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軍區醫院裡守了兩天,見到司徒亮已能自己運功,謝居安告別了蘇荃等三女,踏上揚刀之旅。
儘管張副主席從呵責到規勸,還是攔不住謝居安的決心。那七歲男孩尋要父母的聲音還在耳邊迴響著,讓謝居安深憫其情。不!我不僅是華夏的軍人,還是一名華夏的武者。謝居安這樣回絕了張副主席的勸解。
蘇荃三人看著謝居安乘坐的運輸機直入雲霄,三人決定返回天灣訓練基地,在離開之前,探望了小男孩魯鎮寶家裡的長輩,試圖說服他們帶走小男孩,被小男孩的姥爺宛言謝絕。蘇荃只得留下聯繫電話,和美琪兒、尚凝香回崑崙山上了。
喀市,這裡做為反恐的橋頭堡,對於扼制分裂、恐怖勢力具有十分重要的地理作用。在它的南面是一望無際的大沙漠和雪峰林立的崑崙山脈,喀市成了外部反動勢力滲入新省重要通道。
隨同謝居安一同前來的,還有軍分區副司令員等十餘名軍官。乍看喀市這次沒有受到恐怖襲擊,但駐守部隊的部隊已經按照佈署,外鬆內緊,相當於在新省內地打狗,在這裡留出一個狗洞,看那些殘留的逃躥份子鑽不鑽。
謝居安等人穿著便裝走在喀市的街上,這裡並不感受到反恐橋頭堡的那種緊張氣氛,聽著隨行的副司令員介紹說:這裡的土地貧瘠,氣候環境惡劣,但經過十餘年的發展,基本實現了溫飽。所以這裡人心思定。更加關注的是自己生活水平提高。但這裡還是遭受了恐怖襲擊,有六十多人受襲死亡。
謝居安在喀市做了短暫逗留,帶著兩名特戰大隊的隊員,乘著直升機前往幾百公里外地剋剋吐魯克,準備從瓦罕古道進入阿國。這兩名特戰的隊員都是本地人,一個叫居馬、另一個叫玉蘇匍,都精通當地語言(普什、達裡語)和熟悉當地習俗。他們這次與謝居安同行。更多地帶有嚮導意味。
隨著靠近崑崙山脈,山勢漸漸拔高。在直升機內,居馬熱情說起了瓦罕古道地理環境和一些歷史。
整個瓦罕走廊東西走向,長約四百公里,平均海拔在四千米以上。其中在我國境內由至阿國邊境近一百公里,南北寬約三至五公里,最窄處不足一公里;其餘三百公里在阿國境內。走廊的主要部分位於阿國東北部。最寬處約七十五公里,北依帕米爾高原南緣(與塔國相鄰),南傍興都庫什山脈最險峻高聳的東段(與巴國及克什米爾相接),西起於阿姆河上游的噴赤河及其支流帕米爾河,東接我國的塔什縣。兩國在瓦罕走廊東端相毗鄰的邊界線,有九十餘公里。
這個古道。在歷史上曾是華夏文明與印度文明交流地重要通道。早至晉朝高僧法顯、還有著名的唐代高僧玄奘,都是從這兒西去東歸的。可惜到了十九世紀末,這兒開始爭端不斷,許多的歷史遺跡在戰火毀去。
相比居馬的健談,玉蘇匍更顯得沉默寡言。眼神總那麼憂鬱。
居馬悄悄地告訴謝居安,「玉蘇匍的家人在三年前的那次爆炸案中,全部殉難。所以玉蘇匍立志加入特戰大隊,要畢其一生,殺盡那些王八蛋。」謝居安突然想起了那個小男孩,似乎從玉蘇匍地身上看到小男孩的將來。
直升飛機塔什縣郊外,三人又登上一輛吉普車。順著314國道,前往剋剋吐魯克邊防連。在邊防連補給後,三人喬裝成當地居民,驅車前往,三人要通過這個荒廢了一千多年的通道,前往瓦罕附近的第一個目標地點。
「上無飛鳥,下無走獸。四顧茫茫。莫測所之,唯視日以准東西。人骨以標行路。」這是法顯對古道發出的感歎,但這種的路狀對於玉蘇匍來說,倒稀鬆平常,所以他開起車不急不慌地,很平穩。
車子在第二天傍晚到達瓦罕鎮。小鎮的生活,像雪峰上亙古的冰川,寧靜而艱辛,所以在古道內生活的人並不多,不超過三千人。對於外人對來,居民似乎冷淡,但他們眼裡那一抹恐懼,未能逃過謝居安的眼睛。居馬操著當地地語言,試圖找人詢問,結果那些人總逃開,或乾脆關上破舊的木門。
「他們在怕什麼呢?」謝居安低聲問玉蘇匍。
玉蘇匍瞄了吉普車一眼,「估計是看到軍車才害怕的。」
居馬苦笑著走了回來,正想說什麼,卻謝居安揮手示意離開。三人上了車後,謝居安說道:「咱們離開,在路上總會有人招呼我們的,你們兩人小心點。走,繼續往前走。」車子繼續西行五公里左右,謝居安帶著玉蘇匍下車,叫居馬繼續開車前行,「居馬,路上悠著點,這車子可成了他們的目標。」
情報是不會錯的,謝居安堅信這一點,一手扶著玉蘇匍,在雪路急奔。說是「扶著」,不如說是「提著」,玉蘇匍感覺自己在飛,比坐居馬的車還快速穩當。
瓦罕鎮沒有通電,所以沒有電燈,整個鎮籠罩在冰冷地黑夜中,偶爾從毛氈房透出的煤油燈,它的光線還不如夏夜裡的螢火蟲那麼亮。偶爾從毛氈傳出的咳嗽聲,為夜風增添了另一種聲響,這個小鎮睡著了。這樣的地方,為什麼還有人住在這裡呢?
謝居安像風中的精靈,飄進了小鎮,當然是找那個還亮著煤油燈地毛氈房,將玉蘇匍放在地上。
屋裡傳出男人地粗喘和女人呻吟的混和聲。是啊,這裡沒有什麼娛樂活動,除了男女間最原始地活動,還有什麼呢?玉蘇匍低下頭,不敢望向謝居安。可惜屋內的那個男人在事後的說話。讓玉蘇匍側耳傾聽,玉蘇匍聽完後,便握緊拳頭,恨不得立刻闖進屋裡,對著謝居安打出申請行動地手勢。
冷風毫無預兆地吹進毛氈房,燈光搖曳,謝居安順著飄進屋裡。棉被裡一對男女不能動了。玉蘇匍跟著進屋,掩上的木門,才看到木門上的木拴斷了,拖過一張木長椅頂著。
「首長,這個男人剛才發牢騷,他安排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當鎮農盟部落的族長,今晚拿那三隻肥羊開刀。我可以確定他不是阿國當地人。」玉蘇匍守在門後說。
毛絨被謝居安拉開一角。露出兩個人頭,那個男人一聽是華夏語言,可惜身不能動、口不能言,只有面部肌肉在不停抽搐著。謝居安對著身後的玉蘇匍說,「問那女的,這個男人是誰。不然這個男人就是她地模樣。」謝居安腰旁軍刀如白練一般,一出即收。那個男人的眉心多了一個裂口,血漿直噴而出,灑落在那個女子的臉上。
那個女子卻是想叫,叫不出聲來。雖然在阿國死人是尋常的事。但這種這種恐懼而無力迴避還算是頭一次,當謝居安解開她的穴位時,那個女子忘記了叫喊。
「說出這個男人的身份,你可以不死。」玉蘇匍問道。
「他,他是東突聖戰組織的小頭目。離瓦罕不遠一個山谷,他們有一個基地。他們是我們佃農地債主,放錢給我們種罌粟。我家還不起債。就將我抵押給他們。」那個女子說道。
在阿國,種罌粟、大麻已成為普遍。全世界有百分九十以上的毒品源,都是從這個國家流出的。這種植物因耐寒、抗旱、易成長,適應這裡地理環境而受到當地人青睞。可當地人沒錢買種子,於是產生了有人放債定購收成,結果大部分的收成都歸入債主的手中。如果有人達不到收成的標準,以家中地女孩來抵債;實在沒東西抵債的。那只能以命來抵。這種規則得到了阿國政府認同。玉蘇匍向謝居安做出解釋。
「還有他們的同夥在麼?」謝居安問道,玉蘇匍做了翻譯。
「本來有五個人在這兒。每半年換一次。四個人去追那部車了。」那個女子戰戰兢兢地回答。
謝居安面無表情,揮手將她點暈了,「玉蘇匍,你小心地守在這兒,我去去就來。」玉蘇匍連忙為他打開門,謝居安側身閃出後,就一路狂奔,可他沒有看到車的燈光,難道居馬遇害了?
居馬有自己的想法,與其像被眼鏡蛇那樣盯著,那種感覺令他難受,不如佯裝車子拋錨,打開了故障燈後,自己潛伏到一邊,等著別人上門,等來地卻是後方的慘叫聲。
不會這麼恰巧吧?居馬暗暗思量,依然趴在冰巖旁不動。
那慘叫聲估計在三公里之遙,謝居安奔過了山道的轉彎,彈身飛起,聽到了雪熊的吼叫聲,不禁啞然一笑,沒想到四人在這雪山中居然碰上的「熊瞎子」。待跑到近百米處,卻聽噗噗的槍聲不斷,果然是裝上消聲器,謝居安知道強烈的槍聲,可能會引起雪崩,飛身揉上了一棵枯樹看戲。
雪熊視覺雖然不好,但嗅覺卻是一流地,今夜偶經山道,便聞到獵物的味道,猝然發起攻擊,將一人活生生地撕裂。此時另外三人面對著充滿怒氣的雪熊,邊開槍邊退,剛好退至樹下,突然從樹上飛下一物,然後三人如木樁一樣僵立著。
「你們三個若不想被熊吃掉,給我說出基地在哪兒?我想你們會聽懂我的話。」謝居安又飛身上樹。
雪熊站起,憤怒地飛舞著前肢,然後俯身直奔向三人,十米、五米、三米!離雪熊最近的那個人,被雪熊當頭重拍一掌,變成了半截,鮮血、腦漿四濺。雪熊竟抱住那個人,咯嚓咯嚓啃個不停,熊嘴還不時呼出白白的熱氣。
剩下兩人已不喊出聲,聽著那骨頭咬碎聲,有一人嚇暈過去,另一人棉褲濕了,在冷風下,褲管開始結起冰。
「若不說的話,這只熊吃掉你們,估計一周都不用出來尋找其他地食物了。」聲音從樹上傳下來。
雪熊停下啃食,警惕地嗅嗅四周,尿騷味自然引來雪熊地注意。雪熊放下斷手,開始轉向尿褲子的傢伙。
「我說,我說,求你救下我。」
謝居安飛身下來,將他提上樹,「華夏語居然說得這麼流利,現在可以說了吧。」
「離這兒三十公里,有個叫戛巴地山谷。」
謝居安見他閃過狠毒的目光,冷冷地說:「知道騙我的下場麼?」提著飄下樹,就將他扔給了雪熊。
「我沒有騙你啊,我居安轉身不管他,又走向最後一位暈厥的人。
「告訴我基地在哪兒?」謝居安拍醒了這個人。那人一愣,耳聽著雪熊的粗氣聲,期期艾艾地說,「在,在牛巴山山谷,從瓦罕鎮後的另一條山路去去向那兒。」
「戛巴山谷呢?」
那人聽到這個山谷,似乎恐懼極了,「那裡是惡魔的地方,順著這條路可以看到努薩雪峰,戛巴山谷就在那兒附近。」
「我遵守我的諾言,將你從雪熊爪下救出。」謝居安點了他啞穴,運勁一抬手,將他扔上了樹頂,施施然順著山道,前尋居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