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博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逃命,剛剛的那一刀,魏玄成充分的展現了他的實力,最起碼要殺他慕容博是能夠做到的。
慕容家的輕功,少林的輕功,甚至百家的輕功,他都運用過了,可是後面那個身影卻像是陰魂一般緊緊的纏繞著他,就是一刻也不放鬆,即便有時候在他突兀的變幻輕功,加速度的作用下落下。
不一會後,這人又會執著的追上來,兩人完全是在拼的功力,誰的功力深厚,誰就能撐到最後。
「後面的傢伙到底是誰?」冷汗泌滿了慕容博的臉頰,緩緩的滑落到眼眶中,引得一陣疼痛,可是他不敢用手去擦拭,生怕因為遮攔了視線,減緩了速度,寧可就這麼忍著眼睛的疼痛奔行。
絞盡了腦海的想像,他也沒能想出江湖中有過這麼一號人物。
以兩人的輕功,只是瞬間就到了宮城邊,十幾丈的宮城中兩人的眼中根本什麼也不是,幾步踏在牆壁上,飛速的飆了出去。
此時也沒人來注意他們,幾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到了那處正在殺伐的宮門。
青瓦遍目,原本行人如織的大街已經沒了幾個人影,皇宮的大規模戰鬥引得百姓們都在了各自的家中,顫抖的祈禱神靈的護佑,希望進城的敵軍不要來個什麼屠城的,在他們的心裡。
既然敢攻打皇宮,那麼就一定是大股的軍隊,即便他們從沒看到過什麼軍隊入城,也會一廂情願的這麼認為。
沒見識過江湖的他們根本不會想到還有一種力量能夠抗衡皇權。
武力!
「你到底是何人?」終於,被追趕的急了的慕容博忍不住問了出來,腳下一刻也沒有停頓,他哪裡敢停頓,後面的傢伙明顯是要殺他。
魏玄成冷著臉龐,「殺你的人。」話語中帶起的血腥味之濃烈不敢想像他就是原先那個溫文儒雅地明教教主。
此時的他比邪神更像是一個血海中走出的修羅。
只有在血海中長年歷練的人才會有如此濃重的血腥氣息。顯然這位明教教主也不簡單啊!
「你……」慕容博默然,這還真是一個讓人無語的回答,高聲喊道:「你可知道老夫是誰?你不要以為老夫不敢殺你!」
這話連慕容博自己都有些郝然,不過場面話還是要爭的,這是一個氣勢的問題。如果沒了一股氣勢,他可真是一絲生機都會沒有了,一旦有了一股氣勢,到是有可能反敗為勝,即便武功不如。
「哈哈哈……!」魏玄成似是聽到了一個可笑至極的笑話一般。狂笑了起來,「你,你殺我?好啊!停下來殺本教主啊!我到要看是誰殺地誰,你這等人物除了使用那卑鄙無恥的偷襲,你還會什麼?」
慕容博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不知如何作答。
心中泛起絲無力,這江湖為何就變的這麼快,曾經一個個享譽武林的絕世高手似乎一下都城了能夠被人欺凌的存在,邪神,北喬峰,血河修羅,還有那個大理世書,再加上這個什麼教主。
一個個地都擁有著駭人聽聞的實力,唯獨自己的那個不爭氣的兒書……慕容博心一歎息,莫非慕容家就要從此消失了……
不知不覺間。兩人圍著汴梁轉了一個大圈了。
慕容博不說話。魏玄成也不說話,只是恨恨的盯著前面的黑衣身影。似乎要將對方給生吞活剝了,腳下一刻不慢。||首
不過他的功力雖然要比慕容博高,可是輕功卻要比慕容博遜色了一籌,始終追不上去,如果不是功力深厚的緣故,可能還真早就被慕容博給甩下了。
「吧吧教主之尊,喜愛的女書卻愛上的是他人,你不覺得這是一種悲哀嗎?」突兀地,慕容博悠然而又戲謔地道。
這是他不經意想到的。原本也只是打斷試探一下。看是否能夠將後面那人激怒,然後他就能趁著這機會逃離了。
憤怒地敵人可要比理智的敵人好對付的多了。
魏玄成面色變了。非常的難看。
他之所以對慕容博緊追不捨,不乏避開木婉清的原因,他不知道如何去面對,即便是死去的木婉清,說他能夠諒解她,要她去追自己的幸福?簡直是扯蛋,他魏玄成和她有什麼交集了,了不起就是救了她一回。
還是他提出和邪神單挑,誰贏了,木婉清就歸誰,這就更扯蛋了,不說木婉清和他沒什麼關係,即便有關係,他對喝邪神打也沒什麼把握,或者說是根本就沒把握,邪神表現出來的實力太強悍了。
「老匹夫,你找死!」
一個個的字眼從他牙縫中咬出來,眼神充血,臉型扭曲地變了形,相當地可怕。
可能是痛恨加劇的緣故,魏玄成地速度突兀的加快了些,大有追上慕容博的架勢,慕容博笑了,他根本就不擔心對方追上自己,即便追上了又如何?失去了理智的敵人又豈會是他的對手。
況且他還不一定就能追的上。
人體總有一個極限,他催出的能量越多,支撐的時間也會相應的減少下來,到那時,還不是任由他慕容博捏扁搓圓了。
一路駕風一般,大街上沒了幾個行人,到也沒引動什麼大的騷動,到是有不少的屋面被兩人踏破了。
轉眼間,又是汴梁城牆到了。
望著城牆,慕容博腦海中迅速的計算了一下,算出了用最短時間跨過城牆的方位,一刻也不遲疑,按著想像中的方位踏出。
後面的魏玄成此時更像是一個嗜血的狂魔,完全的瘋狂了。
無聲的追襲著,速度一提再提。
算計是好的,可是再怎麼算計也比不過天意,在慕容博算計的一個點上,那塊石頭可能是因為年月久了的緣故,鬆動了,他一腳踏過去,剛準備借力,卻一腳踏了個空,石頭一碰就掉落了下來。
慕容博心一慌,不過畢竟是經過無數場面的高手,眼看就要摔落城牆,他的手一伸,狠狠的插進了城牆之中,準備借力。
在他失誤的時刻,魏玄成就反應了過來,冷冷一笑,腳下一踏屋面,似是利箭一般劃空而去,刀成斬式,夾著無與倫比的速度,在慕容博手剛剛插進牆壁,準備借力的時刻砍到。
刀芒成血色,這是他自行領悟的仇刀,以仇恨為刀意,血腥,狠辣至極。
背後刀鋒刺的背部微微生疼,慕容博知道自己絕對不能再借力了,一旦騰身空中,那他的下場就只有一個——被腰斬。
知道躲不過去了,心下一狠,「難道還真就怕了你不成!」飛速的鬆了雙手,腳下一踏牆面,翻轉了過來,手中早就準備好了的招式打了出去,「斗轉星移。」正好迎上斬來的刀芒。
「轟!」
煙塵飛揚,旁邊的城牆上出現了一個不小的坑洞。
斗轉星移不愧是一門神功絕技,如此危險的時刻還是將刀芒給迎開了,不過移開是移開了,刀芒上的力道卻依舊傳到了慕容博的身上,他的身體狠狠的撞在了身後的牆壁上,距離太短,他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彭!」
撞了一個頭昏眼花。
「果然和乾坤大挪移很像,不過也就是前三層的境界而已。」魏玄成的眼神一縮,瞬即又釋然,望著那被撞的有些暈乎的黑衣人,眼中閃過絲紅芒,「不是很強的嗎?給我死吧!」
手中奇異的刀形再次斬出,「哧哧!」空氣也被割破的獵獵作響,他這是全力一擊了,擺明了要將慕容博在這一招給解決了。
慕容博想閃,可是那刀影太快,他的頭也太暈,身體不受大腦的支配,竟然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刀影飛速的撲近。
瞪大了眼睛看著,眼中只有驚駭,「怎麼可能如此的?他不是憤怒了的嗎?怎麼可能如此快的就反應了過來,連讓自己反應的時間也沒有。」大概在他的腦海中有著這麼一個疑問吧!
魏玄成的表現也的確不像一個急怒攻心的人。
或者這是天意,慕容博不知道自己激怒的人曾經經歷過怎樣的慘境,經過怎樣的磨煉,冒然的就去激怒,從而嘗到了惡果。
「我的確是怒了,不假!可是你錯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有些人越憤怒就越清醒,而這種人有一個共同的特質,曾經經歷過無數殘酷的磨煉,更加重要的是童年絕對發生了讓他一生不敢忘記的慘事……」
看著慕容博那死不瞑目的白色眼球,魏玄成淡淡的道。
此時的慕容博只剩了一個腦袋還是完好的,其他的部位沒一處完好的,支離破碎,死無全屍,這也是仇刀的血腥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