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來和雲清儒相認以來夜晚從沒被他大聲責罵過。她暗自嘲諷碰到衛逸之她的智商化為負數這是心中慌亂的信號嗎?是因為事情已經完全過了她的掌控所以心慌意亂了?衛逸之這個新的身份逼著她做出抉擇有了血緣的羈絆她就不能對衛逸之趕盡殺絕。
這就是衛逸之打的如意算盤。
夜晚轉眸看向衛逸之他眼瞼半垂遮住了眼中的情緒。彷彿預知到她會注視自己一般衛逸之抬眸似笑非笑地回望了她一眼。然後飛快地垂下眼瞼。
只是一瞬夜晚看到了他眼中的嘲諷和譏笑。
衛逸之朝著雲清儒溫和一笑「舅舅請您不要責怪晚表妹。表妹對逸之有成見是逸之的錯。」
夜晚忍不住冷笑能屈能伸才能成就大事。在這方面衛逸之比她做得要好。從昨天見面起她就不能沉住氣。這種突然出自己掌控的突事件讓她驚慌失措然而自亂陣腳只會讓她敗得更徹底。如果最後實在不能徹底擊敗衛逸之那麼至少也要給他一棒重擊。想到這裡夜晚強迫自己收起惡劣的情緒態度瞬間軟化下來她柔柔一笑「表哥對不住。」
一頓早飯夜晚吃得難以下嚥。她和衛逸之各懷鬼胎偶爾的視線碰撞都帶著點挑釁意味。
用完早飯後。夜晚被雲清儒留了下來。
雲清儒用茶蓋撥走茶盞上地浮葉。輕抿一口茶良久才道:「小晚爹知道你和逸之之間地恩怨也知道死去的月痕是你的好友。爹想你也清楚逸之在月痕心中的地位如果讓她知道你處心積慮地對付逸之她就不能安心投胎爹的意思你明白嗎?」
夜晚沉默過了很長時間才緩慢地點點頭。
雲清儒輕歎一聲。「我知道你的性子不允許你失敗但爹希望你能看在爹的份上不要和逸之計較。畢竟是爹虧欠他母親的如果爹能早去一步清心就不會去世。」他壓抑著心中地負面情緒輕愁瀰漫在他的眉梢之間整個人看上去顯得落寞寂廖。
夜晚忍不住規勸「爹這事不能怪你。」
雲清儒抬眸看了她一眼語重心長地道:「你能答應爹的要求嗎?爹知道你的原則。也從小淵身上瞭解到你某些計劃。你派人火燒傲龍山莊已是引起武林各派的不滿怎麼說傲龍山莊都是四大山莊之一在武林中也有一定的威望。爹不能看著你做出任何挑起武林各派戰火的事情。」
夜晚沉默。良久才道:「爹你過慮了。」雲清儒再次看了她一眼「爹與你相處不久但你的處事方式爹卻略有所聞能猜到這點並不奇怪。」
夜晚抿唇她能讓自己謀劃已久的計劃擱淺嗎?她心中直覺排斥她不能讓自己和浣紗樓眾人地心血白費。她除了要挑起武林各派的紛爭還要找出多次破壞她計劃的那個神秘人。所以。她不能放棄謀劃已久地方案。只是……夜晚偷偷瞄了雲清儒一眼。這一刻她猶豫了心中的天平頃刻間失去了平衡。一個是她爹另外一個是她立志要報仇的人。她該怎麼辦?
思考良久夜晚決定轉移話題「爹這事情本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何況。衛逸之的野心也不小。」
雲清儒輕笑。臉上表情喜怒難明「你還會受人鉗制?逸之的野心如何我不想知道。」他一瞬不瞬地看著夜晚目光灼灼「我只想知道你的野
夜晚知道雲清儒鐵了心要她今日給出一個答覆只好退主而求次「爹女兒的心如今十分地亂實在不知道如何答覆你。你可以給點時間女兒考慮一下嗎?」
雲清儒明白此事不能操之過急「可以。我希望你可以給我一個好的答覆。」
夜晚一下子覺得心情壓抑她討厭在兩者間選其一。如果不是衛逸之這事爹也不會明挑出來說。夜晚心中暗恨思索一番才開口道:「爹難道你真的覺得衛逸之是小姑姑的兒子?只憑一塊玉珮?」
雲清儒看了她一眼慢悠悠地道:「這玉珮是清心的沒錯。清心臨死之前有跟我說過她將貼身的玉珮交給了逸之如此還有什麼可以懷疑的?」
夜晚斟酌著語言「爹當年表哥年紀還小獨自一人上路會不會已經……」她停住不說狗血古裝劇不是都有這樣地劇情嗎?
年幼地孩童逃難上路遇到了一名孤兒。然後兩人不打不相識成為了好兄弟流浪的過程兩人歷盡患難兄弟友誼越加深厚。最後這名逃難地孩童因病或者其他亂七八糟的原因死去臨終前將自己的身世秘密告知隨便將身上的信物交付給孤兒叮囑孤兒要為他報仇之類。再後來機緣巧合之下孤兒遇到了逃難孩童的家人為了某些可恥的目的或者亂七八糟的理由孤兒冒充了昔日兄弟的身份過上了錦衣玉食的生活……
套上狗血古裝劇的劇情以上的兩個主人公逃難孩童為她真正的表哥孤兒為衛逸之。
雲清儒眉頭輕蹙「女兒你想太多了。」
夜晚賠笑道:「爹凡事都謹慎方是正道。」雲清儒打斷她的話頭「好了。看你一臉憔悴快點回去再休息一下吧。逸之的身份已然確定你不要再胡亂猜測了。」
夜晚悶聲退下。她的心情實在壓抑這是十分艱難的抉擇。她一方面不想讓爹生氣另一方面也不想讓自己生氣。怎樣才能在兩者間取一個平衡點呢?夜晚緊咬著拇指指甲喃喃自語「應該怎麼辦才好呢?」
不管了計劃還是要進行只要她不要過於明目張膽就好了。
夜晚偷偷喚來了木瑕吩咐她按照原計劃行事。
木瑕領命退下「慢著。」夜晚突然喊住木瑕「還是不要輕舉妄動好了。」她先放過衛逸之然後再慢慢籌劃好了。她不想讓爹傷心難過想起了雲清儒落寞的神情夜晚就狠不下心來「你先去查一下衛逸之的身份確認一下他是否是雲清心的兒子。」衛逸之你最好保佑你確是小姑姑的兒子。要不然……夜晚瞇了瞇眼睛眼中的冷冽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