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陣,魏鑫被藍叔帶到了,那個實驗的地方。只不過,這次他們不是在那個倘大的實驗室,而是在一個相對比較獨立的小房間。
整個房間四周,都圍著厚厚的有機玻璃,在裡面可以清楚看到,外面工作人員忙碌的身影。可是,房門一關上,原本外面傳來的嘈雜聲,立刻就消失不見了,由此可見,房間的隔音效果有多麼之好。
到了房間後,藍叔並沒有立刻開口,而是隨手拿起了,一瓶放在桌上的紅酒。給他自己倒了杯紅酒後,竟休閒地小酌了起來,彷彿早就忘了,來這裡的主要目的。
這下,倒換成是魏鑫鬱悶了。他一邊深怕觸怒眼前的這個老人,一邊又迫切地想知道真正的事實。最後,他到底還是壓抑不了,心中想要個解釋的衝動,鼓起道:「藍叔,我想我有權知道真相,而您也應該欠我一個解釋吧!」
藍叔放下了手中的紅酒,面無表情地說道:「你想要解釋嗎,那好,我就給你個解釋。其實,我早就料到,事情會有敗露的一天。只不過,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麼快。我想你現在心裡,一定已經有了底吧。沒錯!和你心裡所想的一樣,你的的確確沒有得什麼癌症,所有的一切,都是我所布得一個局。凡是你所去過的醫院,那裡的醫生都被我給買通了。所以,你得到醫學報告永遠也只有一個,我所做的那麼多,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引你跟我簽下這份生死合約。」
事實終於大白於天下,給魏鑫帶來了異常的衝擊。一向以聰明人自居的他,如今卻被看似如此簡單的一個騙局,玩得暈頭轉向,還把自己的性命,傻傻地賣給了人家。這對於他來說,是何等的不堪,何等的恥辱。
此時,魏鑫的面色是青白交加,真不知道到底是哭還是笑。他的嘴唇微微顫抖著,道:「你……怎麼知道,當時,我一定會……種你的計!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會相信,『生命買賣』這種荒唐的事情!如果,當時,我漠視了那條短信,或者是我的手機,湊巧停機了。那你的如意算盤不都白打了嗎!?」
藍叔氣定神閒地道:「不,你一定會中的,當時,所謂的『生命買賣』,只不過是最初階的A計劃。就算,你當時沒有中那條計。我們也早就擬訂好了B計劃,C計劃甚至是計劃。總之,不管怎麼,也會把你這條鱉,請入我的甕中。」
望著藍叔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魏鑫心裡深知,他已經被眼前這個老人吃定了。再怎麼樣,他也不過是一個沒錢沒勢的小角色。像藍叔這般財勢者,想要弄他,就跟捏死一隻螞蟻,又有什麼區別,這就是現實的殘酷。
但是,事情遠遠還沒有這麼簡單。魏鑫的心裡,還是存在著一個最大的疑問。那就是「為什麼?」「為什麼偏偏要選擇他?」「他有什麼特別的?」
他憤憤不平地問道,甚至到達了嘶吼的程度:「回答我!為什麼是我!為什麼會是我!!我們遠沒仇,近沒恨,為什麼這種倒霉的事情,偏偏要落到我的頭上!!」
此刻,魏鑫的情緒,已經達到了歇斯底里的地步。是感歎老天對他命運的不公嗎?是對被人設計而感到挫敗嗎?他心裡搞不清楚,真的搞不清楚。
藍叔的表現,一如既往,十分冷靜,冷靜得幾乎於冷酷。他淡淡地說道:「在告訴你所有事實之前,我想我有必要給你講一個故事。」
對於藍叔的話,魏鑫沒有一點反應。事實上,過於激動的情緒,使得他根本就難以思考。
但藍叔卻不在乎,仍然自顧自地說道:「大約在幾千年前吧,在這顆星球各地,都出現了高度的人類文明。人類對於這個大自然的駕馭能力,也一天天得變強。成為了這顆星球上,名副其實的主宰者。但不久後,屬於一場人類的大浩劫,突然出現了。原來,處於這個星球相對位置的平行空間內,還存在著另一個世界。那裡的生物,比人類擁有更高的智慧,更擁有了人類無法比擬的力量。最頭痛的是,它們當中的一大部分,都以人類體內的靈氣為食。
而在幾千年前的那一天,那個異世界通往這個世界的大門,突然敞開了。有大量的異生物,進入了這個本該屬於人類的世界。而人類對於那些大多數的異生物來說,都是一份美味的甜點。力量上的懸殊差距,使人類的數量遞減,幾乎到了快要滅絕的程度。這時候,那個異世界中的王者突然出現了,他聲稱人類世界的滅亡,同樣也會影響到,他那個世界的存在。所以,為了讓人類擁有抵抗與自保的能力。當時,他與人類的首領,簽定了一份契約。願意讓地球的人類,與他那些力量強大的臣民,結成身體上的契約,從而,讓人類本身也能分享,他那些臣民身上的強大能力。
於是,從此以後,這個地球上就出現了一批,擁有強大能力的超人類。他們的能力,因為契約者的種類不同,而各不相同。他們以自己強大的力量,來抵禦那些以人類為食的異生物。而那些不同的異生物們,在不久之後,也被人類賦予了統一的名稱『虛塵』,那些抵禦『虛塵』入侵的人類,也被賦予了『滅塵士』的封號,而那個異世界後來也被人類稱作『亞塔爾空間』。有了抵禦外物侵襲的力量,人類也得以維持這個世界的自然平衡,從而得以繼續繁衍發展,直到至今。我所要講的故事,已經講完了。魏鑫,不知道你感覺怎樣?」
藍叔的故事很長,話也很多。僅在此刻說的話,相信要比這一個多月所說話的總合,都要多得多。
經過這一段不短的時間,魏鑫的情緒也得以略微的平服,已不像剛才那般的激動。但是,心中那種強烈不滿,也不會就此消失。他此刻說話的口氣,顯然也好不到哪裡去,不屑道:「你的故事講完了嗎!不錯,的確是很精彩。以藍叔的想像力,不去當一個家,真是浪費了!可我卻不認為這個故事,跟你待會所要講的事實有什麼關係!」
藍叔的嘴角,微微朝上揚了揚,道:「看來你還不太相信,這個故事的真實性,是吧?」
魏鑫沒有說話,但他的臉上卻清清楚楚地寫著五個字「信你才有鬼!」
藍叔輕歎一口氣,淡道:「有些事情,看來一定得讓你親眼所見,才會具備足夠的說服力。」
話一完,只見藍叔從容地站起身,緩緩地舉起手,攤開手掌,將它對準了魏鑫的身體。
此時,魏鑫的身體不知為何,立刻浮現出一種不好的預感。額頭上冒出的冷汗,已經不能簡單地稱之為「滲」了,應該確切地稱之為「流」。滴下的汗水,迅速沾濕了他的衣襟。無形中,彷彿是他的身體,提前預知了危險到來的可能性,先行自動產生了反應。
就這時,從藍叔的手掌內,突然出了一簇小火苗。但就這一簇看似毫不起眼的火苗,在脫離藍叔的手掌後,就開始急速的膨脹,向魏鑫直射而來。而到火苗魏鑫的眼前時,早已變成了以火焰組成的巨大手掌,朝他迎面撲來,看情況,大有將他吞沒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