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段譽的尷尬,雖然高昇泰等人也認為段譽實在是太多管閒事了些,但他是世子,也只能上來解圍道:「不知少俠要往何處不如去大理城,讓我等也一盡地主之儀.」
「是啊!風兄也去大理吧!鍾姑娘也去.」段譽正不知說什麼馬上附和道.
鍾靈也是一臉期待的看著無痕,她很不想和兩位大哥分開,木婉清則在段譽說到鍾靈也去之後,臉色漸漸變了,有點凶巴巴的看著段譽,眼睛都紅了,要不是考慮到人實在有點多,可能就給段譽一巴掌了.
無痕有點好笑的看了眼,瞪著兩個大眼睛,期望自己答應的鍾靈,輕輕揉了揉她的秀髮,笑笑道:「大哥還有事做,過些天大哥就去看靈兒,好麼」
鍾靈聽到無痕的話,登時一臉沮喪,興致不高的「嗯」了聲,低著頭不說話了,無痕抬頭看了眼同樣有點失望的段譽道:「幫我照顧好靈兒.」又掃了眼木婉清和高昇泰等人,輕輕拍了拍還拉著自己衣服的鍾靈.
鍾靈有點不捨的喊了聲「風大哥」,也鬆開了小手,一旁的段譽到是高興的答應了一聲,又是引的木婉清一陣嗔怒.
無痕也不再說什麼,轉身運起輕功,青影一陣閃動後,就不見了蹤影.鍾靈帶著哭音的大呼了一聲「大哥」,卻是已經沒回音.
「江湖,一代新人換舊人,老了啊!」高昇泰五人看著無痕離開的方向,感歎道.
一路向陸涼州身戒寺方向而去,青影的速度很快,但也是奔行了一夜,到了第二天太陽快西下了,才到達身戒寺外,悄悄進去轉了圈,確實是有幾個少林和尚在,而且還有一個手拿韋陀杵的老僧.
無痕登時放鬆了,看來自己還沒來遲,也不進去,直接在山林中打了些野味吃了,找了個隱秘的地方,靜靜的打坐,回復體力和真氣,他現在不急,慕容博肯定是要晚上才來的,不過具體是哪一晚,他就不怎麼清楚了,只能肯定是這麼幾天內了.
他之所以來身戒寺,是來感受下慕容博的實力的,畢竟他當年對於慕容博的強大的記憶,太深刻了,他現在必須打破這個心裡陰影,否則將來遇到慕容博,他吃的虧可就大了.
當然,如果有機會,他絕不吝嗇給慕容博幾劍,至於救那玄悲,他可沒想過,當年他們是怎麼對待他的,他可是依舊歷歷在目,無痕的心眼從來都不大,況且這還能給慕容複製造麻煩的事,他可不會傻到去阻止.
無痕整整等了一個晚上,那慕容博愣是沒來殺玄悲,沒辦法,他暗呼聲晦氣,也只能慢慢等.這天晚上,無痕又是將自己呼吸改為內呼吸,在寺外不遠的大樹上,一動不動的等待,幾個時辰過去,他以為今晚慕容博又不會來了,正要離去.
這時,卻是一道身影從林中射出,月色下明顯的灰衣,往院子裡面飄去,無痕趕忙又將快動了的身子,硬生生的停下,心裡大罵:「這老傢伙,有必要每次都這麼小心翼翼的嗎,幸虧幸虧!」暗自慶幸著,否則今天極可能演變成自己和那老頭先打一場,那可不是他希望看到的.雖然在痛罵慕容博的謹慎,但他還很是贊同慕容博這種謹慎的,但敵人有這種謹慎,顯然不是無痕希望看到的.
而這時寺中已經傳來了呼喝打鬥聲,無痕快速的潛進到寺院房屋的瓦面上,他這樣的一流高手如果一心躲藏,是很難被發現的,否則,慕容博不早就發現他了.
卻見寺院中,那灰衣人和玄悲打的還真是夠熱鬧的.整個寺院的人都已經被吵醒了起來,但是也沒人敢出來.
玄悲一身高絕的佛門武功,尤其是韋陀杵法,更是使的出神入化,一時間竟然讓慕容博不能近身,全力一招逼開慕容博,玄悲大喝一聲:「施主是誰貧僧少林玄悲.」言下之意就是在警告慕容博不要得罪少林.
「少林麼沒聽說過.」慕容博嘿嘿笑了幾聲,又撲了上去.
這次卻是動真格的了,手中絕學迭出,玄悲沒法,知道今天是不能善了了,也使出全身解數,盡力接駕著,一時,整個寺院之中塵土飛揚,掌影拳影杵影穿插交錯,打成一片,那些被打到的牆壁,木柱也是一碰即破即斷,兩人從地上打到房頂,又從房頂打下去,大片的場地被兩人弄的亂七八糟的,無痕心裡歎道:「還真是不是自己家的不心疼.」他也就是閒的無聊,在那裡閒侃.
慕容博是越打興致越高了,功力也漸漸的加深了起來,奇妙絕學更是迭展,玄悲卻是越打越驚駭,他竟然在眼前的灰衣人使出的武功中看到了幾種少林絕學,而且這灰衣人的武功明顯要比他高很多,要不是他拚命抵擋,可能已經被眼前的灰衣人給拿下了.
即使如此,他也是身上傷痕纍纍,血跡斑斑,袈裟早就破破爛爛了,而慕容博則依舊是那麼好整以暇.
而遠處房頂的無痕卻是看的津津有味,慕容博果然就像是個圖書館一樣,所使武學多的讓無痕眼花繚亂,短短一刻鐘,他竟然就換了不下二十種武功,而且都是武林絕學,但無痕到是不怎麼羨慕,對他來說,武功多不一定就好.他也看出玄悲的無力,隨時都有倒斃的可能,而慕容博顯然還保留了餘力.無痕心道:「果然一流之間的差距也是能很大的.」
半個時辰後,玄悲已經感覺真氣漸漸的衰竭了,這時他是已經真正的絕望了,剛剛還只能說是拚命的話,現在簡直就是同歸於盡的打法,韋陀杵大開大合,狀若瘋狂,只是往慕容博要害處打去,根本就不理會自己身上的傷勢,但玄悲的傷勢卻是漸漸的使他的動作慢了下來.
「什麼少林高僧,不過如此.」慕容博顯然也已經失去了再打鬥下去的興趣,雙手一個奇怪的姿勢使出,卻見那玄悲的韋陀杵回頭向玄悲自己打去,同樣是玄悲的那招韋陀杵,那玄悲也是一陣錯愕,想躲閃,但最終還是沒有躲過,被自己的杵給硬生生的打死,只是在最後指著慕容博不可置信的道:星移.」
而在遠處的無痕在看到慕容博用出斗轉星移後,沉吟了一會,最後眼神一狠,還是下定了決心,掏出早就準備好的蒙面巾,還有一個大帽子,快速的帶上,登時將臉部和那滿頭白髮都藏了起來,整個裝束很是怪異.
無痕其實沒想一直能瞞著慕容博,實在是他的劍法太容易記了,但還是能瞞多久,算多久,反正他暫時還不怎麼想日日提防被偷襲,尤其是慕容博這種高手.
手輕輕搭上了劍柄,全身繃緊,靜靜的等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