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真的成了,不久我又能回到師傅身邊了,師傅他老人家也不要再裝聾作啞了.」看著無痕淡然離去的身影,薛慕華心中有著狂喜,眼中迸射出欣狂的光焰,「三十年了,師傅一切即將過去,只要再一年,一切就都會成為過去,哈哈哈!」
對著天空,突兀的呼喊後,薛慕華卻是已經泣不成聲.他還記得,當年是師尊將他們師兄妹八人先後收入門下,待他們如同己出一般,根據他們各自的喜好,傳授他們知識,而且也將逍遙派的武功盡數傳授,除了那些不傳之秘的頂級絕學.
可是他們卻因為太過癡迷自己的門類,而以至於忘記他們已經身處於江湖,甚至最後竟然還是師尊狠心將他們趕出師門,用一生聾啞的誓言,才換得了他們的苟延殘喘.
三十年來,薛慕華依靠自己的醫術尋遍天下,卻是一無所獲,唯一得到的也只是一些江湖二三流的武功招式,甚至還不遠遠不如他們逍遙派的武學,而且他囫圇吞棗的吸收下這些亂七八糟的所謂絕學的後果就是他的武功甚至更加的不如以前了.
漸漸的薛慕華也明白了,無論他再怎麼努力也是不可能戰勝甚至殺死丁春秋的,他唯一的希望就是能獲得江湖頂級高手的一個承諾去殺死丁春秋,但是江湖高手的承諾豈是那般好獲得的.不過他很幸運,三年前被他無意中碰到了無痕手臂被砍的一幕.
無痕表現出的冷漠和堅韌讓他看到了希望,從而小心的收藏起了無痕的斷臂,他堅信自己這次絕對不會看錯人,即使當時的無痕已經基本成了個廢人.
「逍遙派弟子薛慕華.」呢喃中,薛慕華知道這次他是真的賭贏了
「最好痛死你,哼!叫你不准我起床.」看著在一旁已經蒼白了臉頰,但依舊一聲不吭的無痕,阿朱低低的詛咒著.
心裡卻是在為他默默祈禱著,無痕的那聲大嫂可是叫到阿朱心裡去了.在心裡,她也差不多認同了邪神就是自己的弟弟,這可是將她高興了很久,她平時就是喜歡聽江湖中的人物,現在能和兩大江湖高手這麼親密,她當然開心.
這和現今的追星族沒什麼區別,想想如果突然有天一個你喜歡的明星成了你弟弟或者妹妹,這該是多麼開心的事情,就可以理解阿朱的喜悅了.
此時她正躺在一躺椅上,而無痕正在一旁接斷臂,他不敢離開她身邊,擔心又發生什麼事情,所以就乾脆在她旁邊,薛慕華正在他的手臂處緊張的動作著,鮮血時不時的還會濺出一絲絲.
雖然無痕現在正在接臂中,但她依舊不敢起來走動,擔心又被這傢伙給點了穴.自從昨晚開始,她已經被他點了無數次穴了,現在她是再也不想嘗試下被點穴後,不能動彈分毫的滋味了.
「這傢伙難道真的就不知道痛嗎果然不愧是號稱江湖上最年輕的絕頂高手—邪神.」這樣接臂,已經大概有了一刻鐘了,但無痕卻硬是一聲不吭的,對於他的堅韌,阿朱是打心底裡佩服.「嗯!就被喬大爺差那麼一點點.」盯著無痕看了一會,阿朱突然道.
卻是讓一直在強忍著割肉刮骨的非人疼痛的無痕臉部一陣抽搐,簡直哭笑不得.他此時正在接受著可以說的是他此生中最大的痛楚.
在古代這個社會,是絕對沒什麼麻醉劑的,所以薛慕華是直接就這麼動手的,而無痕則要依靠自己的意志來支撐這一,簡直無休止的痛楚.
不過麻醉劑即使有,無痕也是不肯用的,那藥物對他的身體有害,而且害處不低,對於一個武者來說,身體才是真正最大的本錢.他不是小李飛刀李尋歡,即使得的是絕症,手中的飛刀卻是依舊神乎其技.
他也就是一個普通的平常人,只是比人早練幾年武,刻苦的程度也大太多而已,傷病依舊是能嚴重影響他的狀態的.
三年,已經讓他手臂的斷缺處完全的長了起來,覆上了皮肉,而現在要重新接上手臂卻是要將那裡再次挑開,恢復成剛被砍斷時的狀態.
其中的痛苦,只有無痕一個人知道,可能薛慕華也知道,他在動作的手也是顫抖的,對於邪神的堅韌,他也是由衷的敬服,動作卻是更加小心了起來.此時對他來說,這已經不僅僅只是一個交易了,而是一個待完成的醫學問題.
時間在點滴中走過,薛慕華用著自己的醫療工具在無痕的右臂上小心的動作著,不過,即使他再怎麼小心,依舊是一動手就會讓無痕的嘴角一陣牽動,眉頭皺的鐵緊.
此時的無痕臉色已經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額頭汗水淋漓,牙齒緊緊的咬著下嘴唇,已經滲出了血絲,但無痕的嘴角卻是沒漏出任何一絲的痛哼聲.
「這這薛神醫,還要多久」終於阿朱還是忍不住了,此時的她也已經沒了開始的輕鬆,看著無痕漸漸蒼白的沒有人色的臉,擔心經不住的浮現她的心頭.
但薛慕華卻是沒回答她,依舊小心的動作著,額頭上也是有著滿滿的汗水,將他早就準備的頭巾給完全沾濕了,他心裡也是相當緊張,這種高難度的接臂,他也是首次進行,不能不格外的小心.
無痕則是根本就沒聽到她的話,在痛苦越來越大時,他就選擇進入了入定之中,來承接一越來越大的痛楚,雖然效果並不是太好,因為現實中的武學還無法將神識和身體分離,不過也聊甚於無吧!
「你們哼!」見兩人都不理會自己,阿朱也沒辦法,只能緊張的盯著薛慕華,期待著他早點結束,這樣的動作,即使她只是在旁邊看著,也是一陣陣的感覺到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