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對著phenix道:「兄弟……你也不會恨羊的吧?我們……六年前早該死了……」一滴豆大的淚珠無聲的從phenix的眼角流出高高的胸口傳來一陣劇痛他不得不俯伏著劇烈咳嗽了一陣臉上出現一個苦笑道:「你別怪我兄弟我不是背叛……只是我一直在想如果六年前我們什麼都不用做只是大家快快樂樂的在一起活一輩子……是真的沒辦法這樣做嗎?」羊怔怔的站著咀嚼著高高的話的含義。高高仰天長笑一聲道:「罷了罷了既然分不清那麼什麼都別去做吧。羊求你好好記著我這句話。」說完身子一軟伏倒在phenix的身上。昔年一代棟力的最知名站長終於死在了六年後的戰場上。羊的身軀一顫雙唇顫抖著倒退了一步剛剛止住的眼淚禁不住又從那完美無暇的臉上留下第二道清亮的痕跡。這一幕跟六年前的何其相似!
「高高——」高高的死觸動了張笛的神經已經最害怕看到人死的他再也顧不上顧忌羊的進攻飛奔過去扶住高高的屍身放聲大哭。高高的死亡同時也觸動了張笛的神經使他那幾近混亂的思維逐漸清醒過來他含著淚對羊道:「人家說不恨你但是不代表你不欠他們的。為了結束所謂的決戰為了消滅種族就必須要犧牲這麼多人命嗎?就必須要逼到你這種六親不認比祈雲飛還要冷酷無情的地步嗎?我……我無法接受這種維護天下和平的方式。」眼淚順著張笛的鼻樑毫無顧忌的落下不僅是為高高的枉死更是為羊的執迷不悟。phenix痛苦的閉上眼睛他的嘴裡沒有再出叫喊聲。張笛道:「你說要保護他們結果他們全部為你而死。你說要殲滅魔族結果大量的人類被殲滅。羊我不否認你們貞女門為了人類的犧牲精神但是……這樣的代價是否太慘重了?」
羊靜靜的站著良久無力的低下頭道:「我記得我小的時候也問過跟你一樣的問題。我們家族死的人又何止用百來計數。可是我媽媽說」羊的手上重新出現了灼灼的光劍張笛大為緊張趕緊站起身來拿起剛揀起的龍泉劍橫在胸口羊的嘴角邊出現一絲淡得再不能淡的笑意:「可是我媽媽說那是必經的路是我們的宿命。沒有不死人的鬥爭吸血鬼是血的產物人類也只能同樣用血的復仇去消滅他。我不明白你們也不明白可是不明白是不緊要的重要的是懂得去這樣做。我是在前人的屍體上走過來的你現在叫我回頭難道你認為我會有退路嗎?」
張笛斜眼看了一下只見祈雲飛面帶怒色的看著他們兩個右手捂著胸口心臟的地方顯然剛才羊那一掌讓他還沒緩過氣來。張笛把龍泉劍從胸口放開歎口氣道:「我也沒辦法了。既然人類必須要自相殘殺之後才能對外那麼我也不會推辭。我總會向你證明不死人才是最大的勝利沒有什麼能比生命更珍貴。」羊道:「好!」二話不說舉起光劍縱身劈來力道雖然弱了很多可是凌厲不減張笛默唸咒語準備硬接他這一招。幾道淡淡的紫光突然從旁邊襲來破了羊的劍氣羊吃了一驚趕緊收招躍後守住要害。
張笛回頭水蘭臉色蒼白的站在他的身後。張笛吃驚道:「水蘭你怎麼也跑出來了?快回去這裡隨時都要喪命的。剛才高高出來的時候你幹嗎不攔住他?」水蘭沒有理睬張笛她的眼睛放出一種和臉色很不勻稱的光彩她對著羊道:「你說得不全對。貞女門固然是充滿了血和死亡可那不是全部。貞女門的宗義也不是用死亡來換取死亡畢竟是代表人類的種族再怎麼強大都會有人類的特點——對生命和感情的珍重。你忘了1833年貞女門全勝擊敗玻爾男爵吸血鬼種族那次鬥爭沒有死傷一個人你也忘了19o2年貞女門出擊英國拉施兒伯爵夫人吸血鬼族分作兩批一批完勝一批則拚命救出了一個身受重傷的門人你更忘了1943年貞女門掃蕩尼泊爾聖女所頒諭令『唯以保全我族人性命為最要事。』死亡不過是假相對生命的敬畏才是貞女門的力量所在。沒有不死人的鬥爭其實更確切的說法是沒有不珍愛生命的鬥爭。只不過貞女門的宗義卻在父輩那一代開始扭曲並影響到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