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公車上靳寧沒有目的和方向只是隨便上了一輛公車手機響了她卻全然不覺。
敲門聲阿潔看到的卻是謝珂。
「謝珂阿姨?」
「靳寧到了嗎?」謝珂問。
「還沒有。」
靳寧坐在公車裡夜已黑這是末班車了吧!
手機鈴聲音樂是那蜜雪微琪組合演唱的《獨立》。傷心總是難免的尤其在音樂的催化下。
突然間靳寧難以自控地哭得一塌糊塗車窗上映著那張流滿淚水的臉坐在同一位置的男孩看著她遞來一張面巾紙她看也沒看接過來說了聲:「謝謝!」
趙小雨的笑和程風一樣燦爛只是眼神不似他那樣成熟深沉程風的眼睛很深遂見不到底她一不小心跌進去就再難以自拔他的眼睛太聰明了讓她總是不安而面前這男孩的眼睛清澈如湖水純淨得像個孩子而且他的身上有種很溫暖的特質。她沒有多去注意她的心裡還全部是程風在機場那冰冷的背影。此刻天黑了她看不清楚他的樣子只是黑暗中最痛苦無助的時候有這樣的一個人陪在身邊遞給她一張面巾紙感覺到絲絲安慰。
天黑了。
阿潔坐立不安手機一直撥著可是靳寧一直沒有接電話。
「她都那麼大的人了不用這麼擔心吧!」謝珂說。
「你不知道她一點方向感沒有上學的時候我們班導員都說她神出鬼沒因為總是找不到她她一個人出去就會迷路記得剛上大學時她第一天報道就走錯了學校第二天又走錯班級放假時回家坐錯了火車差點找不著家。」
敲門聲阿潔奔出來開門。
靳寧站在門前很狼狽。
阿潔在門口悄悄看著靳寧她在電腦前給程風郵件。
7月13日
我們總是同在一個城市時無法相見好像是什麼在作弄一樣……或者是玩笑吧!選擇這天去北京可能也因為看到星座運勢上說雙子座——很多時候無須強求該是你的就不會失去即使經過多年他還是會回到你身邊的。而你的牡羊座上說有熱戀的預感今天可以大膽出擊把一切的煩惱拋諸九霄雲外用晴朗明亮的心情來度過今天吧!
我並不是十分相信這些只是把這些當作一種心靈寄托雙子座的人是善變而且不自信的所以總要找一些心靈寄托看了這兩條運勢真的不錯給自己一點心理安慰吧!
北京是我從小嚮往的地方可是還沒到之前就成了我的傷心地。也許因為我們都沒有真正談過戀愛不知道如何去愛一個人再加上出國的事讓你放棄了這份在你看來無足重輕的感情。從不曾預料在6月24日晚上說結束後我會痛苦得有想死的感覺並且這種感覺延續至今。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從這種陰霾中走出心痛得連呼吸都這麼困難終於明白以前那些朋友失戀的感覺……
我不知是怎麼在這七十天裡愛上你的或許我就是這樣的一個憑著感覺和想像活著的人吧!反正我是真的愛上了並且從現在的角度出我們各方面也比較適合所以在你4月16日說起2oo8年婚約時我也毫無猶豫地放棄了曾經單身主義的相法以前那種想法是因為一直沒有遇到動心的人吧!緣分來了愛情來了確是什麼都擋不住的啊!
有時候兩條平行線也是可以相交的我一直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奇跡可我現在仍然很痛苦並且狼狽不堪……
我自欺欺人地把你的手機號刪掉可是現那個熟悉的號碼早已刻骨銘心……還是那句話不想強迫自己去忘記和放棄什麼如果真的忘不了永遠記得也好。
還有好多的話沒有說還有好多的事想去瞭解還有好多的未來……每個構想裡都有你……什麼時候回來啊?你說你不相信網絡情緣網絡只是一種相識的途徑瞭解的過程由它來協助溝通沒有什麼。我們應該信任的是彼此的感覺而不是網絡。我想你不是鐵石心腸的只是迫不得已把握機會創造自己的事業沒有錯我從沒阻止你從不想成為你的負擔也從沒想到和你從此結束……我一直以為可以是你的動力你是我的希望。你在國外一定會遇到很多困難我都有想過一直在為你擔心雖然你比我堅強得多但是仍然希望——能與你分擔痛苦的人不是別人而是我!
阿潔看她完郵件進來:「程風他是那種握得越緊散得越快的手中沙吧!反正都是要散去握緊不如放開吧!這樣大家都輕鬆一些。」
靳寧顯得很累:「如果真的能說放就放那該多好!」
「有人說想讓一個男人永遠記住你有兩種方法一種是為他殉情另一種是做出一系列極端的行為。」
「我想去關心所喜歡的那個人也會讓他永遠記得吧!」
「我就知道我的姐姐會選擇一種積極的方法去對待。」
「他忘了我們的一年之約我們說好給彼此一年的時間……最後一次信息還在強調自己是認真的。」
「你們的一年之約都無法兌現我竟然還固執地去相信兒時的十三年之約。錯也錯在我們不該認真地分析他們本不認真的每一句話都不該把他的每句話都記錄下來你是認真了可是他也許把這當成了一種壓力。」
「其實他以前所說的每句話也應該是認真的不是我執迷不悟只是很多事情難以預料所以後來都無奈的改迫不得已地失言痛苦地選擇離開。」
「這個工作狂乾脆娶個電腦回家算了還找什麼女朋友?」
「他的同事也這樣說他的。我們之間的第三者竟然只是他的事業你說我是該輸得甘心還是不甘心呢?」
「我倒是覺得你應該很慶幸他始終沒有對你說『對不起』這三個字一對情侶分手時說對不起的一方一定是對另一方的愧疚大於愛。」
「愛與不愛都不重要了他說得那麼乾脆和堅決只是想讓我死心他是個做事不會拖泥帶水的男人。」
「他是鐵石心腸你是多情善感他是理性的你是感性的。或許就是因為這樣你才喜歡他吧!」
「是啊!可是你說我是希望他果斷堅決還是希望他愛我呢?」
「也許你只是欣賞他崇拜他對他有好感而已。」
「如果僅僅如此我還會心痛嗎?我幾乎每天給他一封郵件寫的並不是埋怨他的話也不是要爭取什麼只是覺得他一個人在國外會很孤獨我想至少我可以成為一個曾經為他加油的人可是他無動於衷連朋友都不做了斷得徹徹底底一點也不拖泥帶水他以為這樣就是真正的男人嗎?不敢面對感情沒有勇氣去承擔什麼的男人算真正的男人嗎?」
「不管他是什麼樣的男人你的感情付出了就難以收回了是嗎?」
「也許我真的不夠瞭解他他也不瞭解我所以我想在他出國前見他一面給彼此一個機會那些天我猶豫過、掙扎過給他信息徵求他的意見因為他根本不接我的電話我告訴他只要他的一條信息就能讓我活過來他都不肯回復我……」
「那你恨他嗎?」
靳寧搖頭:「我不會輕易去恨一個人反而會盡量原諒每一個傷害過我的人只是不會給別人第二次傷害我的機會。」
「零六年兩個七夕可能是上天為了給一些因誤會而分開的戀人們第二次機會吧!」
「愛與不愛只是一句話有時候只要回回頭就有未來了。」
「不管怎麼努力爭取過你就不算輸。」
「輸了又怎樣?贏了又怎樣?最終結果都一樣是失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