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地又入了虛幻的縹緲境界很多的魂魄在我身邊飄來飄去我試圖抓住什麼可是都與我擦肩。我記得有人說過魂魄不理睬應該是好的若是他們也看得到我的存在能與我說話那我與他們就是一個世界的人了。可是也有人告訴我若是活著的人看不到我的存在我與他們也同樣相隔了一個世界。我這樣的孤立到底是死了還是活著?
醒過來的時候我再一次確定自己是活著的。我見著了久未謀面的陽光那一刻我知道春天還沒有過去我還活在春天裡這個季節也許為我做了短暫的停留。我抓緊了她的衣袂所以還有著這最後的一段交集與春天的交集。
頭疼而且很暈腦袋昏沉而迷糊。
我睜開眼見著的是謝容華她坐在我的床沿執著我的手輕柔地看著我對我微笑:「湄姐姐醒了呢。」
我輕輕起身虛弱一笑:「妹妹這麼早就來看我了。」
「不早了是姐姐昏睡著。」謝容華輕輕地為我移好枕墊讓我靠得舒服些。
「重見妹妹彷彿又是一生好漫長的日子都是昏沉沉的不知自己在哪裡。」我緩緩地說著氣若游絲。
謝容華輕輕拂過我額前的絲柔聲道:「姐姐這一睡讓我好憂心只是我深信你會醒來所以我心裡不怕。我知道你一定會醒來的。」話到最後她有些哽咽眼睛紅了觸動了我內心的柔軟。
我舉起手輕輕地撫摸她地臉頰。柔柔微笑:「傻妹妹……」
她握緊我的手說道:「姐姐我讓賀太醫先為你診治。」
早在一旁候著的賀慕寒為我細心地為我診脈檢查頭部隨後躬著身子說道:「恭喜娘娘您的病已見好轉請娘娘放寬心養病。臣會盡力為您診治讓您早日康復。」
「謝過賀太醫。」我對他虛弱一笑想到賀太醫一定是隨著謝容華一同來的。
秋樨為我端來湯藥細心地餵我喝下我只喝了兩口便作嘔無法下嚥。電腦小說站
「湄姐姐這是何故喝不下湯藥可怎麼好?」謝容華神情緊張焦急地問賀太醫。
賀太醫微蹙眉頭低聲道:「娘娘昏迷地時間過久。臣懷疑她腦中受了劇烈的震盪只怕裡面還有淤血淤血消退才能見好轉的。」
「那要如何才能消退呢?」謝容華依舊著急。
「需要時間慢慢來。臣要換個藥方化淤散血的藥只要娘娘能喝下去再一邊熱敷頭部的傷處臣相信一定會好起來。」賀太醫信心十足地說道從他的眼神裡我看到一絲光亮其實我心裡並不著急。我既然已經醒來。就一定不會再死去。曾幾何時我這麼不願意死去那個幽冥的世界太過漆黑寒冷竟有些不適合。
「謝過賀太醫。」我朝他微微說道。
「娘娘客氣了這是臣的本分。娘娘只管寬心養著。心態好病就自然好得快。」他溫和地看著我。我心中對他總會有一種莫名地感觸覺得他與謝容華是那麼的般配般配得讓我認為他們的心早就在一起。或許是我的錯覺只是謝容華與我情誼深厚對我好的人我都會感恩並且珍惜。
謝容華對他說道:「有勞賀太醫我想靜靜地陪湄姐姐一會你有事請先回去。」
賀太醫躬身點頭:「臣先告退一會開好新方命人送藥過來明日再來為娘娘診治若有異樣隨時遣人來傳。」
點頭微笑目送他離開欣長的背影轉瞬間消失。
我看著謝容華將手伸向她說道:「妹妹我想下床走走躺在這頭很暈。」
她輕輕地攙撫起我坐著關切道:「姐姐還是先躺著昏迷了這麼多日子一下子要起床你身子會受不了再躺幾日調養得好些我每天陪你到園中散步。」
一坐起就覺頭暈有嘔吐的感覺於是緩緩道:「好不起來……」
紅箋端來了一碗稠稠的紅豆湯說道:「小姐我來餵你喝點紅豆湯喝下去頭就不會暈的。」
謝容華接過碗微笑地看著我:「讓我來喂姐姐吃。」
我略微地喝了兩口又有嘔吐的感覺輕輕推開:「妹妹一會喝這會還是覺得不舒服。」
謝容華把碗遞給紅箋輕輕為我揉著胸口:「姐姐歇會
軟軟地靠在枕墊上覺得整個身子無力還是會疼痛。
謝容華為我輕掩被子柔聲道:「姐姐只管靜心休養賀太醫一定會想辦法治好你地病。」
「劫數劫數難逃就是這句話。」我笑道帶著幾許自嘲。
「每個人的一生都會有許多的波折起落不定姐姐不必想太多如今算是吉人天相以後都會平平穩穩的。」謝容華寬慰著我其實我不是在歎怨只是覺得許多地事真的是注定。
「妹妹我真的不介意這麼許多意外也好人為的也罷反正已經生了就是我的劫躲不過便躲不過。」我說這些話的時候心中還在思索著我那一天的縱身跳躍究竟是因為什麼要;你不欺別人欺;你不愛別人愛;你不恨別人恨;你不笑別人笑;你不壞。別人壞。」謝容華一瞬間說了這麼多的對比看似簡潔可是句句卻是真實地存在。
「妹妹你明白麼?我不屑不屑於如此。許多人許多事我都可以淡漠也許這就是我地心性。倘若說無情我可以比誰都做到決絕只是我還不屑於去做她們還配不起。」我語氣傲然。傲然得都讓我自己驚訝。其實我心裡是如何想我也不知道只是覺得昏意沉沉無力氣去想什麼。
「我明白我都明白像姐姐這樣心性的女子是獨一無二的。」謝容華忙說道。
我清冷一笑:「獨一無二那是在妹妹眼中妹妹覺得我隨心隨性都能懂得。可是她們。(手機閱讀.net)卻會認為我是恃寵而驕如此的淡然實則是造作矯情。或者心中藏奸。」
「隨她們如何要知道再好的人成了敵手都是壞人了都懷怨恨。」謝容華淡淡地說這麼些年想來她已經是習慣了淡漠。
停了片會。我緩緩問道:「難道妹妹也認為我這次從鞦韆架上墜落下來不是意外?」謝容華定了會神輕輕點頭:「我地直覺告訴我不是。」
我淡笑:「不是就不是又能如何我這不又讓她失望了。若是讓我知道是誰。也許我未必肯饒恕了。不計較我會徹底不不計較。若是計較我會徹底讓她毀滅。萬劫不復。」我感覺到自己唇齒間都有冷意我心中在想若是一昧地遷就於她們日後受傷害的不只是我還有我身邊地人。想起煙屏的死雖然不是因為後宮之爭可也是因為皇廷之鬥想起如意的死也是成了悲劇人物的葬禮。這一次出事的幸好是我自己若是換作我身邊地人我想此生都再難安。也許是該到了制止的時候。
「姐姐你累了吧好好歇息一會吃點東西再吃藥嘔吐了也要吃的。」謝容華輕輕喚我用手輕拍著我的肩。
我回過神輕輕點頭:「好頭很暈看你都是模糊不清的。」
「那是昏睡了太久你再躺會我坐在這陪著你。」謝容華溫和地看著我。
「妹妹先回去歇著明兒個再來陪我。」我輕輕說道。
「讓我看著你喝了藥再走吧要不我放不下心。」謝容華眼神裡充滿了關切之意。
我柔柔地倚著枕頭或許方才話說多了很虛弱半瞇著眼謝容華坐我身邊陪著。
迷迷糊糊地淺睡好似又要入夢之時只聽到低低的說話聲:「湄妹妹才睡下的麼?」
我緩緩地睜開眼舞妃站在我的面前謝容華正在和她輕語。
「姐姐……」我輕喚道。
舞妃忙靠近我坐於榻沿柔聲道:「好妹妹你莫要動只管躺著。」
「嗯。」我低低地回答。
舞妃執我的手眼神裡充滿了憐惜低低說道:「妹妹一聽到你甦醒過來我本就要來的奈何宮裡有點事耽擱了時間這會子得閒過來見著妹妹真地甦醒真是萬分驚喜。」
「有勞姐姐掛心湄兒已無大礙了。」我柔和地看著舞妃亦有恍若隔世之感感覺自己死過一回如今重回到人間原來還是有人讓我值得欣喜比如謝容華比如舞妃比如……
沉靜了一會兒舞妃輕聲說道:「方纔在翩然宮裡來了幾個客人史貴嬪、劉芳儀還有秋貴人她們平日也只是偶然到我宮裡小坐今日提及了湄妹妹從鞦韆架上掉下來的事。」舞妃說的這幾個人我都認識只是平日裡甚少來往並不熟悉想來我的落鞦韆地事已經成為了後宮的茶餘飯後的閒談了。對我沒有敵意的人或許會輕歎惋惜或許會根本不在意對我平日妒忌的人此時該是看笑話說笑話的時候了。
「她們都說了些什麼?」謝容華禁不住問道。
「說外面在傳湄妹妹落鞦韆的事不是出於意外一定是有人在使壞。」舞妃煞有介事地答道。
謝容華有些不以為然:「這有何好傳的其實大家心裡都這麼想地這後宮生了什麼事往往都是人為只是一點小事早就傳的沸沸揚揚了。」
我淺淡一笑:「到最後把真的傳成了假的假的傳成了真的或者都是真地又或者都是假地。有興致的側耳傾聽甚至碎嘴說幾句無興致地冷眼觀看就別無其他了。」
「不過妹妹這一次看來我們真的不能再被動了。如意的死還在眼前我觀察了這些日子以為她們不會再有動作。沒想到湄妹妹又出了這樣的事算是吉人天相若真怎麼了這還了得。」舞妃神色焦慮語氣急促。
「若真死了鬧一場也就罷了還能怎麼。」我語氣帶有譏諷對自己對人性。
「姐姐怎能如此說其實害人的那個人身份地位一直很高要知道姐姐有出什麼事皇上定不會善罷干休會徹查到底若不是為了權力和愛情是沒有勇氣如此劍走偏鋒的。」謝容華執我的手對此事做著分析。
我淡然道:「無論是誰到最後都會有結果的只是時間的長短我相信時間會告訴我們
「妹妹心中可猜測是誰所為麼?」舞妃看著我似乎想從我這得到答案。
我輕輕搖頭:「世象本迷離何必太清晰。其實我也沒有把握會是誰往往你認為是的那個人不是不是的那個人卻是真的很難說得清。」我心中想著與我表面有過節的也就是雲妃和她身邊的許貴嬪了還有那麼多隱藏在背後的人誰知道又會是誰呢?當初如意的事我否認不是雲妃覺得她那麼聰明不會做得過於明顯但是這麼多事總有一件是她所做的至於她究竟陷害了誰我真的沒有把握。
「有句話姐姐說得好時間會告訴我們一切但是我不贊同繼續等待我相信皇上這次一定會徹查此事。所以說有些事要做就做得決絕些到如此地步想要收拾殘局也是難的。」謝容華話中藏有機鋒她所謂的決絕大概是指害我者還不夠狠或者是狠了卻沒料到那縱身的跳躍摔不死我。如今我還活著這樣的殘局想要收拾的確不易了。
「現在最重要的是湄妹妹的身子好起來身子好了我們再聯手查清這些事讓她們也不得安穩。」舞妃話讓我覺得她真的是無法隱忍了的確如意之事想要平復也是需要時間的。加上她們的相逼再平靜淡定的人也會起波瀾。
我覺得頭疼眼睛好迷糊。
謝容華似看出狀況說道:「姐姐歇息一會歇一會再喝藥我和雪姐姐在這陪你。什麼都不去想我們也不說這些了。」
舞妃輕拂我的:「歇會兒我在這陪著你。」
我軟軟地躺著覺得渾身乏力她們陪著我我心中覺得溫暖塌實迷迷糊糊中我又入了一場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