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違了各位!」半明半暗中一個纖細的身影微笑的說道。「聽說大家很惦記我。現在你們不用擔心了我回來了。」
——這是一個「非王者的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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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風中已經可以嗅出冬天的氣息了枯黃的落葉隨著輕輕的風在夕陽中慢慢的飄舞猶如最後起舞的蝴蝶一般。眼前的景物即濃烈又慘淡。
十三號街一條被人們稱為「惡魔之道」的地方。
細雪踩著滿街的落葉手裡提著一隻裝著鯉魚的塑料袋呆呆的向街裡面走著直向著紅霞中那一輪墜落的紅日走去。
她知道這裡很危險但她還是來了。她不知道為什麼要來之裡只是剛才在商場裡她認錯了兩個人便突然產生要來之裡的衝動。
接著她便來了而且還神使鬼差的買了一條鯉魚……
她一直向前走著像是有一隻無形的手在牽引著她。直到一條狹窄的小巷內她才停住了腳步。
這是一條很窄的小巷亂放的垃圾斑駁的牆壁生誘的路燈桿一個巨大的鐵皮垃圾箱。
「這裡便是他們見到七夜最後一眼的地方!」那個晚上之後細雪曾經問過金逸每一個細節也曾在金逸的幫忙下在這裡找過很長時間但一點線索也沒有。電視報紙上對那晚上的車禍的描述是——由於天氣原因造成幾輛生汽車追尾事故所幸沒有傷亡。
七夜他真的就像被蒸了一樣而且因為種種原因也不能報警。只能由朋友們悄悄的尋找默默的歎息。
細雪長歎了一聲「七夜哥!你在哪裡啊?你能聽到我的聲音嗎?你答應過我一定會回來的。」
「細雪你在等我嗎?」突然一個聲音打斷了她。「……你竟然敢一個人來這裡。」
細雪打了一個激靈激動了轉過頭來可旋即失望與恐懼湧上心頭。
豪豬頭一臉奸笑的走了過來右手中的空易拉罐被正自在興奮狀態的他攥得「咯咯」直響。
「細雪沒想到咱們還真是有緣啊!」豪豬頭逼到細雪身邊一邊舔著嘴唇一邊說。
「你想幹什麼?」細雪向後退了幾步。可是她選錯方向這更使她走進死了那條狹窄的小巷——那條害死過七夜的小巷。
「我想幹嗎?你說我想幹什麼?嘿嘿!……」豪豬頭像得了狂犬病一般兩眼紅口水直流。「不錯啊!說起來我還得感謝那晚上的小子放走了你。否則就得跟那麼多人分了而現在你就屬於我一個人。嘿嘿!……」
「你不要亂來七夜哥是不會放過你的。」細雪已經知道今天自己凶多吉少了眼中噙著眼淚祈禱著奇跡的出現。
「哈哈!……那個小子啊!確實有點本事可惜他死了啊!」
「死了……。不他是不會死的他答應過我的。」細雪已經失去了理智僅憑心中的思念說著。
「哈哈!你還真是天真可愛今天就讓我好好的享受一下吧!」豪豬頭又向前逼了幾步。「不用退了你跑不了的。」
「不要啊!你再靠近我要喊人了。」
「喊人?哈哈!在這條街裡不管生什麼事都不會有人來管的。不信你可以試試啊!不過先把小嘴給我親一個。」豪豬頭說著一把將手中的那只已被攥扁的空易拉罐高高的拋了出去。同時兩隻鹹豬之手按住了細雪的肩膀伸嘴就要親上去。
「不要啊!七夜哥救我。」細雪將臉別向一邊大聲的喊著。
突然「鐺!」的一聲那只空易拉罐又飛了回來而且不偏不倚正砸在豪豬頭的腦袋上。
「嗯!誰?誰壞老子好事。」豪豬頭氣急敗壞的向四周大罵可是小巷裡依然空蕩蕩的只有風在迴旋著捲起四散的垃圾與枯葉。
豪豬頭看了半天沒現什麼異常便又恢復了色狼樣轉身又來抓細雪。可他看到細雪時突然愣住了。
細雪呆呆的站在那裡兩行清淚順著臉頰緩緩的流著但是身體已經停止了哆嗦臉上也沒有恐懼的表情只是雙眼直直的盯著斜上方。
「小美女這時候還有心情看風景啊!」豪豬頭一邊打趣著細雪一邊沿著她的方向看上去。可當他目光接觸到那一道風景時身體馬上一陣哆嗦「啊!……」
這正是迴光反照的時刻現在太陽將一天中剩餘的光和熱一點不留的撒向了大地天空與大地都變成的一片血紅色。不遠處那隻大鐵皮垃圾箱旁立著一隻近三米的路燈桿在桿的頂端站著一個暗紅色的身影。
那是一個纖細高挑的背影鴨舌帽後流出的是一條飄逸的馬尾束暗紅色的風衣在這最後的秋風中伴隨著颯颯的聲音如地獄中的烈火般的飛舞著。
「好漂亮啊!久違的夕陽!……你們也是來欣賞的嗎?」那個身影依然沒有回頭只是輕輕的扶了扶變色鏡。
「七七……」細雪低低的呼喚著。
「不可能你少裝神弄鬼。他早死了。」豪豬頭突然狂了伸手撿起那只空易拉罐向著桿頂上的那個身影扔去。
「是的我早已死去。」那個身影口中輕輕的說著身子筆直的向前一倒避過易拉罐同時兩腳一纏竟像一隻蝙蝠一樣倒掛在了燈桿的橫樑處。
他的口中出一個清脆卻讓人不寒而厲的聲音就像這秋風一般鋒利的割開時間與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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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已死去
那滿手的血污
見證過我的死亡;
我早已死去
那無聲的啜泣
吟唱過我的輓歌。
我早已死去
沉浸在那無盡的黑暗之中
永恆的安睡
永恆的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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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突然之間竟然——
有一滴滴的熱淚穿透千層的地獄
滴撒在我的臉上。
突然之間竟然——
有一聲聲的呼喚傳過萬里的隔閡。
傳進了我的耳中。
我知道了
我還有未竟的命運。
在這個曾經放棄過我的世界裡
還存在著我割捨不下的人。
所以
我又回來了
用自己的雙手
用親友的思念
撕裂大地
重歸這令我牽掛的世間。
回來享受這久違的陽光
回來呼吸這長別的空氣。
還要
回來重噬復仇的鮮血
回來拔除怨恨的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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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熱淚」與「呼喚」中有你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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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唱到這裡那個倒掛的身影像是在擁抱這個世界般的輕輕張開了雙臂靚麗飄逸的馬尾束向著風的方向飄去。
「你少裝神弄鬼了你當老子是嚇大的。你到底是誰?」豪豬頭自己也說不出為什麼突然間變得如此的急躁。他彎腰從旁邊撿起一隻啤酒瓶用心吃奶的力氣向著那個身影扔了過去。
「你再死一次吧!」
酒瓶轉著圈向著那個身影的臉部飛去。眼看就要打在他的臉上了可他好像沒有覺一樣。
細雪剛想大喊「小心」。可就在這時……
那個身影突然將左手向腰後一別接著又迎著酒瓶伸出而且他的左手竟裹在一團暗紅色之中。
「啪!」酒瓶變成一堆玻璃碎片四散而落。
同時黑衣的身影也落了下來在空中一個優雅的轉身以半跪的姿勢輕輕的重歸於大地。四周的碎片也凌亂的落了下來在最後一縷陽光的映射之下像是圍繞著天使的閃光的小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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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真是不學無術。」那個身影輕歎了一聲慢慢的立起身來左手背後右手輕輕扶了扶眼鏡這是一副弧面的長方框的變色鏡並且鏡片分成上下兩色上面1/3是深邃的天藍色下面2/3是活躍的淺紅色。雖然這副變色鏡絲毫不透光但依然讓人有種感覺——躲在這副眼鏡後面的一定是一雙美麗明亮的眼睛。
「這麼好的詩卻不會欣賞偏要讓我用拳頭說話嗎?」
那個身影說話的同時一個彎腰低身的高前衝來到了豪豬頭的面前。豪豬頭不敢怠慢抬手正對著對手就是一拳這一拳的距離很近而且對手是在高的衝刺之中根本是無法迴避的。正當豪豬頭心裡嘲笑對手沒有實戰經驗之時令他驚訝的事情又生了。
那個身影竟然在他的拳頭就要打在臉上之時來了一個快的「後向下腰」那腰身如同一段牛皮筋一般突然之間便折向了後方。同時下面的左腿抬起重重踢在了他的下身要害處。豪豬頭忍不住這下痛擊稍一遲疑對手那牛皮筋一般的腰身又立了起來同時背後左手裹著紅光抓向他的右頸攬筋。
——「蛇咬。」
一瞬間左手在豪豬頭的右頸上輕輕的一觸旋即便離開了但手移開之處竟伴隨著一股鮮血噴湧而出。
「啊!……」豪豬頭真的出殺豬一般的聲音一手按著右頸一手捂著下體在地上滾作一團。
細雪驚恐的看著這一幕愣愣的不敢說一句話。
那個身影慢慢的走了過來朝她輕輕的吹了一聲口哨「好漂亮的小妞怪不得會被人侵犯。」
細雪有些害怕的向後退了退。
「你你是……」細雪癡癡的念叨著精神還處在剛才的驚嚇之中。
「『我』是什麼啊?」那個身影低著頭從鴨舌帽裡傳出一個邪邪的聲音「小姐你好可愛啊!我也有點忍不住了不如讓我來代替剛才的那個笨蛋繼續我們的『天堂之旅』吧!」
「啊!什麼?不要。」細雪嚇的一陣哆嗦她沒有想到自己「剛出了狼窩又落入了虎穴。」
「『不要』!哈哈……那可由不得你。」那個聲音依然保持著邪念「我救了你一命你就當是給我的『報酬』吧!」
「什麼?」細雪完全呆住了竟然有人提出這樣的「報酬」。
「放心吧!我會很輕柔的等高興完了我們就一拍兩散。對你我來說這都是件好事吧!」
那個聲音接著出一陣長長的邪笑但是那邪氣中卻淡淡的透著一股清新與雅致。
咦?——這怎麼可能?淫笑之中怎麼可能會有那種高雅的氣息。
但是細雪真真切切的聽出來了這個笑聲這個笑聲……。
「『越善惡的笑聲』只有一個人可以做到這一點。」細雪心中一閃念接著便毫不猶豫的揮起了手。
「乓!……」一個暴粟敲在鴨舌帽上。
「啊!痛!……」那個聲音突然不笑了轉而裝作是很嚴重的樣子不斷的叫痛。「你這麼厲害幹嗎不打色狼啊只知道對付我。」
細雪那被淚水浸透的眼睛突然集中出一點亮光。「七夜哥是你嗎?真的是你嗎?你真的回來了。」
那個身影慢慢的抬起頭來輕輕的摘掉了帽子。
那張臉……那張臉跟以前的某個人很像……
不!也許比他的臉還要精緻一點點但是從那股獨一無二的氣質來看。
——一定是他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