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事情說易行難謝居安走在無人的街道既然現實逼著自己單干就要對案子各個細節進行推敲。然而法律畢竟是非常專業的有時合情合理並不一定合法更何況謝居安本就不精通這行根本無法抓住案子中的關鍵因素所以顯得千頭萬緒無從著手。想到累謝居安索性飛身上了一棵大榕樹在枝頂打坐凝思。
也許是王敏德命不該絕謝居安福靈突至天剛濛濛亮想到王敏德既然在商業局生事情那兒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就展開身影先找到鎖腿把陳善美的事交代一番後徑直往商業局辦公樓去了。
走在空蕩的走廊謝居安很快來到三樓的領導層辦公室。看到王敏德的辦公室左右毗鄰是兩位付局長的辦公室對門是支部書記的辦公室還有財務科、工會等而會議室設在四樓剛好在辦公室頂上。現王敏德的辦公室門已經被貼上了封條謝居安只能從窗戶進入。
看到辦公室內一片狼籍四處除了留下被搜刮過的痕跡已蒙上一層灰塵。謝居安一揮桌面灰塵隨勁飄走見桌面稍顯乾淨在桌面上打坐起來。
上班時間商業局幹部職工們顯得特安靜人人諱莫如深早無往日的喧鬧和歡聲笑語只有匆匆的腳步聲特別是有人經過王敏德辦公室門前時有的更是小跑而過彷彿這扇門如一隻巨獸會擇人而噬似的將給人帶來災禍。一個上午幹部職工們悠閒工作著很少有人交談。臨近下班時一陣電話鈴在左邊付局長辦公室響起。
只聽那付局長大罵「你們不是愛鬧嗎連批條子也告。要想批條子一切按程序來我們替你上報市局能不能批要不要批是上級的事關我們屁事。我們是領導沒錯難道領導就要讓你們瞎鬧騰嗎?」喀嚓地放下電話後仍怒氣未消「媽的這幫狼崽子局裡好心多做批條為職工多謀些福利不然職工宿舍樓要靠縣裡的財政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這下倒好批了條子倒成了倒賣謀利真為王敏德不值!」呯地一聲關門出去了。
旁邊另一個付局長辦公室內響起兩男一女聲音。女的說:「卓局長工會申請這週末組織與縣幾個單位聯誼在我們四樓活動室舉行。」卓付局長批評道:「劉主席你讓我要怎麼說你也是個老職工了局裡出了這麼大事誰還敢項風做這些事你要是真的想開這個交誼會找書記批或者等新局長來說好了我反正家裡有事不來參加的。」工會劉主席「這這」了好久卓付局長見他們倆不走便軟下口氣說:「你們不知道吧?王局長因為經常參加舞會被告利用職權亂搞關係就差點沒被說成強*奸這成了什麼事兒。劉主席這聯誼會我看是算了嘛過往局裡把職工們養肥了肚裡油多就嘴多以後大家勒緊褲腰帶過日子了唉。」卓付局長把倆人趕出辦公室關門反鎖上了。
謝居安正要以為這局裡不會有太大現想離開時書記辦公室的電話終於有所斬獲。
「林縣長這次招商引資順利吧?哈哈恭喜恭喜即將高昇了到時可別提攜我一把啊。王敏德一倒供銷系統招商應該會順利的您可要把我調往其他單位知道嗯好的晚上見面談。」
謝居安決定今晚要跟著去看好戲但覺得手上的道具還不夠需要立即去準備了。在外貿商場裡各類走私進口的商品琳琅滿目可價格令人砸舌那台被謝居安看中的攝像機標了個離譜的高價人民幣近二萬元啊。謝居安知道自己袋中的人民幣只有幾千元就試探地問:「老闆這台機器我想買但沒這麼多人民幣我用美金行不行?」
老闆詫異地打量這位並不出眾的年輕人以為是來店裡見世面的沒想到竟是顧客馬上堆著笑臉說道:「小兄弟如果用美金的話我適當給你優惠些二千怎麼樣?」
謝居安覺得這樣一件東西相當多少人的一個月工資估計擺著也是無人問津決意狠狠殺價「一千伍百元還要配十盒帶子不賣就拉倒。擺在這有誰會花那麼多錢買呢?」從袋中拿出一疊美金來。
老闆眼睛一亮商量地說道:「小兄弟這筆生意可是大虧啊。要不這樣剩下的錢按一張九百五十元換我就把它賣了算是交個朋友怎麼樣?」
謝居安有些不解問:「老闆你用得著這麼多美金?」
老闆換錢心切顧不了許多說道:「實話告訴你吧。有位陳姓的朋友兩三個月前就囑托我換錢的說多多益善。可過了這麼久我才兌到五千元。你要買的這個攝像機也是那位朋友放在我這兒的打心裡沒想到有賣出去的一天呵呵。」
「行吧我換了。可改天我得好好認識一下這位陳姓的朋友。」謝居安總覺得這位陳姓的人不簡單敢要這麼多美金在國內又不能方便使用便暗暗地留意。
兩人便一直呆在這店裡整個下午擺弄著這台攝像機邊等著人把現金送來。直到快傍晚時才見一個小年青提來一袋錢;交換後見那小年青又匆匆而去。謝居安要不是惦記著今晚的好戲肯定跟蹤那小年青去看個究竟現在只能扛起箱子去忙自個兒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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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手寒昨晚趕到鄉政府時早下班了;轉頭往派出所去被告知那三人已送往縣區公安局。折騰了大半夜鐵手寒憋氣地回到了家裡。這不又起了個大清早得趕往縣區公安局。
在縣城公安局二樓找到刑偵中隊辦公室鐵手寒把證件遞給第一個座位的幹警自我介紹說:「你好我是韓興國的弟弟聽說已經被押送到你們部門不知是否屬實?」
「你好軍警本是一家人韓團長不必客氣。我是刑警的負責人叫我老許就行了。要不我們到案情室談談。」許隊長看了證件後很有禮貌地說。
案情室就在隔壁。兩人坐定後許隊長直爽地說:「韓連長如果不是縣區的武裝部看你面子上一直在做縣區的思想工作估計你哥仨人這會兒就凶多吉少。不管怎麼說這次衝突引起四個鄉幹部輕重傷那個粱鄉長被打斷鼻樑斷了左手小臂骨;而你們村民也有輕重傷好多個可能最重的算是有個老頭斷了三根肋骨中度腦震盪。我個人意見畢竟大家是鄉里鄉親的只要有挽回的餘地按治安案件處理民事和解吧鬧得太大了對於雙方都不利。當然這主要看當事人雙方意願不過你放心如果不和解的話我們會秉公處理的。」
鐵手寒見對方乾脆自己好逮是軍人也不拖泥帶水地說:「許隊長果然爽快!我最佩服的就是您這種有性格的人。雙方和解也不是不行俗話說自古民不與官鬥。村裡以後各方面還要靠鄉里支持和照顧呢。我提出三個條件只要對方能給予滿足就行了。」
許隊長興奮地說:「爽快本就是軍人的性格。其實我也在F省軍區裡當過偵察兵剛轉業幾年說起來我和你也算是同鄉戰友吧。」爽朗地大笑起來。
鐵手寒彷彿找到知音似的「痛快!如果不是你我現在有事當可浮幾大白。我這次請了探親假咱倆約個時間好好喝幾口怎麼樣?」
許隊長剛轉業到了地方時覺得一切不如部隊那樣適應在部隊裡大家直爽有一說一做事雷厲風行;可在地方就完全不同了說話、做事總患得患失做事總要拖一拖。今天遇上知己了非常高興彷彿又回到部隊一般「我妄自稱大了就叫你小韓吧。你就說說三個條件我可以帶話兒給他們。」
「好的老許。其一、將局裡被關押的三個村民釋放回去;其二、鄉里收取村民們的財物歸還給村民確實是縣區規定需交的稅費可以另行通知給村裡我相信村民們不會不交的;其三、雙方都有人員損傷醫療費用是不是適當給予貼補些鄉里的人受傷後都是由公家出的;而村民受傷了卻自己掏錢醫傷。而這次事件引的原因是鄉里某些幹部太過份了把許多鄉里的費用亂攤到村民身上村民有理由拒繳造成了這次事故。」鐵手寒理直氣壯地說。
「小韓你在這坐會兒要喝水請自便。我得馬上向局領導匯報爭取今天把事情做清楚以免夜長夢多。」許隊長出去了留下鐵手寒在案情室等著消息。
快下班時許隊長高興衝進案情室說道:「小韓事情解決了。你的三個條件不過份縣區裡頭已經全部答應了給重傷的村民貼補五百元。來跟我把你哥三人簽領回去吧改天你再來簽和解協議書。」
鐵手寒沒想到事情會如此順利解決與許隊長稱起兄弟來「韓大哥我以後就這樣稱呼你吧。這事要多謝你從中斡旋解了雙方糾葛。我就自做主張定一下明天晚上剛好是週末咱哥倆好好聚一聚你可以推脫。」
許隊長爽快答應了拉著鐵手寒去給三個村民辦理簽領手續。當見三個人的精神狀態不錯時鐵手寒終於放下心來握著許隊長連聲地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