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說的這一通話讓他們聽來應該算是一個對自己行為的解釋了可實際上我什麼也沒說只是給他們擺了一些大道理。
孔書記笑了笑說道:「是啊我們也希望如此只是我們掌握的情況跟你所說的不太相符啊。所以我們還得做調查希望你能配合啊。」
我笑道:「這是你們的工作我能理解。」
孔書記又點了根煙點了點頭說道:「那好我們現在開始言歸正傳吧你把貸款的詳細過程跟我們說一下。」說著雙眼緊緊的盯著我。
看來我是有點低估他們的調查能力了以前經歷過走過程似的調查所以也以為他們的調查方式與那個一樣可沒想到這個孔書記做事兒竟然如此的認真想從中間矇混過去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而且他做事情做得也很細密這個結束了還有收購食品廠的細節這些我哪兒說的出來啊。如果是胡說八道與大哥他們的口徑不相符合了那就是麻煩。
我笑了笑與他對視道:「這有什麼可說的我已經跟你們說了貸款如果銀行願意我馬上就可以把錢給他這樣總能證明我的清白了吧。我就納悶了不就是三千多萬嗎你們至於這麼沒完沒了的折騰嗎?」
孔書記把自己的目光從我身上拿開打了個哈哈說道:「呵呵我很佩服你的魄力啊但是這個事情已經出了我們就要對這個事情的始末進行一下調查清者自清嘛你何必要推委呢如果你只是一味的推委那我們只好認為你在這個事情上有毛病了。」
我做了一個驚訝的臉色說道:「哦我有毛病?那好我現在一句話也不說你們要覺得我有毛病就逮了我判了我這總行了吧。」說著我仰在沙上做了一個閉目養神的姿勢從身上摸出了煙盒拽了一根煙點上深深的吸了一口做出了很舒坦的模樣。
那個書記員又怒了把桌子一拍喊道:「丁念然請你端正自己的態度別以為孔書記對你和顏悅色你就拿出死主不怕開水燙的架勢來以為我們對你沒辦法我告訴你……」
我把煙盒往地上一扔「啪」的一聲驚得在場的人都是一驚。我猛的站起來對他怒道:「你說誰是主了?我告訴你你說話注意點國家賦予你這個身份不是讓你來侮辱人的。再說了我怎麼了?我一不偷二不搶三不反對共產黨我犯了哪條刑律了你跟我吹鬍子瞪眼。我還告訴你了你要在這裡我就不說話。我有權保持沉默你能把我怎麼著吧。」
孔書記站起身來把我推回到沙上笑著說道:「年輕人火氣小點我回頭批評他。別為話頭話孬的動氣值得嗎。我們找你談話也是想盡快的了卻此事兒。你不跟我們談那我們只能耗了。我們耗這是我們的工作你耗恐怕就耗不起了吧。」
我對著那個書記員憤憤的瞪了一眼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對孔書記點了點頭道:「我知道孔書記謝謝你。我進來就看他不順眼給國家幹事兒呢國家賦予你權利卻以為這個權利就是自己的一點的自知之明都沒有算個什麼東西。以後多跟孔書記學著點。」
孔書記笑道:「行了行了越說越遠了說正題吧。」
我遞給了孔書記一支煙自己也點了一支接著說道:「其實話我已經跟你們說的很明白了不知道你們還想得到點什麼。而且一開始就認定我是犯了事兒把我放在一個罪犯的角度來問話這樣誰會覺得舒服啊?你們的官職在我這裡是很大我應該在你們跟前裝出必恭必敬受教的樣子可我這人就是這個驢脾氣受不得委屈所以你們這種形式的問話我從現在開始要保持沉默了。」說完我倒在沙上假寐了起來。
孔書記坐在了我旁邊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你看你又開始耍脾氣了現在誰也沒說你就是犯了事兒啊我們只不過是在調查這個事情主要還是想還你一個清白。其實我們也是在幫你你說你買了那個廠子到現在為止給你創造出效益了?沒有吧所以現在把這個事情弄清楚給廠子裡的工人們一個交代這樣你才有騰挪的餘地你說是不是?」
我身子向遠離陳書記的地方挪了挪依舊是閉著眼睛不說話。心裡卻不得一分的安寧。廠子裡工人鬧事他鬧什麼事兒呀?我聽大哥說這個廠子是一個破產的廠子啊既然破產了怎麼還會出現工人鬧事呢?難道不是大哥說的那樣這個廠子根本就沒破產而是他在買這個廠子的時候耍了什麼手段才得的這個廠子的?這也不對呀他耍手段沒必要瞞著我啊只會在我跟前把這個困難加大一點這樣才可以讓我在跟他談分成的時候壓我一頭。
看來這個廠子破產是不假。只是一個破產的廠子在買了之後為什麼會有工人鬧事呢?難道這個廠子是因為廠裡的領導經營不善才造成破產的?進而使得工人對這個廠長多了怨恨才把這個事情折騰大的?不會是這麼簡單單單的一個小廠子不可能引得中紀委上這裡來調查這個事情。
昨天晚上就沒怎麼睡覺現在又老是在琢磨事情所以我頭漲的難受。可這些事情不考慮又不行因為我進了這個套子裡就得順著這個套子向上爬要是一停滯就有可能把自己勒死。
孔書記見我沒了反應接著說道:「小丁也好!你先好好考慮一下我們先忙點其他的事情等你考慮好了咱們再談。」說著對兩個送我來的人甩了一個眼色。
那兩個人走到我跟前胖子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走吧咱們先到隔壁房間休息一下。」
我四下裡看了一眼不帶感情的向外走去。
我現在所得到的信息雖然說不多但也可以讓我去揣摩點事情了。那書記員說我在銀行沒問題並不代表我在食品廠那邊沒問題這就說明他們尋我的目地是要調查這兩家的事情。
而孔書記又說食品廠那邊工人們鬧事。盡頭是不是就是這個工人鬧事啊?如果單純的是因為工人鬧事那這個事情就好處理的多了怕就怕這中間帶了官場的鬥爭如果是這個性質的那我攙和進來。可就慘了不死也得拔我一層皮。我忽然又生出了害怕。
隔壁的房間是一個標準間兩張床一個電視還帶了衛生間就這麼簡單。那胖子對我指了指靠東的一張床說道:「你就在這裡先休息一下吧。」說完自己倒在另一張床上持了遙控看起電視來。
我合衣倒在床上試圖跟那個胖子答話卻被他冷淡了。
看來他對我是很有戒心的所以也就不費這個力氣接著想自己的事情。
窗外的陽光靜靜的漫撒在屋裡灰塵在陽光處纖毫畢現。抬頭望一眼窗外太陽已經掛在了正中。是中午時分了可還沒人給送點飯過來我暗自的罵了兩句閉了眼睛假寐起來。
躺在這裡一天一夜竟沒人再提我問話大概也是在耗我吧那意思應該是說看咱們誰有時間誰先耐不住。
「起來了吃飯。」我的肩膀被人拍打兩下驚得我機靈一下躥起來見是胖子在我旁邊這才笑了笑說道:「剛睡下你就又把我給叫起來了。折磨我呵呵。」然後使勁的用鼻子嗅了嗅說道:「嗯肯定有紅燒肉我就喜歡這一口啊。」
胖子冷淡的說道:「盒飯。」說完自己端了一盒到旁邊吃去了。
我打開飯盒吃了一口說道:「大哥你們也這麼艱苦呀?」
胖子回頭看我一眼說道:「你以為我們該吃什麼呀?山珍海味?那是你們這些大款吃的我們能吃上這個就不錯了。」說完扎頭又猛往嘴裡扒拉。
我笑道:「你得了吧我要不是上你們這裡來受訓呀還在學校裡吃食堂呢。」
胖子回頭瞇著眼看我道:「在學校裡吃食堂?」
我點了點頭道:「是啊怎麼了不相信啊?」
這有轉眼的功夫胖子已經把一盒盒飯吃了下去又拿起了另外一盒準備接著吃。見我如是的說問道:「你不是老闆嗎剛才把三千萬說得跟三千塊似的那麼輕鬆還吃什麼食堂啊?」
我慢慢的往嘴裡扒拉著干飯說道:「我從小是個孤兒所以沒上多少學。以前干生意呢就憑個膽大別人吃不了的苦我能吃別人怕賠錢不敢接的工程我敢我不怕賠因為我就光棍一個賠了還可以再賺。不過也是運氣好碰到了幾個有頭腦的哥們幫我所以才闖出了現在這一片天。以前上學就是我的夢想;現在有錢了生意呢也有人幫我打理所以就到學校裡感受一下上學的氣氛也算是圓一下自己的夢吧。」
胖子含著飯嗚咽的說道:「是嗎?這麼說你沒什麼後台了。」
我聽他這話心裡猛的一驚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呢?今天我在這裡夠張狂的了而且他們的人都在忍是不是因為覺得我這麼年輕就有這樣的成就應該是有什麼背景所以才顯得如此的溫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