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龍之無痕 第四卷 光明風雲 第四卷 光明風雲 第二百三十七章 風中鐘擺【下】
    飛雪不是傻瓜,他當然知道這是一個大的機緣,並且這個機緣肯定和妹妹有著解不開的關係,雖然他來不及問,可他猜也能猜到。否則這些大佬們又怎麼可能知道他這個小人物。

    天下從沒白吃的午餐!那人說的很對。

    那麼他一定不能辜負妹妹的一片好意,從小到大,妹妹可從沒求過人,這次為自己求了別人,他就一定要為妹妹爭一口氣,無論如何都要為她爭這一口氣,況且,這還關係到他的前途。

    沒有人會不想要一個好的前途,飛雪也不例外。以前,他只是將妹妹的前途擺在了自己的前途的前面,首先考慮的永遠是他的妹妹,妹妹怎麼樣了啊!這樣,妹妹會如何啊!會過的更好吧!

    這樣,那樣……

    此時,他還並不知道這次的機緣是妹妹用她的換來的,他沒想到這個從不違背自己的妹妹終於小小的違背了他一次,和他開了一個不大不小,可是又哭笑不得的玩笑,一個讓他懊悔的玩笑。

    只是,他依舊懵懂著……

    堅持著。PaoShu8

    「堅持,堅持!」白的沒了一絲顏色的嘴唇融動著,一個個虛弱的湊不成語句的音符在空中輕輕飄蕩,可是每個人卻聽懂了這些難懂的音符,似乎每個人的心靈中都裝上了一個翻錄機。

    將這些艱澀的音符,化成了語句,「堅持,堅持……」一聲聲激盪在眾人的心底,有兩個老者已是流下了淚,「他要是我的孫子該多好啊!無論如何。我也不會讓他受這種罪啊!」

    只是可惜,血緣早早注定!

    「你還在等些什麼?你還在等些什麼?」魏玄成在咆哮,在怒吼,他實在已是忍無可忍了,如果……只是說如果。可能的話,他恨不得現在和冷面神來一場生死決鬥,拚個你死我活。

    無痕隨意的掃了一眼他,冷冷地,沒加理會,更不要說去理會那些赤紅了雙眼的其他人了。十太保依舊淡漠的侍立在他的身邊。有意無意間,將所有怒火造成的氣勢抵抗在了圈外。PaoShu8

    對這個世界,他們有對錯之分,可是這種對錯的眼光在無痕這種不通行,「大人是永遠不會錯的。」這是九人共同的一個心思,無衣雖然有一絲絲,可是還不濃。還沒濃到對抗父親的地步。

    所以,他退在了最後。

    沒有人怪他,九太保不怪,他們雖然狂熱的尊崇無痕,可是他們也知道這種尊崇需要一個過程,無衣正是少了這一個過程,所以他才選擇了暫避鋒芒,不過,他還是沒有離去。不是嗎?

    這就已經夠了。

    無痕緊緊地盯著他,久久的,盯的無衣無所適從,恨不得找一個黑暗處。躲避過大人懾人的目光,他的心底有窘迫。九個兄弟,沒有一個離開過自己的崗位,只有他一個和他人換了位置。

    躲在了原本不屬於他的位置上。

    臉火辣辣地燒灼著,有些微微的疼痛,他很想用手去扒拉一下。可是大人的目光依舊沒有離開,他不想再做出什麼丟人的事情,讓大人看到,從心底發出對他的鄙視,他認為無痕此時肯定是鄙視他的。PaoShu8

    連周圍那兄弟也是。

    窘迫中的人,總是對周圍一切都存有懷疑的,即便別人明明是肯定、是鼓勵。他也會看成是諷刺、羞辱。

    「你……」無痕的嘴輕輕張開。一個字從口中吐出。「來了,來了。罵吧!狠狠地罵吧!我的確是個懦夫,只要,只要不趕我走就行……」無衣輕一眨眼,神光渙散,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味道了。

    無痕微翹了一絲嘴角,輕笑,他怎麼可能猜不到無衣在想什麼,要知道他也是從這個時期過來的,只不過在前世地社會洗練之下,這種青澀,這種破罐子破摔的莽撞,早早的丟棄了。

    「你很不錯!」說完,轉了頭,繼續盯著那風中的鐘擺。他沒解釋為何會那麼說,或許是他從沒解釋的習慣,或許是他覺得不需要解釋,這本來就是一句非常正常、非常容易理解的話語。

    只不過,他畢竟不是神,無法面面俱到。PaoShu8

    喜悅像是噴湧而出地岩漿,瞬息間將無衣心中的彷徨、擔憂……等等通通湮沒成了灰,一掃而光,犀利的氣勢立時間取代了原本的頹廢,與其他九太保呼應著,一瞬間,鋒利的他又回來了。

    種下的種子,開始生根發芽。

    秦天的目光一凝,神思複雜。那一瞬間,他發現自己地兒子變了,徹徹底底地變了,似乎不再單純是他的兒子了,有另外地一個人在分享他的尊崇,他的濡沫。望了眼無痕,他無語、驚慌。

    「他到底對他說了什麼?」隔著有些遠,無痕的話又很輕,他根本就無法聽到,即便他很小心的想要偷聽,亦是無法做到。

    沒有一個父親能容忍別人分享兒子的尊崇,如他一般的尊崇,他吃醋了。可是他又能怎麼樣呢?難道將兒子拉回來,能是肯定能辦到的,可是這樣做必將嚴重打擊父子間的關係。

    有了裂痕,想要補,可就難了!

    並且,這樣做會影響到兒子的未來。PaoShu8這一段時期,無衣的成長,所有人都看在眼裡,羨慕在心底。

    秦天是一個不稱職的父親,他承認。可是他一定要爭一爭好父親,還有開明的父親這兩把寶座的,因為他覺得自己確實是一個好父親,一個開明的父親,兒女的成長,他從來沒干涉過。

    一直只提建議,從不為他們下決斷。

    「那麼……好吧!你贏了。」瞪著無痕,秦天似一個洩了氣的皮球。心有不甘,而又無可奈何,眼睜睜的看著另外一個人進入兒子的心中,和他這個父親平起平坐,這很讓人鬱悶!

    狠狠的瞪了一眼前面的魏玄成,「都是你出的餿主意,現在好了……你到是隔岸觀火,臨淵觀魚,好不悠閒自在,一絲心理負擔都沒有,害的我……哼哼!現在大庭廣眾,給你面子,有空,再找你算賬。」

    雙手握的咯崩響,感情他是將怒火轉嫁到了魏玄成的身上。魏玄成疑惑的回頭,掃了咬牙切齒的他一眼,眼中露出同感的神色,點了點頭,回頭怒視著無痕,他還以為秦天是在為飛雪的事惱怒呢。

    相信,不久的將來,魏玄成會很淒慘!

    路途中,李鳳河滔滔的講著教中的一切事情,包括邪神的事情,事無鉅細,一律都說出來,至於需要哪些,從來都是魏玄鋒自己去尋找,去把握,從來沒人能干擾到他,也從來沒有人敢。

    魏玄鋒只是聽著,偶爾詢問一些。

    他當然早就從其他教眾口中聽說過,可是李鳳河說出的肯定要真實許多,即便他沒了光明右使的位置,可是他在教中這麼多年,怎麼可能沒有自己的心腹,只是別人不知道而已。

    越聽,魏玄鋒越笑的開心。

    「武功盡失,真是一個天大的笑話,請這樣的人回來,哥哥你是瘋了吧!」心底冷冷的嘲笑,有些幸災樂禍。

    「副教主,我覺得可能不是這麼簡單。」李鳳河小心道。

    魏玄鋒依舊在笑,「哦?」李鳳河飛速的掃了他一眼,知道他未必會將自己的話當一回事,可是他還必須要說,誰叫自己是他的舅舅,從一開始,自己就和他綁在了一根繩子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教主不是傻瓜,連我們都知道那人武功盡失,他不可能不知道,但他還是請回來了,那麼其中的意味就大了。」李鳳河斟酌著每一個詞句,確定不會惹的魏玄鋒發怒,他才敢說出口。

    「一個武功盡失的小白臉而已,我一根指頭捏死他。」旁邊的矮冬瓜開了口,立時間引的李鳳河眉頭一皺,他特厭惡這個三寸丁,猥瑣,貪婪,白癡,自大,似乎人世間所有的貶義詞都可以用在他的身上。

    除了一個詞——豬。

    「那是侮辱了豬這種偉大的動物。」李鳳河心底自語。他確定自己罵過許多難聽的話,可是這是他罵的最難聽的一句話了,並且不帶一個髒字,對自己的語言水平,他很滿意。

    「小犬君,當然是武功蓋世,相信您在中原也能闖出一片大大的名聲。」自己請來的人,魏玄鋒當然是要讚揚一下的,那小犬一郎立馬換成了一臉理所當然的喜色,頭高高揚起。

    活像一隻待宰的肥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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