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居安來到與鎖腿約定的地點,把箱子和一些大包小包往後座一扔,「鎖腿,我們先找個地方,裝扮裝扮,今晚要去看好戲了。你現在就去把車牌給我蓋起來,如換成地方的牌照那更好了。」兩人收拾妥當後,守在商業局的門口,候著這位商業局的書記大人了。
「小安,今天我沒接到希雲的母親。當我剛到商業局的單位集資套房時,見她已經被人帶走了,看似專案組的人馬。」
謝居安聽到鎖腿這話,寒著臉道:「來勢洶洶啦!難道他們要趕盡殺絕嗎?」
當下班的人群散盡時,才見到禿頭矮胖的商業局黃書記,姍姍出來了,見他坐上王敏德原來的專車。倆人尾隨著他後面,來到城西一棟偏僻三層樓房子,樓下是一間的大茶莊,看著黃書記走進茶莊後,許久不見出來,可以確定了這茶莊就是他們的聚會之所。謝居安仔細地打量著茶莊周圍環境後,附著鎖腿的耳邊,交代了幾句。
鎖腿下車後,借觀後鏡,整了整衣衫,大步跨進了茶莊。早有服務員上來打招呼,「同志,您好!是找朋友,還是來喝茶的?」鎖腿從包裡掏出三百元,隨手丟給那服務員,說:「我是商業局黃書記的朋友,也不通知我訂在哪間?只好麻煩你帶我去。」服務員接過錢,快速地塞在袋裡,邊引著鎖腿,邊說:「你是說剛才進來的又矮又胖的男人麼?他們訂在地字房,在二樓。」
二樓,若大的二樓,看過去只設有五個貴賓包廂,分別稱為天、地、人、神、仙字號。服務員準備將鎖腿引到地字號包廂時,鎖腿卻阻止她說:「小妹等等!我突然想起還有位朋友要來,他可是不喜歡熱鬧的大人物,你和領導說說,看看在地字號旁邊的包廂留一間給我哥倆,價錢不是問題。到時能幫我們安排幾個模樣好的服務員來麼?至少也得像你這樣水平,少不了你們好處的。」
服務員知道今晚碰上大客了,忙扔下鎖腿,高興地跑下樓報告去。鎖腿不愧是特情處的精英,直覺到這地方不簡單,只是站在原地等著,從包裡拿一盒好煙,抽了起來,並沒有四處瞧瞧或溜進包廂。一會兒,那服務員帶著是個主管的來,那主管抱歉地說:「同志,不好意思呀。這二樓已經被陳先生包下來,所以今晚不行啊,改天再來預訂好麼?」鎖腿彷彿意趣蕭索,說:「唉,來到F縣,好不容易聽老黃說,這兒既安全又好玩。看來今晚不成了,只能改天,哎!」主管經過世面,暗示的說:「同志,你真的想玩的話,我們三樓是休息室,條件也不錯啊。要不,我帶你去看看?」鎖腿喜道:「三樓?好啊,上去看看也好。」
三樓休息室,每間都是一室一廳的小套房,條件比想像中好得太多,鎖腿從包裡拿出一疊數千元錢,連點也不點,隨手給了那主管,要了天字、地字包廂頂上的302、303房,叫她好好地安排,並將謝居安的模樣形容給那服務員,吩咐她可千萬別得罪他的領導,把他直接帶到303房。
謝居安坐在車內,揣測鎖腿去的時間應該差不多,下車鎖好車門後,提了個剛買的公文包,戴著墨鏡,踏進了茶莊,倒是有些高官的形象和氣勢。服務員見到他,不覺得眼前一亮,忙迎上前招呼,確實了鎖腿所說的客人後,帶著謝居安來到三樓303房。臨走時,謝居安又給了她五百元的小費,那服務員覺得今晚自己是不是財神上身了,幾年的工資也沒今晚的小費多啊,哼著小曲兒地走了。
鎖腿口喊歡迎領導,撲過來與謝居安擁抱著,悄悄地說:「房間裡有很多監控器,我們得演戲了。」謝居安會意地大聲說著:「就知道你小子,怎麼會安排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原來這裡面另有乾坤,環境還不錯。怎麼?今晚不會就你我兩個大男人在這卿卿我我的吧?」鎖腿嘿嘿地笑,便喚了那個主管安排去了。
謝居安假裝批示文件的樣子,把行動步驟寫在紙上,交給了鎖腿。鎖腿會意地在那兒歌功頌德,還好,他對於謝居安是真心佩服,不然的話,可真要把汗毛怵得滿地都是。
不一會兒,主管帶了五六個穿著服務員打扮的女孩,來到303房,個個清秀水靈。謝居安裝出色狼樣,上前隨便選了二個,左擁右抱地往302房去了;鎖腿沒想到那個服務員也在,便毫不猶豫選了她。
謝居安進入302房後,把二女往沙發一扔,命令她們去沖澡,自己卻打開電視,運著目力,環視著房內四周,發現房頂的吊燈、視聽牆的硫璃雕像有許多地方不對勁,果然如鎖腿所說這地方不簡單。浴室唏嘩的水聲停了,偶爾聽到二女嘻笑聲,喀嚓一聲浴室門打開,只見二女一絲不掛地從浴間裡出來,謝居安畢竟未經人事,不由得一窘,只覺得丹田有股熱氣蠢蠢欲動,直衝腦門,連忙運功凝神,說了聲沖澡,逃似的去浴間了。草草地沖完涼水澡,謝居安穩定了情緒,穿著整齊後,從浴室一出來就沖二女命令,關掉房內所有電燈,待燈光一暗,口喊色狼辦事了,閃身連點二女睡穴,才暗鬆了一口氣。
只見謝居安來到窗戶邊,拉開窗門,縱身上了窗台,足一點,往302房方向射去,單手搭在窗沿,翻身落在廳裡。謝居安知道鎖腿早在廳裡等著,卻意外看到那個服務員粘在鎖腿身邊,有些不理解。
「領導,我,我沒有把持住,她剛才把第一次給了我,答應跟我走。」鎖腿畏畏縮縮地說道。
謝居安沒有吭聲,那服務員卻比鎖腿大方多了,「領導,我叫劉欣,從外地剛到這兒做服務員,不到半年,我會趕忙對大哥好的。」
「哦?」謝居安應了一句,已經運勁點了她的睡穴,「鎖腿?先把這事放到一邊吧,我點了她的睡穴,現在趕緊行動了。」準備拉開沙發等,在地板上撮一個洞來,卻被鎖腿阻攔了。
「小安,我剛才聽欣兒說,這裡以前是山青幫的,幾個月前,被一個陳姓的老闆買了下來。這位老闆來了以後,要求這兒每個通道、房間都佈滿監控器,禁止所有人進入地下室。剛才,我也是以為小欣是在騙我的,做為一個服務員不可能會知道這麼多的。欣兒告訴我,是因為這兒管場的看上了她,前幾天酒喝多了,跑到她的宿舍,想強姦她,而她房裡同住的幾個女孩都在,拚死反抗,最終因為管場的酒醉得太厲害了,自己軟倒在地,又哭又說的,把知道的秘密全說了出來。當晚,那個管場的被人架走後,這幾天都沒出現過。她們全被要求出來接客人,並且被軟禁的起來,小欣前幾天推說月事來了,沒有接客。今晚,她自己卻主動上門來,也是想她自己第一次不能給那些比她父親還大的老頭子,就主動和我小安,我只希望我們能帶著劉欣,至於對我的處分,對這事一結,我會主動向總隊請罪的。」
謝居安嘖嘖地笑道:「難為你了,我忘記你並不會點穴,採用不同手段來完成任務,有什麼過錯呢?何況你的小欣提供消息,對我們太有用了。既然這樣,那事情就更簡單了,我一個人去找地下室,你在這兒照顧好劉欣。」隨手又解了劉欣的睡穴,飄出窗外,不見了,彷彿從未在房裡出現過一般。
鎖腿輕輕抱起劉欣,又輕輕地把她放在床上,蓋上了薄毛毯,親了一口,準備轉身就去辦事了。劉欣從背後抱住他,哭著說:「大哥,別離開我,我好怕。」鎖腿只得轉過身來,把劉欣抱在懷中,左右為難。女人的眼淚,通常可以硬如堅鋼的漢子,化為繞指柔。
在鎖腿無法擺脫溫柔鄉同時,謝居安卻在一樓展開身影,四周搜尋那個地下室,每有可疑之處,總仔細推敲,已經找了一個多小時,還是一無所獲。謝居安隱身在樓的陰暗角落,一一回想著剛才搜尋過的地方,只差大廳和一些有人的包廂沒尋過,不斷與原來皇宮歌舞廳的地下室進行對比,難道在圍牆外?想到了就做,飛出圍牆,在圍牆周圍又搜尋了大半個小時,還是沒找到。
看來這次只能用逼蛇出洞,該是請區局長出馬的時候了。就飛身又回到303房,謝居安輕咳了一下,說:「鎖腿,你現在帶著你的小欣,去找區局長和通知武警中隊,就說這兒存在違法經營,叫他們來查查。就跟他講,是我說的,速度要快!不准放走這裡的每個人,不管是誰!武警負責圍牆外堵截,範圍要大些,派幾個人上這個小山頂,佔據制高點。」鎖腿聞言一陣慚愧,倆人連忙穿好衣衫。謝居安管不了那麼多,一邊挾著一個人,從窗口飄落到地上,又把他們送出圍牆後,自己卻飛身上了屋頂,站在屋頂上,俯視著四周,觀注著各處的動靜。
這時,前門走出一班大約十幾人,喝了些酒,邊走邊罵罵咧咧的,正準備上一輛麵包車。謝居安像只黑夜中的蝙蝠,在空中完美地滑翔,飄落在麵包車旁,閃身上了麵包車。車上的人,不知車內已多了一個人。
謝居安嗡聲悶氣地說:「我正喝得痛快呢,真掃興。」這句話像是導火線一樣,把車內眾人的火氣引燃。
「媽的,這姓陳的,要不是他答應過我們,他可以把拐哥救出來,你說我們在他眼著連隻狗都不如。還是跟頭拐哥那時,弟兄們腰桿挺得多直!」
「老子在地下室正贏得爽,卻被他叫出來,真是穢氣」
謝居安聽著,心裡暗爽,原來是幫漏網之魚,山青幫的餘孽,正好拿來開胃,才一分鐘不到就把他們解決了。這時,警隊和武警中隊來了,謝居安跳下車,攔住他們,喊道:「區局長、鎖腿,快來,這次你們又要立大功了!」
區局長、鎖腿以及武警中隊長圍了上來,謝居安則把情況向他們簡單介紹。四人迅速確定抓捕的方案,由謝居安當開路先鋒,公安局上門搜查,武警在外結網。
與外面的風聲鶴唳相比,這時的二樓包廂,氣氛可謂熱烈而淫亂。黃書記無疑是最意氣風發的一個,這次成功地為他們的老闆搬去絆腳石,還打得以前的對頭翻身無望,現在口喝著洋酒,手摟著水嫩的姑娘,人生如此,夫復何求?想起這些,不禁地大笑起來,整個地字號的包廂裡,揚蕩著他的笑聲。人字號、神字號、仙字號的包廂,也是如此,只不過主角不同而已。
天字號包廂,卻是清清淡淡。林縣長不喜歡那種狂熱的氣氛,認為這樣有失體面,更重要的是他不喜歡女色,只希望通過這次成功的招商引資,從二把手升為一把手,坐到夢寐以求的中央位置,發號施令,所以這個包廂裡的陪同們,忍受不了這份冷清,早籍故跑到其他包廂狂歡去了。
有句話說得好,欲讓其滅亡,必先讓其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