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魔之戰卷第五十九章最終時刻，位面崩潰（三）
由青冥，日晷，末戾，熒惑，返魂，兆微，湮滅，暗魘，混亂之辰，九顆星辰兩端分別延伸出一道道明亮的光線，九星星辰散發出光芒漸漸連成一線！
由無盡的上方俯瞰而下，只見一條巨大的裂縫由宇宙的無盡深處發出，沿著宇宙中心不斷的延伸，而宇宙沿著這條線，開始斜傾……
「轟隆隆！」
宇宙再次震顫，敘斜，在這股波及整個宇宙的巨在變化前，無數個位面滑動起來……
「砰砰砰！！！」
九星照耀，光芒越來越盛，在九星的影響下，宇宙的混亂力量開始增強，第一分神魔識破體而出，掃了一圈，只見一個個位面在這股黑暗力量影響下，開始崩潰，位面的碎片如玻璃般四處飄散……
「霹靂！
青冥中，諸神所化雷雲停頓了片刻，依舊向著此方風馳電掣而來，百萬里距離，眨眼而過，眼看再有片刻便會降臨到這片虛空上方，按諸神之力，這片虛空接下來都會籠罩在一片範圍廣范的恐怖神罰之雷中。
「你再不走，接下來，迎接你的只有毀滅！」一個虛弱而陰暗的聲音突然在第一分神的腦海裡響起：「放了我，你可以逃脫。殺了我，你不可能逃脫的！」第一分神詫異的看了一眼虛無之君，被制這麼久，虛無之君第一次說話了，雖然僅僅是意念的形式。
第一分神看了一眼青冥之中，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飛馳而來的滾滾雷雲，低下頭，看著虛無之君，冷笑一聲。只說了一句話：「不勞你掛念！」
說罷。右掌揚起。一道蘊含著毀天滅地之力黑色刀光撥地而起。重重地轟落。刀光落處。整個虛空轟然崩裂。徹底湮滅。
「唳！」虛無之君在臨死之前。發出一道剌耳之極地尖嘯之聲。身為主神造物。擁有不死之身地它。第一次真真徹徹地感受到了死亡地威徹。
劫魔道第九式天地魔劫毀滅不僅是**。而且還有靈魂！
「轟隆隆！」
在虛無之君地殘識被第一分神劫魔道第九招天地魔劫一半地刀意轟滅地時侯。諸神被徹底地激怒了。接連七道半徑達百萬公里地灼亮神罰之雷從青冥之中破空而下。轟破了第一分神原本站立地虛空之中！這片虛空。瞬間被諸神接連湮滅了七次。
遠方。已經逃出神罰之雷威力範圍地魔帝皇與蚩尤驀然停下腳步。回過頭來。怔怔地望著神罰之雷轟落地地方。如此強大地神罰之雷幾乎是不可能有活命地機率！
「轟隆！」
徹底化為一片虛無的黑暗中，虛無之君死亡後，一頂銀色的王冠與一柄二尺的短杖，懸浮在虛空中。接連接受了這般多的毀滅性打擊，這兩件神器，光芒變得極為黯淡，銀白的外殼也露出一些細碎的裂痕。
在天空滾滾地雷雲之中，突然裂開一個如青石般的裂口，在一股莫名的吸力的牽引下，虛無之君死後遺貿地王冠與權杖緩緩的沒入這個漆黑的豁口，消失不見……
良久，待神罰之雷的殘餘威力完全消失。諸神也完全離開之後。而在範圍波及整個宇宙的空間法則的支配下，虛空又漸漸的彌合。恢復正常後，一道薄如箔紙。淡如輕煙的青影彎曲著，延展著，從層層空間的縫隙中飄了出來，然後慢慢地在虛空中伸展開來……
嗤！青影變化，由虛化實，凝成一具實體。
「啊！第一分神盤坐在虛空之中，吐出一口氣，他地雙肩，還在四肢都不斷定向外冒出青煙，肌肉不斷的焚化成煙，但很化又凝聚成形。就在神罰之雷降臨前，第一分神終於想到了躲避諸神攻擊地辦法！化身天魔，遁入域外天魔天
主神是萬能的，但不是無所不能地！對於目不能及的域外天魔天，主神也是有心無力！然而即便如此，心魔依舊慢了一點，在穿越層層空間，即將進入域外天魔天時，被神罰之雷的餘勁掃過身體，也虧得他本身實力強悍，同時吸星**修到了轉化神力的地步，才能避過滅身之厄，逃得一命！
「本座本來以為你必死無疑，沒想到你還活著！」第一分神剛剛出現，一道風聲過後，蚩尤那一身標誌性的灰袍便出現在了第一分神的視野之中，在他旁邊，是同樣去爾復返的魔帝皇。
「你是怎麼逃過神罰之雷的？」魔帝皇站在蚩尤身邊，灰色的瞳孔盯著第一分神，臉上露出古怪的神情來。按魔帝皇的認知，這樣強烈的神罰之雷按理是根本不可能逃過的，但第一分神偏偏做到了。
「嘿嘿！」第一分神笑而不語，對他來說，多一項秘密總是好的，對於魔帝皇，沒必要回答他。
魔帝皇沒有說話，甚至沒有絲毫震怒的神色，只是心中在這剎那，對心魔生出了濃濃的忌憚。
「位面已經崩潰，接下來，便是第十四主神率領大軍進攻太古的時侯了！」魔帝皇抬頭看了一眼天空的九星，宇宙依然在經歷著劇變，但這劇變對他們來說卻是影響不大，是以三人神色依舊平靜。
伸出一支手，魔帝皇道：「這次是個很好的開端，或許我們應該繼續合作下去！」
第一分神看了眼魔帝皇伸出的手，半晌之後，慢慢的伸出了自已的手掌……
儘管對於魔帝皇有些不爽，而且雙方也談不上有多大交情。但三大頂尖妖魔強者聯手，所產生的威力，顯然在單干之上！不管是第一分神，還是蚩尤，亦或是第一分神。都明白，這樣的合作，就目前而方，只會給三人帶來便利！三大頂尖妖魔強者的聯盟在這一刻，正式確認下來……
「轟隆隆！」
整個宇宙依然在震動。滾滾的黑暗力量不斷地從四方衍生出來。無數位面中的生靈，不管是人也罷，獸一也罷，停下了一切的活動，仰起頭，靜靜的聆聽著這宇宙中的末日之聲。
「卡嚓嚓！在無數雙目光地注視下。天空開始崩塌來，一道道巨大的黑色裂縫開始出現在天空，那裂縫中生出一股股吸力，將下方的山脈，草木，魚蟲，人畜各著上方吸扯而去，拋入到位面之外浩浩的虛空中去。天空裂縫越來越多。在眾人的目光下，天地開始崩塌來，位面之中，嗚咽悲呼陣陣。走獸驚走，淒涼悲鳴…
「砰砰砰！！」一些構造不穩，本身結構脆弱的位面在九星星力地影響下首先崩潰開來，而位面的崩潰漸漸導致了位面中生靈的不斷互亡。不斷崩潰的位面與位面中生靈的死亡繼而不斷的增強這個宇宙中黑暗力量，也不斷的增強著深淵下諸神的力量！
宇宙中心，戰爭突然平息了下來。青冥之上，光明諸神發出一聲帶著金屬顫音地長嘯，六大熾天使率先向後退去，然後是億億的天堂光明大軍！
「殺！」
「殺！」
黑暗大軍安靜了片刻之後。猛然沸騰起來。高呼著，向著光明大軍殺了過去……
「轟隆隆！」
大地在震顫。無數座高山大川，在波及整個宇宙的混亂力量影響下。倒塌斷流。整個太古大地一片寂靜，所有的太古人族這一刻都靜下來，靜靜地站立在大地上，仰望著天空，每個人的神情都不一樣……
劍閣之中，風雲無忌睜開眼來，目光透過劍閣屋頂，仰望著天空的九星星辰，天空紊亂的星力與混亂力量如明鏡一般倒映在他的心裡。
「這一天，終於來了，」風雲無忌望著上方，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一時之間竟是不知如釋重負，還是什麼。
「轟隆！」
「轟隆！」
「轟隆！」
「轟隆！」
幾乎是同時，太古位面的西北，西南，南方以及東方四個方向同時發出四聲驚天動地的響起，整個太古的大地似乎被人從下面重重地轟了一拳。
「呼！」
四方，狂風鼓蕩，濃濃塵埃伴隨著狂暴地大風從山巒後方湧來，塵霧連天接地，整個太古大陸瞬間都被一股飛揚的霧氣籠罩起來。太古大地一片彌蒙，灰色地塵霧如起伏的波海一般在整個太古流淌……
太古四角，在這震天巨響中，突然分解開來，無數山川，大地，河流，樹木，在這驚天巨變中化為最細小地塵埃，隨著由太古的天地元氣組成的洪流洩入浩浩虛空之外。
太古四面，無數正忙碌的法修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祭起陣法，站在法陣內，怔怔的看著一**的狂暴氣流從太古內洩入浩浩的虛空中……
「這一天，終於來了！」無數法修腦海內，突然湧過這種念頭，一種宿命般的感覺湧上心來。第一次神魔之戰，他們選擇了離開。第二次神魔之戰，他們選擇了回來，這一次，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
這一天，終於到來了，一對對目光望著天空匯成一片的九星，怔怔的出神。億億載的準備，所為的，就是這一天……
「吼！
「唳！」
「昂！」
虛空虎嘯，鳳吟，白、紅、黃三道長虹從青冥之中倒貫而下，落在了北海之畔狂暴的海浪面前，現出三道人影來。
垂落至耳鬢白色絛帶在風中飛舞，白虎至尊站在北海之畔，臉上一片肅穆，腳下，一**的海浪覆過他的腳掌。白虎至尊五指張開，掌心一團帶著煞氣的白光急速旋轉著：「我族最偉大的戰士，從沉睡之中醒來吧！」
白虎至尊的宏亮的召喚聲在海洋狂暴的海浪與巨風之中震盪，白花花地海浪狂亂的拍打著，一波高過一波。五指一張。白虎至尊手中的那團白光便拖著一曳尾光，沒入了深不可測的北海之中。幾乎是同時，北海之畔，朱雀至尊，白虎至尊手掌中也拋出了兩團異色的光團，那兩道光團沒入北海之中。消失不見。
「轟」
三個光團沒入北海之後，穿過深冷地海水，沒到了地底保護海底十萬古神後大軍的黑暗禁制上。禁制內，無數沉醒中的古神後高手，齊刷刷的睜開了眼睛……
「砰！」
白虎至尊的聲音剛落，一股股颶風般的氣息突然從出現在北海水下，一道又一道密密麻麻。在狂暴地海浪聲中，只聽得砰砰連響。密密麻麻的人影浮現在波濤起伏的北海海面。
「霹靂！
天空電閃雷鳴，一道道雷電掠過海面，支離破碎的海面，不斷反射出一片片白光。在海浪的上方。一道道人影靜靜的站立在虛空中，長髮垂落，遮面住頰，雙眸睜開的剎那，一道道冷電在起伏的巨浪之間不斷折射……
「參見至尊！」密密麻麻地人影仿若磐石一般，扎根在狂暴的巨浪之中，一動不動，他們的身上的氣息，卻是一浪高過一浪。如同這起伏地北海一樣………
這一天終於來臨了……
太古大地。無數人影站立在各處，望著天空。怔怔的出神……
「吱啞！
劍閣內，風雲無忌緩步走了出來。慢慢的走到劍閣斷崖邊，對面半空中，狂風席席，耳鬢雪絲飛捲，風雲無忌站立在大風之中，一動不動。
「轟隆！！」
太古位面，四角已然崩潰分解，在紊亂的黑暗力量影響下，天空開始匯聚烏雲，一道道灼烈的閃電不斷的閃過天空，彷彿要將這片大地撕裂一般，天地間，醞釀著一股強烈的風暴！
站立在太古大地的中央，傲立在劍閣斷崖之巔，左側，聖山抬眼在望，風雲無忌突然興起一種仿若一夢的感覺。往日飛昇地種種鏡頭一一地拂過眼前，彈指間，卻已經是到了第二次神魔之戰的時侯，最後實現夢想地時侯，到了實現時侯了在九星匯聚的時侯，無數太古人類仰望著天空，怔怔出神地時侯，風雲無忌卻感受到了三道目光，那三道目光並沒有集中在天空的九星，而是落在自已身上。那是三道非常熟悉的氣息。
輕輕的歎息一聲，風雲無忌將目光由長空中收回。魔界的進攻很快便會來臨，接下來便是無窮無盡的慘烈戰爭。然而在這最終的宿命來臨之前，有些事情，還需要去幫。
仰起頭，風雲無忌的身軀緩緩的化為無數光點消失在了劍閣。北海軒轅丘，在那荒涼的鐵鑄墳丘前，鳳妃收束裙身，坐在軒轅丘前冰冷的生鐵台階前，怔怔的望著太古劍閣的方向。風雪在天地間肆虐，漠漠的風雪在嗚嗚的低吟，一顆顆的雪花拂起她的長髮，在她的耳邊打著旋兒，然後飄向遠方……
台階前，虛空中突然湧出無數淡淡的光點，那光點迅速凝聚起來，化為一名白衣白袍的男子。
白衣男子踏前一步，輕輕的挽起女子微涼的雙手，輕聲道：「辛苦你了！」那聲音，極為的輕柔，帶著一股醇和的力量，似乎不忍驚擾眼前默默出神的女子。
怔怔的望著眼前的男子，一勝雪的衣裳，還有那如霜的長髮，鳳妃突然有種恍如夢中的感覺，那聲音這般的溫柔這般的曠遠，似乎從時空的盡頭傳來，這一剎那，鳳妃終於知道自已怔怔的坐在這裡，到底是在等什麼了。一種流淚的衝動突然湧上心頭，這一刻，看著風雲無忌，鳳妃真的流淚了。沒有嗚咽，癡癡的看著眼前這張熟悉的眼龐。鳳妃淚流滿面，帶著一種淡淡地幸福……
「唉！淡淡的歎息一聲，看著流淚的紅衣女子，風雲無忌心中突然輕輕的剌痛起來。這個美麗的女子在為他而淚流！
「我不值得你為我流淚！」輕輕地拭去鳳妃臉龐的上的淚水，風雲無忌握著鳳妃的雙手。便在一邊那堆積著厚厚積雪的台階上並靠著鳳妃坐下，身下，發出一陣沙沙擠壓的聲音。
「不要再對我說這種話了，好嗎？」鳳妃晃動了一下長髮，那密而黑地長髮便隨著身畔吹過的風雪發出籟籟的聲音：「我這一生，只會為一個男人流淚！」
「嗚！」
漠漠的風雪在這片荒涼之地飛舞著。天地間白茫茫的，聽著那風雪呼嘯的聲音，風雲無忌突然感覺到了身畔這名有著驕傲外殼的女子孤獨寂寞的內心。耳畔聽著鳳妃帶著淡淡哀怨地聲音，風雲無忌的內心突灰顫慄起來。
「你是我的妻子，我這一生最對不起的人，便是你！」風雲無忌突然輕輕地抱住了鳳妃的肩膀，在風雲無忌的手臂抱住鳳妃的剎那，鳳妃的身體突然僵硬了一下。然後緩緩的放鬆來。天地間，一片雪白，耳中是風雪肆虐的聲音。風妃心中那股長久不化的寒冷，在這一刻突然為濃濃的溫暖所淹沒。一種前所未有地溫馨與感動湧上心來，鳳妃地緩緩的閉上了眼睛，默默地感受著這份突如其來的溫暖。
她是太古顯赫地軒轅至尊的女兒，她的出生讓她養成了一種冰冷驕傲的外殼，但這些，她都為他改了，她已經改變了許多。現在，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子，作為一個女人。一個妻子。她的要求其實不多，一個這樣的擁抱。一個溫暖的臂彎便足夠了……
白髮在耳畔飛舞，風雲無忌側著頭。看著臂彎中的女人，看著那飛揚的裙裾，突然從未有過的，清晰的感受到了自已對她的感情。她或許驕傲過，自私過……，但那都是往昔。感情上的模糊，在這一刻變得清晰無比，在這一刻，風雲無忌清楚的感覺到了自已對臂彎中，這個女人的感情：不是憐憫，不是單純的承諾，在漫長的相處中，他已經愛上了身畔的這名女子。在這一刻，鳳妃和其他脆弱的女子沒有什麼區別。
「答應我，不要離開我，好嗎？」靠在風雲無忌臂膀上，鳳妃閉著眼睛，臉上浮現幸福的微笑，喃然道。
風雲無忌的眼瞼眨動了一下，一個簡單的要求，對他來說卻是一個很難做出的承諾。他不知道，太古能不能守下來，也不知道，自已能不能活著度過第二次神魔之戰，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已能不能給出身邊這位一生之中之對他動過心的癡心女子做出一個簡單的承諾。
風雲無忌一時怔了，臂彎之中，鳳妃似感覺到了什麼，長而黑的睫毛顫動著，眼瞼慢慢的睜開來，但在即將睜開來的那一刻，她又閉上眼睛，那幸福的微笑下，浮起一股難以掩藏的深深的失落與絕望。
「妃兒，」風雲無忌突然輕輕的拂摸著鳳妃的頭部，厚實的手掌從那光滑的長髮上滑下，風雲無忌望著蒼茫的天空，溫聲道：「我可以欺騙別人，但無法欺騙你，因為你是我唯一的妻子。我可以輕率的答應你這個要求，但這卻是對你的不尊重。……現在的我，已失去了承諾的資格與能力。未來的大戰，將會比我們想像的還要慘烈和殘酷的多，誰也不知道我們能不能順利的渡過一劫，我甚至不知道，在這次戰爭中，我能不能存活下來……」
鳳妃緊閉的眼瞼顫動了一下，細膩的手掌突然用力的收緊了一下，一絲淡淡的苦澀浮現在嘴裡，苦澀之中，卻又有一絲說不清的幸福這就是她的男人，是她選中的男人。在內心中，她清楚的知道，他並不是只屬於她的，他把他的全部奉獻給了這個種族，這個為之奮鬥的太古！
「不要說這此了好嗎？不論戰鬥如何慘烈，我都相信，你會回來的。」鳳妃的柔軟的手掌從風雲無忌手中抽出，輕輕的覆在風雲無忌地嘴唇上。
「嗯，」風雲無忌點了點頭：「給我一點時間。神魔之戰結束後，我便會來陪你的，這是我的承諾……」
「你去吧，我知道你還有許多未辦完的事情。不管未來如何，我都會等你的……」鳳妃溫柔地看著風雲無忌。輕聲道。
風雲無忌眼中掠過一絲複雜的神色，緩緩的低下頭，在鳳妃緩緩閉上眼的時侯，風雲無忌溫柔的在鳳妃光潔的額上留下一個淺淺地痕跡。
「我走了……」
溫柔的聲音似乎猶在耳畔，鳳妃驀然睜開眼來，卻見身畔人影已遙。眼前細雪如霜，漫天飛舞，風雪中似依然有絲淡淡的溫暖留在耳畔。
「得君片刻溫存，鳳妃今生無憾……」鳳妃癡癡的看著茫茫的風雪，突似有雪粒進入眼中，鳳妃低下頭來，眼中早已流下幸福的眼淚……
劍域邊緣，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上。
「姐姐。你說無忌哥哥會來看我們嗎？」幽若抱膝望著劍閣的方向，一身黑色地裙裾在風中如蝶捲動：「神魔之戰已經開始了，魔界很快就會來進攻太古，我怕我們以後再也沒有機會見到無忌哥哥。」
傲寒煙撐在身下。握著一邊紗裙角的手掌突然顫抖了一下，然後很快又漸漸舒展開來：「不會的，不會的……，他地武功那麼高，就是第十四主神也無法奈何得了他，我相信他！」
「我也相信哥哥，可是……，我真的好想見到他啊……」幽若怔怔的望著山下，喃喃自語。山巔再次靜了下來。兩個女子懷著各自的心思默默出神。只餘下狂風在天空呼號的聲音。
「噠！……」一聲輕輕的腳步落地的聲音傳入耳中，幽若公主顫動了一下。還沒回過身來，耳中便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幽若……」
幽若渾身顫抖了一下。霍的睜開眼來，眼簾中，突然映入一張熟悉地臉龐。大腦驟然變得一片空白，一股潮紅湧上臉龐，幽若不敢置信地望著身側無聲無息多出來的一條白色身影，激動道：「哥……哥哥……無忌哥哥……」
擦了擦眼睛，待確定眼前地不是幻覺後，幽若驚呼一聲，撲進了風雲無忌的懷中，風雲無忌微笑著，張開雙臂抱住了幽若，手掌緩緩地在少女光若綢緞的烏黑長髮上撫過：「微丫頭……」
「無忌哥哥，你怎麼才來啊！……幽若好想你啊！」對於少女來說，從小就被叔叔風尊軟禁在風族的地穴之中，她的父親在她很小的時侯便不見了，自風尊消失之後，幽若便再無一個親人。族中的長老，更多的，是以一種忠心的屬下看待主公唯一子嗣的態度對待她，對於她來說，這茫茫天地，只唯下眼前這唯一的一名親人了。想起傷心處，不禁哽咽起來。
「別哭了，啊，傻丫頭，哥哥這不是來看你了嗎？」風雲無忌微笑著，眼著懷中少女，心中湧過一絲暖流，那是一種親情般的感覺。在心中，風雲無忌早已把她做至親的妹妹了。
目光一轉，風雲無忌突然對上了另一雙含煙帶紗的明亮眼眸，那眼眸中凝著淡淡的霧氣，泫然欲滴。
看著眼前這張魂牽夢繞的熟悉的臉龐，傲寒煙有種控制不住自已，低頭流淚的衝動。看著近在咫尺的那道身影，傲寒煙突然覺得好遠好遠，一切都恍如夢一般的不真實。她以為再也見不到他了，幽若或許因為單純的心思，並不明白這場神魔戰爭意味著什麼，但傲寒煙知道。
沒有人知道，這場戰爭最後的結果會是什麼，唯一知道的是，會有很多很多的人在這場保衛太古的種族戰爭中隕落。那些人裡，可能有任何一個人。
「在這場戰爭開啟之前，……你可知道我是多麼的想再見你一面……」傲寒煙怔怔的望著風雲無忌的眼眸，一時之間竟癡了，她根本沒有想到，在最後的時刻，還能再見到他……
兩雙眸子靜靜的對望著，時間在這一刻，似乎也停滯了……
風雲無忌心神有些恍惚，他不知道怎樣面對傲寒煙。從認識到現在，兩人都沒有揭破那一層暖昧的關係。儘管風雲無忌感受得到傲寒煙的感情，但雙方卻誰也沒有揭破。風雲無忌望著傲寒煙，傲寒煙望著風雲無忌，兩人誰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哥哥，幽若以後還能見到你嗎？」幽若從風雲無忌懷中仰起頭，怔怔的問道。
「當然可以啊，傻丫頭……」風雲無忌撫摸著幽若的頭髮笑道：「等戰爭結束，哥哥就會放下一切事情，來陪幽若的。」
「真的嗎？」幽若的眼中帶著一絲期盼。
「嗯，」風雲無忌點點頭：「等戰爭結束，我就會來看幽若的。」轉過頭來，風雲無忌看著傲寒煙，輕聲道：「聖女，好久不見了！」
「是啊，」傲寒煙回過神來，嘴角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冰雪聖殿已經煙消雲散了，我也早已不是什麼聖女，……叫我寒煙吧！「寒煙……姑娘，……再要不久，魔界的大軍就會攻入太古，我恐怕無瑕分心。……幽若，就拜託你照顧了……」
「我會的。」
簡單的對話之後，兩個人誰也不知道說什麼了。幽若看看風雲無忌，又看看幽若，卻也不知道說些什麼，雖然有心幫忙，卻也不知道從何幫起。
「我要走了……」良久，風雲無忌收回目光，望著劍閣的方向，說道。
「嗯……」傲寒煙低下頭，點點頭，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湧上心頭，種種心緒，卻不知如何說出口……
如霜的白髮在風中捲動，風雲無忌最後看了一眼傲寒煙，大袖一拂，化為無數光點消失在了空氣中……
「姐姐，你為什麼不對他說呢？」待風雲無忌消失後，幽若終於忍不住說道。
「說……，說些什麼呢？」傲寒煙心中喃然道，一種苦澀的感覺從舌根傳到舌尖。悵然的望著劍閣的方向，耳畔聽著蒼茫的天空中大風刮過的聲音，傲寒煙心緒此起彼伏。
「這，……或許就是我的宿命……」
山峰上空，烏雲滿天，天地間一片愁慘，翻捲的滾雲裹著塵灰向前遠方浩浩蕩蕩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