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一說到把司機說的有點不好意思了好像跟我要錢是最最不應該的。臉色現出了尷尬只把我遞過的錢抽了一張說道:這就不少了。說完趕緊的鑽進了車裡準備離開。
我想這幾天有富貴老闆這裡的事兒正需要用車呢這人還算是地道不如就包他的車包幾天。想到這裡我拔了他的車窗戶說道:師傅我想包你幾天車你給我張名片吧等我需要的時候我給你打電話。
司機呵呵的憨笑了一下順手拿了一張名片遞給我說道:行啊。說完搖了車玻璃向了遠處走去。
急診樓就在醫院正門的西邊已經亮起了燈。我快的向了那裡跑去。
一進樓道來蘇兒的氣味就濃烈的刺起了鼻子手術室門上的燈還亮著顯示著三個字手術中小霞嫂子面牆哭泣著那無助的身型很是可憐。
也許這個時間醫院也不忙所以過道裡很是安靜。惟余她的聲音在那裡幽怨而深長的傾訴著。
進了急診樓的門口我停止了跑動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心緒慢慢的向了小霞嫂子走去。
她似乎沒有了意識只是沉浸在她自己的悲痛中了。
我舉起手想拍她的肩膀可又覺得這樣做有點突兀所以把手落了下來向她的身邊湊了湊深沉的問道:嫂子富貴哥進去多長時間了?
我的聲音把她驚覺了她壓制了一下自己的哀痛轉過身來伸手擦了一把臉上的淚水低頭抽搐著說道:剛進去嗚~~~~。說到這裡竟然蹲下雙手捧臉大聲的哭了起來似乎要把自己的委屈和不甘全都洩出來。
這到把我弄的有點無措了攙也不是不攙也不是。本來心裡就亂著呢被她這麼一攪心裡更亂真恨不得去把那群孫子給做了可富貴老闆還躺在裡面吉凶還不知道呢我怎麼好丟下嫂子一個人離開呢。
這時候手術室的門嘎吱一聲從裡面走出了一個罩的很嚴實的護士甕聲甕氣的對我們兩個喊道:嚎什麼嚎。
我聽到聲音緊張的心跳差點停止第一反應就是富貴老闆不行了因為他這麼重的傷進去這麼一下不可能救治完了。
聽護士這這麼一喝我的心倒放了下來趕緊的跑過去低聲下氣的問道:醫生我哥怎麼樣了?
護士抬頭看了我一眼不滿的說道:死不了等著吧。說完推門子進去了。門是推拉門隨著她的進去忽悠了起來晃的人心暈。
小霞嫂子被護士的聲音給唬住了緊著停住了哭泣含著希望聽我問護士的話。等護士消失在門後眼裡的淚珠又滾落了下來但這次沒弄出動靜。
看她傷心我也有種要落淚的感覺只好半倚在手術室的門框上不再向她那裡看上一眼。拽了根煙點了上獨自著悶。
我正悶著呢兩個警察才走著四方步不急不徐的過來。看著他們的樣子我的氣兒更盛了。但現在還不知道那幾個孫子是誰呢我有火也不好隨便的亂。
小霞嫂子也見到了警察惶恐的站起身來身子有點哆嗦。拿哀求的眼神看我。
兩個警察站在了中央。一個年長點的問道:誰是當事人啊。語氣很是威嚴。
他這一聲把小霞嫂子嚇的哆嗦就更明顯了起來。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我壓了一下厭煩對著問話的警察說道:你們來幹嘛打人的時候你們在哪兒?人被打成這樣還在這兒充什麼大個叫驢。
年輕點的警察見我說話帶刺兒很是衝動但還是被旁邊年長點的拉住了。那年長的笑了笑說道:小伙子別著急我理解你的心情。我們過來就是想幫你們懲治這些社會的渣滓這是我們的職責希望你能好好的配合一下。
看他說的和藹我也不好再拿話噎他了轉頭對了小霞嫂子說道:嫂子你跟他們說說過程吧。
兩個警察見有了目標也就移到小霞嫂子身邊。年輕人拿出了紙筆不言語的坐在了旁邊的長凳上。年長一點的警察溫言的安慰了幾句就開始問案的過程了。但這些問話也只是在傷者已經破碎的心口上撒鹽。
小霞嫂子哭泣著敘述著整個事情的過程。她潑泔水的時候不小心濺到了一個過路的女人身上她以為賠個不是也就算了誰知道那女的不依不繞的讓她賠她一千塊錢。富貴老闆覺得這是訛人就跟她吵了兩句可沒想到那女的打了個電話就叫了四個人來了後不由分說按住富貴老闆就打。
我聽的肺都快氣炸了這擺明了就是欺負外地人嘛。可富貴老闆還在裡面我能……
大廳裡的門簾響動林伯正終於來了氣喘吁吁的。見我斜倚在門框上臉色青不安的走近了我的身子小聲的問道:丁經理。
我被他的聲音驚動了把手裡的煙頭扔在地上伸腳踩了一下壓制了一下自己的憤怒對著他勉強的笑了笑說道:小林啊對不起剛才打電話的時候太粗暴了我哥哥被人打心裡不痛快。
林伯正沒有一絲不滿的意思只是好奇的看著我問道:你哥哥?
我向手術室這邊撒了一眼說道:恩富貴老哥只有他在我最危難的時候無私的幫過我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認我這個兄弟但我認他這個哥哥無論什麼時候他都是我哥。說的時候我眼裡潮濕了起來。
林伯正也看了一眼手術室隨著我沉痛的說道:怎麼樣了?
我心不在焉的搖了搖頭說道:還不知道呢今天耽誤你下班了等一下你跟我抬一下我哥吧。
林伯正點了點頭也不去打攪正在問訊的警察躲到了角落裡。惹的兩個警察很警惕的在我們兩個人身上逡巡了幾下。
警察的例行公事結束了走的時候那年輕的向我看了一眼眼光很是複雜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我也憤怒的回著他沒有一絲的示弱。年長的到是笑呵呵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小伙子遇事兒要冷靜多動動腦筋別蠻幹。相信政府。
看來他是把我看成了要去報復的主兒了在善意的提醒我呢。我也不願意跟他多矯情點了點頭沒說話目送著他們離開。
我心裡很不以為然著相信政府我要相信那我就成傻瓜了。這幾個人敢於在光天化日之下出手那就說明他們沒什麼顧及你或許是一個正直的想為人民申冤的好警察但你的上司可不見得是你敢違背你上司的意思嗎?
警察走了之後小張也趕了過來是捂著鼻子進來的。見到我就從兜裡向外掏錢一邊掏還一邊問道:怎麼了。
我無奈她的爽朗說道:錢你先收著等一會兒看醫生怎麼說需要交住院費你去給我交一下別給我。
小張很不樂意的又把拿出來的錢裝進了她的大包裡不安的說道:拿這麼多錢我怕……
我打斷了她的表述說道:你到那邊去陪陪我嫂子吧我不方便說話耽誤你回家了。
小張看了一下污穢著的小霞嫂子皺了皺眉頭但也沒說什麼就走了過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失著我心裡越來越煩躁腳底下已經踩了十幾根煙屁股了可手術室裡還沒有一點的動靜。我真想推門進去看看。
我正想著呢手術室的門被推開了一個醫生模樣的人先走了出來跟著幾個護士推著安靜的富貴老闆也出來了。
我就在手術室的門框哪兒靠著一見人出來緊張的問道:醫生怎麼樣了?
他們幾個一見有動靜了也都圍了過來。
醫生看了我一眼冷靜的說道:應該沒什麼大問題右胳膊骨折了頭上的傷口比較大可能有輕微的腦震盪先觀察一下再說吧。說完就向前走去。
我拽了一把小林說道:你去請他們吃個飯這裡你就別管了。
小林點了點頭追了上去。
小霞嫂子撲在車上輕輕的喊著:富貴富貴你看看我啊。
小張也隨了過來擠著向車上看。
富貴老闆依舊是緊緊的閉著眼睛臉色蒼白的嚇人除了起伏的胸膛看不出一絲的生機。
護士拽了一把小霞嫂子臉色很是不耐的說道:病人的麻醉還沒過去呢你們趕緊的去交錢一會兒還要再輸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