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叢林中,一道目光死死的盯著離去的無痕幾人,眼中閃過一絲思索,好像在考慮著什麼.一會後,眼神一定,卻是終於決定下來了,快速的消失在了林中,也不知道去幹什麼了.
在那隱藏的人離去後,無痕的眼中卻是閃過一絲嘲諷,嘴角微翹,冷冷的笑了,「既然殺了你那老傢伙絕對會和我不死不休,那麼我們就慢慢玩.」心道:「等練出了劍罡,再和你們新賬老賬一起算.」腳下依舊平穩的走著,但心神卻是已經沉靜在戰鬥前的準備之中了,不是他不想出擊,而是他擔心他離開後,幾人會存在危險.
雖然有段譽在這,但無痕對他那時靈時不靈的六脈神劍沒什麼信心,而且段譽最多能救一人,救的人也只會是王語嫣,那樣阿朱就存在危險,對於心中已經認定的大嫂,無痕是絕對不容許她出任何事的.至於阿碧,他沒在意過,跟他沒關係.
當然他心底也有絲不願王語嫣被段譽救的想法,只是被他壓在心底而已.
那幾人根本就不知道已經有人盯上了他們,王語嫣和阿朱兩人在歡喜的談笑著,時不時癡癡的看看前面的無痕,段譽一直悶聲走在最後,他根本就不知道怎麼插進話去,而無痕又是一臉生人勿近樣.
杏林外,已經是一片坦途了,沿著山道就能到大道,然後到達無錫城.
幾人已經快要出杏林了,依舊是無痕在最前面,但明顯已經離王語嫣等人比較近了,段譽仍然拖在最後面,思考著什麼.
越向林邊靠近,臉色雖然依舊平靜,但無痕的眼中卻是有了絲詫異,心中又增加了絲防備,腳步仍然平穩,王語嫣等人依舊在開心的聊著什麼,女人總是有那麼多話題的.
一步步向林外邁去,但依舊沒有任何的反應,無痕心中的警覺更深了起來,手已經隱約的向劍柄垂去,很緩,不仔細看的話,很難發現他的手已經向劍柄移動.
突然,眼前一陣亮光耀眼,無痕的眼睛下意識一眨,接著破空聲傳進了他耳中,一股劍氣已經逼近了身周.但他奇怪的是,他的嘴角竟然浮現出一絲笑意,也沒見睜開眼,護體真氣卻是已經生成將劍氣擋了下來,原本在劍鞘中的長劍也已經快速的閃了出來.
「叮」兩劍交擊在一起,但無痕的劍卻是依舊沒有停止,將刺來的長劍速度擊緩一絲與方向改變幾分後,又快速的向前刺去,劍氣劃破空氣的聲音非常大,那偷襲的人到也強橫,百忙之中,用奇怪的方式將無痕的長劍移開了要害,並且也將劍的速度減緩了.
他原本刺向無痕的長劍卻是快速回援,勉強的擋下了這一擊,但依舊被劍氣在胸口衣物上劃出了一道長痕,同時被劍上所加的內勁給震的連連後退,嘴角溢出了一口鮮血,滿是粗黑鬍鬚的臉上露出震驚和不可思議的神色,道:「你怎麼可能知道我要偷襲的,你的功力」
整個偷襲的過程在頃刻之間結束,此時,後面的幾人才剛反應過來,王語嫣卻是已經一臉驚慌的跑到無痕面前,仔細的打量著每一處,急聲道:「無痕,你受傷沒」
無痕卻是沒有回答她,也不再追擊,而是冷冷的看著對面那一臉萎靡之色的粗須漢子,嘲諷道:「你以為我還會被你偷襲嗎真是白癡.」
「你你知道我是誰」粗須漢子驚道.阿朱阿碧和段譽一臉訝色,但查驗過無痕沒受傷,鬆了口氣的王語嫣卻是臉色一白,認真打量起對面的粗須漢子來,卻是越看眼中的怒色就越濃,已經到達了即將爆發的邊緣了.
「我該叫你李仁宗還是慕容復呢」無痕眼角卻是有著輕蔑,道:「難道堂堂南慕容就知道偷襲嗎也就是垃圾貨色.」
聽到此話的阿朱兩人震驚的看著那粗須漢子,阿碧急道:「他不會是公子的,公子去了少林.」阿朱也是一臉不信,她不信孤傲自負的公子會行偷襲之事,而且被齊名的邪神輕易擊傷,心中直道:「他不是公子.」後面的段譽原本還擔心無痕受傷,此時見無痕沒事,他也懶得攪和進去,靜靜的看著.
「為什麼有了一次難道還不夠嗎你到底要怎樣,啊!」王語嫣卻是出乎尋常的激動,眼中含著淚花道:「當初你逼我砍下無痕的右臂,我恨你,但你是我的表哥,親哥哥一樣的表哥,我除了避開你,什麼也做不了,夢中我都是哭著醒來,這世上沒有風無痕就沒有王語嫣.」也不擦已經流滿臉頰的淚水,任它流下.
「你狠心的砍斷了我的幸福,現在我只想隨在他身邊就夠了,難道這你也要剝奪嗎啊!我恨你,恨你.」喊到後來的王語嫣卻是已經歇斯底里,這些已經積壓在她心底太久了,卻是在慕容復再次偷襲無痕之後,爆發了.
「為什麼,為什麼嗚嗚!我恨你,恨你!」卻是只剩下了哀哀的哭聲.原本的她只是一個單純的女孩,卻是沒想到竟然要面對親人和愛人生死相向的局面,她彷徨,沒有一個人能夠告訴她應該怎麼辦,但這時她卻是已經有了答案了,就在慕容復再次偷襲無痕後,她有了答案.
慕容復也終於親手將他和王語嫣之間僅剩的那點親情送進了墳墓,親手埋葬.
原本漠然的無痕呆愣住了,看著眼前哭泣的柔弱女孩,他心中一直在迴響著那句「這世上沒有風無痕就沒有王語嫣」
這是怎樣的深情,他該用什麼來還.
嘴裡低沉的呢喃著:「風無痕,她不是那個她,你錯怪她了.」此時他也已經認識到了自己對於感情背叛的害怕,才導致對王語嫣一直的怨恨.也在這一刻他才真正正視自己的感情,漸漸的走出心中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