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道之冤孽 正文 第四章 憑空消失的屍體
    我俯下身來只見倒在地上的司機處於血泊之中。上身的白色襯衣已經被撕扯得稀爛成了幾根白色的布條整個胸膛的皮肉一片血肉模糊到處都是巨鼠用鋒利的前爪留下的爪痕;肚子也被巨鼠用爪子撕裂開來了傷口邊緣十分的不整齊周圍的皮肉都向四周翻捲著粉紅色的大腸如同一圈塑料水管伴隨著從傷口「噗噗」流出的血水和黃色粘稠的脂肪腸液流了一地。更糟糕的是司機的咽喉被巨鼠用鋒利尖銳的門牙切了個大口子喉管和氣管都被咬短了。所以司機師傅幾乎喘不上氣氣管裡只出了「呼嚕呼嚕」如同破風箱似的聲音鮮血不斷從咽喉的傷口裡湧出來倒流到氣管和喉管裡。我知道這樣下去血液倒流進肺裡會形成血氣胸即使不流進肺部如果凝固的血塊堵塞在氣管裡司機非窒息不可。於是我也顧不得司機師傅滿身血污連忙伸出左手從他頸下伸過托住了他的頭頸將他上身扶了起來保持一定的角度。使得傷口的血液都流到了他的襯衣上頓時一件白色的襯衣被染得一片殷紅。我也沒辦法治療他的傷口減輕他的痛苦知道他顯然命不久已。但是這麼眼睜睜看到一條鮮活的生命在自己眼前慢慢逝去自己內心還是不是個滋味。

    司機的腦袋枕在我的臂彎裡可能是迴光返照的關係從剛才我和巨鼠戰鬥開始一直昏迷神志不清的司機此時居然慢慢睜開了眼睛。看到自己眼前的我忽然驚恐的張開了嘴似乎是想要呼救。但是由於他的氣管和喉管被咬短了所以儘管他嘴巴張得大大的卻不出任何聲響喉嚨裡只傳出了一些低沉的模糊不清的「嘶嘶」「咕嚕咕嚕」的聲音。要不是我靠得近可能這些聲響我都聽不到。我看到他落到這個慘狀不禁一陣傷感安慰他道:「不用擔心你只是傷到了喉嚨暫時不出聲音而已。你也不必害怕那只巨鼠已經被我刺死了。」司機師傅聽到我的話心安了不少嘴巴不這麼大張著了但是又有些擔憂自己的傷勢想要伸手摸一摸自己喉嚨上的傷勢但是由於傷勢過重失血太多。渾身已經沒有了絲毫的力氣左手抽搐著挪動了幾下終於還是沒能抬起來。一用力反倒牽扯了胸口和咽喉的傷口。又是一陣血沫從上述傷口中湧了出來。司機師傅忽然身子抽搐了一下嘴裡吐出了一大口鮮血雙腳一挺腦袋歪到了一邊顯然是不活了。至死仍然是雙目圓睜嘴巴微張。

    我看到他的慘死心中不忍。緩緩放下了他的頭頸伸出左手在他臉上一拂輕輕合上了他的雙眼和嘴巴。我不忍心看到他死後就這樣棄屍荒野但是我們自己也身處這皈依的迷霧之中入地無門。實在沒有能力妥善保存他的遺體或者就地安葬。只能讓他暫且躺在這裡我脫下了身上那件沾染有巨鼠黑血和司機鮮血的運動衫罩在了司機的屍身上。然後躬身行了一禮走到馬路對面的香樟樹邊從樹幹上拔下了桃木劍從懷裡的乾坤袋裡掏了一張符紙出來用三昧真火點燃之後迅抹了一遍劍身。擦去了所有的巨鼠身上的污血劍身又出了那熟悉的淡紅色光暈。我提起桃木劍又回頭看了一下火焰逐漸熄滅的鼠屍只見猛烈的三昧真火已經將巨鼠燒了個屍骨無存。鼠屍所在的的柏油路面上只留下了高溫熾烤的痕跡路面上的柏油有些融化的痕跡以及少許的灰燼。不一會經過大雨的沖刷連這些灰燼都迅的消失不見了。如果不是自己親身經歷了這一切感覺真像做夢一般。

    經過了剛才那一番惡鬥一時還不覺得如何。但是當我平靜下來試圖往公交車方向走回去的時候。卻感到整個人如同虛脫了一般突然一陣暈眩感到頭重腳輕難道是體力不支?!不可能啊打鬥也沒損耗多少體力怎麼整個人都提不起精神。腦子裡這麼想著腳下又踉踉蹌蹌的往前走了幾步忽然腳下一軟不由自主的一個踉蹌我「撲通」一下倒在了滿是雨水的馬路上。感到一陣陰冷臉赤裸的手臂和硬實的柏油馬路來了個親密接觸。但是我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只感覺自己眼前的景物開始模糊起來意識開始遊走就在自己失去意志的關頭我忽然想起了小時侯看的一本叫做《草堂志怪》的宋代筆記書上的一段記載浮現在了我腦海裡「嗜血毒鼠:體大如牛劍齒鷹爪尾長似鞭嗜食人血其血巨毒沾之則亡。」這二十六個字如同刀削斧砍一般深深印刻在了我腦海裡我忍不住在心裡暗罵「我日…」隨即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感覺乾涸的嘴唇上一陣濕潤一股溫熱的茶水緩緩倒入了我的喉嚨裡我立即貪婪的嚥了幾口。這時候聽到身邊傳來了熟悉的小錢的歡呼聲:「他他喝水了!」隨即就是手忙腳亂的聲音。循著聲音我掙扎著努力試圖睜開雙眼終於在反覆幾次之後成功了。隨著一陣眩目的亮光先印入我眼簾的就是自己腦袋上方那兩張滿是關切神色的臉。一張屬於老夥計小錢還有一張則是客車上的那個穿韓服的小姑娘。我看了一下四周現自己躺在了公交車的地板上他們兩個則蹲在我身邊。

    看著他們這麼關切的看著自己我有些不好意思動了動雙手試圖掙扎著從公交車地板上坐起身來但是卻覺自己渾身如同虛脫了一般沒有絲毫力氣。掙扎了一下還是沒有起來。看到我試圖坐起來身邊的小錢連忙扶住了我情緒激動的說道:「小徐師傅你總算是醒過來了我還以為你……」說到這裡我現小錢這個年輕大小伙眼眶裡居然充滿了淚花。

    「我我這是怎麼了?!」面對眼前的兩個人我忽然有點犯迷糊。

    「您剛才暈倒在馬路上了我們兩個看你去了很長時間沒有回來。這位全力哥哥就提議一起去尋找你。然後就看到您滿身是血的倒在了馬路中央。當時我們嚇壞了全力哥哥就大聲的喊你但是你卻沒有半點反應然後全力哥哥就把你背回來了。」韓服小姑娘心有餘悸的回憶道。

    「當時小徐師傅你渾身血污一動不動的趴在馬路上任憑我怎麼喊你搖晃你你都沒有反應就如同死了一樣。可把我們嚇壞了但是你呼吸脈搏還在就是很微弱。所以我就把你背回來了。你不知道現在已經是午夜12點11分了從我們7點45分左右現你你少說也已經昏迷了四個半小時了。不過現在好了你終於醒過來了。」小錢如釋重負的說道。

    「那你們這期間都沒有休息麼?」聽他們這麼說想必是兩個人都沒有睡覺。

    「你這個樣子我們怎麼有心思休息啊。」小錢微笑著說道「而且這裡情況這麼詭異你讓我保護慧恩所以我怎麼能睡覺呢?!」小錢接著又正色道:「小徐師傅你這次可要好好謝謝趙慧恩小妹妹你昏迷的時候我負責守衛。照顧你的重任可都在她身上。她一直在給你胳膊腿上進行推拿。用沾了茶水的手帕擦你乾裂的嘴唇用司機的茶杯給你灌水。一刻都沒有休息呢。」

    聽到這裡我轉頭用感激的眼神看著這個叫做趙慧恩的小姑娘感謝道:「謝謝你小妹妹我徐狂草半條命是你救的。」

    小姑娘聽到我的感謝的話頓時臉頰緋紅雙手有些侷促的玩弄著自己的辮子末梢害羞德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說道:「不用謝。」看著她害羞的乖巧模樣我們大家都會心一笑。

    小錢將我攙扶著坐到了座椅上。我想起來自己一定中了毒可能有毒的鼠血大多噴濺在了我的外套上我身上濺到了一些但是劑量不多。否則我早嗝屁了。就是如此也夠我受的昏迷了四個半小時不說現在渾身無力形如廢人。估計沒有34天時間不會恢復。可這裡情況詭異莫名身邊的兩個人沒有我的保護他們是否有能力保護自己呢?!

    刻不容緩誰知道在這鬼地方下一刻會蹦達出什麼鬼東西。我看了一下四周在右手邊的座椅上看到了自己吃飯的傢伙——桃木劍和乾坤袋。但是我現在卻沒有精力使用他們了。

    「小錢幫我把桃木劍和乾坤袋拿過來。」我伸手指了指座椅的方向無力的說道。

    「好的。」小錢一把遞給了我看著我有氣無力的在那裡費力的解乾坤袋上用來紮緊口袋的金絲繩小錢關切的說道:「小徐師傅你現在這個樣子不能再施法了。」

    這時看到我仍然在用麻木的雙手費力的解著繩子扣慧恩連忙接了過去輕柔的說道:「我來吧。」說著麻利的解開了繩扣把敞開口袋的乾坤袋遞還給了我。

    看著自己手中的乾坤袋我苦笑了一下衝慧恩道了聲謝無奈的說道:「確實不行了手上毫無知覺和力道居然連繩子也解不開了現在這種體力想要施法無疑是癡人說夢。但是一些力所能及的防護措施還是能做到的。」說罷我從乾坤袋裡掏出了一大疊黃色的符紙伸手艱難的遞給了小錢囑咐道:「這是擁有一些基本保護咒的紙符原本是打算回到城裡拿到南禪寺去賣的想不到今天居然派上了用場有勝於無說不定可以保我們一命。小錢你一會拿這些紙符到車外按照八卦方位圍繞車子擺放。如果有妖物靠近可以抵擋一陣子即使是一般野獸靠近它也能起到示警作用。好了你快去擺放吧。」說罷從大疊紙符中分了一大半給小錢小錢應聲去了。

    我轉身對趙慧恩小姑娘說道:「妹子麻煩你把這些剩下的紙符在每扇車窗上都貼上一張前後擋風玻璃上各貼三張。」說罷把剩下的紙符都遞給了她。

    小姑娘接過之後有些猶疑有些害羞又有些懼怕的小聲詢問道:「狂草哥哥你說這些東西真的有效麼?!」說罷雙眼凝視著我希望我給她一個確定的答案一種心理上的安慰。

    聽她這麼說我微笑了一下說道:「我就是依靠這個吃飯的你說有效沒有?!而且現在我自己的生命也要仰仗這些紙符我怎麼可能用自己的生命來冒險呢?!放心即使不行那還有我呢你說是不是?!」

    小姑娘聽聞「撲哧」一笑說道:「對啊哥哥你的職業就是法師怎麼會不靈呢。那我就開始貼了。」說罷拿起一張符紙前後打量了一下驚異的詢問道:「咦?!前後都沒有膠布這裡也沒有膠水什麼的。哥哥這些符紙要怎麼貼上去呢?!」

    「因為紙符上有靈力所以粘貼的時候只要稍微用力一摁就可以了。而且一旦貼上去除非靈力失效或者解除。否則任憑大風水火都奈何不了它。」我向它解釋道。

    「哦原來這麼神奇啊!我明白了。」說罷從我們身邊的車窗玻璃開始一張一張認認真真的貼了起來。

    三分鐘之後我正在閉目養神忽然在車廂前部粘貼符紙的慧恩有些驚慌的叫了我一聲:「狂草哥哥符紙不夠用了這邊的車窗上缺了兩張。」我睜眼一看慧恩正在車廂左前部司機座位的後邊一臉焦急的說道。

    「沒關係我可以找法器替代。」說罷拉過身邊座位上的乾坤袋伸手翻找了一番。「就是這它了。」說罷我從乾坤袋裡掏了個青銅風鈴在手裡遞給了慧恩「這是法器『聚魂鈴』你拿過去掛在司機座椅的靠背上就可以了。」說罷又拿出了一條紅絲繩穿過了風鈴的耳朵。慧恩接過去拿在手裡把玩了一下微笑道:「這個風鈴真好玩。」隨即想起現在不是玩的時候暗自吐了一下舌頭就開始動手繫起風鈴來。

    這時候下車擺放紙符的小錢也回到了車上。伸手抹了一下自己臉上的雨水摘下眼鏡用襯衣衣角擦拭了一下鏡片後說道:「外邊的擺放沒問題了。」

    「辛苦了坐下休息一會。」我微笑著指了指自己對面的單人座椅「我有話要詢問你。」

    小錢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詢問道:「什麼事小徐師傅你問吧?」

    「司機師傅的屍體你們有沒有處理一下還擺放在馬路中間麼?!」

    「你說什麼?!司機師傅的屍體?!難道他死了麼?!究竟生了什麼事?!」小錢一臉詫異和驚恐。

    「什麼?!你們沒看到司機的屍體?!他的屍身就在我暈倒的地方啊!你們難道沒看到麼?!」我感到更加的莫名其妙。

    「全力哥哥背您回來的時候我們確實沒有看到什麼司機的屍體啊!馬路上只有您一個人倒在那裡您的身邊只有一把劍不遠的地方還有你那件滿是血跡和黑色黏液的外套。因為情況緊急所以我只幫你拿回了這把劍。」系完風鈴的慧恩一臉詫異誠懇的說道。

    「遭了大事不妙。」我感到空前的恐懼如果情況真如我所想那就有點無法收拾了。?.ppa{nete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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