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聘大廳裡面依舊是一片寂靜,大家都在靜心地回味剛剛的樂感。
終於,負責平分的幾個古琴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會兒後,抖抖索索地站起身。
「你們,你們可以不用彈了。」季老爺子那個激動啊,臉色的周折都跟著一抖一抖的,他掃視了下全場的應聘者,沉默了下,道,「我活這麼大歲數,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琴音,這……這已經朝出了藝術的範疇,猶如是一個……一個靈魂,在切實地和我們傾吐心聲。」
沒有人對這句話表示懷疑,如果唐磊的實力只是比他們高一點,他們可能會不服氣,但是,唐磊和他們的琴藝,幾乎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膜拜!藝術家也是狂熱的,那些人在回過神後,忙用期盼的眼神尋找唐磊的影子。
真是想不到,自己苦練了十八年的琴藝,竟然是這個水平?唐磊苦笑,他在想自己以後是不是還有練琴的必要?看樣子,執著的追求未必就是件好事,十八年的光陰啊!
走在回去的路上,唐磊唏噓不已,看來,自己有必要考慮新的生計了,如果在育才中學執教,一直能拿個一萬塊錢一個月,估計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這位先生,請留步。」季老爺子可是古琴師中的前輩,他巍巍顫顫地小跑著追到唐磊身後,道,「剛剛的應聘還沒有結束,為什麼倉促離開?」
唐磊看了眼季老爺子的身後,見被自己訛詐過的女人也在,心想那女人也賊歹毒,就算自己的琴彈的不好,也沒有必要一直讓自己獻醜下去吧?
「窺一斑而見全豹,我剛剛已經彈過了,沒有那個必要。」唐磊索性出言挑釁。
「不不……哦是是是,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沒有。」季老爺子心想這年輕人很囂張啊,很有自己當年的風範,不過這傢伙的琴彈的可比自己牛叉多了。
「請問你叫什麼名字?」季老爺子深知藝術家的窮酸個性,一言不和,便要佛袖而去的。
想問清楚我的名字,以後來找自己的麻煩?唐磊冷笑了笑,道:「唐七。」
「你學琴已經多久了?」說話的是被唐磊訛詐的女人,她已經出現在了唐七的面前。
「我想你是誤會了,我從來沒有學過琴,只是對琴比較感興趣,所以偶爾彈彈而已。」唐磊不想出大醜,既然自己彈的不好,就乾脆說自己沒有學過,是個門外漢。
「偶爾彈彈?」那女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季老爺子微張開嘴巴,定定地看著唐磊,那樣子,其實有點白癡。
「如果你是來應聘的話,我可以告訴你,你已經應聘成功。」女人摘下眼睛,沖唐磊笑了笑後,伸出自己的左手,「我是百合,希望我們的合作能夠愉快。」
漂亮,清秀的五官,妖媚的眼神,火辣的身材,活脫脫就是一個妖精。不過和小龍女比起來,那是要差一點的,畢竟長出來的女人永遠不可能有想像出來的女人好看!
唐磊呆了呆,見不少應聘者都朝自己投來崇拜的眼神,他知道,《天籟之音》名不虛傳。
「你好,我唐……唐七。」唐磊和百合握手,有些激動,眼前的女人是自己的偶像。
「如果沒有什麼問題的話,我們可以簽一下合約,我會給你一本琴譜,你務必在兩天的時間內熟悉。」百合笑了,左邊的臉頰出現一個可愛的小酒窩。
很大度的女人,自己訛詐她的事情她也不計較了?唐磊抱歉地笑了笑,道:「今天發生的事情真的不好意思。」
「沒關係。」百合戴上魔晶,轉頭看了季老爺子一眼,「季老,唐七的事情你多費心了。」
「沒事沒事。」季老爺子一臉的激動,他拉住唐磊的手,「走走走,先彈一曲完整的來聽。」
開玩笑,現在可沒有時間,家裡還有個小龍女在等自己回去。
「抱歉,我現在沒有時間,如果你相信我,直接簽個合同就把琴譜給我吧。」
果然牛叉!季老爺子完全被唐磊的琴音征服,他點了點頭,帶著唐磊去了臨時的辦公室。
為百合演唱《廊橋》的時候伴奏一曲,出場的時間不過五分鐘而已,酬勞是六千。
五千並不是很多,其實季老爺子覺得五千塊錢簡直是對唐磊的侮辱,可是這是行情,因為唐磊不是一個知名的琴師,他只是一個成功歌手背後的琴手,這個價格在業內已經是天價!
唐磊見自己的琴聲牛叉了,本想說自己是唐磊,可是他轉念一想,到時候只怕育才中學的學生和老師也會來,如果給別人識破身份,那是件很尷尬的事情。
唐磊將錯就錯,以唐七這個名字簽好合同之後,便拿了本琴譜匆匆回家去了,當然,為了表示一下誠意,季老爺子沒有忘記送唐磊兩張演唱會的門票,而且是最前面的位置。
季老爺子本來要安排排演的,可是唐磊不答應,無奈之下,他只能冒險賭一把了!他再三交代唐磊一定不要耽誤了大事,畢竟,百合已經紅透了全中國,到時候肯定會有不少的社會名流前來觀看演出,如果搞砸了,是很恐怖的事情。
天才的琴師啊!季老爺子看著唐磊的背影,不住地搖頭,那表情,帶著無限的不可置信。
當天下午,育才中學裡面便洋溢著歡快的氣氛,大家紛紛傳言,說百合找到了古琴師。
「要是我會彈琴就好了。」一年級教師辦公室內,二班的班主任,化學老師劉的開搖了搖半禿的腦袋,一臉的唏噓,應聘成功的傢伙一定要幸福死了,可以和百合親密接觸。
「你根本就不會彈琴,遺憾什麼?倒是某些人,明明會彈琴,而且自誇琴藝還不錯,可是連應聘的資格都沒有。」李丫丫白了唐磊一眼,悻悻地挖苦了句。
不過一小會兒之後,李丫丫便閉上了嘴,她忽然意識當唐磊已經是育才中學的紅人。
「你今天刷牙了沒有?說話那麼難聽,小唐還會彈琴,你連聽琴都不配。」一大媽級的教師開口,說話的同時不忘記朝唐磊擠了擠眼睛。
「她還刷牙?買牙膏的錢都沒有。」張梅是一九班的物理老師,這女人差不多四十來歲,不過保養的還算不錯,是育才中學出名的一張嘴。
「更年期,哼,說不定都停經了。」李丫丫的嘴也比較損,不敢得罪唐磊,便調轉矛頭轟擊張梅,橫豎教導主任會罩自己,難道還怕了那黃臉婆不成?
「停經也比你好,你一個月來四次,一次一星期,努力賺點買衛生巾的錢吧你!」
在育才中學,沒有人敢用真實的本事和張梅打嘴仗,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