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扣了扣門而門內卻是靜謐一片好似掉針的聲響都不見噤若寒蟬。那般的靜令我的心有不安再使勁扣了兩下聽到其中傳來很重的咳聲……
「不會病的很重吧?」我蹙蹙眉冒著被砍頭的危險推進門。除了營帳這處算是最簡陋的廂房和他大漠的行宮自然無的比。房中佈置亦是簡陋但也簡潔。並無多餘的點綴卻明顯覺出一種威嚴的貴氣。
走進其中被那陣咳聲嚇了到呼赫不是真病成這樣吧?「王……」我剛喚了一句屏風內便傳來呼赫的斥聲「出去!」
「我……」
「咳咳出去。」聽那聲音好似很勉強卻又故作威嚴維持他王的不倒精神。我撇了撇嘴繼續向關。膽大的鑽進屏風卻現呼赫正躺在榻上渾身軟綿綿掉滿身的橫行霸氣只像個病的不成樣子卻強裝人的病美男……
臥在榻上身邊有打碎的藥碗嘴唇乾燥滿臉慘白。摸了摸額際燒的厲害這典型感冒燒的症狀。
「王……」
「是你!」呼赫忽然睜開眼眸有些似睡非睡迷離若失恍如隔紀的感覺。湛藍的眼眸如死海掀不起風暴難怪他不准任何人踏入廂房半步一個獵豹尤其王者最怕別人見他脆弱失去光彩的樣子……哎我論說做將軍難可做個可汗更難做個有名的人可汗更是難上加難……
瞧瞧連燒成這德行都不認人靠近。「王你燒的好厲害……」我撫了撫他額頭再探向他臉頰「你等著我去給你找藥。」
我記得上次我也染了風寒。古代倒沒有「白加黑」「感康」還有什麼「安瑞克」來治感冒但朵朵給我喝了種什麼帶蜂蜜的藥汁很快頭便不暈了……
他驟然抓住我手腕病的暈沉沉的藍眸極盡聚光銳不可擋。「你不怕死嗎?」呼赫極不具說服力的問道。
「怕呀奴婢當然怕可也要盡到本分照顧王的身體。」我笑了笑推開他手臂走出房門去翻了很久才將那個小囊找出來。蹬蹬蹬又折回來遞到呼赫榻邊扶起他身子輕聲勸道:「王來起來一下先把藥喝了就能好受一點……」
見我跑的滿頭大汗邊擦汗邊氣喘吁吁服侍他。呼赫的眉梢蹙的更甚從沒見過在他不想別人見時有誰敢靠近他這個滿身狩獵射殺的豹子。而眼前這是第一個!瞧我汗流浹背喘息都不均勻又一副天不怕地不怕只怕可汗病入膏肓的模樣。呼赫急咳兩聲忽然抓住我手腕薄薄的唇瓣輕動「你這小丫環咳咳……」
我忙小心翼翼拍他脊背「王是怕奴婢下毒?」
我頓了頓將小囊打開仰頭喝了一口「如果有毒奴婢先毒死好了。」我擦了擦滴藥液的唇瓣將藥遞向他嘴邊……
想想我也真八婆為何對敵人如此真心?可轉念又想他也是為我淋的雨。其實除了敵對立場我倒是欣賞呼赫這個人!
不一味的狠也不小家子氣知人擅用狂野又饒有韻味。我心中暗歎對他的好許是欣賞他這個人吧!剛想到此抬眸一看卻忽現呼赫他靠我很近。便在咫尺鼻尖碰上我臉頰再近一寸嘴唇便要親了上……
他的藍眸深邃銳利如今蒙上一層霧氣又似醒非醒漫著迷離的迷人風采。嘴角勾起咳了咳好似咳到了我嘴中。
我忙摀住嘴嚇退了一步。剛欲躲卻被他強而有力的臂膀給禁錮到他懷中。他右臂半環住我瞥向我眼眸深深的凝視要將我的骨子和血液全勾出來端倪審視一遍……「王……」他搞什麼?病人臂膀還滿有力……
「本王聽說染風寒的人將風寒傳給別人便能好。」
「啊……」我錯愕張口小小的嘴幾乎能塞進乒乓球心念他怎麼變這壞?我好心卻得被他傳染。
「哈……」他忽然向我呼了下氣。我忙摀住嘴。生怕他再向我作惡真是的好心被當成墊背的我不自覺翻起了白眼。「王您、您先把藥給喝了奴婢馬上便走絕不再打擾王休息。」
「等等……」
「啊?」
「既然進來了何必急著出去?」呼赫握著那小囊很好奇那是個什麼東西?剛剛喝了好幾碗御醫的湯藥喝的他膳食吃不下胃口極為差。半響捏了捏囊他偏執拉扯住我詢問道:「這東西苦不苦?」
「還好……」如若沒有蜂蜜估計得苦死個人。味道怪怪的不過不噁心人倒比那些湯藥好喝多了。我家朵朵最拿手的便是研製藥我若有個風寒不舒服害喜外加受外傷他準保隔日便研一種藥專門為我治療。他常湊以榻邊努努性感的小嘴貼我臉邊既誘惑又認真地說:「青青我是你的專屬神仙哦。」
嘴角勾起有抹幸福的笑意映入他眼簾顯得莫名其妙。「小丫環你在笑什麼?」他忽然抬起我下頜抿抿乾燥的嘴唇問。
「啊……」
「想對本王使壞?」
「不是不是……」
「難道此藥很苦?」他開始臆測抬著我下頜眉梢翹成兩個魚尾狀。見那滑稽的表情我「噗嗤「笑出聲「不苦不苦王你不用怕成那樣……」
「看的出本王怕了?」
「恩……」我點了點頭看樣除了情殤外苦藥亦是他弱點。我以為他基本上是個人級別的。卻未料也是有七情六慾生老病死還會怕藥苦的有點稍微小可愛的大男人……見他被我看透剎那間臉頰紅一下時忽然覺得其實呼赫也滿可愛有點缺點倒更像個人了……
「真不苦?」
「不苦奴婢以項上人頭白日做夢絕不苦。只是有點……難喝……」
「不用你的項上人頭用這個……來保證……」驟然呼赫傾下身用那強壯的雙臂禁錮住我身子低下頭便是驟然一吻。當他的嘴唇黏上我的剎那腦子一下被抽空全部的陰謀和計劃叢被吞進那忽如其來的風暴中……
我是千料萬料未料到呼赫會用他的嘴唇舔吮我嘴唇來驗證藥苦不苦?呆怔帶原處任他的試探變成慾望般的親吻。由潤唇變成了鍬開貝齒對我予取予求……「你的眼睛瞪的太大了。「
他修長微長薄繭的手撫上我眼瞼將我瞪大的眼睛給遮了一半。「嘴張開眼睛就可以閉上了。」
「王……」我忽然咬住嘴唇呆若木雞。不是小處子那樣扭扭捏捏但實在是被他給嚇了一跳。毫無徵兆的就把我狂吻了一頓而理由竟是爛到不能再爛的試藥……「你剛剛……和奴婢。……」
我明明勾引的不是他該是狀元爺和駙馬爺結果陰差陽錯的。怎感覺好像有點找錯目標了?
看不透他對我到底是獵狩還是興趣?即使病著眼眸迷離但那銳利不容侵犯的視線還是令我透不進去。
好像只有他能侵入霸佔而我只能任他索取……這個男人還真是……可怕。偶爾勾起一抹邪笑和那滿身的氣勢完全看不出剛剛還病的好像什麼什麼老頭似的……
「本王吻了你。」他雲淡風清開口好像陳述」本王喝茶了」的口吻……不待我開口他又補一句「為了驗證你的保證本王怕被你使壞。」他撐了撐身子才捨得鬆開我纖腰將那藥全部仰頭灌入……
狡辯!
親了就親了我也不介意還不肯承認!我不知男人是不是都天生是衝動性動物情到地急時那情慾的點便嘩啦啦掉不停。不過我知他低眉咳的瞬間臉有紅那證明他……赫赫有名的呼赫可汗……有心虛……
「王說什麼便是什麼奴婢沒有猜測的權利。」我給他一個官方的回答「但奴婢很想問一個問題哈。」
「什麼?」
「倘若王犯了錯是否為顧全面子不會承認錯?」
「是!」呼赫斬釘截鐵的回一句」本王會將錯就錯不過私下會善加彌補。」這就是身為王成功的關鍵了我歎了歎氣聳了下肩故意地逗他一句。「那奴婢就沒有辦法了即使知道王要試藥不該主動伸舌頭……」
「咳咳……咳……」他躺榻上重咳兩聲神情好似愈痛苦「小丫環你好大的膽子你們中原有句話說什麼吃了熊心豹了膽你是不是有吃?」
「奴婢知錯了請王饒恕。您先躺好身子骨單薄剛喝了藥要好好休息一番才能好。別亂動別亂動了……」
呼赫斜睨向我目光複雜。疑我卻又欣賞我這般的善解人意真心對待令他總是難招架。或許是將我當成了那個「她」的替身又或許真是迎來了第二次春風潤雨百花齊放的季節……
「哎我承認是情不自禁。」
我替他蓋好錦被笑說:「奴婢懂王是男人總有情不自禁時。奴婢下次不再靠您太近便好。」
「我怕……咳咳我是野獸吞了你?」
「奴婢不怕奴婢怕狀元爺抄我的滿門。」話落我忽然意識到好似有打小報告的涵義忙收嘴彌補「狀元爺是怕奴婢伺候不好王特地叮囑奴婢讓王好好的休息造福呼赫的黎民百姓……」
「小丫環你很聰明。」
「奴婢不聰明奴婢笨的很。」通常被他稱聰明的不是擅用估計便是被就地正法切記到何時都不能鋒芒太露要有所收斂才不至樹敵過多。樹大招風的道理從呼赫打中原開始我便徹切的懂了……「奴婢一向是糊塗不過照顧王不敢怠慢才硬著頭皮做好份內的事。」
正待我解釋時榻上忽然傳來一聲「咕嚕」叫聲。我忍住笑為免他尷尬低著頭忙退了出去。「奴婢去給王端些膳食。」眼角瞄向他線條分明有異域風味迷人的俊臉。又不經意掃過那衣衫夾層內露出尖尖的作戰圖……
過了不知多久我才從廚房端過了一碗熱騰騰的粥。叫醒呼赫吹涼了粥用勺舀給他又吹了吹「王該喝粥了。」
「咳咳……「
「慢慢喝粥很燙。」我特地摸了摸他額頭現退不少但還有些燒。他有些恍惚撐起身子軟綿綿的估計得過了今晚才能有好轉……
「這是什麼粥?本王沒喝過……」
「呃……這粥……」是離洛煮給我喝的我瞧滋味不錯便學了兩手。「是我們以前老家村口那大叔伯家的侄子的大姨媽的三姑婆的二老爺教奴婢做的。怎麼樣?好不好吃?怕那些高營養的粥和藥汁犯沖奴婢只有自個……下廚……」
「小丫環你煮的?」
「是、是奴婢……」不會很難喝吧?來的急忘了嘗味兒我倒自信滿滿端來了不是要被當成毒藥給處置吧?
「好喝……」呼赫不吝惜開口讚道。
「真的?」
「真好喝!本王從沒喝過這麼好喝的粥!」
「呵呵那奴婢以後見天的給王煮好了。」我順口這麼一說他的藍眸卻驟然變幻起來忽然湊近前勾起我下頜以揶揄卻又認真的口吻道:「你是在暗示本王要牢牢把你栓在身邊不讓你逃掉嗎?」
「呃……」
「還是你在暗示本王……」
「奴婢沒有!」
「小丫環你越來越越過本王的紅色警戒線了。」他畫好了卻被我踏了過去。再畫卻被我的腳印給模糊。他蹙了蹙眉不解莫非是他和「丫環」二字有緣將粥喝的光光忽然牽住我的手一把將我扯進胸膛前……精銳凝視著我勾起薄唇說:「你知不知道跨過來有多危險?」
「王……」
「不愛我就只有死!」像她一樣傷慘了他就讓她永遠沒有機會再傷他……「對我不忠就只有消失!」
聞言我忽然覺得脊樑骨颼颼的風刮的骨疼。聽他這話我真感覺全是對我來說的不愛他對他不忠懷有異心就只有死只有消失!從他眼底我看到了愛也看到了恨更看到了那決絕……
微瞇起眼眸他的唇靠的越來近「想跨過來嗎?」
「奴婢不敢奴婢……」
「可你是勾引本王跨過去。」他的眼神好似在說我是那罪魁禍要一味跨進他的危險區引誘他!。面對強勢且危險的他我咬了下下唇半響才嘀咕一句「奴婢還是守好本分好了……」
「哈哈哈咳咳……」
「王你小心喝別嗆到了。」我忙伸開中指去替他擦拭嘴角。當指腹小心翼翼劃過他嘴角時有電流竄過電的我忙收回手。這才覺對待我們這種關係不經意的一個動作就有多曖昧……。
「小丫環……」了吃飽了喝足了忽然身子一傾將我壓倒在榻上。陡然天旋地轉來不及翻身已被壓的死死的。「倘若你不是個丫環而是……」他挑起眉線飛揚跋扈令人心臟狂跳加」艾青青……」
剎那間我被雷劈中一般猛吞嚥一口口水。老呼赫他莫非是認出了我?艾青青不准驚不准自亂陣腳!多少荊棘危險都闖過這種小試探根本是小菜一碟。我悄悄攥緊拳暗自給自個鼓氣被他壓制的反抗不了唯有採取中國古代擅用的武功及做人路數……四兩撥千斤以柔來克剛!
淺淺一笑我回說:「人的命天注定奴婢也不求。奴婢雖身份地位卻也知足安樂不強求。」見他凝著濃黑的眉一直審視我。
我攤開雙臂在他兩邊半斂容顏半垂眉眸似清水迎面而上。「王那個奴婢被壓的……很重……」
「你知道艾青青是誰?」
「恩……」
「一個小丫環也知道中原的艾青青?」他咄咄的藍眸始終縈繞我眼前。我倒吸一口氣忙解釋道:「奴婢雖是個小丫環卻也不孤陋寡聞。宮中都流傳王對艾將軍情有獨忠欲稱霸中原順帶掠她為妃。即使沒吃過豬肉奴婢也見過豬跑艾將軍的威名……還是聽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