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籬竹呆呆的看著秦老管家遞過來的那碗粥。
剛才……是誰?
那一瞬間是誰在控制著她的嘴巴說話?
是我……
「是誰?」陶籬竹拂落眼前的瓷碗慌張地開口道。
「小小姐怎麼了?」秦老管家扶住陶籬竹疑惑的問道只是短短的時間小小姐的情緒起伏怎麼這麼大?
陶籬竹雙手扶住腦袋剛才在她頭腦中響起的聲音是?
經過秦老管家的安撫陶籬竹逐漸冷靜下來耳朵響起有規律的轟鳴腦海中卻聽不到絲毫聲音。剛才的可是幻覺?
陶籬竹露出一個牽強的笑容「我沒事剛睡醒還有點迷糊。」
吃過粥陶籬竹復躺回床上沉沉睡去。
夢中的她恍如陷入沼澤中泥足深陷舉步維艱。一幕又一幕從沒見過的景象從夢中掠過睡得極不安定。
冷汗淋漓的醒來已是黃昏。
陶籬竹扶住漲的腦袋赤腳下了床。
處於山上的莊中寒氣重絲絲涼氣從赤裸的腳板一縷一縷地沁入心底。
陶籬竹立在窗前看庭院中的景色了一陣呆赤裸的腳板涼得麻木了才想起穿鞋跳著腳急急忙忙找鞋子穿。
剛才的應該是……幻覺……吧?
出了院子陶籬竹朝著莊皓玉的住處走去。
自己果然還是很擔心莊狐狸呢。陶籬竹暗歎一聲繞是她當時已瀕臨昏迷狀態也瞧出莊狐狸不正常的地方他這副死翹翹的樣子實在是太奇怪了。
拐了個彎措不及防的看見莊睿志從院子中出來陶籬竹忙回轉身子縮著頭想避過他。
「咦這位不是陶姑娘嗎?」
陶籬竹瞇著雙眼懊惱苦叫躑躅一番才慢慢的轉過身站直身子露出一個恬然的笑容乖巧道:「莊莊主您好。」
「陶姑娘你醒來啦?傷口沒事了嗎?小玉老叨念著你呢。」莊睿志走上前笑著調侃漂亮的鳳眼瞇成了一道線。
陶籬竹微笑地應了聲目光一轉才注意到莊睿志身後站著個肥胖和尚。
這肥胖和尚正是她被伊曜綁走時出現在凌霄宮的那位名為仇善的和尚。
莊睿志注意到陶籬竹的目光凝在仇善身上笑瞇瞇的介紹道:「這位是我們山莊的貴客仇善大師。」
仇善端著嚴肅的表情雙手合什「莊主您又開晚輩的玩笑了。貧僧既不是貴客也不是大師更不是仇善。」
陶籬竹嘴角抽搐果然是他。胖嘟嘟的臉蛋嚴肅的表情說的話跟表情完全不搭。
仇善的目光移到陶籬竹身上表情不變臉上的肥肉一顫一顫「陶姑娘貧僧原是見過的。」
莊睿志在旁接話「陶姑娘出入山莊你見過也不出奇。」
仇善一改嚴肅的表情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
看到他的微笑陶籬竹突然覺得頭皮麻。
莊睿志瞭然的「哦」了聲「你說的是上次小玉拜託你去凌霄宮調查的那件事?」半瞇的鳳眼轉向陶籬竹「莫非那位被綁的姑娘是陶姑娘?」
陶籬竹吃了一驚不是因為莊睿志知道了她是那個被綁之人而是仇善真的是受了莊皓玉所托才去探路。她轉頭看向莊睿志現他半瞇的鳳眼滿是笑意看他的樣子根本不像是才剛猜出來。
莊睿志笑呵呵地道:「我還說小玉這副神秘樣是為啥呢。」調侃間目光一轉看向仇善「對了小玉後來不是跟你去救人了嗎?不對哦陶姑娘出現的時候小玉還跟我在一起啊。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說到最後變成自言自語。
仇善看了陶籬竹一眼搖了搖頭雙手合什不再言語。
陶籬竹暗自惱恨說是莊皓玉像狐狸其實他老爹更像狐狸呢。那笑得瞇成一條線的鳳眼恰是狐狸計算人時的樣子。看他這樣子明明知道一切卻在這裡裝模作樣故弄玄虛。
陶籬竹踏進院落捉了個侍女來問才知道莊皓玉在書房。這個院落她來過幾次還算熟悉。
才踏入月亮門便聽到莊語婷的聲音從不遠的書房傳了出來語氣苦口婆心「大哥苦口良藥就請你乖乖的趁熱喝了它吧。」
莊皓玉漫不經心的聲音「嗯好的。你先放著我待會會喝的了。」
「大哥……」莊語婷的聲音帶著無奈。
「好啦好啦。你不是約了展大美人快去吧。」莊皓玉的聲音帶著他特有的懶散。
繞是隔著這麼長的距離陶籬竹還能聽到莊語婷那悠長的歎息。
莊語婷關好門抬頭現站在月亮門前的陶籬竹她快步走上前露齒一笑溫婉地道:「籬姐姐你醒來了。你沒事就太好了大哥就不用擔心了。」
陶籬竹的目光看向緊閉的房門點了點頭滿腔心思全都飛向了那緊閉的書房。
莊語婷溫柔一笑善解人意的道:「籬姐姐你自個兒進去吧。我有事先走了。」說完娉婷遠去。
陶籬竹站在書房門前猶豫再三才推門而進。
聽到推門聲莊皓玉頭也不抬「小婷你不要再催了我待會再喝。」
陶籬竹關好門立於門後不一言。
隨著時間流逝書房中只傳出陣陣的翻書聲。
安靜的時間過長莊皓玉覺得奇怪從書中抬起頭對上的是陶籬竹滿是深情的雙眼。
莊皓玉呆滯了瞬隨即從鳳眼中掠過掩不住的喜色只是一瞬便恢復正常。
陶籬竹將莊皓玉的全部神態收進眼底她走上前微笑道:「怎麼了看到我不高興?還是你希望我再躺上幾個星期?」
莊皓玉放下手中的書站了起來「那裡我很高興。」
陶籬竹的目光對上了放在書案邊的瓷碗問道:「你的病還沒好?」
莊皓玉搖搖頭拿起瓷碗仰頭一飲而盡飲完才解釋道:「我原沒有什麼病這藥是小婷瞎操心的結果。」
陶籬竹淺笑不語並不揭穿他。
與莊皓玉不著邊際的瞎聊了幾句陶籬竹難耐心頭悸動終於忍不住問出來「為什麼你什麼都不告訴我?」
莊皓玉一楞轉而垂眸淺笑「你在亂說什麼呢?」
陶籬竹咬住下唇直視莊皓玉望進他眼睛深處「我說的是我被伊曜所擄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