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五星級的大飯店吃在胡同裡的炸醬麵常霞不禁笑了出來。司機在前方通過觀後鏡掃一眼沒想長的愛人一進一出京城大飯店這會兒如變了個人似的原先略顯蒼白的臉色現在容光煥、嬌艷如花雙目含情如能滴出水來嘴角總抹不掉甜而淡的笑意暗底裡感歎:幸福的女人就是不一樣。
麵館裡的生意依然火爆。謝居安攜著常霞進去時林蕊早望眼欲穿見到倆人親密的樣子呆了一下伸直手舞著喊著:「在這兒呢這兒這兒!」謝居安望著林蕊身邊空著三個位置從旁邊那些人惱怒的目光中就知道這位置是早被她霸著許久。
「這是我的妻子常霞。這位是我的美女同桌林蕊。」謝居安為她們介紹著然後拉著常霞坐在林蕊的對面。常霞剛進店時還有些不習慣雖然她曾在京城呆了一段時間但從沒光顧過這種地方衝著林蕊笑了下算是禮節問候。「林大美女估計昨晚加班挺遲的吧小心保重啊。」謝居安看了林蕊淡淡的黑眼圈調侃道。
「還不是為了你那份企劃書!我們姐妹四人通宵達旦地查資料甄選行業經過四人討論後由我來匯總。給這個就是我們努力的成果。」林蕊從身旁的資料袋中拿一份厚厚的蘭皮企劃書。謝居安接了過來只稍微翻了幾頁就合上笑笑道:「本來我是不看的。但為了尊重你們的勞動成果。勉為其難看上幾眼。可惜這些專業地東西它不認得我我不瞭解它。」用指背敲了敲企劃書「我和它有代溝。」
「天啦!」林蕊呻吟了聲毫無顧忌地瞪了謝居安一眼憋屈道:「當個甩手掌櫃真有你地!為了趕完這份報告。給新老闆留下好印象我那三位姐妹都光榮地躺下估計現在還沒起床。我可是堅持到底硬將耷拉的眼皮用竹籤頂起來。給句話到底行不行?」常霞聽了噗哧地笑了出來。
「什麼行不行?做企劃書只是讓你們自己心裡有底你只要告訴我一句話這些錢拿幹什麼就可以嘍。」謝居安說著攤開雙手。似乎沒有體諒到她的辛苦反倒是她自找的。「天啦!」林蕊從呻吟變成了哀嚎「早知道這樣我就沒必要那麼拼了。這些錢」她轉頭看了四周神神密密地輕聲道:「我就是不說因為這是商業秘密。」
謝居安見狀。啞然一笑。「沒想到你倒反將了我一軍。」林蕊將企劃書從謝居安手底下抽了回來如寶一般放進文件袋中那可是心血啊然後憤憤然道:「野獸老闆鑒於你的惡劣行為本美女決定化氣憤為食量。」轉頭喝乎「老闆三碗炸醬麵、三份灌腸。再來三份空心菜!」周圍餐客們都驚訝:這樣暴食。這女人身材還保持這麼好?看看她對面的倆人恍然了。
常霞看了林蕊。又望了謝居安一眼從他眼裡沒看出那份曖昧便放下心來隨之淺笑了。這不僅是當刑警多年察言觀色的經驗更是做為女人一種直覺。不管怎麼說常霞一直對謝居安頗為微詞:男人啦就是得隴望蜀搞得自己也累得慘兮兮地。
談正事的地方自然是舒適而安靜呆過吵哄哄的麵館京城大飯店二樓的咖啡廳顯得高雅些幽揚的薩克斯音樂在廳裡迴盪。三人點了一烏龍荼謝居安開玩笑說這是為她們倆人著想吃了麵食後適可地喝些烏龍荼既可解膩清口又可促進消化、美顏只是不能常喝否則累積多了會產生黑斑。
謝居安仔細地看著企劃書而林蕊聽著音樂漸漸地熏熏欲睡她終於放下心來:這位同桌並沒有糊弄她。為了在這座大城市裡紮下根林蕊放棄了家鄉那邊的穩定工作崗位套用當時的最流行一句話「自我選擇、自主創業。」正準備在安雲公司大幹一場時卻驟起期貨風波屬於王希雲一系的人馬不是進了局子就是走人。現在有了這個機會終於可以大展拳腳林蕊帶著這份美好的夢想因疲倦靠在柔軟地沙背上慢慢進入夢鄉。
「嬌顏坊!」謝居安看完後合上了企劃書不知不覺念出聲來。常霞好奇地掃了那份企劃書一眼笑道:「這名字好嬌氣。」謝居安笑笑道:「林蕊從已身推及他人為了你們女同胞有一張靚麗、白晰的臉準備在北部灣附近興辦廠房建立以南珠為原料的護膚、保健產品的生產線。你瞧連待收購的國企名單都列好還是個化肥農藥廠真虧她想得出來。」
「國家經濟建設在提各行各業方興未艾。現在不是開始流行這麼一句話唯女人和小孩的錢好賺。人地溫飽問題解決後自然追求更高層次。我覺得這沒有什麼不對路地。」常霞對這個投資也起了興趣。在家裡謝母曾鄭重交待過讓她看著謝居安不能讓他亂花用錢不能再讓這錢象王希雲那般打水漂了便建言道:「小安不如讓琪兒看看這份企劃她可比你內行多了。」
「對呀我怎麼將她給忽略了!嗯等明兒咱們一起去找她。」謝居安拍了下大腿然後神秘道「說不定她有什麼宮廷秘方那這事就成了。」
「什麼?什麼宮廷秘方?」正在小睡的林蕊突然醒轉迷糊地問道想起自己剛才困睡過去歉意地笑笑。
「我說你這個項目啊有了南珠的原料如果再加上一份宮廷秘方是不是更完美了些?」謝居安端起了小茶杯。悠悠道。林蕊惱了他一眼。道:「你以為秘方是大街上的塵土不用招自己就沾上了。我正煩地就是這個秘方問題還想先為其他國際名牌做來料加工等建立良好地互信渠道後再談及配方的問題。」
「到時你就知道這秘方真的會粘上我們。」謝居安嘿嘿地笑了起來。「而且一下子打開國際市場。」常霞不滿地瞪了一眼對著林蕊道「他說的是真地誰叫他交友滿天下還真有一個當國王地朋友。」
林蕊吃驚了暗道這位同桌不簡單吶。
「給!」常霞從皮包中摸出兩張卡交給了謝居安。謝居安接過後皺了皺眉頭。轉頭低聲問道:「怎麼是你們的?二姐她」常霞嫣然一笑道:「這些錢擱在我們這兒等於死錢。咱可說好了這次投資是我和香兒掏錢最多再加上琪兒一個這裡可沒你地份。」
「好啊。我正樂得清閒。」謝居安聳聳肩道。
當項目敲定後。林蕊離開了整個下午和晚上成了謝居安和常霞二人世界的時間。
週一不過是一個極尋常的日子。謝居安一大早就從溫柔鄉中起來與慵睡中的常霞交代了幾句來到了一樓大廳中就聽到幹勁而有節奏的腳步聲不用抬頭就知道蘇荃來了。
「我們已經安排好您的住所您看什麼時間搬進去?」蘇荃道。謝居安知道自己住在外邊聯繫十分不便。邊走出大廳邊說道:「如果可以的話。就下午吧。」
倆人上了車後車子急駛向軍委大樓。因為昨夜。在西北的一個省會城市生了小規模的騷亂雖沒有造成*人員傷亡但影響卻極大。「長這是內部簡報按規定不能攜出大樓是經過張副主席批准地。」蘇荃從公文包裡拿出一份報告遞給了謝居安。
原來是公安部的通報將案情描述得十分詳細。謝居安看了之後摸著下巴沉吟著:看來要加快「拔刺」行動的進度不然這些分裂勢力的狂熱份子攜有違禁的槍支還說不准以後會幹出什麼事來。
「接到司徒亮將軍的電話麼?如果沒有地話就給塗司令他們留個信務必請他們通知到司徒亮將軍本人。「來電了只說他在烏市暫時不方便於聯繫。」蘇荃道。
「不方便?」謝居安似感到莫非又有什麼難啃地事?反正到軍委自己這份是跑不了了便按下身子往座背靠著。
西城分局經偵處從八點上班伊始忙碌個不停即使這樣人手還是嚴重不足。本來還想一大早將王希雲經濟案件偵結材料送到檢察機關提起公訴。可今天經偵處的呂處長想要罵娘明明偵結了的案件忽然生戲劇性的變化:原來嫌疑犯倒成了受害者?他看了一份份送來的筆錄不知是慶幸還是哀歎自己不幸?慶幸自己及時匯報了上級通知檢方臨時協調檢方順延提起公訴的日子;不幸的是以往的材料要悉數重新查證工作量何其龐大。
呂處長在審訊室裡不得不再次面對王希雲儘管多次言辭交鋒過此時見他有些頹廢仍保持著旺盛精神不由得苦笑這麼一位年青人卻是他最難應付的人。
「恭喜你有人翻供了是不是該把全部地事情交代一次。」本來翻供地事不能透露出但這個王希雲不管經偵處的幾個人如何輪流審訊他依然鎮定自若、精神百倍反倒將自己地這幾人折騰累個不輕。若不是上頭有人強壓著將這案件草草結案送訴估計猴年馬月也偵不出個結果來。
「我早說過我自己是冤大頭虧了錢還丟了人。不過該說的我以前全說了一句不留!你套話也是白忙乎。」王希雲淡淡道似早猜到這種結果。呂處長看他篤定的表情一股邪火在直冒但他還抑制住「你別得意太早案子沒偵結前我們會一直申請拘留你。放你出去再傳喚你進來。」
「那只能說明你們辦案水平不高濫用權力罷了用來掩蓋你們的過失。」王希雲道與這位經驗豐富的處長對話如背台詞。
「你!」呂處長重拍了桌面長吁一口氣壓平自己的怒火乾脆挑明道:「別以為仗著F省政法委王書記就可以萬事大吉你知道這是啥地方京城啊!四處都是高級領導。」
「這倒是您多心了。你們辦案講的是證據法院判案也憑的是證據。難道有人向你施加壓力啦?你們辦案不會是看某些人的臉色吧?」王希雲將話封還了他「我就說過我是受害者偏你們不信吶真是遺憾卻讓真兇一直逍遙在法外。」
「是嗎?有這麼本事的男人叫你的未婚妻別再四處求人了。怕什麼?你不是受害者?」呂處長見王希雲臉色鐵青追問道:「說說吧你是怎麼侵吞公司的資產?」
「你是說曉婷去求過你了?」王希雲從椅子上霍然站起逼視著他彷彿是審訊者。呂處長被盯得虛斜看著審訊室的一個角落他只不過想以此來擊破王希雲的心境至於有無其事鬼才知道反正社會上走路子的現象屢見不鮮。身後兩名幹警斷喝道:「王希雲你給我坐下。你聽到了麼?給我坐下!」
「哼!有種就說出她走哪門的路。不難的話我會讓你知道憑空捏造的後果。」王希雲憤憤地坐下閉上眼不甩他們了。
「我為我的話負責你該為你做過的負責。說吧!」呂處長重拍了桌面審案這麼年來今天可真叫憋屈。可王希雲似已睡覺一般任他們多次盤問無動於衷。
此時審訊室的鐵門敲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