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魂玉之妖女 正文 一百三十五章 搗亂婚宴(下)
    夜晚看著眼前男子如湖水般幽深的眼瞳忽然變得空洞呆滯毫無生氣內心驀然生出了愧疚只為他那毫無血色的蒼白臉容以及那落寞的身影。她垂頭思索著他的身份他在小籬的心中必定有著很重要的位置。這麼想著腦海中慢慢地搜索著她沒有參與的過往驀然靈光一閃答案就要呼之欲出。

    莊皓玉清晰地看到了她臉上略顯迷惘的神情心中知道她是真的不記得自己了。心臟彷彿有無數根冰針狠狠地紮了進去一樣帶著寒意的痛楚瞬間蔓延全身。

    他疲憊的垂下頭。他該怎麼辦?明明就是注定無法企及的愛情明明就是注定無法相交的身份。他還要繼續沉淪嗎?原來已經打算將這份感情埋在心底最深的角落了為何還會生出悵然的失落感?為何心臟還會抽搐得無法自抑?

    他不斷地反問自己心中卻一片惘然無法給出自己一個明確的答案。

    他突然覺得來參加這場婚宴是一個錯誤。喜氣洋洋的紅色刺痛了他的雙眼心中越蒼涼淒苦。

    他自嘲地笑笑收回了迷離的神思。注意到她的裝束留意到她肩上的包裹他突然知道她想幹什麼本就蒼白的臉容變得越加蒼白。

    他腦中不期然地迴盪起數月前她那淒厲的尖叫聲響徹雲霄宛如杜鵑啼血般悲痛欲絕。而當時他卻一動不動默默地注視著擂台上嚎啕大叫的她。心神俱震之下竟茫然不知所措。原來。他與她中間早就隔著一道名為「正邪不兩立」的鴻溝……

    饒是如此他還是無法看著她步入危險而不出言阻止他艱澀地開口「你單身前來怕是無法應付在場眾多地武林高手我看你還是……」

    一語未了便被夜晚出言打斷「謝謝你的關心。來之前我已作了萬全之策不勞你費心了。」

    莊皓玉呼吸一窒牽強地扯出一抹笑。「那你小心一點。」邊說邊轉身步履不穩的往前走去。他閉上眼心中苦。她不需要自己的提醒。也對自己有什麼資格提醒她?

    夜晚目送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皺眉輕聲說:「真不夠灑脫。明明很在乎為何又假裝不在意?既然已經決心放棄為何又一副不捨?哼庸人自擾!」停了半晌不悅道:「你該出來了吧?」

    一聲輕歎從她口中溢出。聲調卻是與她之前的清冷截然不同「你為何要假裝不認識他?」赫然是陶籬竹平常說話的語氣。

    夜晚輕哼「先前我的確沒想起他是誰。你就喜歡這樣的人?看似溫柔深情之人實質最是自私也最是懦弱!」

    陶籬竹輕歎一聲。「你要笑就儘管笑吧喜歡一個人是毫無理由地。而且他並非如你所說的一無是處。」

    夜晚看向長廊上隨風搖擺的大紅燈籠冷然道:「愚昧!我實在弄不明白你也弄不明白小……」

    最後那字雖輕。但陶籬竹也聽出是「痕」字她暗歎一聲知道夜晚還在為月痕的死介懷。

    夜晚抬腳向前「前頭的婚宴開始了快走吧。」

    前廳熱鬧非凡一對新人正在拜堂。

    宣禮人站在新娘身側高聲唱道:「一拜天地……」

    新人雙雙依言跪在團蒲上面朝外向著天地拜了一拜。

    「二拜高堂……」激昂的男高音再次響起。

    大妗姐扶起新娘子朝著空無一人的主位拜去。主位正中擺放著一個靈牌。

    「夫妻……」激昂的男高音突然戈然而止換之而來的是「呀呀」聲的痛苦低吟。

    新郎與新娘子面對面站著等著宣禮人地唱詞。

    面對突如其來的變故新郎衛逸之猛然轉頭朝著廳門看去而蓋住喜帕的新娘子6子雅更是嬌軀一震。大妗姐忙上前扶住她。才不至於令她跌倒在地。

    場上賓客俱是一驚滿臉錯愕。心中卻隱隱知道來者為何。

    宣禮人不斷地用手指著自己的喉嚨「呀呀」地叫著似乎在告知眾人他被點了啞穴。但眾人卻是無暇顧及他紛紛轉身朝著廳門看去。

    夜晚看著亂哄哄地賓客雙腳踏進廳門勾唇一笑聲音卻是異常清冷「諸位請見諒地濕路滑夜晚來遲了請繼續吧。」

    聽到她的聲音6子雅伸手扯下喜帕待看清夜晚的裝束與她手中所捧之物時身子搖搖欲墜恨意瞬間從心頭泛起。

    夜晚雙手捧住一個長方形且有底座的靈牌牌位上方掛著白幡。白色的錦簇繡球纏在靈牌上端正中兩側地帷帶垂了下來隨著她的步履而飄蕩不止。

    賓客們面面相覷手持靈牌前來參加婚宴這種觸霉頭的行為很明顯是挑釁。本地風俗是大喜之日不能見「白事」。新婚見白夫婦婚後的生活會受到影響美滿和諧不成。子孫後代也會受到影響健康運程不利。

    賓客們紛紛搖頭低歎夜晚此舉十分惡毒。

    6子風皺著眉掃了夜晚一眼下意識轉頭望向衛逸之。現他臉上神色變幻有驚訝有錯愕有傷感最後竟全化成一抹釋然。他在慶幸有人來破壞婚宴!一瞬間6子風心中生出了一陣怒意繼而又湧起一份悲哀。心中五味雜陳最終化為無聲的歎息。

    6子蘭站出來臉帶怒氣地朝著廳門前的護衛冷喝「你們還愣在這裡幹嗎?還不快將這位來錯地方的客人請出去?!」

    夜晚停下腳步冷然笑道:「6大小姐誤會了。我們並沒有來錯地方。」她特意將「我們」兩字音咬得重重的。

    6子蘭心中惱怒掃了一眼她手中的靈牌只覺白得異常刺目心中更是像插進了一根尖刺鑽心地疼痛迅蔓延全身。她緊握雙手暗忖生爭執打鬥只會將婚宴攪渾加之眾多賓客在此更是不能失了禮儀讓小妹往後抬不起頭來。想到這她纖手一揮制止住蠢蠢欲動的護衛。

    她寒著臉冷聲道:「夜樓主今日舍妹大婚實在招呼不周。來者是客子蘭自是應當設宴招待還請夜樓主隨子蘭到偏廳飲宴好讓這對新人繼續行禮。」

    夜晚輕笑「6大小姐的好意夜晚心領了。相對於坐著的飲宴夜晚與月痕還是想站著觀禮新郎新娘子請繼續吧。」

    6子蘭怒得咬碎一口銀牙軟的不行就來硬的。她朝著廳門外地護衛們使了個眼色命令他們將夜晚擒住趕出大廳。

    夜晚唇挽冷笑靜站在大廳中央冷眼旁觀暗中提防。

    賓客席當中傳來一陣狂笑「夜樓主越猖狂越不將我們放在眼裡了。」

    註:白事即為喪事。很多地方地風俗是紅白不相撞意即辦喜事的一方會盡量避開撞到喪事喜慶之日遇到喪禮視為不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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