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丫頭還真是多愁善感!明月下的那對星眸中已經閃著淚光了。
剛才,還那麼凶的對我,現在竟然在為我流淚!……
看到那幾點淚光,我的心馬上軟了下去。算了,還是不要讓她擔心了,開個玩笑逗逗她吧!
我輕輕的拍了拍細雪,「不要傷心了,你看我不是還好好的嗎!那幫傢伙本來是想把我永遠的當成他們的試驗品的,我那裡甘心,今天趁他們不備,我就溜了出來。」
「溜了出來?」
「嗯!……說是『溜』,實際上是殺了出來。最後那個守衛也真是厲害,竟然*著『七傷拳』和『哀傷之壁』,將我不斷的打倒。倒在血泊中的我,突然聽到了朋友們的呼喊,還有你的鼓勵之聲,『小宇宙』終於暴發了,我領悟了『第七感』,成為了『超級賽亞人』,使出了三百倍『界王拳』,擊碎了他的絕對防禦『哀傷之壁』,然後一個突進技——『琴月陽』,抓住了他的脖子,將他打飛了。我知道他不會這麼容易死,又接了一記『七式五拾#183;改』,最後用『最終決戰奧義#183;無式』追加,終於打倒了他。」
「嗯!……」細雪的啜泣聲嘎然而止,一把將我手中的薯條包奪了回去。
「七夜,你又是騙我玩。」細雪生氣的大吼道。
「咦!你怎麼發現的。」我裝做很驚訝的樣子。
「『琴月陽』,『七式五拾#183;改』,和『無式』之間是不能互相接的。」細雪認真的說道。月陽,七式五拾#183;改,無式,都是《KOF》中Kyo的招式,這是七夜最喜歡的遊戲。——見外篇。)
「啊!這麼小的破綻,都被你發現了,你《KOF》玩的很好嗎?」我也裝做認真的樣子問道。
「當然,表哥都不是我的對手,你這點小……」細雪剛要得意,突然又停住了,「什麼亂七八糟的,讓你把我繞糊塗了,你最後那幾句話根本就是胡言亂語嗎!」
汗!才發現嗎?動感情的女生就是遲鈍。
「細雪,真不能小看你。不過,現在像你這種既漂亮,又聰明的女孩確實不多,要不我也不敢隨便開這種玩笑……」
「別拍馬屁了。」細雪大叫一聲止住了我,不過臉上並沒有生氣,反而淡淡的有些安心的笑容。「你到底說不說啊?」
「我說,我說。先把薯條給我。」
細雪遞給我薯條,眼睛眨了眨,便羞赧的一笑鑽進了我的被窩。
「喂!你可是說這床由我來睡的。」
「我也沒說不讓你睡啊!」細雪拍了拍旁邊空出的一小塊。
至於這一小塊有多小,你可以想一下,兩個人睡在一張單人床上,會有多大的間隔。
「好,好!你既然自願當我的抱枕,那我就不客氣了。」
「啊!我只說讓你睡在旁邊,可沒說讓你亂來……」細雪緊閉上雙眼,大聲說著。
我*著床頭坐在細雪旁邊,將腿伸進了被裡,吃了一根薯條,「細雪,你嘴上雖然在大叫,可我覺得你好像在期待著什麼呀?」
「嗯!」細雪睜開雙眼,看到我坐在那裡,正若無其事的吃著薯條,忽然一股無名業火起。「你這個笨蛋,你,你……唉!不要胡說……,快把這一個月的事告訴我。」
「嗯!這次可要說真的了……你可要挺住啊!因為這雖然是實事,但讓你驚訝的程度不會低於剛才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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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漏斗中,時間的沙粒向著上方緩緩的流了回去。
一個月前的晚上。
激雨劇烈的洗涮著世間,閃電將如黑布一般的天空,撕出一道道的口子。
綠市中心醫院急診室——
——「趙醫生,病人無呼吸了。」一位護士報告道。
——「趙醫師,病人無心跳了。」另一位監視儀器的護士報告道。
……
「腎上腺素注射,心臟搶救。」那位被稱為趙醫師的慢慢的戴上了手套,同時吩咐道。
……
——「心臟搶救無效。」
——「病人已無生命反應。」
趙醫生走上前去,翻開病人的右眼。散亂的瞳孔,即使在醫用手電的照射下也完全沒了反應。
「搶救無效,病人確認死亡。」趙醫師例行公事的向旁邊的記錄員說道。
然後他摘掉那雙依久乾淨的手套,對著其餘的醫護人員說道,「手術結束,處理屍體吧!」
無影燈瞬間熄滅了,呼吸器、心腦波監視儀也被慢慢的從屍體上取了下來。一名醫生走上前去,將一張死亡證明膠條貼在了死者的手腕上。
「姓名:未知;死亡時間:20:35前;死因:外傷、車禍導致心臟大腦功能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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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急診室的醫生來說,這種情況他們已經見多不怪了,生命在這間房間裡只是他們工作的對象,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意義。眼前這個人也是一樣,他雖然還很年輕,但是死了就是死了,他們可沒有多餘時間去感慨生命的脆弱。
醫護人員照例做著自己該做的事,屍體已經被罩上了白布,正準備移置停屍房。
可就在這時,手術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了,一位女醫生不顧護士的勸阻衝了進來。
當她看到那具被白布蓋著的屍體時,眼淚噴湧而出。她緊走兩步,撲倒在手術台旁邊,一把扯掉了白布。
「唔唔!……七,七夜,竟然真的是你。」
「淺夜醫師,你這是什麼意思?」趙醫生在旁邊不冷不熱的說道。
「他死了嗎?……不會的。」淺夜大哭著說。
「他已經死了。」趙醫生在旁邊冷冷的說,「淺夜醫師,他是我的病人,已經確認死亡。你跑進來,說這種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說我誤診害死人了嗎?」
「不——,他不會死的,他不會……」淺夜已經泣不成聲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淺夜醫生,你想在這件事上做文章嗎?我們之間的事,請不要放到工作上。」趙醫生生氣的大喊道。
顯然他對別人懷疑的他的醫術,尤其是他的對手當著眾人的面提出懷疑,很是生氣。「他在送來之前已經死了,這個監察、記錄員都可以作證。」
「不,不會的。……七夜,你回答我啊!求你了……」淺夜滿臉的眼淚,將臉緊貼在七夜左側已經變的血肉模糊的臉頰上放聲大哭著。
「哼!把淺夜醫師拉出去。」趙醫生冷冷的對著的旁邊的人說。「淺夜醫生,今晚的事,我明天會告訴院長的,你跟他去解釋吧!」
幾位醫護人員無奈的走上來,想拉起淺夜。
可是,突然淺夜一聲,輕喝——
「慢著——」淺夜一把打掉了來拉她的手,眼中的淚水驟然止住了。她看著七夜的左眼,語調也變的冷厲了,「他還活著——」
「什麼?笑話。淺夜醫生,你當我是醫學院的新生嗎?我會判斷錯……」趙醫生冷笑的走上前,一邊嘲諷著淺夜,一邊翻開病人的左眼。
突然,一道冷竣的目光瞪了他一眼。
「啊!……他,他瞪眼了。」趙醫生被嚇的猛退了三四步。
「嗯!趙醫生,你眼花了吧?他沒有什麼反應啊!」旁邊一位護士小聲的對他說。
「真的嗎?……可他剛才……,難道真的是我眼花了?」趙醫生定睛一看,眼前的屍體還是老樣子。
……
淺夜沒有理其他人,迅速的接上呼吸器。打開了心臟監視器,深吸一口氣後,將電極貼在了七夜胸前。
「嘀!——」一條毫無波瀾的直線出現在監視屏上。
「哼哼!」趙醫生冷笑著,「淺夜醫生,你還有什麼話說。」
淺夜沒理他,只是直起身來,向著身邊的護士伸出手,輕聲說道:「心臟電擊起搏……」
護士愣了一下,又看向趙醫生……
「沒有用的,他已經死……」趙醫生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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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陣寒氣湧出,整個急診室彷彿變成的冰窖一般。醫護人員都是一陣哆嗦,可旁邊的溫度計卻清楚的顯示著26攝氏度,正常室溫。
這時的淺夜,臉上的哀傷之情已經一掃而光,眼中迸射出凌厲的寒光,身後的長髮如大蛇般的纏繞湧動了起來,冰冷的唇角慢慢的綻放出一絲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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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擊心臟起搏器,——馬上給我。」淺夜的目光如蛇般的盯著旁邊的護士,冷冷的命令道。
這次護士什麼也沒多做,像被懾走了魂魄般的下意識的配合著。
「準備——電壓20夜冷靜的命令道。
「200伏,充電完畢。」護士木然的執行著命令。
「彭!」的一聲,隨著起搏器放電,一股巨大的電流傳遍七夜的全身,使他的肌肉反射式的劇烈一縮。
「監視儀無反應!」另一個護士自動的配合著,報告道。
…………
「準備——電壓300伏。」
「300伏,充電完畢。」
「彭!」
「監視儀無反應!」
………………
「準備——電壓380伏。」
「380伏,充電完畢。」
「彭!」
「監視儀無反應!」
………………
「呵呵!淺夜醫生,這個樣子,就算是活人也被你電死了。」趙醫生冷笑著。
「380伏,再來一次。」淺夜沒有去理會趙醫生的冷嘲熱諷,眼睛專注於七夜的左眼。
「380伏,充電……」護士剛要說」完畢」兩個字,突然心臟監視器上——
「滴!滴!……」一條微弱的折線跳動了起來。
「病人心跳,微弱恢復。」監視儀旁的小護士激動的說道。
………………
「啊!有脈搏……」旁邊的一位助理醫生,吃驚的看著這一切。
「心臟竟然恢復跳動了。」
「這怎麼可能,剛才明明……」
「咦!他明明死了,剛才什麼也沒有了。」趙醫生吃驚的大叫道。
………………
「各位,醫生的工作並不是一成不變的照著什麼條例去做,只要你多一份努力,就會多得到一份引發奇績的可能。」淺夜盯著監視屏,冷冷的說著。
她又向四周仍在發愣的醫護人員說道,「別發呆了,現在急診室由我來接管。大家立刻展開急救。……」
「他是我的病人,這裡是我……」趙醫生突然搶白道。
「哼哼!趙醫生……」淺夜冷冷的笑著,突然從旁邊手術器械裡抽出一把手術刀來,那把柳葉刀在她手中像是有生命一般轉了兩轉,旋即向著七夜的手腕部位揮去。
「嚓」的一聲,死亡證明的膠條飛了起來。淺夜的眼睛仍然冷冷的盯著趙醫生,手中的柳葉刀帶著寒光在空中閃了兩下,一個銀亮的白叉字出現在半空中,接著四片破碎的膠條慢慢的趙醫生面前飄舞了下來。
「趙醫生,你的病人已經死了,現在他是我的病人。你可以回去休息了。」冰冷的口吻,不容再有置疑。
「呃!……你,你——好,好,你等著……」趙醫生氣急敗壞的甩門走出了手術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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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醫生剛走出急診室,馬上迎上來兩個人。
「趙醫生。」一個看上去非常精明的白胖的中年人叫道。
「哦!是孫律師啊!」趙醫生將剛才的氣憤隱藏了起來,很熱情的走上前去打招呼道。
「病人已經死了嗎!我想請你做個證明。」孫律師眼角掃了掃四周,見沒有什麼人,接著又說,「請你證明,病人遇到車禍主要責任在他自己,我的主雇無額外的責任。這個應該沒問題吧!他身體本來就帶著傷。」
「呃!其實,不是我不想幫忙,只是……」趙醫生尷尬的支支吾吾了幾句。
突然,「啪」的一聲,他們的頭頂上急診室的紅燈又亮了起來。
「咦?……這是怎麼會事?」孫律師驚訝的看著那只滅後復亮的指示燈。
「其實病人心跳又恢復了,現在是一個叫淺夜的醫生在急救。」趙醫生緩緩的說道。
「這個醫生可*嗎?」孫律師看向站在旁邊一直沒說話的那位,「我們是不是找一下院方領導……」
旁邊那位沒有回答,只是馬上走到外面打了一個電話。
「十分可*,這個病人就完全交給她了。」他走回來時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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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夜醫師怎麼了?跟平時完全不同,好可怕啊!」旁邊一個年青的護士說道。
「你是新來的不知道,淺夜醫生這樣子,說明她要動真格的了。」一個年紀略長的護士向她解釋道。
「是啊!好久沒見到這麼有魄力的淺夜醫生了。」一位中年的醫生一邊工作著,一邊笑著說道。
「你們有什麼意見嗎?」淺夜冷冷的轉身問急診室的醫護人員們。
「沒有,沒有……」在這驚人的氣勢下,大家一起搖頭,連搖頭的頻率都出奇的一致。
「那就不要多嘴了,快搶救!」
「是,是……」
急診室裡馬上恢復的有條不紊的忙碌。
「通知各科室準備,15分鐘後,病人第一次手術。」淺夜冷靜的指揮著。
「小王,將值班室中的相關醫生全請來。」
「小劉,去血庫把我保存的那份血取出來。」
「淺夜醫生,病人只是普通的B型血啊!我們有很多……」小劉剛剛為七夜化驗過血,她不明白淺夜的意思。
「我知道。不過,他是我表弟,用我的血也算是盡我這個表姐的一份心意。」
「表弟?他是你的表弟?……難怪,我覺得你們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