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生在柳如焉的房間裡,她的情況已經比當初好了許多,傷勢基本上已經痊癒了,除了身子仍然有些虛弱需要調養之外,已無別的問題。
此時兩人是劫後次重逢,可謂是劫後重生場景自然溫馨無比,他們如漆似膠的緊粘在一起,彷彿有訴不完情,道不完的愛一般。然而兩個再親熱那也是有界限的,因為柳如焉的身體仍在恢復之中,那虛弱的心臟暫時還是承受不起那種強烈的刺激的,曉生的情況就更不用說了,他身上的毒一日未解,他就一日也別想擁有真正的之歡。
「叩!叩!叩……」就在兩人卿卿我我,難以自拔即將淪陷的時候,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猶如驚雷般打在兩人的心上。
「進來!」曉生說完這兩個字的同時,已經迅速與柳如焉整理好了紊亂的裝扮。
門被打開了一條縫,一個小巧的腦袋從門縫裡擠了進來,是寶靈!只見她神色有異的說:「曉生哥,你能出來一下嗎?」
曉生聞言走了出去,並掩好了門,他才一走出門,卻見門外黑壓壓的圍滿了人,不禁嚇了一跳,看看清楚,竟然是瀋陽,老樸,鍾氏姐妹,張偉傑……等人,只見大家臉色凝重的站在門外,曉生頓時有種不詳的感覺,急忙問:「發生了什麼事?」
「沈雪,她失蹤了!」老樸沉重的說。
「啊!不會吧?怎麼可能呢?早上她不是來看過我們嗎?老樸,你別開這樣的玩笑行嗎?曉生頓時緊張起來。
「是真的,早上我也見過姐姐,可是到這會已經七八個小時沒見著她了!」瀋陽擔心的道。
「那你們到其它的地方找過她沒有?」曉生不死心的道。
「找過了,我們幾乎把整個何坑都翻過來了,可是沒有她的蹤影!」張偉傑闇然的道。
「阿古叔說,沈雪姐姐早上去車站接人,是不是還沒有回來呢?」鍾氏姐妹說。
「接人?接什麼人?」曉生覺得奇怪的問,於是鍾氏姐妹便函把阿古叔所說的情況又複述了一遍。
「那我們還等什麼?立刻去車站!」曉生說著便欲往外走,可就在這個時候他的手機響了,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
「喂!誰?」曉生的心情很壞,不管打電話來的是誰,他都不會有什麼好語氣。.
「嘿嘿!看來你過得很好麻!怎麼?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了嗎?」電話裡傳來一個陰沉又熟悉的聲音,這把聲音曉生是不會忘記了,而這個人就算化成了灰,曉生也是能認出來的,因為曉生對他的恨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葉子鵬。
「是你!」
「不錯,你是不是發覺你的女人不見了啊?哈哈哈哈!」
「王八蛋,是你捉走了沈雪?」
「是又怎麼樣?你能咬我嗎?嘻嘻嘻嘻嘻!」葉子鵬在電話中桀桀怪笑起來。
「你把她怎麼樣了?」
「我本來是想寄盤你女人的現場AV給你的,可是沒想到,你那女人竟然不合作……」
「葉子鵬,我警告你,你最好快放了她,不然你的下場會比你那些手下慘得多!」
「怎麼?你嚇我阿!嗚我好害怕啊!嘿嘿,我告訴你,老子是嚇大的。」
「你到底想怎麼樣?」
「帶上你們全本體簽名的徵收合同,來華達街!你應該知道規矩吧!不許報警,一個人來,如果你不老實,那麼你連你女人完整的屍體都看不到!」
「葉子鵬,我日你祖……」
「嘟嘟嘟嘟……」
「曉生哥,你真的要一個人去嗎?可是你身上的毒沒解阿,我不在你的身邊,恐怕會無法控制阿!」寶靈擔心的說。
「曉生哥,這夥人太陰險了,我在那些死掉的家禽胃部發現了氯比氫雷,這種劇毒的藥物已經嚴禁生產和銷售的,並絕對禁止使用的,可是他們還是有辦法搞到,並投到我們村裡,可見這些人已喪失了人性,我看我們還是報警好嗎?」林馨蘭憂心充充的說。
「是的,你絕對不能一個人去,雖然你現在有點B,可是據我瞭解,這個葉子鵬比你B太多了,他只有十二歲的時候,便已經是華達街有名的混混,那時候我們在做什麼?我們吃飯還嫌菜不夠好呢!他二十歲便已經統領了整個華達街的黑道,連警方都對他無可奈何,現在他已經吞侵了整個河源市裡好些黑幫勢力,現在還在河源混黑道的人,十個中有九個半都是他的人,你單槍匹馬的去,不等於白白判斷死嗎?「張偉傑從來都不是個長他人之氣,滅自己威風的人,他的能奈雖然不咋地,但卻是個泰山石敢當的硬骨頭,這或許是他平生頭一遭對一個人產生了畏懼。
「華達街是他的地盤,你一個人去,無異是送羊送虎口,救姐姐雖然重要,但是我們還是從長計議吧,要不然不咱們全部一起去,必竟人多力量大阿!「瀋陽相對來說還是比較冷靜的,他的話是很有道理的。
「不,你們聽我說!「曉生見鍾氏姐妹正欲發言,他搶先打斷道:「我一定要去的,不過,你們也不要閒著……」
曉生到達華達街,正是夜燈初上的時候,他的矯車已經報銷了,雖然別人都很願意把車子借給他,但他怕像上次的情況又會再次出現,所以硬是擠上了372路公共汽車來的。
公汽是不能進入華達街的,沒到街口他就下了車。
他下車的地方並不是站台,而是一家洗浴中心的門口,雖然剛入夜,可是洗浴中心的門前已圍了好些人,曉生心想:看來和我一樣好色的人還是大把大把的,天才剛黑,大家就出來找食了!!
曉生正想從人群中穿過去,才發現人們大多不是洗浴中心的顧客,而是圍歡看看熱鬧的群眾,只見人群當中一個「小姐」模樣的姿色一般的年輕女人正在推攘著一個很老和尚,嘴裡還大聲喊著:「去,去,去,本小姐雖然生意不好,但也不是倒貼錢的貨色,雖然本小姐閱人無數,但還沒有跟和尚做過生意,沒準你還是個老處男,我也很想償償鮮,可是你的年紀真的太大了,萬一中了「馬上風」「下馬風」什麼的,我可擔當不起阿。」
老和尚的年紀確實很大了,禿頂的腦袋雖然看不見白髮,但那留著的鬍子卻已全是銀白,看起來有點道骨仙風的樣子,可是做的卻是這樣萎瑣的事。老和尚被女人推著,又見這麼多人圍觀,臉上顯得十分難堪,必竟和沿嫖妓那是有違常理的,不是世俗可以接受的,可是這老和尚也奇怪,非但沒有灰溜溜的狼狽而去,反而一副氣定神閒,神態自若的樣子,等那小姐說完了,他才慢條斯理的解下胸前那串碧綠的佛珠說:「貧僧出門在外,這幾日盤纏確實已用盡。施主就發發善心,行個方便吧,要不,貧僧把這串上等翡翠製成的佛珠先抵壓在你這裡,等哪日手頭寬鬆了再來取回!」
那小姐接過了佛珠,只看了一眼便說:「老和尚,每個人都有七情六慾我可以理解,和尚也是人,和尚也有需要別人解決的時候,我也可以理解,可是你竟拿一串爛石頭來蒙老娘,那就是你的不對了,你往這裡直走二十米有個地攤,這樣的破石頭十塊錢三串,任你挑!」那小姐說完便把那串碧綠的佛珠像扔垃圾一樣扔到了路邊的臭水溝裡。
「阿!我的上等翡翠!」老和尚一見佛珠掉進了臭水溝,不禁驚呼一一聲,趕緊跑到水溝旁邊,挽起僧袍把手伸進臭水裡尋找著。
「哈哈!」圍觀的人們頓時發出了爆笑聲,顯然他們從來都沒有見過去時麼新鮮的事,說實在的,曉生也沒見過,看到和尚狼狽樣子,如果是在好幾個月前,他或許會跟隨著眾人一起笑,可是如今,他笑不出來,因為他深知「性壓抑」的痛苦,並且身有體會!那小姐的話說得不錯,和尚也是人,和尚當然也有七情六慾,可是卻一直被清規戒律所壓抑著,當這種壓抑超過了人所能承受的限度,那做出一些異常出格的舉動來,那也是可以理解的,何況這和尚已經七老八十了,看起來也沒有幾天好活了,臨死前徹底的放縱一下也沒什麼不可以的!
曉生想到這,不禁心中一動,他覺得自己應該幫助老和尚完成這個心願,讓他死的時候眼睛是閉上的,而不是帶著遺憾離開,死不眼閉!
曉生走到老和尚的身邊,見他此時已經撈起了那沾滿污水的佛珠,正用他身上那件灰舊的僧袍擦拭著。
「老和尚!這錢你拿著,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去!「曉生把身上所有的整鈔都掏了出來,只留了一點零鈔在身上,然後遞到老和尚的手上,錢雖然不多,卻已經足夠他去找十個入個剛剛那樣的姿色的小姐過一晚了!
老和尚接過曉生的錢,臉上卻出現了錯愕的神情,甚至連感謝的話都說不出來,他想不到世上竟然有這麼好或者說是這麼傻的人,竟會送錢給一個和尚去嫖妓,等他回過神來準備道謝的時候,卻早已不見了曉生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