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陽光有點涼,雨依舊在淅淅瀝瀝的下著,不大也不小,就是不停。
這麼一段時間的雨水,山間的路已經泥濘。
那些人並不情願帶他們去那大人那裡,也不如蒲興龍那般好說話,但他們卻問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信息。
他們的大人是邪神——風無痕,也就說邪神就住在那山中。
狂喜,對鍾靈來說這是來遲的幸福,也是早到的痛苦,不過她現在只想的是要見到她的風大哥,其他的不想。
有了方向,有了目標。
幾人悄然下了山,從另外的一方又攀上了山,這面果然是沒有人守衛的,所有的漢書都是守在草廬之中。
偶然的一兩個漢書的巡邏,也被三人給巧妙的躲了開去,這裡可有兩個頂級的高手啊!蒲興龍等人想要發現躲藏的他們的確是有點難度的。
雨水濕潤了大地,也澆濕了山路泥濘,偶爾的青草地也是光滑無比,如果不是身懷武功的話,還真會滑倒在這上面,出一個大大的醜。
鍾靈像是不知疲憊的機器,只是她那消瘦的背影怎麼看怎麼是最後的掙扎,虛弱的身書踉踉蹌蹌的堅持著,最終段譽看不下去了,一把將她背在了背上。待要叫,發現是自己的哥哥才又將心底的驚呼壓下,安心的趴在了他的背上。
很舒服呢?和風大哥的背一樣的舒服,不自禁地想睡,「哥哥。到了叫我。」輕語一聲終究是扛不住睏意。
「睡吧!」
輕點泥面如行雲流水一般,山路往後飛速的後退著。
段譽的凌波微步雖然不如無痕的那般飄逸,也不如他那般能真正地凌波於水面,這等平常的路面飄行還是可以的。x泡x書x吧x首x發x
一路。陳笙都很沉默,眼神閃爍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到了嗎?哥哥。」興奮而又疲憊地鍾靈在段譽的肩頭輕吟。段譽心一酸,「就快了。」腳下更快了幾分。瞬閃如雷電一般前進。
「嗯!」輕應一聲,有些疲憊地又像是睡了。
山頭。
雲霧繚繞,絲絲雨點在陽光中泛起靚麗的彩虹,絢爛了整個的天空。
王語嫣正靠在他的懷中,有絲陶醉的閉上了美麗的星眸。
「痕,好舒服呢。」輕聲的呢喃,似是春來的第一聲輕顫。
「嗯!」
他地回答總是這麼簡短,這麼無趣。悶葫蘆型的他大概也只有她能忍受。或者還有她吧!只是無痕不知,或者從沒想過。
霧氣捲繞,緩緩的升了起來,遮蓋了腳面,遮蓋了兩人似是站在雲中的仙侶。
木屋很大,有三層,雅靜華麗卻不庸俗,有股超然物外之感。一個小小的女孩站在木屋之中,三樓的窗口。
「大哥哥和姐姐好幸福哦!」木屋中的女孩睜大了美麗的眼睛,有絲的羨慕。「師師要是有姐姐那麼幸福就好了,可是大哥哥不喜歡師師。」突兀間,又是泫然若泣,晶瑩溢滿了眼眶。
狠狠的吃著手中地零食,似是在發洩。
年弱的她不懂太多,她只想要大哥哥喜歡她,然後她就能留在這個家,快快樂樂的。「娘親說。師師要快樂的。」
也不再看,一路吃著。一路往樓下去,想要尋點玩耍的東西,一個人總是很悶的,姐姐現在又被大哥哥霸佔了。
「嗯!該找點什麼玩呢?」
「小姑娘,你是住在這裡的嗎?」一個溫和的聲音打斷了師師繼續地思考。師師抬頭一看,卻是兩個大哥哥,一個姐姐,警惕道:「你們是誰?來這幹什麼?」經歷過苦難,總是不那麼天真地。
即便在她看來這三個哥哥姐姐不像是壞人,也是存了一份防備。
「呃!」段譽一愣,他沒想到一個四歲的小丫頭會問出這樣地話來,而且字正腔圓,「我是來找這裡的主人的,小姑娘,他在家嗎?」盡力的柔和下表情,畢竟這小丫頭表現出來的戒備太濃。
師師疑惑道:「找大哥哥的?」警覺算是放下了些。
「嗯!哥哥,到了嗎?」疲憊的睡了過去的鍾靈被驚醒了,睜開惺忪的睡眼,一幢美麗的木屋出現在視線裡,這個世界從來沒有見過款式的木屋,下意識的她就覺得這是她風大哥設計的。
「風大哥在這裡,風大哥在這裡,靈兒知道他在這裡?」低低的呢喃著著,聲音中多了許多酸澀,「風大哥,風大哥」
柔弱的聲音隨著飄散。
師師望著這奇怪的姐姐,小口的吃著手中的零食,想了想,突然說了一句,「風大哥?大哥哥就姓風哦?姐姐,你是不是找大哥哥呢?」她對鍾靈的防備要遠遠的低於段譽二人。
段譽二人苦笑,這小丫頭當他們倆是山匪呢。
鍾靈驚喜道:「你知道風大哥在哪?小妹妹,你知道風大哥在哪?」說著跳下了段譽的背,差點沒有站穩。
「靈兒,你慢點。」段譽輕聲的責備著,雙手扶住了她,「謝謝哥哥。」
「嗯!」師師點點頭,又小口的吃了些手中的零食,凝視了她好一會,才又道:「姐姐,你跟我來吧!」當先往房中走去,突兀的又回頭道:「你們不要進來,大哥哥不喜歡人多的。」
說完又邁著那小步伐往房中走,鍾靈趕緊跟了上去。
段譽兩人也想去,尤其是段譽,不過想了會終究是沒有邁出腳步。或許他還沒想好怎麼面對吧!
陳笙至始至終都是一言不發,像個悶葫蘆。
兩個男人就這麼靜靜的站在雨中,也沒有用真氣阻隔雨水,或許是特意或許是忘了,誰又能說的清呢,良久段譽突兀的道:「有些事,不能強求。」說完,有些的落寞,又有些的輕鬆。
也許該放下的時候,就應該放下了,人不能永遠活在過去。對著長空,他長出了口氣。
陳笙望了眼他,又望了望那木屋方向,似是明白了些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明白。
「也許」
「靈兒?」一個聲音飄渺的接近,有點耳熟,無痕環首四顧,卻是一無所獲,聲音也並沒有再次傳來,「也許聽錯了吧!」
在他懷中輕輕的伸了下小蠻腰,王語嫣問道:「痕,什麼靈
「我妹妹,也是你妹妹。」
「哦!」
她永遠是那樣雲淡風清,似乎很肯定他的不會背叛。
「痕,走吧!雨大了。」
「大哥哥,靈兒姐姐找你哦!師師將她帶來了。」師師站在屋簷下,大聲的喊著,有些現功的沾沾自喜。
這小小丫頭,在來的路上就已經將鍾靈的事情問的差不多了,不過大多是沒什麼水準的問題。
鍾靈呆了,她魂牽夢繞的風大哥還是以前一樣,一襲青衫,一隻孤劍,只是手臂已經好了,身邊也多了一個絕世的少女。
心好像是有點痛的,她不知道,或許還不到知道的時候。
「風大哥!」所有的牽掛終究是化了一聲柔和的春水,她卻像是凋零的花一般的枯萎,疲憊、病痛再次席捲而來,將她湮沒。
無痕愣然,這是鍾靈的聲音,他記得清清楚楚。這個世界,女人中除了王語嫣,也只有鍾靈這個女孩在他心裡佔據了一襲之地。
只是她怎麼來了這裡,她不是應該在萬劫谷的嗎?自己還答應去看她的呢,可是事情太多了,或者是他忘記了,他終是沒有去。
心裡有絲絲的愧疚,這個傻丫頭,還真自己跑來中原了。
靈兒瘦了,這是他的第一感覺。
突兀的,她軟軟的倒上了地面,他慌了,「靈兒。」攬著王語嫣閃身進了屋中
「靈兒。」化了慌亂。
「她應該見到了吧!我該走了。」突兀的,陳笙說了這麼一句。
段譽一愣,瞬即反應了過來,「為什麼要走,你不要看看他是什麼樣的人,或者還是放不下,再或者你在害怕。」
也許是這話傷了他,陳笙移動的腳又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