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楞了,一邊的郝南也楞了,我們倆傻忽忽地互相對視了N久,直到某一個聲音從遠處傳了過來,「喂,你們兩個,打算背著妻子玩外遇嗎?」
「滾,老子又不搞斷背!」
「什麼?老婆在哪裡?」
我跟老郝同時發出了聲音,截然不同的兩種反應差點沒讓叫話的人笑出來。
「好了好了,都安靜些吧,不要這樣鬧騰了。」另一個聲音也傳了過來,「現在身上連點力氣也沒有了,你們就不能消停一會嗎?」
我站起來,轉頭看過去,只見色狼他們幾個就像是喝醉了的病人一樣,腳步蹣跚地走了過來。而在他們的身後,公羊若月也拖著身體,掙扎地走過來。
「你們怎麼?」我楞楞地看著他們。
「老公!」許芳華大姐一下撲了過來,雙手張開,一把抱住了還坐在地上的郝同志。
「老婆!」郝南也眼淚汪汪地看著她,兩人間的空氣在瞬間凝結,彷彿在下一刻,兩人就會立刻擁吻在一起似的。
「惡……」雖然我知道這時候我不應該說這樣的話出來,可是看到這兩個傢伙實在沒有半點要收斂的意思,我只能忍痛做出犧牲,先其他幾個人說道。
「瘋子說的不錯……」一邊的色狼眉毛也在那裡一抽一抽的,彷彿臉部的肌肉不聽他使喚了一樣,雖然我實在很懷疑,他的臉上到底存在不存在肌肉這個東西……「你們兩個,適可而止吧!」寒唯風也一樣受不了,大聲地說道。
「切,一群什麼也不懂的小傢伙,你們的腦袋未免也太古板了吧,連我們兩個老不死的都不在乎這種事情呢!」郝南朝我們翻了翻白眼,「年輕人,就是要面子呀~~~~~!」
最後那句話他硬是拖了個超級長音出來,讓我們的雞皮疙瘩飛快地掉了一地。
「你們不在乎我們在乎啊,而且這不是面子不面子的問題!」這句話我實在很想說出來,可是最終踟躇半天還是把它咽進了嘴巴裡。我果然不是一個很不要臉的人啊!
可惜,可惜!
「停,我們投降,兩位就饒了我吧,我現在的身體還真是一點點的力氣都沒有了,要動一下都難。所以現在的問題不是你們在討論的這個吧!」老鼠似乎比我們都要淒慘,身體移動得比烏龜還慢。其他人好歹還有慢走的速度,他就幾乎是在那裡爬的了。
「對對對,看我這記性。」郝南一拍額頭。
我微微歎了口氣,心裡知道他的一番動作都是為了女魃著想,希望可以沖淡一點她的悲傷。但是,該來的還是要來。
「你們剛才在這裡說什麼?怎麼大呼小叫的?」大熊一拖一拖地過來,他的體積太大了,動作自然更不方便。
「我們在說那塊匾的事情。」我看了看女魃,歎氣著道。
「嗯?你們,難道有人認識那幾個字?」開始的時候就離我們相當近的大熊吃驚地看著我們。
點點頭,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反問他道,「我們開始的時候好像就離的不遠吧?我們倆剛才叫那麼大聲,你怎麼會沒有聽見呢?」
「我真的沒有聽見啊!」大熊委屈地道,之前和我們幾個分開跟著自己的門人上來,已經讓他覺得很鬱悶了,要不是他們門派裡的人就是學習這種類似讀心術的法門,而提前把幾個血親抓了出來的話,他們一路上還不知道要受多少罪呢!而且,每當有事情發生的時候,他就特別特別的想念我那雙看的透一切的眼睛。
尤其是到了降落的時候,他那一下忽然墜落,立刻就跟自己的隊伍失去了聯繫。要不是掉下來的地方離我們近,他估計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倒是另一邊那幾個,許大姐似乎和郝同志有什麼心靈感應似的,一下就準確地找到了我們的位置。還沒降落就已經朝著我們這邊飛了過來。
「不用看他了,他的確沒有聽見,而且,你們現在不也什麼都沒聽見嗎?」郝南微微一楞就馬上反應了過來,朝我們說道。
「嗯?」這時,我才慕然發現,除了之前不知道是什麼說的那一句「快看那裡」之外,除了我們以外的其他人的聲音我竟然一點也沒有聽見。就算這座廣場再怎麼大也不至於安靜成這樣。
「你是說,這裡有,禁制?」雖然同樣很疑惑,但是寒唯風還是迅速地反應了過來,並且立刻做出判斷。
「是的。」郝南歎了口氣,他覺得在面對這樣的事情的時候,不歎氣簡直就是不可能的!「這裡,不光有禁制那麼簡單。」說著,他將胸中的氣息一口氣吐了出來,那姿勢像足了一個老煙槍在那裡吞雲吐霧,「之前到達這裡的時候,因為大家都只顧著注意力量的再次消失,而沒有發現聲音的不對頭,可是,最奇怪的是,要是大家的聲音都不能傳的太遠的話,之前那個人又是怎麼一回事?」
「之前那一個?」我們幾個都駭然相顧,「難道你是說……」
郝南點點頭,臉上一片的凝重,「對,那是設計、佈置這個禁制的人故意為之的行為,他的目的,應該就是……」
「警告!警告外來者不得隨意進入,警告外來者立刻離開!」女魃忽然冷冷地道。
「警告?」
「女魃大人?」
幾個人這才發現我抱著的那個小豆丁,竟然是之前被我留在山下的女魃。
「呃……這是怎麼回事?」首先發問的,居然是老鼠。
「簡單地說呢,就是,如此這般這般如此。聽懂了沒?」我隨意地解釋道。
「哦~這樣啊!」老鼠連連點頭。
「我剛才好像聽到他說的是,『如此這般這般如此』吧?這老鼠都能聽懂,是我耳朵壞了還是怎麼了?」大熊掏了掏耳朵奇怪地問一邊的寒唯風。
「相信我,你沒幻聽,他說的就是『如此這般這般如此』!」寒唯風也很爽快地給了他一個回答。
一邊的公羊若月則鬱悶的要死,這都什麼跟什麼呀?
不過鬱悶歸鬱悶,該問的,她還是要問的,「女魃大人,您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
女魃看了她一眼,沉默著沒有說話。我歎息一聲,「她剛才告訴我,那塊匾上寫的字,用的是洪荒語言,意思是,『軒轅皇陵』!」
「『軒轅皇陵』?」一群人吃驚至極地看著我,然後又回頭去看看那塊高高懸掛著,正折射出已經開始消退的日食中,太陽光芒的黑玉匾額。
「難道說,這裡其實是……?」老鼠艱難地吞嚥了一口吐沫。
「對,這裡是,墳墓!」女魃陰森森地道。
「咕咚」一聲,老鼠當場倒了下去,一邊的其他幾人也很有想要摔倒的衝動,腳都或多或少地有些不自覺地頹軟了。
「現在要後退是沒有可能了,我們只能往前一路走下去了。好了,準備一下吧,等門打開,我們就進去吧。」我頓了頓說道。
「媽媽,你怎麼知道那門是自己打開的呢?」女魃忽然這麼問了我一句。
我楞了下,「不知道。」
「唉?」
「我也不知道,僅僅只是,只是有這種感覺。」我古怪地揮了揮手臂,「很奇怪哪,我就是有這樣的感覺,而且,感覺還告訴我,我們最好等這裡的人都進去了再進去。對了,你們還有辦法聯繫自己人嗎?」
「哦,我還可以。」寒唯風伸手不知道拿了個什麼東西出來,朝我們揮了揮,「不過麻煩的是,估計馬上也要不可以了。」
「把就叫你們的人等門開了之後立刻朝裡面扔兩顆炸彈!」我迅速地說道。
「啊?」
「少囉嗦,我就是有個感覺,似乎門一打開,一群很恐怖的女人就會衝過去做一些不太好的事情。」我不耐煩地道。
「知道了。」寒唯風點點頭,立刻將我的吩咐命令到了魔門眾人裡,在他口裡,他已經確定最先會進去的,一定是南家的人,所以發佈的命令也特別的凶狠。
我相信要不是一開始的時候,手榴彈這種東西太重,他一定會拿個百八十個的,等門開了扔進去。
果然,大家都開始逐漸地朝著門的方向前進。
那扇巨大的,不知道用什麼材料製造的大門,在一聲「嘎吱」聲中,逐漸打開了……「動手!」老寒大喝一聲,雖然他的聲音並沒怎麼傳出去,但是眾魔門子弟還是率先地將手裡的東西一股腦地扔了出去。
「轟!」地一聲劇烈的爆炸頓時在門洞裡發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