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的街上惟路燈光線還漫灑著那一點生氣。光禿禿的樹斜著影子抗拒著北風的騷擾出嗚嗚之聲似一隻受傷了的獵狗在無奈的用咆哮來維護自己的尊嚴。
遠處一個人影在向這裡移動了。她行動的左盼右顧大概就是郝燕了。
我並沒有上去招呼反而是把自己的身子又向幽暗處躲了躲想看看到底有沒有人追著她。畢竟我在學校上學這個事情是非常隱蔽的知道的人只有兩個——郝燕和林伯正。我不相信郝燕會出賣我那剩下的就惟有林伯正了。而他又知道我和郝燕的關係保不齊郝燕也會受牽累所以我不得不謹慎一點。
她從我面前過去了一分鐘她的身後還沒顯出人來我的心有了些許的塌實這才向著她剛才消失的方向追去。
這街上人已經很少了所以我的腳步聲引得她回頭向我這裡望來當她看清楚是我的時候才停止了前進的腳步站在那裡等。
我向了前去歉意的說道:「對不起這個時候還打攪你。」
郝燕則表情豐富但並沒說話頓了一下表情平淡了才說道:「走吧你先去我同學那兒湊合一晚上吧明天我們再接著給你找房子吧。」
我點頭跟她並排著向著大路走去。這一段路郝燕沒說話我自然也沉默著。不是不想說而是不願意說。大概郝燕也是這個心理吧。
令我沒想到的是郝燕帶我去的竟然是下午剛見的那個高佩佩家這高佩佩大概也沒想到我們兩個會來朦朧著眼睛蓬鬆著頭哈欠連天的拽開門對郝燕嘟囔道:「你怎麼來了?」當她的目光一撒向我刷的又縮進門裡順手把門也帶上了在裡面喊道:「等一會兒。」
看她滑稽的動作我不禁婉兒一笑。但隨後就是不解郝燕帶我來她這裡為什麼不先跟她招呼一聲啊弄得這麼尷尬。
而郝燕依舊是嚴肅著。直直的盯著門子。
等了片刻才聽到門子裡面有聲音傳來這個時候穿戴整齊的高佩佩已經恢復了安靜帶著微笑說道:「進來吧。」說完就閃身站在了旁邊。
進得屋子我不由的一愣這就是高佩佩的家?說是家可能有點不合實際應該說是一個窩。一室一廳的房子單這一廳就夠亂的。在燈光的照射下地上的瓜子皮包裝紙亂的扎人眼四處物件上也蒙了灰塵灰濛濛的。
西牆邊放著一個三人坐的布藝沙衣服雜亂隨意的扔在沙上高高的一堆。靠著窗戶擺了兩個單人沙上面雜亂的扔了很多書和雜誌。
沙的中間是一個茶几那上面扔著幾個已經干的結了嘎巴的碗看那模樣應該是泡了方便面吃的。那高佩佩見我們進得屋子她並沒有向裡面走只是對著郝燕說道:「我單位裡還有採訪任務呢你們給我看家吧。」說到這裡對著郝燕調皮的一笑就要向外走去。
郝燕哪會不懂她意思啊趕緊的拉住她道:「我有點事情跟你說。」
高佩佩看她臉帶愁容這才覺得自己會錯了意不由的拿眼睛瞟郝燕的肚子等了一會兒才說道:「走咱到我房間裡說吧。」說到這裡還拿眼睛白了我一眼。那眼神裡有不屑和憎恨。
看她們兩個走向屋子裡去我只好歎一口氣把她沙上的一堆髒衣服扒拉了一下坐下來。心裡暗道:「原來女孩子也是面子上光鮮啊。」
困意漸漸的隨著屋子裡的熱氣而濃了起來屋子裡還沒動靜。我用手使勁的撮了撮臉點了一根煙以此來提神吧。
又等了半天才見高佩佩空手出來郝燕跟在她後面抱著一床被子。看這意思是答應我留在她這裡過夜了本來忐忑的心情一下子塌實下來。人最無助的莫過於不知道去哪兒睡覺了現在有了睡覺的地方馬上就得了一種歸屬感。
那高佩佩眼裡帶著似笑非笑的神色撒了我一眼嘴裡喊道:「起來我收拾一下怎麼這麼沒眼力勁啊。」話語一點都不帶客氣的看來她是拿我當朋友看了。
我躲開沙站在一邊。本是想幫忙的可又不好意思去收拾。畢竟那堆裡都是女孩子的東西我拾掇沒準就拾掇出尷尬來。
高佩佩抱了一堆向了衛生間走去了。郝燕把被子褥子扔在沙上道:「你先在這裡委屈一下我看看明天能不能幫你找到房子如果找不到你就先在這裡呆幾天佩佩不經常在家的。」
我點頭稱是。有個窩能讓我躲兩天就不錯了哪聽說過要飯吃的還要調飯菜的口味的。
這一覺睡的很不塌實但也算是睡過去了惟有那間臥室裡唧唧喳喳的雖聽不清楚但也知道是說了一晚上的話。
早上兩個人很晚了才起床急急忙忙的收拾了一下跟我道了一聲別都走了。
我無聊的站在這個不大屋子裡心裡總是憋屈著。看哪兒哪兒不順眼。為了打時間也只好充當了一回男保姆。
我個人並不是很講究衛生的但卻受不得不衛生這大概是小張慣我的毛病吧以前我的辦公室都是她給打掃的所以我也就養成了這個習慣。
其實屋子裡也沒什麼好收拾得把地上的幾個小食品袋子和茶几旁邊的垃圾簍給倒了各處的灰塵擦
一下也就差不多了。惟這高佩佩扔洗衣機裡的衣服讓我為難了起來大件的幫她洗了也就無所謂了這小衣服卻讓我猶豫了起來洗也不是不洗也不是。洗了讓她尷尬不洗單把大件的洗了她也是尷尬。最後還是決定全不洗了。這樣誰也不尷尬。
她的臥室我是沒進去的。有我佔的地方我就知足了。好在她這裡的書不少閒來讀一讀倒也是愜意的最少能讓我忘掉自己那裡的一切。
中午時分肚子早餓了但又不敢出去買吃的就在她這個屋子裡搜索了半天結果沒現一點可以填充肚子的東西。看看飲水機那水壺也早就乾枯。弄點水燒吧可現氣兒早沒了歎息之餘只好喝了許多涼水權宜充飢。
正坐在沙上悶著呢門哪兒傳來了鑰匙開門聲。我心裡先是一驚接著就又釋然了。這個地方除了郝燕還沒別人知道的所以估計不會是有人過來拿我。於是站起身來向門那兒迎了過去。
郝燕提著幾個飯盒閃了進來看一眼屋子顯然是帶了驚奇的問道:「你收拾的?」
我笑道:「呵呵閒得無聊就把這裡整了一下。對了你給我買一箱方便麵吧這樣我想吃的時候就不用老麻煩你了。」
郝燕把飯盒遞到我手裡鑽進廚房去洗手了。
我猴急的趕緊把那些飯菜攤在茶几上湊到飯盒邊用鼻子深深的嗅了一下讚歎道:「味道美極拉呵呵。你怎麼買這麼多啊我一個人吃不了的。」說完用手揀了一塊肉放在嘴裡細細的嚼了起來。
郝燕走出廚房一邊走一邊甩著手上的水珠道:「我也沒吃呢。嗨你怎麼不洗手就吃東西啊。」說完快步的走到我身邊把我一扒拉指著廚房說道:「洗手去。」
我站起身來把手指頭上的湯汁舔了一下笑道:「我的手比這個屋子裡的東西乾淨多了。」說完還是跑向了廚房把手洗了一下。
以前在老家的時候自從郝燕對我沒了戒心也是這樣招呼我吃飯的。
她這裡的毛巾已經被我當抹布擦了桌子了所以我也只好抖摟了一下手上的水珠算做是擦手吧。
郝燕見我跑向廚房笑了笑大有改造我成功的喜悅說道:「你嘴怎麼這麼欠啊人家佩佩忙整天的不著家看你把人家說成什麼了。」
出來之時郝燕已經把筷子擺放好了正在那裡等著呢。看這一幕我竟然有一種終老其間的感覺那也快樂。
郝燕見我出來說道:「吃飯吧。」
我訕訕一笑;打斷了自己的幻想坐回原處接過了她遞來的米飯快的扒拉了兩口才說道:「房子找的怎麼樣了?」
郝燕本還是愉快著呢但見我一問臉色尷尬了起來懦懦的說道:「沒找到我下午接著找吧。對了佩佩出差了你也別著急先住她這裡也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