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淡的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你不用太自責了。生死由命富貴在天這幾天你也累了早點歇著吧。」
郝燕只是不走蹭到我身邊拉著我的胳膊用哀求的聲音說道:「念然你快想想辦法啊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沒想那麼多。」
我眼珠子翻了翻說道:「哎呀老人現在不知道我在哪兒肯定找不過來如果他現在還沒事兒最好是先給他寫封信對了你寄錢的時候是以誰的名義寄的啊?」
郝燕毫不猶豫的說道:「你的啊。」
我在煙灰缸裡彈了彈煙灰點頭道:「要不這樣吧你以我媳婦的名義給老家寫封信說不知道我已經給他寄錢了那點錢是你給他寄回去的這樣一來第一你可以在他那裡落得人情再就是也能解除他的疑惑。你看行不行啊?」
郝燕眨巴著眼睛盯我半天才說道:「你是不是騙我啊?」
我拿出無比真誠的目光回應著她道:「我騙你幹什麼啊?算了不說了你早點睡吧。對了你睡這裡我到外面睡去。」說完把煙屁股死死的按在煙灰缸裡向外走去。
郝燕追著我的屁股說道:「你不是說明天要回家嗎?那還用的我給他寫信啊?」
我沒好氣的說道:「雪這麼大怎麼走啊我剛才是義氣說話的。」
郝燕隨我到沙邊接著問道:「那可怎麼辦啊?」
我把拖鞋一踢甩開了斜依在客廳的沙上兩腿翹在我剛才坐的那張椅子上微微的閉了雙目聽著郝燕的懺悔以及焦急說不出的受用。這個時候的郝燕是溫柔的不帶一絲意氣的。
我是汗腳一天不洗腳都會惹來氣味隨著我的甩鞋這股腐臭馬上充斥這個空間。原先還是淡淡的隨著時間愈加的濃烈了我自己都有點不忍這個氣味。
郝燕隨著這股氣味眉頭也皺了起來先還是試圖瞭解我的態度但見我無動於衷再也耐不下去了起身把我的襪子拔下來。手法純熟麻利的很。
等我感覺到她已經把我的襪子給褪了下來。我不瞭解她的意圖嚇的我趕緊的赤腳站起來說道:「幹嘛啊你。」
郝燕一手捏著鼻子一手拽著兩隻臭襪子伸到我跟前甕聲甕氣的說道:「臭死了我先給你洗洗去要不在你這裡沒被你氣死也被你熏死了。」說完盡力的伸著胳膊讓那襪子保持與自己身體最遠的位置向洗手間走去。
我衝著她的影子嘿嘿的樂了一下一種溫馨的感覺馬上在心間升了起來。
不得片刻郝燕端了一盆水出來放在了沙邊上上說道:「你怎麼一點都不注意自己的衛生啊。」
我只是嘿嘿的傻樂。邊樂著邊把腳泡進了水裡。這水微微的有點燙乍然進去還有點不適應。但嘴上卻說道:「真舒服要是有你這麼一個人照顧我那我這輩子可就享福了。」
郝燕白我一眼轉身又到了洗手間洗我那臭襪子去了。片刻間就聽到裡面嘩嘩的水聲迎合著我腳的弄水一派的生活氣息。
不一會兒郝燕出來了沒搭理我直接走進了我的辦公室。
我心裡納悶著她怎麼不著急了啊。不會就這麼去睡了吧。心裡的失落感湧了出來喊道:「燕子你給我找個擦腳的東西啊總不能讓就我泡在水裡啊。」
匆匆的郝燕出來了一手提著我的皮鞋一手拿著我的枕巾向客廳的暖氣那邊走去遠遠的把枕巾拋給我然後把我的皮鞋放在了客廳裡的暖氣上。
枕巾張牙舞爪的向我爬來我有點氣憤的接了過來說道:「我要擦腳你給我枕巾幹嘛啊。」
郝燕放完鞋回來笑道:「這是枕巾啊我還以為是擦腳布呢皺皺巴巴的還帶著跟你腳一樣的氣味。快擦吧擦了我給你洗洗。」
我一邊擦腳一邊問道:「別洗了你先考慮考慮怎麼給老頭寫那封信吧。」
郝燕衝我詭秘的一笑道:「行了你就別拿我當傻閨女了你那點花花腸子我還不知道啊要真有事兒你還能坐的住?那才有鬼了呢。」說完把臉盆端走了。
我傻樂了一下心裡暗道:「她什麼時候也聰明起來了。」但嘴裡卻並不認帳說道:「現在急也急不得啊。你不寫就算了。還是我自己想辦法吧。」
郝燕不再理會我的矯情躲在洗手間裡幫我漿洗起了雜務。
面對著白質的燈光無聊的神色又蔓延到了心間天色愈的晚了大概到了12點多吧。我趿拉著拖鞋尋到郝燕身旁。
水池子旁邊郝燕挽著袖口俯著身子正專注的撮著那個枕巾。這裡沒有洗衣粉惟有香皂。她可勁的用香皂在上面抹著好像害怕留一絲的異味。暗淡而昏黃的燈光籠罩在這個狹小的空間使得她模糊了起來。
我衝動的走向前去從背部抱著她的腰頭靠在她的肩膀上嘴裡輕輕的說道:「燕子我愛你。」
郝燕的身子僵直了一下隨後就掙扎著說道:「起來我正幹活呢你怎麼這麼討厭啊。」
我只是不鬆手死死的環著她的腰身靠著她的背脊。那一刻我的心是充實的猶如在白匪區找到了黨組織一樣的塌實。
郝燕雙手沾滿了肥皂沫她誇張的揮舞著雙手想從我的魔爪下逃脫點點的沫子隨著她的揮舞飄散在空中形成了一個一個五彩的小泡泡起舞飄蕩。
我接著說道:「燕子你對我是不是真的一點感覺都沒有啊?」
郝燕的身子依舊是掙扎著說道:「你放手要不然我拿水潑你了。」
我依在她的身上雖然都穿著毛衣但依舊能感受到她身體的豐膩鼻子裡混雜著香皂氣味和她身上淡淡的茶香。聽到她的威脅我也只是一笑了之接著說道:「你先回答我我就鬆手。」
郝燕拿起撂在旁邊的盆子稍微的接了一點水舉起胳膊然後向後一背這水宛如夏天傾盆之驟雨不僅灌了我一身也把她的後背全打濕了。
我依舊環著郝燕的腰衝著郝燕那白皙的脖子晃了晃腦袋上的水珠笑道:「呵呵你還真潑啊有這麼苦難深重嗎搞的跟階級敵人似的。就是有仇恨你也得搞清楚現在的形式啊我是一匹餓了2o年的狼你是一溫順的小兔子現在被我抓住了你還這麼烈性那不是被吃的更快嗎。」
郝燕潑水過來後掙扎的更猛烈了已經不再顧及手上的肥皂沫了兩手抓住我的胳膊左右的晃悠著費盡了氣力竟然帶了哭聲說道:「你鬆手鬆手啊。」
我依在她的背上接著無動於衷的說道:「燕子你是不是覺得我特不尊重你特粗魯啊?我知道你很煩我這樣但我害怕一鬆手你就跑了。我活這麼大從來沒談過戀愛也沒有象喜歡你這樣喜歡過另外一個人我不知道該怎麼去呵護這份感情。所以我只好按著我自己的方式來喜歡你來愛你。自從出了小霞嫂子的那件事兒後我就告訴我自己以後再也不衝動了再也不去跟人紅臉了畢竟和氣生財嘛。你也知道我這個人是說的出就做的到的。但今天下午我又衝動了不是因為那女的不分青紅皂白就亂脾氣而是在實在是憋著氣等著找她茬呢。因為她的孩子傷了我最心愛的人傷在你身上疼卻是在我心裡啊。」
郝燕掙扎的力氣小了點頭也不亂晃了。
我拿自己的臉輕輕的貼在郝燕的臉上光滑細膩的感覺油然在了我的心間。我接著說道:「我知道我有很多毛病不得你喜歡但我在改可是改又不是一會兒半會兒的就能改過來而且有很多東西根本就是無法改變的可我還是要改。為什麼呢?因為我喜歡你。我現在的壓力很大但我依舊在弓著背挺著為什麼呢?因為我想讓你將來的生活過的更好一點。我知道你在乎的不是這個你想的只是你自己對學業的追求。蔑視我們這些世俗中人。可我不世俗行嗎?我先要生存只有生存下來了才有資格去愛你去呵護你。我也想像你們一樣站在寬大的教室裡去聽老師傳道受業;可你也看到了身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郝燕不再掙扎了僵直在那裡不說話也沒有動作。
我接著說道:「燕子現在我在北京的生活可以說是一片黑暗惟有你還是我心中的一盞明燈即使知道那遙不可及但我還是在義無返顧的向你的方向走著我希望你能接受我。讓我累了的時候可以找個可以依靠的背在我苦著的時候可以找個傾訴的對象。」
靜靜的呆了片刻郝燕猛的掙扎了一下說道:「你鬆手啊再不鬆手我不幫你洗枕巾了。」
我吹了吹她鬢角的頭衝著她的耳朵輕輕的說道:「你可以讓我的心有個依靠嗎?」
郝燕頭猛的一晃變成了側對於我嗔道:「你幹嗎癢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