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土財主 上部 第六十九章 夫妻同床不同心
    朱桐生回到縣城以後把曰本人和董榆生的事單獨向方縣長做匯報。方國祥倒是想得開些這陣不是那陣定個罪名不是那麼容易弄不好逮不住兔子嚇跑了狼幾頭子吃虧。董榆生了財還得上稅收入還不是國家的。再說一個涼水泉搞不好了還可以把其他地方帶一帶方國祥嚀囑朱桐生掌握好方向董榆生如不違法亂紀、偷稅漏稅由他去搞吧!

    從縣長辦公室出來朱桐生怨天尤人一肚子火沒處連帶著把方國祥也罵進去了。報上去一個副縣長就像擦屁股紙扔進糞坑裡一點響聲都沒有。一說他沒文憑還是個初中生又說他文革那陣整過人有「三種人」的嫌疑還有……。眼下才是個小辦公室的破主任再往上升升恐怕是老太監嫖粉有心無力乾瞪眼了!

    其實這也怪不得方國祥老傢伙是個很重情義的人心裡頭老念著他的父親在動亂年月裡的那份交情沒說是功高莫於救駕嗎?那時候真要讓紅衛兵打死了他還能在這兒子當縣長。欠啥情不能欠人情這幾年上上下下他也著實出了不少力。柰何縣zf也不是他一個人的私衙關鍵時候有人不舉手總不能把刀架在人家脖子上。

    朱桐生知道壞就壞在郭富榮那個王八蛋身上這小子到了縣城而且還名正言順地當起了公安局長。別看老郭平常見了面笑嘻嘻說話甜蜜蜜:「老戰友幹得不錯進步很快嘛!以後可要多關照。」誰關照誰呀?公安局幾次突擊掃黃不是把他堵到酒巴裡就是把他捉在舞廳裡公安局那幾個賊匪六親不認專門跟他作對似地直接送到郭富榮面前。瞧郭富榮那副德性一臉假笑暗中藏刀:「喲原來是朱大主任哪!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啦?這樣吧你寫個東西立馬走人。這兒不是你待的地方時間久了影響不好。不看僧面看佛面誰讓我們是老戰友哩?」不寫不放人寫了就是把柄誰知道他把這些黑材料送到哪兒去了?沒準當不成副縣長就與此有關呢!

    朱桐生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裡生悶氣看啥啥不順眼想啥啥不順心。又把那個「曰本鬼子」罵了一通說好了事情談成給他一萬塊的辛苦費現在自己成了竹籃子打水一場空倒美了那個驢日的董榆生。一想到董榆生馬上就聯想到他的老婆侯梅生他決定回家。已經有些日子沒有回過家了自從結婚之後梅生幾乎沒回過他們在縣城的家他也極少到「八五一」廠看梅生。頭兩年何萬紫掛了個狗屁萬元戶經理甩了他使他好難受了一陣子。有時候他打不上野食心裡悶也到梅生那兒充充電稍事消遣。梅生雖比不得何萬紫柔情千種百般嫵媚但畢竟也還是徐娘半老、風韻猶存。尤其她曾經是董榆生的人每想到董榆生他必在梅生的身上洩個痛快。好歹她還是他明媒正娶的老婆不管她願意不願意讓她上床她就得脫鞋。最見不得的就是那個小雜種人倒生得乖巧每回見面爸長爸短學習上跟了他親爹董榆生總是班上第一名。不知咋的這***球娃越長越像他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是他朱桐生的種哩!猛地朱桐生狂笑三聲心中有了主意仰天長歎道:

    「董榆生啊董榆生老子磨道等驢總算你轉回來了。你不是英雄好漢、仁義君子嗎?把你的這樁骯髒事抖摟出來還不知誰丟人現眼呢!撫養費、精神賠償費……老子要多少你得給多少!」

    侯梅生早已習慣了這種獨守空房的日子人都說「男怕幹錯行女怕嫁錯郎」彷彿這話就是衝她說的。怪誰、怨誰又向誰去訴說呢?自釀的苦酒自飲牙齒掉了咽到肚裡去梅生是個志氣剛強的女人她不願讓人們看她的笑話她要在人前活得像個樣子。

    如今廠裡效益不好軍工轉了民品不知是經營方式有問題還是產品銷售不對路不像別的先行一步的兄弟廠家彩電、洗衣機、家用電器搞得紅紅火火還創出名牌。而他們廠出的儘是些零敲碎打的小家什一台自控檯燈連本帶利充其量賣個百十塊錢。加上質量也不是很過關有時退貨的比買貨的還多。偏偏她在廠裡又當著個銷售科長產品大量積壓工資不出去總不能老檯燈而且家家戶戶都有不少檯燈了。梅生歷來爭強好勝、責任心極強工作幹不好別說領導批評不批評她臉上也掛不住。市場經濟優勝劣汰適者生存她現在才深感到錢的重要性。沒有錢就少了笑容、少了和氣、少了精神。全工廠上下近千口子人要吃飯、要穿衣、要娶媳婦嫁姑娘還要看病住院贍養老人……。一切都離不開錢侯梅生一籌莫展。按說她在廠裡也算不了什麼人物連個黨委委員都不是可是銷售科卻是廠裡惟一的經濟來源哪!

    正在這當兒朱桐生回來了。

    梅生剛生孩子不久廠裡根據她的實際情況分了一套住房給她。兩室一廳娘倆過日子顯得挺寬展。朱桐生進到客廳大咧咧往沙一躺隨手扔下二佰塊錢說:

    「這些錢你們先用著!」

    梅生不高興沒好氣地說:「半年不回家了就這點錢?夠買菜的、還是夠給娃交學費的?你拿回去吧我不要!」

    「行了吧你孩子又不是我的種我管球那麼多的事!」

    「當初我要做掉你為啥百般阻撓?害得我人不人、鬼不鬼的。現在你倒有話說了?」

    「當時如果聽了你的話豈不便宜了董榆生!他***仗著有幾個臭錢罵我丟人現眼還不知誰丟人現眼哩?我給他把兒子養著他倒挺風光自在不告他驢日的還怪事出來了?」

    「別千萬別幹傻事。時候不早了快睡吧桐生。」梅生被觸著心事怕翻起陳年老賬忙過去幫朱桐生解扣子脫衣服。

    朱桐生一把推開他知道梅生最怕提那件事她愈怕他愈說這是他治服侯梅生的最得力的一招。自己解開扣子邊脫衣服邊冷冷笑道:

    「你到這時候了還替他說話?怪不得董榆生至今不結婚呢老實告訴我你們倆是不是還有勾搭?別把我當猴耍了!」

    「胡說啥呀你?這些年我連娘家都沒回過。」

    「那你為啥老向著他說話?我一提董榆生這仨字你不是遮、就是攔我們是兩口子還是你們是兩口子?」

    「誰向誰呀?都是一塊長大的人要講良心榆生可沒怎麼樣過我。都這麼些年了陳谷子爛芝麻的提那些幹啥?」

    「不提說得輕巧?你能忍下這口氣我還忍不下這口氣呢!為啥他下的種叫我替他養兒子?反過來還是他有理這個世界還講公道嗎?」

    「實話對你說這孩子根本和董榆生無關。」

    「不是他還有誰?我就不信世上還比他更缺德的!」

    「真的不是桐生你饒了我吧!我又不是口袋裡賣貓結婚前就告訴過你的。你的錢我不要孩子由我一個人養大成*人。我做的孽我自己受。」

    「我才不像你那麼好心眼哩!好心又不能當錢使誰落你的好、誰買你的賬?算了梅生咱倆不吵也不爭誰讓咱們是一家人呢?告訴你個消息今天我去了趟涼水泉子董榆生可是真了又是大車、又是小車開著好幾個廠子還有滿山滿窪的果樹。你沒見那個傻B如今可神氣了山民們也賤跟前跟後的還稱呼他什麼『董總』叫人聽著就膩歪他算個球呀?……」

    「我知道榆生會有這麼一天的。他不像你除了說粗話還有啥本事?榆生大人大量不計個人恩怨上了幾年大學長了學問也長了見識。他到了這一步也是你逼的。」

    「當初你為啥不嫁他呀?」

    「你問我你怎麼不問你自己呀!」

    「侯梅生**你媽!」朱桐生一骨碌翻身從床上爬起來順手摸過一個茶杯扔到地板上茶杯摔成碎片片。他嫌不解氣還要摸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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