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浪襲身,潮水般層層疊進,急速上升的體溫,讓魏鑫體驗到了什麼叫做萬火焚身。皮膚通紅得快要滴出了血。他想叫,卻發現嗓子熱得發乾,發不出任何聲音。「嘶」的一聲,額頭上白色的髮帶,竟因劇烈的高溫,開始急速的焚燒。轉眼間,髮帶便化為了灰燼,露出了魏鑫額頭上獨有的三角記號。
倒立的三角閃爍著金色的光芒,似乎巨大的能量正在其中聚集。魏鑫雙手緊抱著頭部,眼角滲透出陣陣淚水,天知道突來的痛苦,會如此難以承受。皮膚上炙熱的高溫,導致淚水還沒流出,便悉數的蒸發。
魏鑫從沙發上無力地倒在地上,順帶拉倒了茶几上的餐布。桌上的玻璃製品一一的落地,零星的碎片佈滿了整張地毯。
就在這時,魏鑫身上突閃巨光,以身體為中心,朝房間內四散開來。寬敞的房間內迅速成為了一個時間停滯的空間。一個小型的絕界就此形成。似乎,血暮利用了他身體內最後一絲體力,結成了這個戰鬥絕界。
絕界一形成也就意味飯店房間內,已經形成了相對獨立的空間,與外界完全隔離。現在屋裡有再大的動靜,也不擔心會別人發現了。
正所謂禍不單行,絕界形成對於此刻的魏鑫未必是好事。施展一個絕界,所付出的體力代價絕對是昂貴的。過度消耗的體力,使得他的身體更加通紅,幾乎紅到了一種半透明的狀態。
與此同時,燃燒般的炙熱痛苦感,也重新邁上了新的台階。萬蟻噬心,抽心之痛,什麼詞語都沒法形容魏鑫的痛苦。流失的意識似乎在做著最後一絲的掙扎。「碰!碰!碰!」響亮的敲擊聲迴盪在密閉的空間內,只見,魏鑫為了減輕生理上的痛苦,竟以頭部敲擊地板,來分散疼痛的注意力,算是以痛制痛。
清脆的敲擊聲,一陣高過一陣。額間的頭部早已因猛烈的衝擊淌出了鮮血。可是,這還不夠,遠遠的不夠。疼痛還在繼續,灼熱依然不減。
這時,魏鑫喉頭一緊,身體中有莫名的液體在湧動。「嘔~~~」只聞一聲輕喊,這也是他至今為止發出的唯一聲音。異況發生如此之快,根本毫無預警。有洪水洩閘之勢,殷紅的鮮血源源不斷地由口中憤出。接連不斷的血柱好似要將他體內的鮮血悉數吐盡。純白的羊毛地毯,不知不覺中已染成了鮮艷的血紅。
倒在血泊中的魏鑫,痛苦的掙扎似乎慢慢變少,通紅的體表也逐漸暗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潔白死青的體色,呼吸是那樣微弱,彷彿已經難以感受到生命的悸動。眼神中黯淡無光,早已失去了生機的神采。只有,額頭上散發著微弱金光,還說明著他並未死透。
只可惜金光的閃爍畢竟是有極限。慢慢地,維持他一線生機的金光,也逐漸趨於淡無。魏鑫面部朝地,緩緩合上了自己的雙眼。異變的最終難道換去的是最終的死亡嗎。他就像一個孩子,安然地躺在「紅色」的地毯之中。只是這個安靜的孩子已然沒有了呼吸。
他死了嗎?至少表面上看起來便是如此。奇怪的是,房間內的小型絕界,並沒因魏鑫的死亡而消逝。這只一個最普通不過的小型絕界,絕不是什麼能量強大的永久性絕界。使用者的死亡也應該意味著能量的消失。可那能量微弱的小型絕界直到此刻依然存在呢?
時間在無聲中流逝,血腥在空氣中散播。良久之後,「撲通!撲通!」悶響的心跳聲,開始在空氣中迴盪。生命的跡象又也開始魏鑫的身上復甦。他的身體因心跳而震動,鼻間的呼吸也因震動而濃重。
原本黑色的頭髮竟無聲中漸漸脫落。片刻間,光光的頭皮間已無一根髮絲,好似荒蕪的大地。變化還遠遠沒有結束。就在這時,一根又一根亮紫色的髮梢猶如雨後的春筍,接二連三地向外延長。轉瞬間,原本光禿禿的頭頂也是茂密一片。長長的頭髮直垂腰間,盡顯飄逸之感。一頭惹眼的紫色散發著妖異的光澤。此種色澤相信是任何一種染髮劑都無法造就的。
不覺間,呈現死青的皮膚出現陣陣龜裂。裂開的皮膚化為碎片,由雞蛋客般被片片剝落。老舊的皮膚係數滑落後,出現在眼前是蛋殼白嫩的肌膚。其細嫩的程度更勝於初生的嬰孩。結白無瑕的肌膚足以讓任何一個女人嫉狂,晶瑩剔透的程度彷彿可以反射出萬物的倒影。
此時,魏鑫終於掙開了眼睛,張開眼合的一剎那,不經意間透露出一片紅光。黝黑的瞳孔已然是血紅漫布。這種瞳色上的轉變似乎更上一次轉變有所區別,看似已是再也無法回到從前。
魏鑫手支著地,緩緩的起身。地上腥腥血污悄然地脫落,肌膚的滑嫩讓其無法附著。輕輕的拍了拍腦袋,頭重腳輕之感襲遍了全身上下。記憶慢慢地回到了身上,魏鑫心想道:「剛才是怎麼了?」
站直了身體,巧合間客廳旁正有一面真人大小的鏡子,將魏鑫的身形完全映在了其中。除了原本的身體骨架與面部輪廓上,一切都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隨手摸上臉蛋細緻的肌膚,望著鏡中熟而又陌生的自己,魏鑫萬般疑惑的自問道:「這是我嗎?」
血暮囂張的笑聲在此響起:「七七四九一大變,初級蛻變已完身。恭喜你了,臭小子你也完成了第一次蛻變!我已經實現了當初跟你定了靈魂契約時的誓言。現在的你已經開始接受我賜於你的力量!同時也恭喜擺脫了人類的平庸,正式加入到強者的競爭行列!」
俄羅斯,聖彼得堡,一個歷史悠久的城市,在沙俄時期曾多次作為沙皇的王都。俄羅斯橫跨歐亞大陸,位處北寒帶,氣候以寒冷為主,更甚者於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