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設計部突然召開緊急會議。芸迪跟在老處女的身後像個受了氣的小媳婦。
“和大家說一下,這次的設計非常緊急。現在距離情人節還有兩周,要在兩周之內趕制出五套高級定制禮服。這五位客人是我們公司的VIP客戶,她們會出席同一個晚宴,所以,無論從顏色、設計還是風格,都需要完全不同。聽明白了?”季風低著頭說道。
“那麼,具體由誰負責?”老處女問道。
季風用手摸了摸下巴,當前這個問題最為關鍵。手下的這些精英們早已經排滿了工作,這時,他的眼珠突然看到了躲在角落裡的芸迪。
“這樣吧,你負責主要設計。芸迪幫你做助理,她的基礎不錯,可以做細節處理。”季風說道。
芸迪立刻瞪大了眼睛,死季風,你要弄死我吧!讓我給老處女做助理?瘋了吧!
芸迪在遙遠的距離以外狠狠的對玻璃翻了白眼,她知道,玻璃已經會反光到季風那裡。
果然,季風只感到一陣寒光襲來,他四處打量了一番,還好,那丫頭低著頭沒搞什麼動作。
“芸迪,從今天開始,每天加班,二十四小時隨傳隨到。直到設計圖通過。”老處女說道。
芸迪點了點頭,回到了座位上。
這間公司全部是工作狂加變態!芸迪想到。
想歸想,芸迪開始根據老處女的意思做草圖。老處女也算看中她,五套禮服中,分出一套讓她設計。也算給她這個新人鍛煉的機會。
當芸迪開始回歸到現實中時,她看了看時間,竟然已經晚上十點。在看看周圍,空蕩蕩的,只有老處女的辦公室裡發出微弱的光。
芸迪動了動。“卡”的一聲,脊椎發出清脆的聲音。坐的時間太久了,全身都開始變得僵硬。
行了,動一動吧。
摸了摸肚子,這才想起除了中午簡單的便當,芸迪連水都沒有喝上一口。她看了看被子,空蕩蕩的,將杯子倒了過來,半分鍾後,才掉下一小滴水滴。
人類的最後一滴水是眼淚呀!芸迪想,以後一定要節約用水呀!
她的喉嚨干的發不出聲音,指揮著僵硬的身子,她走向那像是生命源泉的飲水機。
突然,一個人影噌的一下出現在她的面前。
“啊!”芸迪以撕破喉嚨的聲音喊了出來。“噹”的一下,杯子掉到了地上,發出清脆的粉身碎骨的聲音。
在芸迪下落的那一秒鍾,一有力的手拖住了她的腰部。
“啊!”芸迪又喊道。
時光停留在那一秒。如果仔細欣賞,就可以看到芸迪由於驚嚇而露出的恐慌的表情。那表情並不怎麼好看,眼睛瞪大,嘴巴張開,一臉無辜以及驚慌失措。她的手張開,腳已離地,正用一個初級跳水運動員跳水時所能想象到的最難看的姿勢摔倒。
不過,此刻,芸迪還有時間欣賞了一下自己的腳。漆皮的高跟鞋上落上了塵埃,大概是早上跑的太急,又沒有時間清理。她還能看到襪子裡腿,那熟悉的腿在這種角度看來也發出一種野性的呼喚。
但是,芸迪的自戀很快又被驚恐襲擊。
那個男人沒抱住她,跟著她一起摔倒,並重重的壓在她的身上。
“啊!”那聲慘叫超過了噪音的分貝。
“你嚷什麼!”季風不高興的說道。本想英雄救美一次,想不到兩人竟然都成了落水狗。這還不算什麼,那丫頭的身子正舒服的壓在他的一只手臂上。而他的另一只手臂正下意識的護著她的頭。
也就是說,除了他的雙臂,沒有任何的人受傷。
芸迪此刻依舊陷入巨大的惶恐中,她吃驚的看著壓在她身上的男人。他的胸口正壓在她的嘴上,正巧能聞到他發出的陣陣氣息。
不是汗味,也不是古龍水味,而是一種獨有的另人踏實的氣息。
“你還不起來!”季風說道。
芸迪這才從幻境中走出,“你不讓開我怎麼起來?”她不滿意的說道。“你壓著我的手,我怎麼讓開!”季風說道。
芸迪動了動,下面軟軟的,並沒有想象中的堅硬。她挪了挪頭,就看到季風被壓得發麻的手臂。
“死丫頭,該減肥了這麼重!”季風不滿意的罵道。
芸迪一把推開了他,罵道:“拜金男,要不是你突然闖進來,我可能會摔倒嗎?”
“靠!”季風罵道。這時,聞訊趕來的老處女,急忙慌張的將季風從地上扶起。由於摩擦,季風的一只手臂的肘部弄掉了一大塊皮,已經開始流血。
“啊!”芸迪又嚷道。“流血了,快包扎。”芸迪飛身起來,但一只手卻按在了打破的被子上,頓時,劃出了一條長長的口子。
辦公室中,放佛地震了一般。那是芸迪的又一聲慘叫。死丫頭,遇到她真是倒了霉。季風心裡想到。
拜金男,每次遇到你都沒有好事!芸迪一面慘叫一面想。
老處女捂上了耳朵,躲避芸迪的慘叫。她在芸、季二人的眼神中,被電到頭發爆炸!
兩人正用眼神打了一場沒有外人參與的戰爭,卻傷及了無辜的老處女。
“對了,經理,你怎麼來了?”老處女一面撫平頭發一面說道。
季風這才斷開戰爭,正了正神,說道:“我好心給你們送宵夜。”說完,他又露出了獨有的傲慢神色。
芸迪看了看摔在地上撒了的宵夜。不是英雄就別救美嘛。芸迪在心裡想到。
在急診室裡包扎好出來,芸迪與季風再次相遇,這時,他們的都不同程度的包裹了紗布。
死丫頭、死丫頭、死丫頭。季風心裡罵道。
拜金男、拜金男、拜金男。芸迪心裡想到。
不過,表面上,雙方都露出十分迷人的微笑。
“我送你回家吧。已經太晚了,一個女孩回家不安全。”季風說道。
芸迪微笑著點頭答應。在季風轉頭的一瞬間,她翻了個白眼。
坐到季風的卡宴上,芸迪突然發現他嘴角上洋溢著奸笑。頓時,她心裡一驚,難道,他會……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