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老頭,你咋回事啊,找到你的電話真難,打到你的財務公司,只說你不在。」電話那頭埋怨不停。
「哈!偷老兒,你怎麼突然給我打電話呢?別埋怨了,有屁快放。」
「雷老頭,你的死脾氣還是不變,我打電話問候你翹辮子沒?」
「見鬼了,沒事我可掛上啊。」
「等等,你現在哪兒?我有一件重要的事和你商量。」
「能不能等明天啊,明天在雷幫總堂等你。」
「不行,馬上要說。急事了!」
鐵頭鷹看著萍兒,見到萍兒點點頭,才報出了地址,就掛上了電話。
靜謐的夏夜,草蟲歡快的歌唱,莊園的別墅裡飄溢出濃濃的愛意。
在別墅不遠處那大樹的陰影裡,一個黑衣的夜行人,彷彿與那陰影融為一體,一雙陰騭的眼睛直盯著那別墅,在黑夜裡閃著寒光。
*****
陳定南與鐵頭鷹通過話後,快速從車庫開出一輛老式的勞斯萊斯,直往外馳去。
門外一條人影,猶豫再三,撬開窗戶,爬進去了。
陳小傑今天玩得太累了,背完了口訣後,沉沉地睡過去。謝居安見陳小傑睡了,便回到自己的房間裡,打開了窗戶,靜站了一會兒覺得悶,上床臥著。
門咯吱一聲,鎖頭轉開了,一條人影閃進門,掩上門後,窸窣地聲響一陣,在暗中摸著前行。
謝居安暗笑一聲,「這個小傑啊,就是嬌氣。」
人影直鑽到床上,摸索著謝居安,而後一抱而來,緊緊地抱住。
「小傑你」謝居安後半句話說不出來了,因為有一張柔嫩的香唇,堵住了他的唇。想推開這位突如其來的香艷之客,卻推到柔軟之處,連忙縮手,自個翻身而起。
可惜這位客人卻粘住了他,雙手雙腳緊緊箍著。無奈之下,伸手點了她的穴位,然後輕輕地掰開雙手雙腳,將其放在床上。
「你是誰?」
來客從輕聲啜泣,變成忽高忽低的哭聲。
總得告訴我,你是誰?來這裡幹什麼?」又用英文重複一遍。
來客依然不聽話地哭著。
抄起床單為她裹上後,打開燈光,一看。
「是你?!」
謝居安驚呼出口,瞪著那梨花帶雨的馮默然。
「我只求你放過雷伯伯和哥哥好麼?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馮默然抬起頭,一雙淚眼瞧著謝居安。
居安長歎了口氣,轉身走到窗戶邊,看著窗外那黑暗中的樹影綽綽。
「我不明白,馮查理在華夏惡行纍纍,百死不贖其罪。你們身為他的親人,為他求情,其情可憫。但被你哥加害過的人,他們親人呢?不知你想過沒有。」
馮默然無言以對,雙眼也暗淡了下來。
「我這個人最恨的是,有人向我身邊的親人朋友下手。但這些人基本去了陰間,就是還沒去,我必決意追殺他到天涯海角。」謝居安淡淡地說,表明了必殺的決心。
「我恨你!你要殺哥的話,我會和你拼了。」馮默然僵著身子嗚嗚大哭起來。
謝居安皺起眉頭,上前解開了馮默然的穴位,長歎著想要離開。
馮默然卻從床上蹦了起來,拉到謝居安的胳膊,狠狠地咬上謝居安的肩膀。
謝居安靜靜地站住,任馮默然咬著。
血順著嘴邊流下,滲紅了白體恤肩頭一片。
馮默然猛然地鬆開口,捲住被單打開房門後,往外跑,連地上的衣服都忘了撿。
「喂居安目及門後的一堆衣物,連聲喚著,想打開門追出去,卻看到陳小傑揉著睡眼,口喚師傅,便停住身形。
「救命!」馮默然短促的呼救聲傳來,顯然喊出後,被掩住了口。
謝居安連忙抱起正在迷糊的陳小傑,從二樓的窗口直竄出來,只見不遠處,一群黑衣人正抬著馮默然,正要往停在不遠處的汽車裝。
「哼!小傑抱緊!」謝居安幾個起落,到了那輛汽車旁,伸手一捏司機的喉管,無聲無息地將其滅殺後,站在汽車旁看著這夥人搬弄。
「頭兒,這娘們好大力氣,索性把先姦後殺了,簡單了事。」
「邁克,你這雜碎,還不來幫忙,剛從夏威夷回來,還那一付衰樣。快點了,做完一票,你想玩就玩。」領頭的黑衣人罵著。
「操!上次華夏監獄的事,辦得可真險。」邁克發起牢騷,抱怨假期期間被叫來做任務。
「可惜,今晚施密德不在,不然我們又是超級三人組,嘿嘿。」
「邁克,卡斯特,快點辦事,別在吱吱歪歪了。」
謝居安熱淚盈眶,不禁地望向那繁星滿佈的天穹,難道冥冥間自有安排?而後輕拍示意陳小傑下來,伏在地下,右手隨手捏下一片車窗玻璃,搓著手指,碾成許多小碎塊。
「我準備給你們放假,放很長的假。」謝居安冷聲地說,一揮手中的玻璃碎片。
「危險!」訓練有素的黑衣人,正準備臥倒拔槍,卻玻璃片射得滿目瘡痍,抱頭慘叫,「我的眼睛!」
閃身向前,點住了這五人的穴位後,謝居安拍醒被單中的馮默然,示意她躲到車旁。可馮默然一下撲到謝居安懷裡哭了起來。
彈帶著衝破空氣的摩擦聲。
謝居安一側身,子彈劃頸而過,噗地射中一名黑衣人,衝力帶著那名黑衣人往旁摔倒。
急展開形意逍遙步法,如一抹人影,消失在原地。
「你趴到地上別動!」謝居安摸到馮默然柔滑的背部,才記起她還光著身子,便脫下了體恤交給她,一閃身朝樹木方向飛去。
狙擊手見一擊不中,按照守則,早就滑下大樹,在林間騰挪縱躍,正朝另一個方向急速奔跑。奔跑的腳步聲卻成為其致命的弱點,一根樹枝急速射來,穿胸而過,釘在旁邊樹幹上,樹枝振顫不已是。
林間的慘叫聲、重物摔地聲、腳步聲乍起而歇,驚擾了正在夜睡的鳥,嘎嘎叫,撲撲飛,折騰了一陣子。
謝居安停在稠密的樹冠中,閉眼凝聽,用武者特有敏銳性,去感應著周圍環境中,所潛在的殺機。待到感到安全之時,才飛身返回那群黑衣人被擄之地。
只見四人還直挺挺地站著。
謝居安對著東方直跪,叩了個首,哽咽地說:「強哥,殺你之人,我已經找到兩個了。我說過『要用兇手之首,祭你在天之靈』,你在天上看著吧。」
起身後,手刀只揮四次,頭顱應聲落地,四名黑衣人像木樁突然短了一截,許久才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