竊國大盜 第七章燃燒的遠征 第十六節
    一六八六年夏天,林漢帝國再次獲得豐收,自從建國以來,這已經是第四次農業豐收了,彷彿冥冥之中有一隻命運之手,給予了這個新生帝國一個美好的暗示。

    自從楊起隆歸附大漢王朝之後,長久以來一直困擾北中國的農民大起義逐漸走到了尾聲,按照社會發展定律來看,這種暴力形式的社會大洗牌不可能持續很久,當領導者和被領導者正式兩級分化之後,一切都必須回到正常的軌道上去。

    河南行省的半獨立狀態彷彿海面下的冰塊,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漸消融殆盡,楊起隆在這個問題上根本沒有作出正確的判斷,當他抱著虛與委蛇的態度宣佈歸附北京之後,之前一直在表面上擁護他的小弟們紛紛栽進汪士榮的懷抱,事實上這種情勢並不是很難理解,就政治角度而言,當初這批人的政治口號就是「驅除韃虜,奪回漢家江山」,那麼現在這個目標無疑是已經達到了,所以接受北京方面的領導也算得上是「求得正果」;而從經濟角度上說,現在的「義軍領袖」們早已不是那群滿腔熱血的愛國精英,幾年的高官生涯令他們在私生活上得到了巨大的好處,雖然其中大部分還算不上什麼腦滿腸肥,但至少也是囊中豐厚,而且「房子、車子、老婆、丫頭」四大件全部配齊,而且其中不少人自從佔據地盤之後就再也沒有摸過刀把子,所以說如果現在有人號召他們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目標而重新戰鬥,那無疑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這個世界不是一成不變的,幾年以前的窮漢或許可以這麼幹,但現在的某某將軍或者大人卻根本不可能了。

    汪士榮的軍械糧秣統計衙門根本沒費多大的力氣,就輕鬆策反了楊起隆部的多數部將,現在山西南部、河南北部、中部大部分城市和農村都已經納入北京政府的掌握之中,玩起這些官場伎倆,不論是楊起隆還是他的其他什麼部下,顯然都不是北京那幫老官油子的對手,一系列眼花繚亂的調任、陞遷令人防不勝防,在這個過程之中,楊起隆的某個重要部下發出了一份誠摯的邀請,要求大漢山東駐軍將領、威武中郎將率軍進駐,協同地方「維護治安、剿滅盜匪」,於是就在大漢山南都督、平順將軍尚未來得及作出任何反應的情況下,總參謀部在最短的時間之內發出八百里快馬軍令,核准了這份調軍申請,大漢步兵第十軍一萬兩千餘人大軍進入河南,堂而皇之的安營紮寨、設立關防,徹底割斷了豫南楊起隆所部旁大疤子三萬餘人和豫中交通聯繫。

    在這種情況之下,楊起隆不得不把他的大帥行轅搬到襄陽一線,這個時候他所能控制的地區由晉南、河南、鄂北縮減到只有鄂北、豫南等一隅,所能控制的軍隊從原來的數十萬銳減到十二萬多一點,而且給養日益捉襟見肘。

    當成功的對河南地區實施和平演變之後,北京城的大佬們紛紛安下心來,因為就目前的局勢來講,楊起隆的威脅基本上已經不復存在,事實證明,依*什麼義氣或者綠林規矩之類打天下的套路確實是已經過時了,到底這個世界不是每一個人都是朱元璋,現在整個河南包括楊起隆自己都沒人再提起什麼「結義之情」或者「骨肉香火」之類,而大漢朝廷全體官員似乎一夜之間就忘記了關於「反清復明」之類流言,雖然在河南省擔任地方職務的大多數官員基本上都是楊起隆的舊部,但如果一旦有某人在公開場合討論關於什麼「明」或者「清」的問題,馬上就會有大票人馬全副武裝上門拜訪——即使是在茶館裡說《大明英烈傳》也不行。

    如果說幾年之前的農民起義軍是一棵大樹,那楊起隆就是那顆熟透了的果子,只要有風,他就會自己掉落枝頭。若是珍愛自己,他就會珍藏密室,被人供奉在香火之上,若是自討沒趣,那就只能一天天敗壞、腐爛,像一堆污泥那樣淹沒在黃土地裡。

    這個時候林風早已轉移了視線,現在他大部分時間都放在了海軍身上。因為就時間上來推斷,現在大漢帝國派遣的遠征軍團應該早已抵達伊比利亞半島,至於是否完成了任務那還得看老天保佑,不過不論結果怎樣,和西班牙東南亞軍隊開戰卻已經是箭在弦上。

    在林風的親自督促下,總參謀部在很短的時間之內將大漢海軍司衙門大大擴充,從原來的一個聯絡留守處變成了一個類似於陸軍規模的大衙門,部門主官由伏波中郎將施琅兼任,李光地政府從去年開始,平均每月撥給經費近白銀二十五萬餘兩,大漢東部沿海各港口全部進入戒備狀態,直至目前,已經興建成功旅順、秦皇島、菊花島、天津、青島等五個大型造船廠,招募了大批工匠,日夜不停的建造軍艦,擴充海軍。

    就經濟上講,以目前大漢的國力,只要擠一擠口袋,建設一支力量客觀的艦隊問題不大,不過這時候有錢卻未必一定能夠成事,據林風所知道的,在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沒有個幾十年的鍛煉熏陶,想要成為海軍強國那基本上屬於天方夜譚,雖然中國在這個時代在很多方面都領先於世界,但這裡面卻肯定不包括海軍,除了訓練有素以及經驗豐富的軍官和水手之外,另外一個缺陷就是造船業。

    作為一個後來人,在他印象中,傳統的中國式船隻給人的印象實在是不太好,說起軍艦這個方面,幾乎沒有誰會聯想起那種方塊頭的大福船,雖然這玩意看上去雍榮華貴充滿美感,而且具有濃郁的中國風味。記得當年曾經看過一部什麼關於加勒比海盜的片子,裡面歐洲的那種尖頭瘦腦的歐洲多桅帆船給他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而且就歷史上看,那種東西雖然外表猥瑣了點,但似乎是未來海軍的主流。

    經過汪士榮的種種努力,大漢政府在去年年底時候總算是找到了一些能夠造船的洋工匠,老實說這批傢伙和他們的後代比起來,在中國表現得實在是有些丟臉,當大漢政府開出高薪之後,基本上沒有誰表示過什麼拒絕,神情表現類似於轉正之後的偷渡客,呆若木雞然後欣喜若狂,本來大漢的秘密情報人員還準備一大票後著,比如說威逼利誘或者嚴刑拷打之類伎倆,但後來卻發現這根本就是杞人憂天,所以這個招聘工作很快由政府暴力機構移交給民政機構,目前工作流程已經為澳門廣大國際友人所熟悉通曉,通過葡萄牙總督的關照,大漢工部衙門以晉徽商會的名義租了一家旺鋪,專門辦理關於外籍人士的入籍問題,廣大國際友人態度熱情趨之若鶩,大漢移民局生意興隆門庭若市,經過幾個月之後的鍛煉之後,留駐澳門的大漢官員以及書辦抄手逐漸鍛煉成長,以前國際友人要來幫忙程序簡單,直接簽字畫押就OK,但現在卻程序繁瑣工程浩大,大漢移民局官員牛氣無比,凡是申請中國國籍者上查祖父下問孫兒,血統混亂或者漢語未過級者一律出局,據東南亞黑市最新消息,大漢綠卡目前的價格浮動在白銀九十兩至一百五十兩之間,視當事人運氣人品分別估價。

    按照分管領導、大漢工部尚書左侍郎的態度,那些背景離鄉流竄海外的傢伙毫無疑問,人人統統具備罪犯潛質,要知道古有明訓,父母在不遠離,拋棄家邦本來就是不義不孝了,居然還要加入他國——雖然為天朝效力理所應當,但怎麼說也可以算得上是對故國不忠吧?所以按照這個理論朝下推,這幫傢伙絕對毫無忠義可言,既不可重用也不可信任,大漢朝廷「姑且利用」而已。

    這個說法在帝國官場具有很大市場,可以說基本上沒什麼反對的聲音,甚至連林風也不敢說「NO」,這是一件沒法反擊的事情,因為這個說法源自聖人,反對它就是反對聖人;反對它就是反對大漢的基本政策和立國綱領,屬於自絕於人民、不齒於朝廷的臭狗屎一類,按照行話來講就是「違憲」。

    雖然這個說法有點過火,但按照十七世紀的現實情況來講,也不是全無道理,經過大漢朝廷的調查統計,發現要求加入中國國籍的那些國際友人確實算不上好人,雖然現在在歷史上的名號被稱為「大航海時代」,但除了一些狂熱分子之外,絕大多數身家清白的人不會滿世界到處亂跑,現在活動在東南亞一帶的歐洲人絕大多數是搞走私的,其中百分之六十順便兼營海盜業務,從業人員從船長到最低級的水手,很多人都有過犯罪記錄,其中不少還是聲名狼藉的通緝犯,如果一定要按照正規法律標準來衡量的話,留駐澳門的各國商會全部可以被看作「跨國犯罪集團」。

    當然林風絕對沒有主持正義為世界和平努力的意思,恰恰相反,和這些跨國犯罪集團進行友好往來,並且建立長久地戰略合作夥伴關係已經被中國政府確立為今後幾百年的基本國策之一。

    於是在這些國際友人的協助下,林漢帝國的海軍事業發生了跳躍式的發展,之前因為心存疑慮的關係,那些以前從事於走私學、海盜學等學術研究的專家只是被聘用為造船顧問,但大漢政府很快發現,這些國際友人具備了高尚的國際主義精神,人人刻苦努力無私奉獻,在很多方面可以看出這批人熱忱和忠貞,所以幾個月之後,在伏波中郎將施琅將軍的強烈要求下,大批國際友人被林風批准加入大漢海軍服役,並且不少人還擔任了一些技術性的軍官。

    儘管如此,但就目前的海軍實力來看,派出大批軍艦攻擊呂宋島顯然還有些不太現實,經過幾年的發展,現在大漢海軍擁有兩支艦隊(遠征軍團軍艦不予計算),其主力為施琅將軍統率的第一艦隊,擁有大型戰艦七十餘艘,作戰兵員近兩萬人,在中國沿海、朝鮮、日本海域一帶活動;另外楊海生將軍的第二艦隊也擁有五十餘艘大型艦隊,作戰兵員九千餘人,行動詭異,基本上一槍一個地方,對東亞各地不斷進行友好訪問。

    如果把這些人全部計算進來,實力也算得上是頗為客觀,至少東亞這塊在數量上已經蓋過了台灣艦隊。但實際上卻缺乏系統性的訓練,尤其是大規模的艦隊海戰之類,其中不少軍官和士兵根本沒有任何戰鬥經驗,甚至連演習都很少,如果就這麼開過去攻打呂宋島,實在是有些令人擔憂。

    不過林風這個時候倒不是什麼很擔憂,因為就目前的海上態勢來看,如果西班牙海軍要來進攻大漢,那就首先必須跨越台灣海峽——這個問題相當嚴峻,要知道老鄭家雖然在陸地上有點軟腳蝦,但在大海上卻不是吃素的,而台灣艦隊作為東亞一霸,絕對沒有理由容忍一些不三不四的黑戶堂而皇之的在眼皮底下過路,所以說站在西班牙海軍的角度來講,要進攻北中國港口,那就必須首先打通海灣海峽,如果不能做到這一點的話,那所謂「報復性打擊」就得從軍事行動降級到嘴巴行動。

    當然,西班牙殖民政府還可以和鄭經達成一些共識,比如同盟或者友好條約之類,但不論從歷史淵源來說,還是就目前中國的政治局勢來講,要做到這件事情可能性不是很大,基本上和立即研發洲際導彈項目直接打過來相差不遠。

    值得慶幸的是,雖然大漢商會的業務拓展很快,但暫時還沒有哪個把生意做到東南亞和印度洋,目前中國商品的出口基本上都由歐洲進出口代理商搞定,所以說即使呂宋島方面勃然大怒也是無傷大雅,不論是想攔截茶葉還是想炮轟絲綢那都熱烈歡迎,反正不論怎樣都輪不到大漢海軍替那些可憐蟲出頭,自然有大票國際友人開著軍艦過來維護世界和平。

    當林風把這些局勢分析給諸位輔臣聽了之後,林漢帝國諸位大佬表現得非常之有信心,通過這幾年的海上業務,現在的大漢政府在海外貿易上著實嘗到一些甜頭,雖然朝野上下還是有大票清流對「盤剝往來、與民爭利」的行為表示了輕蔑,但銀子似乎更為現實一些,絕大多數掌握政府運轉的行政首腦都轉變了態度,起碼李光地就是其中一個,早在一年多之前,這位帝國首相就被糖衣炮彈擊斃,拋棄了聖人教條,心安理得的享受政策成果,這個轉變比林風想像中的要迅速得多,到底作為一個計算柴米過活的當家人,根本沒有任何辦法抵制這種誘惑,而中國作為一個農業帝國,之前可供政府自由調動的資金實在是太少了,一旦有什麼颳風下雨導致財政惡化,那所帶來的後果是極其致命的——就在不久之前,崇禎皇帝陛下為了驗證這條真理,已經用一個帝國做了一次小小的試驗。

    就在一切欣欣向榮之際,長江以南的政治局勢終於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事情的起因是一次莫名其妙的宴會活動。眾所周知,本世紀最為傑出的美女鑒賞家吳三桂陛下不久之前因病不幸逝世,作為一個皇帝,他的身後事自然不可能太過寒酸,所以南周皇朝這段時間一直就在忙這個,經過數十萬人的艱辛努力,那一百多斤蛋白質終於在腐爛之前安全的填進了坑裡,不過事情卻遠遠沒有結束,按照周禮上的規定,整個南周皇朝全體臣民在三年之內都得在悲傷中度過,尤其是皇室成員,所以吳三桂陛下的那些兒子孫子侄兒外甥不得不三天兩頭到皇宮裡的靈堂去報道,然後磕磕頭、燒燒紙什麼的。

    按道理上講這種活動大都由繼任的皇帝親自主持,然後禮部尚書或侍郎維持秩序,不過此時此刻,因為一些特別的原因,目前南周皇朝的皇帝陛下未能產生,這真是一件非常不幸的事情,經過一番不體面的叫罵斡旋、群體鬥毆,爭奪皇位的雙方終於達成一致,皇位暫時懸空,由太皇太后暫時監國,吳三桂的第三子吳應貞被正式冊立為皇太子,而吳三桂長子吳應熊的兒子吳世幡被冊立為皇太孫,丞相夏國相和上國柱大將軍馬寶共同輔政,關於皇位的事情等三年喪期之後再說。

    這種事情在中國歷史上非常少見,不過公允的說,這確實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不然的話內戰幾乎立即爆發,而如果內戰一起,那南周皇朝基本上就等於完蛋了,這個根基淺薄傷痕纍纍的政權根本經不起任何折騰。所以為了在最大程度上維護雙方的共同利益,這個有點可笑的太后懿旨經過夏國相和馬寶的審定,終於確定了下來。

    當然在這個時候兩位皇位繼承人在地位上是沒有什麼差別的,所以每次進宮履行祭奠儀式的時候都是平起平坐,但在某一天卻出了一個亂子,當時兩位皇子剛剛哭喪完畢準備回家,太皇太后忽然派了一個太監出來傳達懿旨,說是要留皇太孫殿下陪太皇太后一起用膳,如果放在平常,這件事情根本沒有什麼大不了,要知道皇太孫可是太皇太后的親孫子,而且今年的年紀不過十五歲,作為一個祖母,給點慈祥和關愛絕對無可厚非,但可惜的是,這個消息馬上就被皇太子收買的太監偵知並立即傳達報告,於是丞相夏國相以及皇太子殿下極度緊張,立即奔赴皇宮質問太皇太后。

    從情理上講,這種質問有點好笑,奶奶和孫子吃個飯、打個球啥的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但在政治上講,這件事情卻一點也不好笑。

    但可惜的是,這位太皇太后卻根本沒有認識到這一點,當場對皇太子以及丞相大人大發雷霆,並且命令貼身太監將他們趕出了皇宮。

    於是政變開始,夏國相和皇太子在極度恐慌之下,連夜逃出長沙城,奔赴岳陽軍營,翌日發佈詔書,宣佈「大周不幸、奸臣亂國,至有小白之奔(注,小白,即姜小白、齊桓公。),今大周皇太子應貞,得先帝遺詔,蒙天邀幸,撥亂反正,即日登基為帝」云云,而上國柱大將軍馬寶也立即作出了反應,皇太孫吳世幡在太皇太后的下立即在首都長沙登基,宣佈夏國相以及吳應貞等為「亂臣賊子、覬覦大寶、禍國殃民」之類,號召「天下人共誅之。」

    按照佛家理論來說,南周出現這種事件一點也不奇怪,按照吳三桂陛下的所作所為,遭受這種報應實在是太輕了點,但這種家庭暴力卻顯然令皇室的臣子們有點無所適從,事實上儘管雙方都竭盡全力拉攏臣下,但大多數臣子還是選擇了觀望,到底這種事情風險太大,如果不是實在沒辦法,誰也不願意貿然把唯一的賭注押上去。

    南周江西駐軍大將高大節宣佈響應夏國相號召,接受皇太子領導,廣西孫延齡部、雲南胡國柱部宣佈向長沙效忠,然而貴州、四川、湖北等省大部分地區的官員和駐軍卻緘口無聲,擺出一副騎牆的態度。

    最大的對手發生內亂,這種事情實在是令北京上下額首稱慶,不過這個時候林風倒沒打算立即介入這件事情,雖然他和兩位皇帝皇帝陛下說起來都算是親戚,而且兩位皇帝陛下都在第一時間給這位大舅子和小姑爺發了情詞懇切催人淚下的信箋,但就政治上講,這個時候插手卻無疑是件非常之不明智的事情,而退一步來說,就算是他想立即插手,那也只能吆喝兩聲。照目前的軍事態勢來看,距離南周邊境最近的一支軍隊也只佈置在安徽和江西邊境,中間還有無數大大小小的偽清地方軍閥,一路殺過去也得兩個多月。

    按照總參謀部的部署,現在林漢帝國現階段的任務根本不是飲馬長江打垮南周,而是把盤踞在江蘇和浙江的兩個偽清王爺的辮子剪了,所以趁著南周內亂,目前的戰機火候正好。

    就在林風風風火火的調兵遣將時,遠在陝西突然發來了一封八百里快馬飛報。大漢安西將軍張勇、寇北將軍趙良棟聯名上奏:數天之前,南周漢中大將馬鷂子王輔臣秘密派人於安西將軍大營請降,王輔臣稱,願率本部六萬大軍,為漢軍前驅,火拚南週四川總督王屏藩,為漢王一舉奪取四川,以為投效之禮。

    牽一髮而動全身,神州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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