菜包子打狗 正文 請君入甕上
    那幾個嬤嬤拉著蔡苞走進後堂後何嬤嬤就走上前來話也不說一句直接就拉蔡苞衣服。

    蔡苞如觸電一般摀住衣襟往後跳了一步:「你你要幹什麼?」

    「請蔡姑娘配合老奴。」何嬤嬤一邊說著一邊對旁邊幾個嬤嬤使了眼色誰知道那幾個嬤嬤看著老伸手卻依然矯健立馬上來抓住蔡苞的手幾隻枯瘦的手將蔡苞抓個死死的掙扎不掉。

    何嬤嬤也便面如死水地走上前來打開了蔡苞的衣裳蔡苞欲叫又伸過來一隻手摀住她嘴便只能出悶悶的嗯嗯啊啊的聲音。那何嬤嬤脫衣服手腳倒甚是麻利轉眼蔡苞便只餘一件肚兜右肩那朵梅花嫣然印著鮮艷的顏色映在何嬤嬤眼中卻似是有些驚訝。蹙眉轉身她拿來一個印著青色蘭花的細瓷小盒打開蓋子拿起筆比著蔡苞左肩就是點了上去。

    蔡苞只覺得左肩一涼隨後是提筆起落在上面微微輾轉蔡苞想問這又是什麼可嘴被摀住想說話卻沒有傢伙再看看除了此時專心致志的何嬤嬤以外其餘嬤嬤也都是眼都不斜似是對何嬤嬤的舉動沒有絲毫好奇。終於是擺弄完了何嬤嬤放下手中的東西壓低聲音嗓子帶有死寂的沙啞:「還請蔡姑娘在此等待今日之事誰敢張揚出去便得做好沒命的準備。」冷聲說完便轉身撩開簾子走了出去。

    蔡苞這時努力側看向左肩唇角抽搐又一朵梅花?

    娘喂有一朵梅花已經讓她認為自己是怪胎了還第二朵?還左右對稱?還一模一樣?

    這梅花到底是什麼東西啊?

    正在想著外面似乎隱約傳來了喧嘩聲蔡苞突然就想起了苟思辰的那個充滿擔憂的眼神祇要想著他她就覺得心裡滿滿的不管幸福還是失落他都是佔滿她心的那個人。

    「皇上請蔡姑娘出去。」何嬤嬤的聲音響在簾外幾位嬤嬤便幫蔡苞將衣服整理好拉著猶自胡思亂想著的蔡苞走了出去。

    可剛剛出去蔡苞就敏銳地感覺到了氣氛的變化帶著質疑與震驚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幾乎是所有人除了苟思辰眼神中的空洞以及苟思墨的輕嘲。

    「原來果真是朕的皇妹!」皇上面上激動之情溢於言表起身一步步走下殿來眾嬤嬤便退到一邊他便抓住仍自不明狀況的蔡苞的手「對不起皇妹這麼多年讓你在外面受委屈了。」

    「找到了?」外面傳來一個略微高揚的聲音帶著些囂張的態度進來的女人四十歲左右珠翠滿頭掩飾不住的華貴長相氣質都是端莊穩重身邊還跟著個年紀相仿的女人在服飾與打扮上稍微輸給前面的人可卻眉目溫柔安靜祥和。

    原本殿中的人都是請安:「太后吉祥太妃吉祥。」

    只有蔡苞在皇上說了一個皇妹過後就一直處在哪個魂魄出體的狀態彷彿身邊一切聲音都不是聲音了她是皇妹?那代表了什麼?待那太后經過她時短暫的一瞥冷厲無比才是讓她稍微回過神來。

    「是根據驗身來說蔡姑娘肩上有皇室公主才有的梅花胎記再根據蔡姑娘敘述她今年正好十六歲與丹太妃離宮之時相重合。應是無差了。」皇上一面親自扶著太后坐在太監置辦上來的紅木雕花鑲鍛椅上一面說道。

    太后面色冷冷「是麼?那丹妹妹呢?」

    「兒臣已經派人去請了。」正說著抬頭面現驚訝:「說著就來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門口蔡苞也跟著看了過去娘麼?蔡苞眼睛一瞬不眨地看著款款走進來的女人她步子不小自然行步衣擺衣袖便順著飄飄揚起英氣卻不失秀麗五官精緻仿若雕畫完美到挑不出一點缺點面上並無甚表情眉目間有時間淬煉出的韻味和淡然。此時該是美人垂暮的年齡可她仍是讓人移不開眼可想年輕時是怎樣的禍水。

    不是的眼前這個有絕代風儀的女人絕對不是照顧了她那麼多年的娘。

    在場眾人都是訝異異常有個老嬤嬤卻先是帶著哭音喊了出來:「貴妃娘娘。」典儀官中上了年紀的也紛紛激動的道:「是了是了……」

    她走進來先是對著堂上盈盈拜下:「罪婦韓氏見過皇上……」可微垂的面上卻顯然是沒有多大的尊敬與卑微「丹太妃無須行此大禮更不要妄稱這個罪字父皇過世時一直念著當時是冤枉了太妃才讓太妃娘娘受了這麼多年苦還好皇妹終是找了回來日後朕定不會虧待太妃和皇妹以彌補父皇的遺憾。」

    「皇上多慮了罪婦從未想過重新入宮當年罪婦的名字已是從玉牒上拿掉今日也沒有妄入的理由何況關於包子的認祖歸宗罪婦要先和她商量後聽她的決定。」

    說著就抬眼看向眸中空洞的蔡苞美麗的瞳中現出擔憂之色也不顧皇上是否同意她起身走到蔡苞面前拉起蔡苞的手感到她手冰涼微微一顫附到她耳邊「包子跟娘出來。所有的都不要擔心。」

    蔡苞看進她眼睛是啊這雙眼睛沒變那之中的溫柔和關懷讓蔡苞安下心來雖還是不知作何反應卻乖乖地跟著她走了。

    蔡苞看出來她果然是對宮中異常熟悉幾繞幾轉就將她帶到了一個小花園內拉著她手坐下:「包子……我知道你肯定想問我為什麼變了樣子你知道你喜歡的那個叫誰苟思……」

    「辰……」蔡苞滿臉黑線的補充道這時才從她的表情上進一步找到了熟悉這下確信不疑面前的女人就是她娘可是卻是比以前的她好看了不知多少倍可仍然這般性格的她會是他們口中的什麼貴妃麼?

    蔡大娘一拍手掌:「對苟思辰你知道他的易容術是誰教的麼?」

    「你?」蔡苞不敢相信。

    「他爹……」蔡大娘想也沒想就道。

    蔡苞臉又黑了一半這個答案還真是波瀾不驚。

    「別這個表情雖然是他爹教的可是技術是我這偷去的。」蔡大娘微微瞇著眼臉上有溫柔的笑這笑對她更似是錦上添花。

    「那娘你現在的臉是真的還是假的啊?」蔡苞不由好奇地伸手碰了碰。

    蔡大娘任她摸了摸:「怎樣膚如凝脂吧羨慕吧?」見蔡苞上眼瞼又無力地垂了下去她才道「這是真的平時那個是稍微修飾了的。」

    說完又覺得不對味「哎哎哎你說包子你怎麼不關心下為啥我要將這麼好的技術傳給苟思辰的爹呢?」

    「該不會你們有啥關係吧?」蔡苞這話其實是問的她娘和苟思辰之間有沒有什麼關係為什麼都喜歡扮丑?

    「包子你真直接」蔡大娘竟似是有了些不好意思可那羞怯轉眼即逝她沉下臉色「包子接下來我要說的你就當個故事聽好了。」

    蔡大娘聲音逐漸平緩下來連唇邊的笑意散在秋風裡也是安靜異常:「我其實也是孤兒從瀏覽器上輸入.$看最新內容-」我記事起就是暗無天日的訓練各式各樣從琴棋書畫到詩詞歌賦唱歌跳舞穿衣打扮和我一起的眾多女孩子個個如花似玉都被培養的無所不會每年有考核如果不合格的就莫名其妙的失蹤不見了聽說是送人了吧而剩下來的繼續培養。

    我其實是早該被淘汰的一個因為我性格不合適我不善阿諛奉承不善曲意逢迎也是直來直去什麼想法都表現在面上不善掩飾用師父的話來說就是不夠溫柔可人嫵媚多姿。可是我那缺心眼的師父還是堅信我是個可造之材不顧我一次次丟人的考核成績將我留了下來。」

    「終於到只剩下五個女孩子的時候師父讓我們選擇一項特殊技藝學習。他笑著對我道:

    你這麼不善掩飾自己就教你易容吧。

    我很開心不用像其他女孩子學什麼巫蠱學什麼奇門整天繞來繞去頭也要昏掉了。

    這樣的日子本來也一天天過可是有一天這個我至今也不知道是什麼組織的地方被一群人給衝進來破壞了師父被殺了幾個女孩子嚇的驚聲尖叫我卻不怕只是哀傷師父的死因為我被其他女孩子排擠沒有朋友印象中也只有他是真心待我的正當我抱著師父的遺體哭的時候他進來了就是苟思辰的父親才封了定王爺的苟青余。」

    「他走進來的時候我就在想原來世上最好看的男人不是師父有人比他更年輕英俊包子苟思辰的容貌和當年的青余太像了而且都是一般的溫柔模樣桃花眼不笑也是藏著三分笑意我滿腔的怒火就不爭氣地洩了下去也忘了撲上去跟他大吵一架只是固執地說要他葬了我師父不葬我就是死也不會跟他走。」

    「他愣了半晌就笑了答應了哭得滿是鼻涕眼淚的我葬了師父後我們五個女孩子跟著他回羽城期間我跟他有了幾次或大或小的接觸漸漸的我們就對彼此都有了感情。那段時間他教我騎射我教他易容他總是笑我走路姿勢大大咧咧與其餘四個女子一點也不像我就說我也可以走成那樣可是走了他又說不對勁說我是邯鄲學步剛好我叫韓丹於是就總被他嘲笑。

    我那時單純的滿心以為自己會嫁給他可回到羽城後我才知道他已經娶了妻我氣他瞞我一路什麼都不告訴我更是無法接受我如果嫁給他便只能做一個小妾。

    我脾氣強硬師父早便說過這樣的性子遲早吃虧一語成讖我與他大吵一架後對他再是不理而本來我們五個便是要被送進宮中的而進宮的時候我被先皇留了下來……而我逐漸得寵被封貴妃心裡卻是忘不了他。」

    「十六年前的一天我被闖入宮中的叛黨劫走獨闖虎穴救我的人是他那一夜我們沒有控制住彼此……回宮中的時候我們重溫了當初的快樂本計劃私奔可是這時焰國動進攻先皇御駕親征他又放不下兄弟之情國家大事終是走不掉了可仗沒打完又生了無數變故安王苟青錄為救聖駕重傷而亡他卻擔了救護不力判斷失誤的罪過。回到宮中後又有人揭我們之間關係非常當時我正懷孕已經五個月腹中的孩子便成了我跟他通姦而成的結果先皇盛怒將他趕去風城而我終是稍念舊情沒有處死只是貶為庶民趕出宮中可在出宮之時我卻遭人襲擊腹中近六個月的胎兒生生是提早落了下來。

    我在破廟裡苟延殘喘幾個月後沒有死成便決定去風城找他可堅持到風城我卻再也堅持不住倒了下去。醒來時被一家妓館的老鴇救了那老鴇你認識就是雨姨。而近鄉情怯我到了風城卻不敢見他了如果他收留我又怎樣?先皇一定會殺了我們而讓他跟我走也是不行他有了孩子拋妻棄子?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在妓館的那段時間我收養了你你是一位姑娘從良嫁人後所生可因為孕中診出是個丫頭她怕婆家嫌因為那家納她無非是為了個兒子便早早派人準備好換子你就被她送回了妓館而我又剛好失去了自己的孩子見你又可愛便收養了你帶你回到了羽城。」

    她講了那麼多語調忽然又輕快了起來拉著蔡苞的手:「接下來的事你差不多也都知道了沒什麼好說的而清楚知道自己身世的你也不用擔心你跟苟思辰的問題了。娘承認最開始是有想法說如果有機會要利用你翻盤調查出害我孩子的人再將她大刑伺候五馬分屍可現在不想了你就是我女兒你幸福就好。」

    蔡苞哽咽著緩緩靠入她懷裡沒有想過她年輕時還有這樣坎坷的經歷沒有想到平日裡自己認為沒心沒肺行為失常有悖常人的娘曾這樣風光而心酸。蔡苞想她肯定還省略了不少痛苦她孤身入宮出身卑微怎樣一步步安安穩穩走到貴妃的位子?

    她教育自己不要嫁入大戶想必也是因為如此。而她跟定王先皇之間的愛恨情仇又怎麼可能那麼三言兩語就解釋清楚?或許也是因為她年輕時吃了虧便又告訴自己能包容的時候包容不要太自以為是。

    「娘不管怎樣你都是我最親的娘。」

    這麼多年來費心費力將她養大卻一點血緣關係都沒有而甚至還為了她甘願放棄為自己親生骨肉報仇的機會。

    「嗯傻包子哈哈哈你真不在乎我最初收養你的時候想過利用你?」蔡大娘眼中明明閃著淚光卻又是笑得沒心沒肺。

    「不在乎不是你想利用我我還跟不了這麼好的娘親。」蔡苞抽了抽鼻子笑了笑「沒有那麼好的娘親也教不出這麼優秀的我。」

    蔡大娘哈哈大笑:「包子你臉皮厚這點像我。」

    「什麼地方都像你。」蔡苞撒嬌。

    「就是長的不像我沒我那麼好看。」蔡大娘笑著總結。

    ……「對了對了提到利用和報復你知道我當初為什麼給你取名叫蔡苞麼?」蔡大娘想起這件事顯然是興奮異常。

    「是啊為什麼?」蔡苞疑惑。

    「因為我想著你要回來嘛肯定要對付姓苟的一家人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我就想著菜包子打狗肯定是打得狗生疼狗又不吃的結果……哎……」蔡大娘說的頗為有理。

    蔡苞的臉由白轉青再由青轉黑好半晌才找回說話的能力:「娘你難道沒有想到我這個名字若是真的進了宮認了親就變成苟苞了麼?」狗包?好難聽……蔡大娘笑容僵住顯然沒想過呵呵乾笑了兩聲後拉起蔡苞的手:「那包子我們就回去說了說你是我收養的。」

    卻有個男聲插入生硬而霸道「她現在是你的親生女兒而且必須是你跟父皇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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