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無數人的目光中,無痕一行四人悠然到了姑蘇,望著古舊的城樓,王語嫣喜笑盈盈。
眼中更是泛起了絲絲纏綿的淚花。
以前,天天見面,還沒什麼感覺,可這麼久沒見了,心中對母親的思念卻是如此的濃烈。
小手悄悄握緊,不知何時,已是被一隻大手覆蓋、包裹,她不需要看也知道是誰,這種溫度,只有一個人才能夠給她。
小手鑽進一些。
四人往姑蘇城中去,只有過了姑蘇城,才能到達太湖岸邊,然後才能乘船,到達曼陀山莊。
「姐姐,蘇州好漂亮哦!」
「好漂亮哦!姐姐,大哥哥,你們看那,對,那裡。」兩丫頭在前面奔跑,指指點點。
邪神駕臨姑蘇!
邪神駕臨!一隻耳,一張一隻的傳遞,僅是在頃刻之間,姑蘇的武林人士幾乎都知道了邪神駕臨姑蘇的消息,這消息傳遞之快,之恐怖,也可以說到上是史無前例了。
連官府都已知道了邪神來臨的事情,頓時間,風聲鶴唳,外調的捕快全部被糾集回來。
有邪神在的地方,從來都是紛亂的地方,他們心頭也不安啊!這下,姑蘇是不是也要亂。
他們雖然不敢對付邪神,可起碼的措施必須做。
王婆婆此時地情況不容樂觀。蓬頭垢面,身上沾著斑斑血污,背上更是插著一支顫巍巍的長箭。
不過,她終是逃走了。
太湖的蘆葦蕩很高,同時也很多,水道更是重重密密,轉著轉著。那些人就丟失了她的蹤影,只在她背上留了一道箭矢,然後忐忐忑忑,罵罵咧咧的不甘離去。其實,她就在不遠。
「不行。我不能有事,一定要找到小姐和姑爺,一定……」蒼白著嘴唇,王婆婆安慰自己。
勉勉強強的搖船到了湖岸,才發覺湖岸邊許多遊船在游弋。貌似周圍的漁民,可看在她這個久居太湖地人眼中。就顯得破綻百出了,這些漁船太悠閒了,最少,漁民不會這麼悠閒。
他們每天恨不得用所有的時間撒網打漁,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多時間,在湖中胡亂游弋。
「換一個地方。」
王婆婆無奈,只能搖動著小船,悄然離去,準備換一個地方上岸,可一路行來。每隔個千米。就有一艘小舟,或者是畫舫。或者是竹排在湖岸邊游弋,王婆婆的臉色不由的變了。
這種情況下,她只要離開這些掩護地蘆葦,那麼就會第一時間被發現,然後就不需要想了。「他們難道還能將太湖給封鎖了?」
王婆婆有些不信,繼續搖船而下,可惜,看到的事實在告訴她,她地猜測不幸成了事實。
一路上,幾乎都有船隻。
只是有的地方船隻多上一些,那些地方平常也比較的船舵,不引人注意,有些偏僻的地方船隻少上一些,不引人注意,可還是能將湖面給監管起來,想要就這麼逃出去,非常難!
無力的軟在船上,王婆婆有些絕望了,這種情況下,她根本出不去,可她依舊不敢輕生。
她很明白,只有她還活著,夫人地安全才能得到更多的保障,否則地話,沒了證人,誰也估不準凌家的人會擔心被邪神最後知道,來一個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將王夫人給毀屍滅跡了。
「活著!」
王婆婆嘀咕一聲,小心的搖動船隻,又往主要的入湖口靠去,停在遠處的深叢蘆葦群中等。
她相信小姐不久應該就會回來了,即便小姐還要一段時間回來,可這些人不可能一直等下去。
她總會找到機會的。
「慢慢等吧!看誰耗的過誰?」其實,她也是無奈,如果可能,她並不願意這麼無聊的等下去。
王夫人現在很危險。
「彭!」
凌戰一巴掌拍在桌面上,霍然站起,原本溫軟的面孔勃然變色,可怕至極,「你說什麼?你給我再說一遍。」
他以為自己聽錯了。
原自猖狂的凌空玄此時比一隻雞還要溫馴,略彎腰,肩膀聳起,耷拉著腦袋,小心掃了一眼父親,被狠目瞪視了一眼,趕緊低下頭,低聲道:「爹爹,我,我我抓回來了一個女人。」
「老子不是叫你說這些,老子想知道地是那女人是誰?逆子,你給老子仔細地說清楚。」
凌戰氣的呼呼喘氣,在書房中來來回回地走動,急躁不已,他肯定自己起先聽的沒錯了。
對這個兒子,他實在是太瞭解了,說他是紈褲吧!他很能做生意,而且還有那麼一些權謀。
用一句俗話說,還能見人!
說他不紈褲吧!你又實在覺得如果不把紈褲加在他身上的話,那簡直是對不起紈褲二字了。
「爹爹,好像,好像是……是……」凌空玄哪裡敢再說出口,他知道那個人意味著什麼,也根本不是他們一個凌家能夠抗衡的,除非整個淮南勢力聯合,可別人會為他們頂缸嗎?
做夢吧!
淮南勢力幾乎已經達到了一種勢力的平穩,可人心是不知足的,有些權勢家族想更前,有些中層家族想排進淮南勢力真正權勢家族的行列,那麼,就需要有糕,可蛋糕早分完了。
如此情形下。就只有分別人手上的蛋糕了,每個家族都在瞄其他家族手中地蛋糕,凌家垮台。
正是一些人期望的。
他們怎麼可能會幫他們,即便一些平時要好的家族,在這樣的時刻,也不可能會出頭。
一般人自然好說,可這次得罪的不是一般人。出頭意味著什麼?誰想想都會覺得不寒而慄。
「逆子,逆子,逆子……」
徘徊來去,凌戰口中狠聲的罵著。他現在已連打凌空玄的心思都沒了。他早知道凌空玄在姑蘇做什麼了,當時。他以為沒什麼,也沒反對,只要求他早點做完了事,早點回揚州。
這樣地事情,凌空玄不知道做了多少了。他都已經快看厭了,哪裡還有什麼心思理會啊!
可沒想到。他的不經意,竟然犯了一個一生中最致命的錯誤,這個女子的身份太敏感了。
如果被人知道這女子地身份,相信這天下沒人願意惹這女子,即便這女子再美麗動人。
除非想死的。
「爹爹,怎麼辦?」凌空玄怯怯地問道。
此時,他已經確定自己的父親知道了這件事情了,當然就不再說了,否則還真要惹來一頓揍不成。滾!」
凌戰低吼一聲,倏的停下腳步。幾步回到書桌後坐下。拿起桌上還未抽完的煙桿,狠狠的戲了起來。那拿煙桿地手,都有些微微的顫抖,此時,他需要一個人安安靜靜地想上一會。
這是他人生以來遇到的最大一次難關。
凌空玄張張口,待要說什麼,可最後化成了一個「是」字,轉身,輕輕拉開房門,就要往門外去。
此時,凌戰的聲音又響起,已是有些嘶啞,「如果那女子少了一根寒毛,老子廢了你。」
有些困獸鬥。
「孩兒知道。」
凌空玄此時才真正知道自己給家族帶來了多大的麻煩,連一向信心十足的父親都成了籠中困獸。
只因為那個名字。
抬頭看天,黑的,老婆婆漆黑的發亮的洗腳布,他看不清自己的前方在哪?家族的前方在
「為何是你?」凌空玄低吟一聲,低頭,尋路往王夫人地住處去,他必須確定她沒事,而且不能讓任何人知道王夫人在他家地事情,那些同去的人,他相信沒有一個人會說出去。
說出去地話,大家一起死!
況且,當時的情況下,他也沒那麼多的時間來解決那群武人,況且也不一定解決得了。
萬一有一個逃了,那才麻煩。
「大哥哥,姐姐家就住這裡面嗎?」四人已是來到了太湖邊,王語嫣正在喜悅的墊腳望。
師師卻是奇怪的問著。
「嗯!」
無痕應了聲,一邊和船家交談著,一會後,船家答應了,四人也上了船,兩幾乎沒坐過船的丫頭又蹦又跳的,精力充沛的很,王語嫣安安靜靜的坐在無痕旁邊,只有他才知道她的緊張。
近鄉情怯了!
「公子,您來的可真是時候呢,要是早幾天來呀!您可能在湖岸邊找不到一雙船隻呢?」
搖船的老丈呵呵的說著。
無痕心中一動,不由問道:「老人家,前些天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會找不到船隻呢?」
老丈拉起長長的竹篙,再用力的撐下,小舟立時間飛速的前進,趁著歇氣的功夫,「您可不知道,前幾天啊!那真是一個大場面,好多艘的大船啊!告您一個秘密,那都是戰船。」
白花花的腦袋不停的四下晃動,那雙眼小心的掃視湖面,似乎生怕被人給聽了去一般。
「您怎麼知道那是戰船?」
見得無痕這個公子哥一般的人對自己如此尊敬,老人家顯然很是開心,也不管該不該說了,打開了話匣子,就將前幾天的事情都給說了一遍,事無鉅細,只不過他知道的畢竟不多。
「唔!那我可真是好運了。」
無痕應著聲,眼中卻不由閃過一絲疑慮,戰船?還是幾艘,江湖人?這太湖之中有必要動用戰船嗎?似乎沒有這個必要吧!這些年,南慕容住於太湖,這太湖方圓一般沒有水賊。
對慕容復一家給太湖帶來的平靜,無痕倒是要承認的,如果沒有南慕容坐鎮於此,這裡不可能這麼平靜。
為何呢?
無痕在疑慮,王語嫣近鄉情怯,兩丫頭為了自己的第一次興奮不已,老船夫也是笑呵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