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謝居安提著早餐走入病房時,看到謝小敏正伏在林香的病床邊睡著,還握著林香的手,就輕輕地把早餐放在床邊的,然後抓起母親的另一邊手腕,屏心靜氣地聆聽脈搏,摸了下體溫,又把了脖子的動脈,「嗯,脈搏彷彿比昨晚跳動快了些,看來,二姐昨晚夠辛苦的了。」
謝居安輕輕地搬動林香的頭部,小心撥開頭髮,看到後腦杓部分有些淤血,就用手輕輕地摸,有點硬塊。
這時,謝小敏醒了,睜開惺忪的眼睛,看到謝居安,喚了聲「哦,小安來了。」
謝居安看到謝小敏有些蒼白的臉,和充滿紅絲的眼睛,柔聲地說:「二姐,早餐我已經帶來了,你先吃著。白天,這有我呢,你去補覺吧,昨晚可辛苦你了。」
謝小敏乖巧地應著,出去洗漱了。
謝居安從著那兒,低頭皺眉沉思:看來,二姐昨晚的撫摸,對阿媽起一定的效果,手腳不是那麼的冰涼。如果我用內勁的話,效果會不會更好呢?哦,對了,人體的五臟六俯不是和奇經八脈息息相關麼?師門醫典有云:心者,帝王之官也,與心經相關。
謝居安若有所思地站身來,掀起林香身上的被褥後,站在那兒屏氣運勁至右手,手掌呈自然之狀張開,慢慢地輕轉積勁,對著林香的心臟位置,按順時針方向緩緩地移動著,緩緩地、輕輕地發勁,大約有二十秒時間,額頭上已經微見汗跡。謝居安手勢不變,開始按照心經脈絡緩緩地移動,遇到重要的穴位,就多停了幾秒,饒是這樣,謝居安已全身濕透,額頭的汗如雨滴,臉色有些蒼白。
「就只一條經脈推宮,比幾個時辰的拳還要累。」謝居安重吐了口氣,幫林香蓋好被子後,趕緊坐在旁邊椅子恢復著。
謝小敏在門口看到謝居安的施為,眼睛睜得大大,簡直不可思議,這個弟弟居然還有秘密,見到謝居安閉眼坐著歇息,不敢突兀地打擾,而是躡手躡腳走進來,輕放下洗漱用品,靜靜地吃著早餐。
大約半個時辰,病房裡開始吵雜起來,謝居安稍微恢復了一些,就起身來,看到謝小敏那充滿疑問的眼睛,就笑了下,說:「二姐,你現在也不用問什麼,等阿媽好了以後,我自會告訴你。我現在還沒恢復過來,這兒人多比較吵,可能又要出去一下。」走到了門口,又回過頭交代,「那譚醫生如果來找我,就說我下午去找他,就行了。」
謝居安走往中醫學院那邊,在後山找了個比較安靜的地方,開始了打坐恢復,直到二個多時辰才完全恢復了過來。
***
王希雲這個月來過得很痛苦,但這個痛苦卻是完全值得了,站樁扎馬已經可以達到要求了,當聽見王希瑜念了聲「一小時零五分鐘」時,王希雲不顧酸累,蹦跳了起來,嘴裡大喊「老大,我終於可以學功夫了!哈哈!」
原來,王希雲剛放假時,滿腔熱情投入到築基修煉和站樁扎馬中,陳善美每天煮早餐的時候,就看到王希雲在紮著馬步,也不去管他,反正知道她這個兒子是懶得出名,想是偶爾看了武打電影,一時興趣所至吧,只是暗中加強營養補充。
一晃過了半個月,陳善美見王希雲還一直在堅持著,就和老伴王敏德嘀咕了這件事。
這是個週末,王敏德辭掉了所有應酬,特地在家和家人一起。晚餐後,一家人又坐在一起。
王希雲邊看電視邊開玩笑地說:「哇,老爸老媽,今天是什麼風吹來了,難得啊!不去應酬。」
陳善美狠盯了一眼,說「小孩子家懂什麼,我們應酬還不是為了你和小瑜,你這沒良心的東西。」
王敏德看著王希雲,說「希雲啊,聽你媽說,你最近在練功夫,還挺能吃苦的。」
王希雲一時得意的樣子,吹著「老爸,我可不止練了這十五天哦,已經練了好幾個月,你兒子可不是吹的。」說完,賣弄幾套健美的動作來,引得王希瑜嘔吐聲一片。
王敏德又問句:「練了這麼久呀,我想不到。不過,你這功夫哪兒來的?」
王希雲歎了口氣,說:「我練了這麼久,有啥用。老大他才練了三個多月就達到要求,現在打起拳來,那才叫人羨慕啊。」
王敏德緊張地發問:「老大?什麼要求啊,希雲。」陳善美也一陣緊張。
王希雲嗜噥了一句:「老大就是我常和你們說的那位,人稱獨行俠、天才怪物的我同桌謝居安。至於要求嘛,就是要我站樁扎馬達到一個時辰後,才能教我功夫。」
王敏德夫婦聽後,鬆了一口氣,而且鐃有興趣,陳善美在旁邊說:「你們學習那麼緊張,他怎麼會有時間學功夫呢?而且他的成績會那麼好?」
王希雲哀歎了下,說「全校哪個能跟那怪物比,你們不知道嗎,練功夫對身體和學習都有大的作用,想我練了那功法後,唉,你們怎問那麼多,這可是我的也。」
陳善美惱怒地揪了王希雲的耳朵一下,「你這孩子」,王敏德問:「功法?什麼功法?」全家人都在等他們回答。
王希雲卻說了一句「師門秘密,未經許可,不得外傳。」
王敏德苦笑連連,陳善美和王希瑜在旁邊窮追猛問,卻沒得到答案。
王希雲從此在家裡,光明正大地扎馬、打坐。
***
快中午了,謝居安解決了溫飽後,又帶一份給謝小敏,走到病房。
「小安,上午護士給阿媽打吊針時,阿媽的手指還動了起來。」謝小敏一見到謝居安,高興地說。
「真的?」謝居安連忙放下手上東西,抓起林香的手腕,閉目把著脈,一會兒後,對著謝小敏點點頭,低聲說:「脈搏比原來強多了,看來還有些效果。」
謝居安又接著說:「對了,二姐,譚醫生上午有來找過我麼?」看到謝小敏搖搖頭示意後,「不然,你先吃飯吧,等這吊瓶完了後,我再給阿媽揉揉。」
一會兒,吊瓶掛完,護士們進來處理好後,就走了。
謝居安示意謝小敏,「等下我在運勁時,你不要出聲,還有,阿媽的腦後有一個小塊,你要幫忙把阿媽的身子坐起來後,扶著,記得要扶住。」
謝小敏鄭重地點點頭。接著,他們就輕輕地把林香扶坐起來,謝小敏環抱著林香的雙腋,將林香的頭靠在肩膀上;謝居安則盤腿在床頭,對著那小硬塊緩緩運勁,然後按順時針方向輕揉著。十分鐘後,感覺到那硬塊有些柔軟,謝居安又玉枕穴等叫周邊幾個穴道,也進行逐個輕揉,直到堅持不住為止,才軟軟地靠在床頭一下,掙扎下了床,示意謝小敏把林香扶躺下來,自個兒坐在旁邊的椅子恢復了起來。
大約又是半個時辰後,謝居安有點乏力地站起身。謝小敏這時才高興叫起來,「小安,我剛才看到了阿媽的睫毛動了好多次。」
謝居安注意著林香的臉,連聲呼喚著:「阿媽,阿媽,我是小安啊!」看到林香的睫毛真的動了幾下,差點哭了出來,看來自己的內勁對母親的傷病還是有起作用,又交代了幾句話走了。
在謝居安每天三次運功治療,和謝小敏的每隔一兩時辰就揉搓著手腳,林香在第三天上午醒了過來,只是有些虛弱。這可把謝小敏,高興地大叫起來,惹得病房裡的其他,嘖嘖稱奇。
只是這三天裡,謝居安一直等著的譚醫生沒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