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先不說這個數額有水分誰也能猜到在減了那上交額後刺激了幫眾乞討的漏*點才多了很多人去乞討以這個數額去折算對她極大的不公平。此時的他純屬在大家情急的時候妖言惑眾。想著就要衝進去卻被楊吉利擋住了:「包子你還是快走吧裡面的人都憤怒到了極點說是逮著你就打呢!我爹讓我來堵你的你先躲躲吧。」
蔡苞微微愣了一下才搖頭:「這件事箭在弦上如果想不出方法讓那群被困住的丐幫子弟如果得不到及時救助出來的時候裡面那群人更有理由把我趕下去!」何況她也不能讓曾長老添油加醋地往自己身上加罪。
說完她就往裡面衝楊吉利一時沒有再攔她她就衝進了總壇壇中果然人聲鼎沸亂的一鍋沸騰的粥一般都在細碎地說著她的罪過牽扯到當初選幫主的事丐幫本就是市井之幫罵起人來污言穢語不堪入耳不知道誰最先看到她大喊了一聲:「她來了!」
一雙雙眼睛便齊刷刷地向她轉了過來帶著狠毒的刺她其實能理解丐幫自來團結眼見著那麼多兄弟被困整個一個分壇被毀怎麼也該是非常生氣的可是這般怨毒的目光還是讓她不由地顫。
待眾人反應過來後有人就要上來打她手中的竹棒敲著地極迅而有節奏她用手中的打犬棒擋住了幾隻胡亂敲來的竹棒可背後卻擋不住被人生生地敲了一下「嘶」她痛的哼了一聲皮開肉綻的感覺傳來手中頂在額前的打犬棒被越壓越低而眼看著又是幾隻竹棒敲來她閉上眼娘喂難道今天真的要命喪亂棍下?
可卻聽到一陣竹棒倒地的聲音也沒有疼痛加在身上蔡苞微微睜開瞇成縫的眼睛:「楊吉利?」她有些驚訝地看著以十分雄壯的叉腰姿勢站在亂陣中的楊吉利他滿臉凶煞:「誰敢動包子?別怪我不客氣。」
楊吉利是幫中有名的大力神可是平日裡卻根本看不出來只見他撿起地上的幾隻竹竿並在一起兩手逮著兩頭在膝上一靠一用勁辟里啪啦竹子從中折斷的碎裂聲他瞪大眼睛看了全部懵了的丐幫眾人道:「放她去台上聽她說話!快讓開!快!」
娘喂說實話這個樣子的楊吉利倒是有些恐怖。
可蔡苞也顧不上這麼多微微的呆滯後便急著在楊吉利的護送與恐嚇下從人群中擠開一條通道往台上走要死要活地爬上檯子一把就被曾長老給揪住領子逮了起來:「你這個幫主當得好你可知多少丐幫兄弟的性命捏在你手裡?」
蔡苞恨恨地看著他冷冷地道:「放開!我還是幫主一刻你就沒有這個資格這樣跟我說話!」
曾長老也是被她的氣勢一懾放開了她的領子一哼:「看你還能當多久?」
蔡苞理了理領子重重地道:「謝謝你曾長老。」
她面向台下的憤怒的幫眾記憶中是第二次了一樣恐慌一樣對於未來毫無把握而這次甚至或許沒人會在那麼危急的關頭出來幫她可是她一樣會盡力絕對不會輸。
她深呼吸用極度肅然認真的表情:「大家先聽我說先出現這樣的事情我很難過也絕對是在我意料之外的但是我想只要我們一起就沒有想不出方法的。」
「什麼方法啊?缺錢有什麼方法?」
「難道要我們現在去討錢來得及麼?人命不等人啊!」
「就是就是總不至於讓我們把這段時間少交的交上去吧?既然如此變什麼變啊還不如一直沒有變我們也不會因為這個變革閒的時候去討錢!」
「少了那麼多錢你說怎麼辦吧?」
聲音響亮的不斷將這些問題與質疑傳進蔡苞的耳朵每出現一個問題下面就敲著竹杖響應附和蔡苞的腦子要被這種聲音弄來炸開了一般那些嘈雜如同在寂靜的小巷中迴盪帶著空寂中的回聲一點一點地將蔡苞逼上崩潰的邊緣。
「那些錢根本就不該這樣算你們說說如果我不變革你們會去討錢麼?」蔡苞要瘋了她摀住耳朵用自己的最大音量吼道。
「蔡幫主話可不能這樣說你是想推脫責任麼?現在你是幫主不管怎樣前因後果你都應該要替幫中兄弟想出個法子來」曾長老義正言辭地教訓道驀地聲音又轉陰「不管是想讓我們湊錢還是恢復前段時間改變的規定你也該明說啊!」
下面又是炸開了鍋:
「我們不會莫名交錢的!」
「對湊錢可以你找個理由你說清楚到底是要恢復那個規則還是怎樣啊?」
蔡苞頭大不會莫名交錢是什麼意思?逼著她說要恢復那個規矩麼?那她還是該讓位不是麼?她緊緊咬住下唇可絞盡腦汁也沒有別的法子了。她終究是當不好這個幫主的而她以後平靜的日子也不要奢望了同樣是一去不復返的。
曾長老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眼見蔡苞的臉色越慘白他步步緊逼:「如果你想不出辦法是不是該遵守你當選那天的約定退位讓賢好讓我們另覓良才呢?」
「換人!」
「換人!」
下面嚷著換人的聲音一浪高過一浪蔡苞茫然地看著下面這麼多人她找不到誰是幫她的楊長老今天一直站在一邊什麼都沒說或許連他也是對自己諸多不認可的確自己當幫主麻煩了他許多大概是嫌自己了吧這幫中也許真的只有楊吉利對她是真心的了。她摀住耳朵想擋掉那些對她的不認可她真的盡力了想要做好了可是真的太難了。
突然眼前一花感覺有什麼東西凌空向自己飛來本能地閉眼側頭卻聽「啪」的一聲什麼東西摔在地上碎了的聲音突來的安靜傳來蔡苞今日已經不是第一次被攻擊了稍微有了點心理準備。輕嘲地笑笑她蔡苞也算運氣好的人兩次眼見必然非死即傷的襲擊都有貴人幫她擋開了。睜開眼想這次救她的又會是誰。
睜眼的瞬間卻有了隔世的感覺她不知道這種感覺是否恰當只是在這夕陽西斜的時候見到他再次將她護在身後站在了台前她會覺得這個逆光的背影讓這個突然安靜的場地有了寧靜而溫暖的感覺。
他轉過來看她卻並不是上次的自信從容的笑意而是明顯帶著些許生疏與冷淡:「沒事吧?」
她搖了搖頭:「感謝你每次都出現的那麼及時。」
他微微點了點頭就轉過去看向台下道:「大家安靜下幫主自然是有辦法的。」
下面的喧鬧聲很快就恢復了苟思辰也很快被人認了出來:「辦法?什麼辦法?」
「是啊她有辦法她不會說要你這個走狗來說?」
蔡苞看向苟思辰卻不得不佩服他的冷靜在此時此刻他仍然面色不變微微一笑朗聲說道:「幫主在來之前派我去找過小王爺了而小王爺也答應在這件事上幫忙丐幫中的兄弟勝在消息靈通該知道小王爺在朝瀏覽器上輸入.$看最新內容-」中的地位及對皇帝陛下的影響力。小王爺看出了這次封城行為的草率而只要他出口相勸或許朝廷願意派人進去醫治也是說不定的。」
下面一時凝滯住了一般又是詭異的安靜可慢慢的又出現了細碎的討論聲音逐漸再演變為質疑:
「怎麼可能?」
「有那麼容易麼?」
苟思辰定下唇邊的笑意眼睛亮的驚人他開口道:「小王爺答應了就願意用他的聲譽做擔保他說就算他無法讓朝廷撤出他也可以悄悄派人將大夫和醫藥送進城去而這些費用也是由他承擔。你們還擔心什麼呢?」故意頓了頓語聲拉長「而蔡幫主在去找小王爺前也說願意以她的性命來作陪小王爺這才被她的誠意、勇氣和這份愛幫之心感動願意出來作保你們有這樣為了你們的利益甚至願意賭上性命的幫主還想要怎樣呢?」
下面再次靜謐下來一雙雙眼睛投向蔡苞蔡苞深呼吸然後往前面一立挺胸說道:「是啊我願意用我的命來賭並祈禱湘城中的兄弟們平安無事。」心裡卻暗道娘餵這次不是賭以後的平靜幸福的生活了而是連小命都賭上了。
下面的幫眾們愣了半晌或許確實是被感動的或許覺得與他們的利益無害了便齊聲聲道:「祈禱兄弟們平安無事。」
旁邊的曾長老雖然氣憤卻暫時也沒了法子畢竟小王爺也出面要保蔡苞他再有本事也得等過了這茬兒。
終於漸漸平息下去了該散的人也漸漸散去了苟思辰在台上多留了片刻轉身就走
「喂你又要像上次一樣不告而別轉眼即逝?」蔡苞追上苟思辰喊道。
「我還急著去跟小王爺說這邊的情況他應該明日就會在早朝上求情最遲下午就知道結果了。」苟思辰沒有回頭就這樣淡淡拋下一句便繼續往前走。
「你是小王爺的人?」蔡苞又追了幾步微微壓低聲音問。
苟思辰微愣便點了點頭事到如今只有這樣才解釋的通了何況他知道蔡苞早就懷疑到這上面來了。
「你家小王爺為什麼不肯見我?」蔡苞其實純屬沒話找話大概是出於感謝他今晚的救助主動言和了這人還在彆扭個什麼勁?完全不懂他生氣的原因不是捉弄自己捉弄的挺爽的麼?變臉就跟變天一樣這下連個笑臉都不給她了。
苟思辰猶豫了一下:「他現在有意願見你了等這件事過了你見到他再問問他吧。」說完又舉步。
「剛剛幫中子弟有說你是走狗的你不會往外面說丐幫中有人用了禁字的吧?」蔡苞想咬自己的舌頭了這都找的什麼理由啊。
「不會。」他這次沒有停下直接走了「早點睡明天事還會很多。」
連叮嚀的聲音也是這般冷淡讓想再喊住他的蔡苞一時失了言語或許他跟在她身邊也是為了完成小王爺的任務吧。還真是如自己想的他果然是那小王爺的「走狗」。
輕輕嗤笑他將自己一手推上了幫主之位又這般幫自己原來自己不知覺中已經受了那小王爺的莫大恩惠。
而他這次甚至在幫眾面前說自己賭了命也是將自己推上了必須與他們合作的路。
這樣算不算是違背了對楊長老許下的諾言呢?
算了楊長老這次也算是縱容者吧誰讓他沉默的。他無情她自然也可以無義。
唉真是麻煩過了這關還不知道有多少關等著自己而等到自己真的收服了幫眾的心後逃債的人想必就來了而那個時候又多半是另一輪麻煩的開始。
「包子人都走完了你也回去休息下吧我送你。」楊吉利看著抓著頭苦惱著的蔡苞心疼地勸道。
蔡苞看向他微微笑了笑:「謝謝你吉利今天不是你或許現在我都被打死了吧。」
楊吉利憨厚地摸了摸頭羞赧地一笑:「我也不會像那荀兄弟一樣頭頭是道地就將人安撫了我就是力氣大點幫你擋下棒子是可以的。」
蔡苞心裡一陣暖流湧過加深了唇邊的笑意卻沒有多說什麼開始往家走。楊吉利就在後面憨憨地跟著。直到將蔡苞送回了茅草小屋。
一日的折騰下來蔡苞回到家還得打起精神面對蔡大娘不能透露分毫。
「剛剛楊吉利送你回來的?」蔡大娘神秘兮兮地張望了下門外壓低聲音問道。
蔡苞點了點頭:「娘我在外面吃過飯了就先睡覺了。」說著就往炕上爬。
「喂喂喂別睡來告訴娘剛剛是不是楊吉利請你吃飯然後送你回來的?」蔡大娘扯住被子不讓蔡苞往頭上籠八卦精神在女兒的戀愛上揮到一個淋漓盡致。
蔡苞點了點頭:「娘真的睡了好久沒睡個好覺了今天飯吃的早就讓我好好睡會兒吧。」
蔡大娘似是已經得到了充足的八卦信息放開了被子讓蔡苞睡去可看向蔡苞的眼中卻滿是沉重的疼惜。
蔡苞一晚上都是在昏昏沉沉中度過的幾乎沒敢踏實的睡著第二日陽光透過窗子射進房中的時候蔡苞一個翻身就起來了穿好衣服就往丐幫總壇走。等到了書房了一會兒神就見到苟思辰走了進來:「出來吧皇上答應送醫官和醫藥糧食水進去了這件事已經在辦了可是將丐幫子弟救出來是暫時不大可能只有等瘟疫過了才行。你現在先去外面宣佈這件事平定人心後再將這幾個月各地上報的賬款拿過來跟我核對一下以免曾長老以後還在這上面下功夫。」
蔡苞點了點頭就出門行動去了。
外面很快響起了喧鬧聲又很快就平靜了下來。一會兒後她沖了回來抱回來了一大摞賬本苟思辰已經準備好墨便跟她坐下來開始分工。他們的任務是要在細碎的數據中找出以前不乞討可是因為政策改變後才開始乞討的人和他們的收入證明實際收入情況並沒有這麼大的差別。
蔡苞看不懂賬本苟思辰就細細地教七月流火可是今日仍然是酷熱無比蔡苞熱的連連擦汗就更因為東西太多太繁複而著急。最後苟思辰實在看不下去了就將她趕去了後面做些簡單的圈劃抄寫自己在前面計算和核對。
時間過的極快只覺得轉瞬的功夫竟然就到了掌燈的時間蔡苞為苟思辰端來面只見他在孤燈下極為認真專注的樣子連她剛剛出去進來都沒有將眼睛從賬本上挪開分毫。
不自覺腦海中浮現了娘以前曾說過的話男人為了事業和地位而奮鬥時什麼都可以不要和不顧。
那他這般用心是為了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