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9點多才醒了過來可能喝的是大哥受賄來的好酒的原因吧也或許是心情愉快感覺上並沒有什麼不好。看著屋子裡的狼籍我會心的笑了。
大年初一我看了看手機上的表這個時候在我們鄉下已經開始拜年了吧我們哪個村子裡小輩要到同姓的老人家裡磕個頭的老人也會對著孩子們說一些祝福的話然後拿出瓜子糖塊招待大家我在村子裡雖然沒有近門的但還是要跟著大家到處轉轉的雖然不是很親近但還算是自己的家裡人啊。這也就是一個禮節性的東西。
想著這些我腦海裡突然閃現出了一個躑躅前行的老太太許姐的媽媽孤苦的老太太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許姐也不知道回來沒有。
我突然有一種衝動要去看看老太太跟我一樣孤苦的人不對應該說是比我還不如在這個過節的日子裡也應該有一點溫暖啊。
想到這裡我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穿好衣服看看昨天買來的東西揀了幾樣收拾在一起。騎車子向她那裡趕去了。
胡同依然房子還是很破老人依舊在陽光裡曬著太陽我跟她打招呼她依舊是很警覺走路依舊是扶著牆根不同的是耳朵聾了起來。
我推著車子走到她的跟前對她說道:「大媽過年好啊我給您拜年來了。」
她把耳朵側到我的一邊問道:「什麼。」
我大聲的又說了一遍:「大媽我給您老拜年來了。」
她衝著我看了半天才問道:「你是誰啊?」
我大聲的說道:「我是許國紅的同事給您老拜年來了。」
老人這次大概明白了過來已經掉了牙的嘴顫抖了幾下扶著牆角站起身來說道:「我知道你你來過我這裡走吧孩子回家裡坐吧。」
我停好車子趕緊的走上前去扶著她的一個胳膊向她的小破屋裡走去。
她走路的時候腿拐的更厲害了身子的重量幾乎都壓到了我這邊。但對我而言並不沉重我估計她現在的體重一定不會到了1oo斤。
費了好大的勁才挪到了屋子門口這次房門沒鎖我先一步把門推開老太太費力的抬起腳邁進了門檻。還是那張舊沙不同的是沙上扔了很多東西而且沙的套子也髒的不見了布絲被子散亂的攤在床上茶几上還擺著幾個沒刷過的碗碗裡還殘留著方便面的湯汁。看來老人就是靠吃這個來維持著自己所需的營養進而苟延著自己的生命!
我扶她坐好按著我們鄉下的禮節跪下來給她磕頭大聲的說道:「大媽我給你拜年了。」
老人趕緊的往起站可是試了幾試也沒能站起來只好坐在哪兒伸出雙手說道:「孩子使不得使不得快起來來看看我這個糟老婆子我就知足了。」
我站起身來拍了拍手上的塵土說道:「大媽你先坐著我幫你收拾一下。」
許媽媽可能是沒聽清楚我說什麼依舊說著:「快坐吧快坐吧。」
我走過去對著她的耳朵大聲的說道:「大媽您老先坐著我幫你收拾一下我帶來了點東西一會再給您老做點飯吃啊。」
老人渾濁的眼睛裡掛上了淚花。
我到門外面找了一個掃把把她的屋子清掃了一下被子拿出去曬。把茶几上的碗收到了廚房裡然後從廚房裡找了個抹布把屋子裡的東西都擦摸了一遍。
回過身來看了看屋子裡還像了點樣然後才坐到她的身邊老太太這個時候已經泣不成聲了拿出了那方已經很髒了手帕擦著自己的眼淚。
我守在她的身邊默默的陪著她等了好半天她才恢復了過來用手帕使勁的擦了一下對著我說道:「孩子謝謝你。」
我疏忽了她的耳聾用平常的音量問她道:「大媽你想吃點什麼我給你做去我帶了一些東西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啊。」說完把自己帶來的東西提到了茶几上。
她沒有看我帶來的東西只是對我說道:「孩子你別忙活了守著我歇會吧我就知足了哎不知道紅紅現在怎麼樣了。」說著伸出手來拉住了我好像怕我一下子從她身邊消失一樣。
我非常納悶她的耳朵怎麼不聾了竟然能聽到我用平常語氣說的話。
我轉頭接著問道:「大媽您今年高壽啊?」
她好像突然又聽不到了似的側著耳朵問我:「什麼?」看來她又聾了起來。
我只好又大聲的說了一遍。
她這才笑著說道:「屬龍的過年了大概是7o了吧。」
我跟她說話費勁也就不說了但她卻打開了話匣子從她閨女小的時候的講到他老頭子去世從他老頭子的去世講到外孫的可愛。從以前的受苦到後來自認為的幸福滔滔不絕完全懸入了甜蜜的回憶裡!老人啊他們真的可以說是無慾無求只要能飽上一日三餐兒孫常在自己的跟前走走也就心滿意足了這個要求不算過分吧也不算是無理吧但往往這個都實現不了他們只能把自己少的可憐的這點渴求埋藏在心地默默的承受著還要為在遠方或者是很近的親人祝福。他們給予兒女的愛是那麼的無私那麼的純潔但兒女卻為了追求一己的幸福一己的自由一己的耳根清淨躲的遠遠的讓老人自生自滅誠然老人是愛嘮叨可是她們是為了誰啊。
我現在只能在她身邊當一個好的聽眾一邊聽一邊點頭太陽已經偏西了老太太還沒有停止的意思我的肚子餓的已經呱呱叫了看看她的興致試了幾試才不得不忍心的打斷她回憶的興致大聲的說道:「大媽你先歇著我給您老做點吃的東西去。」
說完也不理會她是不是同意徑直的向她屋子外面的小廚房走去了。
廚房是在屋簷下搭起的一個小棚子所以面積不是很大但裡面收拾的還算整潔吃的東西也不少米面菜一應俱全只是塵土卻積了一厚層。看來老人除了經常坐點熱水剩下的幾乎就不怎麼動了。
要做飯還得先清掃一下啊我打開煤氣灶做上了熱水等水熱點了用這個水加了點洗潔精把這裡清掃了一番。
打掃完了我看了看裡面的東西做點什麼飯呢?燜點米飯吧複雜的我也不會啊可是把米倒進電飯鍋卻不知道該加多少水了只好倒了點覺得不算少了就插上了電。
弄點什麼菜呢廚房裡面有白菜粉條什麼的在家的時候就經常的燉菜吃過年了鄉親們會給我拿點豆腐送點粉條的我就把這些燉上一大鍋反正天冷也不會壞了以後什麼時候想吃就熱上一熱省勁也不麻煩。而且自認為還算好吃。
今天就做這個吧拿來白菜剝光了老葉用水清洗了一下案板冰箱裡有肉弄好這些打開火也在這裡狠狠的燉了一鍋。
老太太大概自己一個人呆的也無聊提著馬扎追我到了廚房看著我鼓搗著這些臉上露出了笑紋老人嘛不圖別的就是喜歡一個熱鬧。
我端下電飯鍋問她:「大媽這點水少不少啊。」
她看了看說道:「少再加點吧。」說完就要起身來舀水。我趕緊的把她的馬扎放下扶她坐哪兒說道:「您老坐著吧我來。」
找來了一個碗舀了點水端到她的跟前問道:「這些行了嗎?」
她說道:「差不多了。」
我打開鍋又把水到了進去。
在那裡擺著的盤子碗的都落了塵土我到了點熱水把這些也都刷了一遍。
我在這邊幹著老太太坐在那裡指揮著鹽放的少了還要加點醋味精不要那麼多別放水了加鹽後菜就會自己浸出湯來。
一切都收拾好了我先把老太太攙進了屋子然後把飯菜端了進去。我坐在老太太的身邊又開始聽她講述她的回憶其中大部分都是說她的女兒有多好在我看來她是在編製她自己的夢同時又為自己的女兒開脫。老人啊!
吃完飯我把她這裡收拾了一下天上的黑影就下來了。
跟老太太做別騎上車子往家裡走去。出得門來看到路上的霓虹燈不停的閃爍著到處都是一片喜洋洋的景像三三兩兩的男女結伴而行點綴著這裡的喜慶可是在胡同的深處卻隱藏著這樣的悲哀正如魯迅先生所描述的九斤老太一家一樣文人騷客看到這些不免會生出讚歎但接觸來又全然不是那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