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雪的想法,總能出乎我的意料。
她這次竟然把我帶到了她的家裡了。
「媽,我回來了。」細雪對著對講門鈴說道。
「唉!原來家裡有人啊!……」我微微的笑了笑,以玩笑的口吻說道,「還以為你找我來,要來一個二人燭光晚宴呢?」
「是嗎?那我怎麼看你剛才好像有些忐忑不安啊?」細雪有些譏笑的回道。
「呃!……」這個小丫頭是我的剋星。我對別人,都可以先料中二三分,可對這個小丫頭卻完全沒有把握,反而時時受制於她。
「卡——」門開處,一道帶著家的氣息的溫暖亮光射了出來,緊隨其後,一位中年婦人探了頭來。
出來的中年女人,四十五歲左右,面色紅潤,頭髮黑亮,皺紋不太多,身體也很苗條,絲毫不見一般中年婦女的慘淡半衰之相。看來是平時保養有方,相貌和身材與細雪一般無二。
見到我們兩個站在一起,她的臉上輕輕的浮現出一個會心的微笑,竟與細雪高興時一模一樣,這種小姑娘式的調皮的表情出現在她臉上,不僅沒讓別人反感,倒更顯出了她年輕的心。
本來,恐怕沒有人第一眼會說她有四十五歲,奉承她與細雪是姐妹也不算太過分。不過,她的真實的年齡在我眼中就暴露無疑了,因為我早已看慣了表姐和我媽那種妖怪級的年輕。(汗!不該這麼說自己的長輩吧!)她的程度比起表姐和我媽還是差了一個檔次。
「咦!細雪,這位是——你姐姐嗎?」我先拍一下馬屁,因為這是我初次到人家裡作客,卻忘了買禮物了,所以只好用點既不花錢,又隨口可得的東西了(汗!「馬屁」?)。而且我看她對自己的年輕很自信,估計聽我這樣稱讚應該會很高興。
——不過,我突然有感到一陣寒意,她可千萬別像她女兒那樣,每次都出我意料啊!
「別胡說,這是我媽。」細雪斜了我一眼,瞋怪道:「難道我看起來,就那麼成熟嗎?」
汗!又被細雪看出了我的目的。
「呵呵!小伙子,挺會說話的。」細雪的媽媽倒是沒有絲毫的反感,笑嬉嬉的接受了。
「啊!是阿姨啊!對不起……」我裝憨的笑了笑。
「唉!別客氣,來這就像跟回家一樣,快進來吧」她十分熱情的把我讓了進來。
嗯!熱情是好的。不過,她也太熱情了,畢竟我是第一次來,而且看細雪剛才的反應,她沒有提前跟家裡說。那她為什麼……
「你怎麼這時突然來了,搞得家裡什麼也沒準備。」細雪的媽媽熱情的把我讓進了客廳,「以前,要細雪請你來,你都不來。現在竟搞突擊拜訪,是不是我們的小雪……」
嗯!這個……好像不太對啊!
「嗯!對不起啊,阿姨!你好像認錯人了。」我撓了撓頭說。
明顯她把我當成別人了,我還是趕快聲明吧,別搞得太尷尬。
「嗯!你不是顧連嗎?細雪的男朋友?」她驚訝的問。
哦!……原來如此,把我當成顧連了。難道細雪還沒跟家裡人說有關顧連的事嗎……。我轉頭看了看細雪,她把頭低下了,避開了我的目光。
(詳見《十月飛雪》一章)
「唉!……」我長歎了一口氣,細雪這小丫頭到底在想什麼啊?
「對不起啊!阿姨,我叫輝夜,是細雪和陽炎的好朋友。」我嘴中平淡的說道。可心裡卻十二分的不樂意,竟然把我當成那個「秦世美」,鬱悶!
「呃!你不是細雪的男朋友啊!」她的臉上有些失望了。但是又上下打量了一下我,急切的說道,「可是,你……」
「媽……」細雪突然止住了她的話,皺著眉頭向我看了看,然後小聲的說道:「輝夜,你先到客廳裡面坐一會兒吧。水果、可樂,自己動手,不用客氣。」
「這個,你不用擔心,你見過我什麼時候客氣過嗎?」我笑著答應了一聲,走進了客廳。
客廳還蠻大的,裝潢和傢俱雖不是很華貴,但明顯是經過精細設計的,到處透著一股清雅之氣。看來細雪的家境還不錯啊!
嗯!先找冰箱。(汗!你可真不客氣啊!)
……………………………………………………………………………………
「細雪,他真的不是顧連。我怎麼覺得他跟你說的很像啊!」細雪的媽媽尷尬的說道。
「哪裡像啦?一點也不像,他比那個人好的多。」細雪生氣的撅起了嘴。「還有,你不要再在我面前提顧連了。」
「為什麼?你們吵架了。」雪姨盯著女兒,事情大概也明白七八分。
「我們,我們……是他不好。」細雪咬了咬下嘴唇,又歎一口氣,「算了!這個,待會兒,再跟你說。」
「嗯!這樣啊!也好,也好!」雪姨好像想到什麼別的事,一邊連連的點頭,一邊小聲的嘟囔著。
「嗯!好什麼啊?」細雪被媽媽說的有點莫名其妙。
「這樣也很好啊!你跟這個輝夜的關係怎麼樣?我看這個小伙子,不錯啊!眉清目秀的,就是不知道脾氣秉性怎麼樣?」細雪的媽媽突然抬高了一點聲音。
「媽,你說什麼呢?」細雪有點害羞的將頭別向了另一邊。
「我是想說,你跟他交往一下好不好!」雪姨笑著推了推細雪,向她擠了兩下眼。
「媽,你小聲點。他耳朵很靈的。」細雪連忙小聲的警告她。
「咦!這麼遠,他能聽到?」她們是在正門的走道上說話,而七夜現在坐在客廳裡,雪姨當然不會相信他能聽到這麼遠的距離。
「他的感官可是非常敏銳的,這我可見識過很多次了。」細雪小聲的說著,望了望客廳敞開的門。
但是,雪姨顯然不太相信,看了看走廊與客廳的距離,然後笑了笑,略微提高了一點聲音說道:「輝夜啊!我把細雪送給你當老婆,好不好?」
「啊!噗……」廳裡傳出一聲噴可樂的聲音,接著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呃!……」雪姨吃了一驚,旋即就是一陣輕笑。「真想不到,還真能聽到。」
「媽,你別亂說了。」細雪臉上泛起陣陣的紅暈。
「呵呵!你還挺瞭解他的嗎?你們兩個到底是什麼關係?……」雪姨這次放低了一點聲音,「他有沒有跟你明確過關係?他是你表哥的同學,要不要讓陽炎給你提個媒?」
細雪眉頭一皺,急切的說道,「不行!……」
「呃!……」雪姨對細雪這麼劇烈的反應吃了一驚,小聲的問,「為什麼?你跟你表哥又鬧矛盾了?」
「沒什麼!沒什麼!……」細雪也為剛才的失態,有些後悔。微微的舒了一口氣,便接著說道——
「媽,到廚房去說吧。我們還沒吃飯呢?」細雪把魚提起來,晃了晃。
「那正好,你奶奶去你姑姑家住了,你爸加班,過會才能回來,咱們一起吃吧!」
「要不要我幫忙啊?……我可是很會做菜的。」突然從客廳裡傳來七夜的聲音。
「呃!……不是吧!這麼小的聲音也能聽到,那我們剛才說的話,豈不是……」
「媽,都怪你啦!」細雪一邊埋怨著,一邊拉著雪姨的手進了廚房。
……………………………………………………………………………………………
這些女人,都在想什麼啊?
我喝了一大口可樂,「嗯!更餓了。」汗!剛才的水餃等於填垃圾箱了。)
現在這一肚子,滿滿的全是可樂,去解個手吧!
解完手,剛低頭洗了一把臉,衛生間的門「卡嚓」一聲,被打開了。
嗯!我好像又忘關門了,(—_—!)剛要道聲歉。
就聽到外面的人發出一陣驚訝聲。
——「呀!……」
接著便是長長的抽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