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就這麼死了!」
太多的人不信,愣愣的瞪大了眼睛盯著緩緩倒下的兩個人影,似乎又回到了那個慢鏡頭一般,終於從兩人眼中收回了目光,又看向了冷峻站立的無痕,神色間多了太多的驚懼和敬畏。
以前還只是聽聞過邪神的威名,可是這次卻真實的看到了,而且是在他武功盡失的情況下。
這是一個武功盡失的人能夠做到的嗎?這麼一個念頭閃上了他們的心頭,他們不信,可是傳聞中,邪神中的的確確的失去了內功,而且剛才他也的確沒有使用內力,想要找一個理由,想要找出一個原因。
窮盡了腦汁,最終也只是徒勞而已。
不懂,就會神化,此時他們看無痕的眼神到是真有點在看一個神的感覺了,能夠發出那麼詭異,而又懾人一招的人大概也只有神了吧!
呼!
姑且就當做是神吧!眾人長出了口氣。
魏玄成等人不知何時已經離去,這種場面他們也只能離去,否則要他們怎麼辦,難道再找無痕單挑一場,不說他們不願,就算是願意,也不想上去,那種劍法連他們也從沒有聽聞過。
感覺上對他們是沒有太多的威脅,可是不知道的東西總是有危險的。
青衣兩人也不知道他們的爺爺和魏玄成等人是什麼時候離去的,剛剛那一瞬間,他們完全被邪神的那式不華麗,可是卻駭人聽聞的劍法給驚住了,眼睛一刻也挪不開來,甚至連心神都吸引進去了。
看著那倒在地上的兩人。青衣眼底神光一暗,眼瞼垂下了些,似乎在為兩人祈禱。她討厭這兩人總是無緣無故的纏著她,可是畢竟這兩人對她真地不錯,非常的不錯,只要她想要的,他們總是會想盡辦法為她找來。
她還記得有次她想要一柄好劍,李天河竟然從自己家中偷偷講自己父親用地長劍給偷了出來,送給了她。兩人怕被人知道劍是兩人拿的。就將劍埋在了後山,似乎那劍現在應該還在那吧!
還有那吳林。她想練武,他就央求著自己的長輩教他高深的武功,然後再教給她,她不喜歡這些不高強的武功,他又去求。那些長輩不願意那時就教他高深的,他就從自己長輩那裡偷。
偷出來後,偷偷的撰寫了一份,然後交給她。
還有……好多啊!
青衣地腦袋都快要脹了,此時,她才記起原來自己欠了他們那麼多,似乎自己就從來沒有對他們兩人假以辭色過吧!
一點晶瑩泛起在她地眼角,趕緊別過了頭去,擦掉!不再想看這場景。更不想再回憶那些記憶。轉身悄悄的離去了。
身影有些淡淡地淒然。
無衣的眼神亮的似是燈泡一般,緊緊的盯著漠然的無痕。手狠狠地拽了一把長劍,「我一定要學會你這種劍法,一定……」轉頭去看青衣,才發現不見了人影,張目尋找,只見了青衣的背影。
莫名的有了些悲涼,心一慌,趕緊追了過去,他對那兩個同伴的感情沒有姐姐那麼深,或者說男人對沒有得到自己認可的人感情都不會怎麼深的,可是他對自己這唯一的姐姐可是感情深的很。
否則以他高傲的性子也不會甘心經常被青衣欺負,嚴格來說到也算不上是欺負地。
殺了那兩個人,外人看是一件非常簡單地事情,可是只有無痕自己才知道到底有多麼的艱難,胸口血氣翻湧,內傷頓時再次加深了一分,為了不讓剛剛造成地威懾白白的消失了。
無痕只能靜靜的站在原地,目光漠然的掃動,在眾人看來,他是在掃視他們,駭的有些人低下了頭,有些人則悄悄的離開了,生怕被邪神給盯上,可是只有無痕自己才知道這只是一種表面的紙皮功夫首發
強撐一分顏面而已。
他全部的心神就沉進了內部,一分分的調勻著呼吸,將那血氣給壓下了一分,那種煩悶的感覺才少了一些。大人!」
九太保欣喜的奔了過來,他們有理由開心。圍著無痕,一個個面色激動莫名,有著無限的崇拜,無痕卻沒理會他們,只是盯著那些明教中的弟子,那些人一旦被他盯上,那是立刻離去。
一個個盯過去,一個個被駭退,有可能是那兩人生前朋友的,悄悄的將兩人的屍體給背走了。
九太保發現了不對,不管他們怎麼喊,無痕就是不理會他們,只是盯著他們的身後,或轉頭,或抬頭看向無痕看向的方向,卻什麼也沒有,林洛的肩上卻多了一股力道,「扶我走,快!」
無痕低低的說了聲,臉上泛起一絲病態的昏紅。
九太保一慌,林洛趕緊扶穩了無痕,「大人。」無痕又低低的說了聲,「不要再說了,快我回房去,不要讓其他人看見,知道了沒有。」他此時整個身子的重量幾乎都壓在了林洛身上。
另外的八個太保也不好過來,只有邊上的兩個太保伸手扶著他的背,「是!」低低的應了聲,九人圍成了一個圓,將無痕給攔在了裡面,快速的往房間而去。
原來,無痕借天地之勢這種劍法其實就是從空間和時間這兩劍法中融合出來的,只是這種劍法雖然看上去似乎很強悍的樣子,可是實際的戰力還低,或者說無痕還並沒有能真正的掌握。
他只是初步的能夠借一些勢而已,對一般人還行,可是對上真正的高手,即便是秦左使等人一樣的,沒有任何的作用,因為他們能夠扛住這種威壓。只要扛過了威壓,那麼其他的就無須再怕了。
這種劍法有個好處,不需要真氣。只要你感悟到了,那麼你就能用了,沒感悟到地話,即便你修為通神,也是白搭。
但事情總有兩面性,有了好,那麼一定就有壞。使出這種劍法。借用天地之勢的過程中,其實自身也是要承受一定的壓力地。雖然要比對方承受的壓力小很多,可那也不是隨便能承受的。
尤其是無痕現在這種病軀,劍法剛一運行,再次將他給弄傷了,甚至還牽動了體內的傷勢。即便這種牽動並不大。
可對無痕來說,也是一種傷害。
十人飛速的進了房中,引得剛剛才心情好了點的王語嫣好一陣驚懼,慌亂的快要哭了出來,虧地無痕說沒什麼事情,她才沒有哭出來,手忙腳亂地從內室床上抱了床被子出來,撲在了胡床上。
才讓九太保扶著無痕坐上去。
「你,你感覺怎麼樣?裡。裡面的傷勢……」坐在他地身邊。王語嫣一下一下的為他順著背,眼中泛紅的盯著他的神情。生怕他有什麼不對勁的。
九太保站在那裡,走也不是,等也不是。
他們都知道邪神地傷勢別人根本插不上手,只有他自己才可能有些辦法,所以也沒多此一舉的要給他運功療傷。
無力的揮了揮手,「羅三,你們出去吧!有事再叫你們。」沒有回答王語嫣,到是先讓幾人出去了。
這麼多人沒事待在他的房間,總是容易引起那些人的懷疑,萬一要是引動了他們的懷疑,那麼自己的這一場苦不是白受了嗎?
「是,大人!」
應了聲,九人陸續出去了,順手拉上了門。
無痕這才看向王語嫣,伸手拍了拍的她小腦袋,笑道:「沒事的,和你說過很多次了啊!只是小小地引動了一些傷勢,沒什麼大事地。」
王語嫣皺起了好看的眉頭,「臉都白了呢,還沒事,哼!」有些嗔怪地橫了他一眼,繼續為他順著背。
沒有真氣就是麻煩,只能依靠調勻呼吸來壓下胸口的翻滾。
又是好一番忙碌,才好了些,王語嫣也才真正的舒了口氣,他是真正的沒事,只是剛剛實在有點太過嚇人了。
「就知道嚇我!」嘴裡嗔怪的嘟囔著,無痕苦笑,如果不是那些明教的人越來越放肆了,他也不想出此下策。這種情況還動手,危險的確是有的。只不過多年的腥風血雨中的磨練又豈是那些後花園中長大的少年可以比的。
一場大戰,完全的奠定了無痕在這艘船上的威勢,不再是以前那種傳說中的威勢,而是切切實實真正看到威勢。
大船沿江西進,一路彎彎曲曲,到是看盡了許多風景。偶爾會有不開眼的水賊來襲,不過明教不愧是以後推翻了元朝,間接幫助朱元璋成就至尊之位,甚至還引得朱元璋大起疑心的教派。
那些低層弟子的武功相當的不錯,最起碼比起傳為天下第一幫的丐幫不知道要強到哪裡去了。
對這點,無痕到是知道原因的,明教一直就被傳為是邪教,他們也不會有什麼道義上的幫助,這個教派所面臨的壓力絕對不是丐幫這種溫室中的幫派所能夠比擬的,優勝劣汰,弱肉強食,一直是他們這教派的傳統。
沒有強橫的武功,在這個教派中休想立足。
麻煩沒了,隱憂也解決了,無痕等人也可以安安靜靜的養傷了。
無奈的看了眼青衣的房門,無衣悻悻的退走了,他是來勸他姐姐的,可是她根本就不理會他,只是一個人看書。
似乎很平靜的樣子,不過他知道她心底並不好過,「人怎麼都是這麼奇怪呢?明明看上去冷冰冰的,卻又這麼念舊,重感情,呼!懶得理會你了,我自己去找他,一定要他教我。」
看了眼青衣的房門,無衣轉身往無痕的房間而去,一邊走,腦海中卻在不斷的思索著自己該怎麼說。似乎自己那天的態度很不好啊!要是他不教自己怎麼辦?怎麼才能讓他教自己呢?
一個個的問號轉入他地腦海,腳下是越走越慢。
神思不屬!
「你個大傻冒,早知道那天別和他頂撞就好了。既然那十三太保武功漲的那麼快,而且一個都沒事,那麼就肯定有原因,如果他真的不親自教地話,那麼就肯定是武功的緣故,唉!我砸這麼笨呢?」
一把揪著自己的頭髮,狠狠的扯了一把。「啊!我日你哥太陽。痛死了,呼呼!」扯下了一把茅草。痛的他直罵人,地上團團的亂轉著,好一會頭上才沒有那麼痛了,不過心情很是不好。
鬱悶的很想吐血了他。
「靠,怕什麼怕。又不是什麼刀山火海,走上一遭又怎麼了?」大義凜然地給自己鼓著氣,一步步地往無痕的房間走去,速度非常地快,似乎生怕自己好不容易鼓起來的勇氣丟失了一般。
到了房門口,卻又猶豫了。
「進去了怎麼說呢?難道說大人,以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請您原諒,切!」揮了揮手。腦袋搖的像是波浪鼓。趕緊否決了,打死他也不會這麼說。
「或者說大人。您教教我吧!如果您不教我的話,那麼爺爺就要打斷我一條腿啊!呃!不行,不行!」雖然他自己是有些感動了,可是還是覺得太肉麻了些的,面子上也說不過去啊!
年輕人什麼都可以不要,但是面子是一定要地。
「還是……還是不行!」
他一個人就在門口進行著對話來,手舞足蹈的,完全進入了一個人的思索中了,一個聲音卻打斷了他的繼續。
「你在幹什麼?」
他的聲音,沒有看人,無衣就知道是誰的聲音了,立馬停了自語和動作,抬頭挺胸,站的筆直的,他記憶中,那九太保在邪神的面前就是這麼站地。
「大人,我是來學武地。」想了那麼久,沒想到最後說的卻是這麼一句話。眼睛稍稍地偏轉了一下,正看到無痕站在他的側面,應該是正從外面回來,他的身旁還站著那個如仙女一般的女子。
趕緊收回了目光,這個美的不像話的女子,他還是認識的,邪神讓人痛恨的地方有許多,例如什麼高傲啊!心狠手辣啊!什麼英俊啊!武功高強啊!不過最讓他們這種年輕人痛恨的卻是他竟然還娶了這麼一個仙女。
這樣的女子只應該遠觀的啊!
不過他此時可是不敢想這些,想找死的話到是可以想想,江湖傳聞,邪神對他的這個妻子寵愛的程度讓全天下女子都嫉妒的眼紅,所以有人傳聞,要打敗邪神,或者殺了邪神祇有一種辦法。
就是用他的妻子威脅他。
可是有這種想法的都死了,死的不能再死,這個女子的外面包了一層殺人的刺啊!邪神包上去的。
「哦!」
無痕點了點頭,走向前去要開門,無衣卻擋在了門口,「讓開些。」衣此時是一派太保的規範要求自己。
往後退了兩步,讓開了門
推開了門,無痕拉著王語嫣就進去了,也不理會站在門口的無衣,他傻眼了,愣愣的看著房門,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
時間似是慢了些,無衣忐忑不已,不知道邪神到底是怎樣的意思,難道是不傳自己武功了?那麼自己真的有可能被那暴躁的老頭子打斷腿的啊!終於,無痕的聲音再次響起,「進來吧!」
無衣心裡大舒口氣,「您老人家終於是發令了啊!」當下不敢遲疑,幾步進了門,進了才見邪神正和他妻子並排坐在窗口,說著什麼,似乎很開心,這從那美麗女子的笑聲中聽出來。
他還是第一次聽著女子的笑聲,「像是仙樂一樣,打住,打住,不能再想了。」無衣駭了一跳,趕緊收懾了心神,甚至恨不得堵上自己的耳朵,生怕自己再聽到那聲音,然後再亂想。
然後結局比那兩個傢伙還慘……呸呸!想什麼,本少怎麼可能會像那兩個倒霉蛋一樣。
「這是秘籍,照著上面練吧!」無痕頭也不回,從書桌上撿起一本不厚的嶄新的書冊反手丟給了他。
無衣趕緊接住,心情那叫一個激動,甚至都沒看書頁,有些忐忑的問,「大人,這是,這是十三太保練的武功。」
「嗯!」
他差點沒叫出聲來,恨不得現在就回去練,「大人,那,那我先走了。」
「嗯!」無痕的回答總是這麼簡單,他看來是只顧著和自己的妻子說笑了,根本就不理會這個傢伙,無衣也不在這討沒趣了,興奮的出了房,緩緩的將門拉了起來,正要離去,裡面又傳出無痕的聲音,「有不懂的,問十三太保吧!」
「嗯!對了,學會了就教給你姐姐,她就不要再來我這了。」
「是,大人!」無衣心更安定了,看來這位大人也不是不管自己,最起碼讓自己可以去請教練過這門武功的十三太保。
小心的將書籍放在懷裡,哼著小歌離去,他可不是那些什麼都不懂的傢伙,邪神給的東西肯定是好東西,你就這麼拿著看出去不被人惦記才怪,俗話說的好,不怕人偷,就怕人惦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