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抗戰悍將 第一部 第三百三十章 正義(九)
    梅汝璈坐在車裡旁邊坐著向哲浚和劉建業。三人都一g不。

    車裡的收音機裡傳出當時的流行小調或關於審判的新聞報道。

    車子拐進來停在一個小酒館前梅汝璈向哲浚和劉建業走進小酒館車子開走了。

    小酒館的老闆娘今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她一邊親自給梅汝璈他們烤著青魚一邊不時和一個顧客調笑著。

    梅汝璈和劉建業兩人一言不只是在默默地在喝茶。

    不一會兒向哲浚從洗手間出來坐在兩人的旁邊。

    「對方來勢兇猛啊向先生現在你們國際檢察局的力量中國組最弱美國人準備最充足快一個加強團了蘇聯也來了七十多人中國檢察組就你們幾個人真替你們愁。」梅汝璈先表達了他的擔憂。

    向哲浚也深有同感:「中國受日本侵略最重殘害也最重理應提出的證據最多但日本人在撤退時證據銷毀得也最徹底我們接到通知根本就沒有準備證據的時間和條件一切都很倉促。我已經讓裘紹恆回國了一方面想辦法收集證據另一方面找幾位熟悉英美法系的學者過來增強力量。可國內傳回來的消息還是進展緩慢。」

    梅汝璈皺了皺眉:「馬上就要進入中國部分的審理了到時候如果你們的證據不充分可就丟人現眼了。」

    「豈止丟人現眼我只有學陳天華蹈海謝國人。」

    梅汝璈說:「相信向先生還是胸有成竹的。」

    劉建業說:「就算日本人在從我們中國撤退的時候證據銷毀得很徹底只要我們能夠從日本這裡找到他們的證據一樣是可以定他們的罪的。」

    「這一點我們也想過只是日本人的檔案資料實在是數量太多了就算我們所有人不吃不喝不休息日以繼夜的連續整理翻譯也很難在短時間內把這些證據都找出來。何況現在美國人的態度已經明顯不像開始的時候那麼積極了有的時候他們對我們檢查組提出的要求根本就是推托搪塞。」向哲浚喝了一口茶說道。

    梅汝璈說:「相信向先生還是胸有成竹的。」

    「我想把倪征日奧調來擔任中國檢察組席顧問。」

    梅汝璈點了點頭:「那就如虎添翼了。」

    「但他現在正在歐洲作司法考察一時還不能到位。我已經打電報了請他十萬火急趕來東京增援。」

    「如果有必要的話能不能從國內再找一些人來?最好是既懂日g又懂國際法律的?」劉建業說道。

    「恐怕國內的政府現在沒有多少人會關心這些事情了。」向哲浚說。

    「我這兩天看報紙國內的內戰又開始了。中國的仗是打不完了。」梅汝璈說。

    「到處都在打仗根本無法下去取證。」

    梅汝璈歎了口氣:「國民政府啊。」

    向哲浚也歎了一口氣:「現在真不知道是誰的政府反正不是國民的政府。唉我現在是拿著石頭打天!」

    「對就是拿著石頭打天。」劉建業舉起茶杯對向哲浚說。

    梅汝璈愣了下:「什麼?!」

    向哲浚苦笑著:「這是我們湖南老話意思就是你恨老天不公拿了塊石頭去打他。你有再大的力氣你想想你也夠不著啊。」

    梅汝璈笑了笑。

    向哲浚說:「倒是你關鍵時刻的中流砥柱啊。」

    梅汝璈說:「沒有證據我也是拿著石頭打天啊。」

    三人都笑了。

    「不至於那麼不堪。起碼第一仗會很漂亮的。我和劉司令已經準備了幾個殺手鑭肯定是個滿堂彩!」向哲浚說。

    梅汝璈想問但立即止住了。

    向哲浚知道他在想什麼笑著看著他:「想知道?」

    梅汝璈也笑了:「我好奇但我是法官我能管住我自己。我不問我就等著看好戲。」

    三人又無聲地笑了。

    這時老闆娘拿著烤好的青魚過來:「三位魚好了。」

    向哲浚笑了:「老闆娘漢g說得夠標準的。」

    「日本和中國一衣帶水友好鄰邦啊!」老闆娘說完自己都忍不住大笑起來。

    梅汝璈向哲浚和劉建業也笑了。

    向哲浚笑說:「可別老是上鄰居家偷雞吃啊。」

    老闆娘說:「嗨偷雞的不都被你們抓起來了嗎?我在奉天住過三年。」

    此時簾子一掀有人進來。

    老闆娘回頭一看趕忙向三人道了個歉快步上前用日g熱情地打招呼。

    梅汝璈愣了進來的正是廣瀨一郎。

    廣瀨一郎看見梅汝璈謙恭地鞠了個躬:「梅法官好。」但他的眼睛裡卻流露出明顯的敵意。

    梅汝璈向他點了點頭。向哲浚回頭看見廣瀨一郎廣瀨一郎又鞠了一躬向哲浚客氣地朝他點了點頭。劉建業雖然沒有穿著軍服可也不打算暴露自己的身份也跟著對這位日本律師點了點頭。老闆娘引著廣瀨一郎向裡面走去。

    向哲浚感歎說:「此公不簡單啊。聽說一直獨身住在紀尾井街的斷壁殘垣中。」

    梅汝璈說:「這是個有名的自由主義者從事在野司法多年東條當政時他曾帶頭正面反對治安維持法提案。」

    向哲浚說:「不知道東條有什麼魔力把他請出來辯護。期望流芳百世弄不好最後遺臭萬年。」

    劉建業說道:「這個案子恐怕他就是有孫猴子那樣的本事也翻不了天的。我估計他最多也就是在盡一個律師的本分罷了。職業精神嘛只要嫌疑人一天沒有被正式定罪從法律上都應當視為無辜律師就要為他做最大的努力。」

    梅汝璈笑了笑:「起碼在給博士講課時有親身經歷的經典案例了。」

    三人同時大笑。

    此時小酒館的外面突然響起了一陣淒涼的哭聲。

    老闆娘出去看了一會回來對三人說道:「對不起打擾了各位。是我的隔壁鄰居在哭。」

    劉建業問道:「老闆娘知道這是什麼原因嗎?我怎麼覺得哭聲很淒涼呢?肯定是家裡生了什麼大事吧?」

    「不瞞幾位說鄰居是一對老夫妻有兩個兒子都應徵入伍了。剛剛來了兩個警察通知他們他們的兩個兒子一個在菲律賓戰死了一個在中國關內戰死了。兩個老人無法承受這樣的打擊。」老闆娘帶著一些同情地說。

    「戰爭給日本帶來的不僅是財富榮耀還有苦難。只是從明治維新以後的很長時間以來日本人都只看到侵略戰爭給他們帶來的好處沒有想到戰爭同樣會給他們帶來苦難。我們不時有一句老話嘛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劉建業說道。

    向哲浚說:「多行不義必自斃。」

    梅汝璈說:「不管怎麼樣和我們中國人所遭受到的苦難相比日本人的這些也實在不算多。」

    劉建業說:「我現在真的很想知道什麼時候我們國家的苦難才能完全結束。」

    沉思了一段時間以後梅汝璈說:「時間也許不會很長也許還很遙遠。」

    法庭很快就進入了日本侵略中國部分的審理。夏天法庭審理進入了中國滿洲階段。「皇姑屯爆炸案」是法庭對被告重點調查的第一個陰謀侵略事件。

    到底是誰炸死了張作霖?皇姑屯事件的性質是一般刑事案件還是日本對華侵略戰爭的第一槍?法庭進入了白熱化的爭辯……

    1946年7月5日就皇姑屯事件法庭展開了激烈的辯論。

    廣瀨一郎陳述道:「檢方律師武斷地指控皇姑屯事件是日本國對中國動的侵略戰爭的開始事件既違背了事實也顯然混淆了局部衝突和正式戰爭的區別。」

    「當時國際社會唯一承認的並且建立了外交關係的中國政府就是北京政府而張作霖先生是北京政府的腦。我想請問辯方一個國家利用陰謀炸死另一個國家的腦這不是國家間的戰爭行為又是什麼呢?」季南問。

    廣瀨一郎反問:「檢方律師有何證據證明皇姑屯事件是日本軍隊所為?」

    季南拿出一份證詞:「這是田中內閣時期的海相岡田啟介的證詞——日本滿鐵守備軍一直在間接援助張作霖將軍但張將軍一邊接受我軍的援助其實已經在北京向英美示好……田中內閣一直想通過談判來爭取張將軍但關東軍本莊繁將軍手下陰謀集團因對田中內閣政策不滿這夥人卡斷通訊將本莊將軍完全隔離起來策劃了炸死張將軍的事件……」

    「請問檢方律師一個海相作證6軍的事情有多大的可信度呢?」

    「那麼誰作證才能證明此事真實存在呢?」

    「當然是6軍的官員。」

    季南微笑了一下看向法官席:「下面請法庭傳原日本6軍中將原6軍省兵務局局長田中隆吉到庭作證。」

    廣瀨一郎有些疑惑地看向戰俘席。

    衛勃說:「允許!」

    法庭執行官叫道:「帶證人田中隆吉!」

    東條英機的眉頭皺了起來。

    微微的喧嘩聲中一扇門打開田中隆吉站在門口。法庭上人們在交頭接耳。

    東條英機緊緊地盯著田中隆吉板垣、土肥原及其他戰犯都驚訝地看著田中隆吉。身穿西服長得肉頭肉腦看上去有點像山西當鋪老闆的田中隆吉環視了下法庭直直地走到證人席。

    梅汝璈看向下面向哲浚也看著他用手指悄悄地指了一下坐在貴賓席上的劉建業衝著梅汝璈微微一笑。梅汝璈也笑了一下。

    田中隆吉坐到證人席上。

    季南問:「證人請問你的姓名。」

    「田中隆吉。」

    「國籍?」

    「日本。」

    「職業?」

    「原日本軍人現在退役。」

    「你退役前的軍銜及職務?」

    「6軍少將退役前擔任6軍省兵務局局長。」

    法庭上又是一陣騷動。

    田中隆吉是1893年生人1913年6軍士官學校26期畢業生同期的有那位死在硫磺島的栗林忠道中將(死後晉陞大將)。6大34期(1921年)的畢業生從1922年開始在參謀本部任職1923年在支那班任職。

    日本的昭和歷史書上經常會出來一個名詞「支那通」千萬不要望文生義以為那時日本人管中國叫「支那」所以這「支那通」就是「中國通」的意思。「支那通」是一個專有名詞那是專指參謀本部支那班出身的那些參謀像鈴木貞一土肥原賢二岡村寧次根本博長勇佐佐木到一等人的不能隨便亂用。那個「支那班」後來升級成了「支那課」但是「支那通」僅僅用來指那些「支那班」出來的人。這位田中隆吉就是這麼一位「支那通」。

    6大34期支那通不少最後一任華北方面軍司令官根本博最後的6軍次官柴山兼四郎和石原莞爾一起搞「9.18」的花谷正還有和知鷹二都是那一屆的。

    田中隆吉的朋友不少在支那課混的時候通過橋本欣五郎的介紹和大川周明交上了朋友。這個朋友可交的好後來田中去滿洲以後就知道好處了。1927年開始田中隆吉開始在中國活動一開始在張家口任特務機關特派員同時還有一個身份是參謀本部研究員就是說同時代表參謀本部。因此1928年的「濟南慘案」生以後他在現場還交了一位了不起的朋友就是那位後來大名鼎鼎的「鴉片王」裡見甫。

    就這樣田中隆吉和其他參謀有點不同的是他一直在情報行當混幾乎沒有幹過作戰參謀。所有的陰謀事件幾乎都能找到他。

    3o年開始擔任6軍駐上海武官32年1月田中少佐和「男裝麗人」川島芳子在板垣征四郎的指示下策劃「第一次上海事變」也就是「1.28事變」目的在於轉移國際視線。川島房子雇了殺手在上海襲擊了日本和尚造成一死兩傷從而挑起了這次事變。板垣的目的是在遠東第一大都市上海挑起武裝衝突就不會有人去注意板垣征四郎石原莞爾在東北的所作所為了。「1.28事變」一直鬧到5月5日才簽訂停戰協定而板垣征四郎們則乘機在3月1日偷偷摸摸成立了那個「滿洲國」。

    這個「1.28事變」還有一個值得記住的地方那是世界戰爭史上第一次用軍用飛機轟炸民用目標。從航空母艦「加賀」和「鳳翔」號上起飛的海軍飛機轟炸了上海。

    而田中也因為在「上海事變」中的功勞而升為中佐在1935年去了滿洲當關東軍總參謀部情報參謀。後任德化特務機關長。在德化幹什麼呢?想學石原莞爾鼓搗一個「蒙古國」出來。誰知他運氣不佳石原莞爾的對手是3流倜儻卻優柔寡斷的張少帥可田中隆吉的對手是殺伐果斷的傅宜生將軍。11月5日德王通電向綏遠軍傅作義叫板11月14日還真地向傅作義進攻了。但天下哪有那麼多張少帥呢11月24日德王被傅作義將軍給包了餃子。田中只好偃旗息鼓了。

    失敗是失敗了但是沒有功勞還有苦勞這就升上了大佐。7.7事變的時候他在朝鮮軍第19師團當第25山炮聯隊長沒趕上。急得和辻政信一起趕到天津去給那位牟田口大佐打氣生怕牟田口一不當心給主張不擴大事態的石原莞爾給忽悠了去。

    盧溝橋事變總算按照這撥的意圖弄大了這邊朝鮮軍1938年8月又弄了一個「張鼓峰事件」。別看他田中隆吉穿了那麼多年軍裝還沒打過正經仗可算等到了這一天了。說著話拉著他那幾門木頭轱轆的山炮就去和俄國人干了。

    人老毛子這次就讓田中大佐徹底開了眼一出手就是2oo多門大炮裡面居然還有不少15o毫米口徑的。再加上遍地的坦克飛機一下子就把隸屬日本朝鮮軍的第19師團給打殘了。這頓打不白挨田中算長了學問知道了白鬼子打仗是玩鋼鐵大大地嚇人嚇人。以後沒事還是不要去惹白鬼子。

    人跟人不一樣。辻政信輸了諾門坎老是想報仇這田中隆吉呢算被鋼鐵給嚇破了膽。以後田中這一輩子的所作所為都和這次在張鼓峰痛挨了扁有關。

    痛定思痛吸取教訓。田中大佐想來想去覺得自己不是在第一線干的人還是該去幹特務情報老本行。正好可能上峰也覺得讓這位去放炮有點屈才屈才不說這不一炮沒放出去還差點讓老毛子給放沒了就讓田中去6軍省干兵務局兵務課長。

    兵務局是6軍省最年輕的一個局。幹什麼的呢?主管「軍容風紀」。1936年「2.26事件」以後軍部覺得要抓一下「軍內思想工作」這才在8月成立了這個兵務局。其實就是主管憲兵憲兵在當時的日本不僅僅是軍事警察同時還是秘密政治警察那時候的東條英機就是關東軍憲兵司令。

    干憲兵了不到一年成績斐然官升少將。去了第一軍當參謀長。第一軍司令部在山西太原怎麼會要這麼位不會打仗的將軍去當參謀長呢?主要是當時日軍想招降山西土皇帝閻百川所以就派了這位「支那通」去了山西。他手下的作戰參謀大家都知道了就是那位後來在香港喊「毛Zd萬歲」在天津做對蝦販子的辻政信的秘書朝枝繁春少佐。

    忙了半天沒忙出名堂。不管你能指出別人多少不是出來閻老西在大是大非上還是分得很清楚:當漢奸沒門。大半年後田中又回了6軍省還升了官這次是兵務局長。

    會不會有人覺得奇怪這位田中上哪兒都幹不成事怎麼還能官運亨通呢?因為那時候東條正順著。東條是憲兵出身靠憲兵吃飯、覺得讓田中管憲兵他放心。田中和東條英機在滿洲就是舊交37年他是那個臭名昭著的「東條兵團」(也叫東京兵團)的參謀。

    現在中國人知道的昭和軍閥在中國大6的大屠殺一般就是南京大屠殺實際上「東條兵團」在晉察內蒙進行的大屠殺不管是在時間上還是在性質上都遠遠過了南京大屠殺。那個「東條兵團」的編成也是日軍歷史上幾乎沒有過的:參謀任主將所以有這麼個匪號。

    其實單單就中日戰爭來說東條倒不一定是甲級戰犯但確實是貨真價實的乙級戰犯。遺憾的是無論是國府還是Zg都沒有加以追究「陽高慘案」「寧武慘案」等大量大屠殺行為根本就沒有在歷史上的東京審判上提起東京審判的判決書上也根本就沒有「東條兵團」這個名詞。還是秦郁彥教授在1987年才向世界揭露了這件事。說句閒話這位秦郁彥教授也是被中國憤青們封為「右翼文人」的。

    田中隆吉當了6軍省兵務局長後來還兼了一個時期的6軍中野學校校長。這個中野學校是專門培養間諜的學校特別變態創辦者是那位後來開戰前夕和美國秘密談判的巖畔豪雄。

    這就到了1942年日美開戰。應該公平地說田中隆吉是反對開戰的田中隆吉是支那通並不太知道美國的事兒但是張鼓峰的蘇軍炮火他這輩子忘不了。都是白鬼子炮火應該都差不多這輩子他可不願意再挨那炮火。你要是說他田中在中央機關「英美鬼畜」炮火再猛又轟不到他身上他這是害的哪門子怕呢?人家又沒有打算當一輩子少將局長還想在肩上再添幾顆星呢。怎麼看怎麼覺得武籐章坐的那個位子——軍務局長爽。可是想陞官就得到現場去鍛煉鍛煉和蔣介石玩人家田中倒是不怕可是要和山姆大叔開練哎喲我的媽誒聽說那比俄國人還闊打起炮來不論個論時間這打到本將頭上來怎麼辦?所以反對。

    那不行那叫「失敗主義」這麼一來田中就被轟出了6軍省。和石原莞爾不一樣石原莞爾反對擴大事態有一套一套的說法所以被轟出了軍隊還能到6軍大學去當教授;這位是真的怕死說不出什麼道道把東條惹急了說他有神經病乾脆關到國府台的6軍醫院去了。

    殺人不過頭點地怎麼轉預備役還捎帶著給披了一件「瘋子」的馬甲?這下田中隆吉對一點不給面子的東條英機競爭對手的武籐章身為6軍次官裝聾作啞不說還把他送到精神病院去的的木村兵太郎是恨之入骨。

    但是田中隆吉是不是精神有毛病一直還真是個問題。理由是後來在1945年3月當時的6軍大臣阿南惟幾起用了他做羅津要塞司令官但成天神神叨叨還是用不了最後不得不解除召集讓他回家養病。不過這話得這麼說:到底田中是原來就被老毛子嚇成了神經病還是被東條英機給治成了神經病沒人知道。

    戰爭結束了田中隆吉的病也好了。其實大概本來也沒有什麼病就膽小一點怕大炮。這次是想在政界混一下想抬出宇垣一成大將組閣。但是麥克阿瑟大帥爺說宇垣一成就算不是戰犯也不能擔任公職這下田中又抓了瞎。

    田中思前想後越想越恨東條英機們。1946年寫了一本叫做《分析敗因》的書批判東條英機對美開戰的冒傻氣。這本書因為裡面有很多外人所不知道的日本6軍內情立即成了熱門。

    原本劉建業還沒有想起這個人田中隆吉的這本書一出版立即引起了劉建業的高度注意。劉建業立即通過以向哲浚為的中國檢察組以國際檢察局的名義出了一個要求田中隆吉投案的命令。

    出於田中的意外這個命令不是逮捕令而僅僅是找他這個人。找他不是要逮捕他而是找他證實他那本書的細節。所以田中隆吉沒有被關在巢鴨監獄而是被關在所謂「服部houose」就是「服部時計」(就是那個現在做精工牌手錶的)老闆的私宅被中國佔領軍徵用的。這座房子挺有名田中在裡面住過從巢鴨監獄裡被放出來的裡見甫也在裡面住過後來東京審判的判決書也是在那座房子裡面起*的。田中隆吉在裡面住的不寂寞中國佔領軍容許他帶著小老婆和兒子田中稔三個人住在裡面。除了不讓出來以外裡面好吃好喝得挺舒服還有田中最喜歡的威士忌。

    劉建業為什麼如此厚待田中隆吉呢?田中隆吉是個寶庫從一開始田中隆吉的記憶力就給了國際檢察局極深的印象。田中的記憶力原來就是有名的現在在國際檢察局的審訊官面前更是大放異彩。對於重大事件能夠很清楚地回憶出日期和參與人幾乎沒有錯誤。

    國際檢察局的審訊官們是FBI專門搞幫會調查的那撥本來總檢察長季南就是因為砸芝加哥的黑手黨而出名的。他們的審訊哲學是:日本的軍部也好芝加哥的黑手黨也好都只不過是普通的犯罪集團;既然是普通的犯罪集團只要許以不加起訴的好處就肯定會有人出來和警方合作。而警方需要的是一個深知內情的原高層人物田中隆吉少將正好就是這樣一個人物。

    而田中呢有了佔領軍開出來的免死牌當然是很欣然地答應這個司法交易。對他來說捎帶著還可以報一下東條英機武籐章木村兵太郎的仇不幹才傻呢。

    劉建業肯不惜以不讓他受到起訴為代價換取他的合作也是很清楚地意識到田中隆吉的記憶力實在是一個重要的寶庫只要他肯出庭作證來指證那些戰犯在法庭上的證言將是非常關鍵和具有殺傷力。

    為了達到大的目標必要時候和嫌疑人達成司法交易這是英美法系常見的。劉建業現在為了能夠盡快加法庭的審訊進展也只能暫時放下對田中隆吉戰爭罪行的追究。大不了就先讓他多活一陣劉建業相信只要自己的部隊還在日本執行佔領任務田中隆吉就能逃得出自己的手心。

    田中隆吉之所以一出場就能引起法庭的騷動並不是大家見慣了穿軍裝或者是穿長袍馬褂的田中而今天田中穿著西裝也不是因為田中是前6軍省兵務局長6軍少將。因為東京審判的被告們幾乎全是大臣將軍所以出庭作證的各國將軍多如牛毛光日本就有米內光政岡田啟介這兩位當過相的海軍大將加上宇垣一成6軍大將出庭其餘中國美國蘇聯英國蒙古哪國的將軍都有。到後來連將軍們的老闆皇上都坐到了證人席上就那個滿清宣統廢帝「滿洲國」的「康德皇上」溥儀。

    也不是因為田中是作為控方證人的身份控方證人中也有日本將軍、岡田啟介海軍大將就排在田中的前面。大家驚訝的原因是因為當時會吃窩窩頭的人都知道田中和這場戰爭的關係這號本應該坐在被告席上的人物怎麼成了證人?他會做出怎樣的證詞?

    被告席上的各位甲級戰犯們也一樣地從本能反應就知道這主兒出來必沒好事所以諸位戰犯們不是躲避著目光對視就是怒目以視。

    當然事情也有例外的。被告席上就一位對田中笑了笑點了點頭。

    誰?橋本欣五郎退役大佐田中隆吉的老朋友。

    橋本大佐馬上就要為他的樂觀後悔了。兩小時以後橋本就公開宣揚:「這是一輩子做過的最後悔的事」。

    本來的慣例是證人先提出證詞然後檢察官再根據這份證詞提出問題被告律師的盤問等等。大概是在詢問期間對田中的記憶力有了充分的自信席檢察官季南向衛勃大法官提出直接提問的請求。

    衛勃有點意外但隨即就同意了。馬上衛勃就會知道季南的理由了。

    田中坐到證人席上以後立即很輕鬆地就回答了季南對其身份的盤問:「1914年12月任6軍少尉1921年11月6軍大學校畢業1922年12月1日就職參謀本部……194o年12月1日6軍省兵務局局長1942年9月退職」全部18項沒打一個頓而且不是用的日本年號什麼「明治」「大正」「昭和」的全部用的是西元紀年法。

    這一下就把審判場給鎮住了。

    那場審判的主題是9.18也就是所謂「滿洲事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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