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鐵手寒推開房門朗聲喊道。
謝居安做出噤聲手勢示意倆人進來後關上門。
“出什麼事了!”鐵手寒追問道。
“你們兩人跟我來。”謝居安直截了當地說拂去咖啡色外套上的線頭自己率先開門出去。鐵手寒與身邊警衛對視了眼也接連跟了下樓。
在“謝母”三人的目光中謝居安三人先後出了院子。
在沙灘上三人臨立在高高的巨巖上那是“常霞”昨晚出事的地點看那晴空下的大海碧波讓人心曠神怡。
“小雲別再裝了。”謝居安沒有回頭喊破了喬裝的王希雲。
王希雲驚訝了。在來之前他特意叫陳小傑替他幻容還怕被認出縮在鐵手寒的身後。可他不知道他沒有軍人的氣質就是套上軍裝也不行。
“小安你一眼就認出來?”王希雲見謝居安點頭確認不禁哀嚎“早知道不裝了時刻挺著腰部容易讓人腰肌勞損。”挺直的腰桿瞬間塌了下來。
謝居安咧嘴一笑卻說:“裝得好!至少讓馮先生的人認不出來。”
“馮先生?”王希雲條件反射地驚呼。這個名字、這個人如夢魘一樣曾壓得自己差點下了地獄沒有人比他更記得這個稱呼。
謝居安便將昨晚生之事說了一遍他們大吃一驚沒想到對方出手這麼快。
“你小子答應我就回來卻拖了幾天。不然的話計劃就更完美。”謝居安並沒有責備王希雲的意思。其實就算王希雲在當場不可能阻止也不想阻止那一槍。因為謝居安狙擊槍這個武器只是單兵而那個毒菌則意味著毀滅至少足以讓謝家村毀滅。
王希雲耷拉著頭。訕訕地說:“其實我這幾天也是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每天被父母訓話不下八個小時。晚上呢還被折騰得精疲力盡。”
“哦?”倒輪到謝居安和鐵手寒倆人驚訝了。
“我父母也急切地等著抱孫子曉婷又說我精力過剩要搾干了才放心。這不是窮折騰麼?”
“這小子!”謝居安和鐵手寒幾乎要噴飯忍不住哈哈大笑。
笑了一陣子後鐵手寒見機肅著臉對謝居安說。“大師兄我我今天特地向您請罪來了。蛇谷那案件”
“鐵手!”謝居安斷喝道冷冷地盯著他沉聲說:“做個漢子要有自己的做事原則!憑那區區的蛇谷案件能掩得住麼?張副主席恁地門縫裡看人。將我看扁了。既然你已經做出選擇就堅守住自己應有的底線!”
“是啊鐵手。小安可是人人稱怕地天罰這點芝麻小事不要放在心中倒讓我們兄弟間產生疙瘩。”王希雲在一旁附和。
鐵手寒重重地點著頭還有什麼比被人理解更感動、更激動?卻有更深的歉疚。
“但為了兄弟的感情嘛。必要的懲罰是不可避免的。”謝居安地話讓王希雲一愣怎麼又變卦?
“大師兄我甘願受罰。”鐵手寒認真地回答說。
“是這樣。蘇荃受傷衣服都被海水泡濕了。我以不敢直接從家裡拿怕漏了消息。所以我罰你去買幾套衣服來和一些生活用品以及消炎藥品。”謝居安說出他的懲罰。
“買衣服?”這樣的懲罰出乎了鐵手寒的意料這也太輕松了吧。
“嗯從裡到外。”謝居安追了一句。
王希雲領會得快開始揮他那惡作劇的本色捉狹地笑著說:“這當然是外套、秋衣褲還有胸罩和內褲!”說完自己先暴聲大笑。
鐵手寒騰地臉紅起來。這個懲罰實在是不輕松!讓一位堂堂的省武警總隊長。去買這些用品?這比罰他拉練五十公裡都難。大師兄”
“你不服罰?”謝居安憋著笑意喊道。
“小安。你別忙著。買衣服得先說出蘇荃她的尺碼啊?比如腰多粗?”王希雲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捉弄地機會手放在胸部和腰比劃問了起來。謝居安一臉難為情的樣子跟著王希雲的話手中比劃著大小粗細。
王希雲抹了額頭上的汗跡終於一樣一樣念著說:“胸罩B內褲”
鐵手寒也是滿手汗硬著頭皮記著這些清單看來他確實有難了記完後干澀地問:“這些東西買多少套?”
王希雲想也不想地說:“一打!”
鐵手寒有種暴寒的感覺咂舌地望著王希雲又望望在神游物外的謝居安想確認:“一打?”
王希雲理直氣壯地說“你不知大師兄有這個這個暴力傾向麼?說不定一周後還要這個數記住要質量最好地要耐用不用怕貴。”然後曖昧地看著謝居安“大師兄你不會又給我們添了位師嫂吧?你真是我的偶像!我的意思是最好越多越好這樣以後收的壓歲錢算起也有一大筆。”
“一大筆?貼一大筆才是!”鐵手寒也不知不覺隨之輕佻“假如師嫂一人生兩個我們不是貼錢麼?而且貼大了。”
“小安你你你。”王希雲無語了。
謝居安剛才在思考計劃無暇聽倆人對侃想定後便正言說“好了你們倆個別鬧啦。下面談談我們下一步的計劃。”
王希雲和鐵手寒聽完了計劃後已沒剛才的輕松樣子。那個毒菌地厲害程度倆人都知道自忖武學見識遠低於師傅何傲。
三人敲定計劃後回到了謝家但出來的時候。王希雲已扮做謝居安謝居安則扮作警衛隨著鐵手寒離開了。
謝居安背著大一堆的生活用品、熟食物品和藥品急急趕往小島已是近午時分。
角色置換。只不過一時地權宜但對於蘇荃來說她暫時放下心中沉重地包袱所以過得快樂。狙擊槍的彈頭卡在防彈衣中刺破了腹部昨晚止血後功荃又休息了一會兒。感覺自己恢復了些便忍著痛想在島上尋找淡水畢竟全身粘乎乎的太難受了。
這個小島叫鱟嶼因外形像鱟而名。方圓數百畝。島上巖石居多零零落落長著丈高的馬尾松。在島頂地巖石群中蘇荃現一處天然小凹谷有數十平方中央位置還有口小井。其實這裡偶爾成為漁民們的出海暫寄地特別是冬天的季節出海。這裡成了歇腳處。水井旁還個小木桶還有簡易的鍋、灶小灶起在巖石縫裡估計是為了避雨。蘇荃左手捂著傷口。正准備彎腰提起小木桶聽到身後的喚聲便停住。
“霞兒不聽話要打屁股哦。”
謝居安上島後不見了蘇荃地身影順著足跡找到這個地方雙手提著大包小包躍到蘇荃面前。放下這些包。伸手去扶蘇荃“來。到那邊陰涼處歇息別太陽一直照著容易引起傷口炎。”
蘇荃低著頭不敢看向謝居安只輕唔了聲乖乖地移步到那個洞穴口坐於石上。
“難受吧?等你吃些東西後洗個澡我再幫你看看傷口。這幾天咱們要當回羅賓遜了。”謝居安提來那些塑料包打開一瓶礦泉水遞給她。自己開始忙起在島上撿了些干枝、樹葉接著涮鍋燒水將熱水盛至塑料盆後對著蘇荃說:“稍微擦洗一下別動了傷口我到那邊海灘看看。衣服在那包裡自己試試看。”
蘇荃看著謝居安一腳跨上丈高地巖石眨眼間在巖石頂上不見了竟怔了一會兒才慢慢地脫去衣服邊擦洗邊想著謝居安種種。當初以為他必是令人聞風喪膽、窮凶極惡之人看他做過地那些事哪一件不是震動全國乃至全世界。接觸之後卻覺他是極有個性和主見地領導性格極其張狂處理事情的手段層出不窮。今天現不從昨晚開始他是個能妻子幸福的丈夫是個體貼丈夫
“霞兒洗好了麼?洗好了用石塊敲三下巖石。”謝居安在群石外喊著。
叩、叩、叩。
蘇荃穿著一身便裝一邊手拿著石塊一邊手挨住石壁一臉幸福地望著巖石頂果見人影一閃。謝居安站立在她面前將手中的衣褲隨意一扔另一只手提著兩條五、六斤重、還在甩尾的魚笑著說:“這可是鱸魚魚湯最是能愈傷口等下嘗嘗我地手藝。三年不下海這海裡的魚倒越來越少了。”就蹲到一邊的巖石上運刀如飛地擺弄著那兩條魚。
古銅色的肌膚還沾著水珠在陽光照射下竟能看清縱橫交錯的細痕。蘇荃知道那是在東海底所受的傷痕像妻子一樣默默地拾起地上地衣服拍去衣服上的砂土整好了疊起然後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
魚湯鮮美而甘甜蘇荃家在西部對海鮮的腥味不習慣為了謝居安注視的目光硬咽下魚湯。
“本來要放些生姜片就不會這麼腥可辛辣對你地傷口沒有好處。”謝居安說完後又開始搭起帳蓬這是個軍用帳蓬算是臨時的家。帳蓬擁擠卻舒適蘇荃平躺在柔軟的行軍被上。打完破傷風的針之後謝居安仔細地檢查傷口看著傷口還滲著血水皺了皺眉說:“聽著這幾天給我乖乖地躺著扯動了傷口可不好。”
“你讓我躺著人家全悶死的我就小心點好麼?”蘇荃輕聲說。
“不行!”謝居安霸道地說看著蘇荃嘟起嘴又說:“這幾天我陪著你。如果你想出去走走我可以抱著你到島上四處逛逛。”
“你不回去的話否則被現的會影響了整個計劃。”蘇荃幽幽地看著謝居安天天她什麼想法。
“這個你不用擔心小雲和鐵手來了。我已經讓小雲頂上可以偷得半日閒了。”謝居安將藥品收了起來。
“真的!”蘇荃無聲地笑了不明白為什麼會這麼高興如演員入戲一般開始感到自己變得混亂分不清自己是常霞還是蘇荃。
“估計小雲在家裡過得不輕松!”謝居安說完便要鑽出帳蓬。
“小安留下來陪我陪我說說話好麼?”蘇荃訥聲地說這當然是“常霞”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