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我在自己無比堅強的意志下,終於挺了過來。將嗓子眼的食物壓縮之後,安穩的送到了它正確的歸宿——胃裡。
吃完飯後,將陽炎母子留在了房間中,讓他們好好談談。我便提前告辭溜走了,其實讓他們母子相談,這只是我提前溜掉的原因之一,最主要的原因是我怕炎姨再次將廚房交給我,讓我去涮鍋洗碗。
下了樓,我隨便找了一條路,溜溜躂達的走了下去。
秋日的陽光,有一種特殊的味道,既沒有春的嬌柔,也沒有夏的狂躁,更沒有冬的嚴厲。有的是一種金色的淡淡的清香。
沐浴在那股清香中,我輕輕的踩著薄薄的一層秋葉,跟隨著風的步伐,我也向著未知的前方慢慢的飄去。
暗紅色的風衣猶如燃燒的篝火一般,隨著輕盈的步伐冽冽做響著,隨風飄動之中,將一路的楓樹燃成了火紅之色。
漸漸的走出了建築區,面前便是空曠的海了。
在這裡海風與山嵐相交,沙粒與水浪相融。
碧海,藍天,金沙灘!……
一切都是那麼的和諧、美好,一切都是那麼的博大、寬容。
摘掉墨鏡、帽子,我沿著海岸線慢慢的走著。任由清冽的風優雅的撩起長髮,任由細小的沙粒調皮的跳進鞋子裡。
只有在這一刻,我才能忘記一切的煩惱。因為這一刻,我連自己也忘了。
現在整個世界就是一個自然,一個自然就是完全的世界。在大自然那博大的胸懷之中,一切都是那麼的微不足道。
面對著大海,我微微合上雙眼,慢慢的展開雙臂,隨風飄動的長髮輕輕撫摸著臉頰,耳中儘是陽光下的輕柔細浪的吟唱。
深吸一口海的味道,將自己的身心也完全的交給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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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幾個人也踩著海灘,慢慢的散著步。
石菊,走在最前面,臉色有點不太高興。今天是她出院的日子,本來她是想讓暴龍來接她的,可暴龍在電話裡的回答竟然是「我要喂鴿子,沒空。」
「這明顯是托辭嘛!喂鴿子,難道比我的傷的還要重要嗎?」石菊低著頭悶悶不樂的想著,「都是那個人妖,自從『她』出現之後,暴龍就越來越古怪,對我的態度也越來越差。」
一陣海風吹過,石菊壓了壓風衣。她身上披著一件很長、很大的風衣,這是他大哥石堅為她披上的。她聽到暴龍拒絕來接她之後,非常的鬱悶,要來海邊散一下心。雖然因為剛出院的關係,大家一致反對,但在任性的她面前這些反對都是無效的。石堅和幾個手下,將她帶了來,親手為她披上自己的風衣之後,便讓小丁和幾位兄弟陪著她走走。而自己與崔癸,鱗一起慢慢的走在後面,商量著一些公司裡裡的事!
石菊走著走著,突然腳下被什麼東西給絆了一下。她低頭看了看,肇事的是一隻花斑長海螺。
她絲毫沒猶豫,抬起腿來一腳踢飛了這只美麗的貝殼。「竟然還敢打傷我,如果再讓我遇到你,一定要讓你好看。」
「看那個女孩!……」石菊身後的一個人指著前方說道。
小丁抬頭看了看,輕輕的打了個呼哨,笑著說道,「哦!……氣質不錯!」
他手中搖動著一節細鐵鏈,鐵鏈是銀白色的,雖然細卻是合金鋼打製而成,所以細而不脆。正在他手中旋轉的一端帶著一隻雙頭小鋼勾,而另一端則直接束在他的腰後。
石菊慢慢的抬頭看向他們目光所至的地方。
一個長髮飄飄的女孩正在海風中悠然的享受的寧靜與安憩。
「是『他』,又是『他』。……」石菊摸了摸左肩的傷處,彷彿那個雨夜所留的傷口又在隱隱的作痛。她輕輕的咬了咬牙,對身旁的人說道:「就是他傷了我,抓住他,我有事問他。」
嗯?……小丁和身旁的幾位兄弟均是一愣,心中都蹦出了三個字——「不可能!」
先不論石菊的能力,崔癸的本事是大家都知道,大哥親授的『特種兵格鬥術』,再加上他本身的身體優勢,一般人是奈何不了他的。這次一下子,他和石菊兩個人同時被打傷,大家都猜測對手是一位功力與石堅相當的大漢。
可是,石菊卻指著一個纖細的女孩,說她就是兇手。——這太讓人不可思議。
「你們還愣著幹什麼?把他帶過來我有事要問他!」石菊見大家不動,再次催促道。
小丁看了看石菊,後者的表情很認真,便轉頭向身後的三個人點了一下頭。
那三人馬上會意的點了點頭,一句話沒說,便配合默契的包抄了上去。
我合眼傾聽著風聲,突然一陣不和諧的頻律傳入了耳中。
——是皮鞋踩在沙子上的聲音。
我不作聲響的睜開了雙眼,透過面旁的舞動的長髮,用餘光掃了一眼周圍。
三個人——左、後、右,很漂亮的包抄。而且看他們的穿著打扮,並不是一般的街頭小混混!
難道是有計劃、有預謀的**活動?
……嗯!很有趣啊!(汗!一個正常的人,先不說男女,碰到這種事情會說有趣嗎?)
「小姐,請跟我們來一下吧!……」左邊的一個人語氣冷漠,但用詞卻十分客氣的說道。
還挺客氣嘛!那我也客氣一下!
「嗯!稍等!……」我無所謂的輕輕的摟了摟長髮,取出剛才的頭繩慢慢的紮了起來。而旁邊的那三個傢伙竟然也不遠不近的十分認真的等待著。
紮好頭髮,扣上帽子,戴上眼鏡,活動了一下筋骨。
剩下的事嗎,就只有一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