竊國大盜 第七章燃燒的遠征 第十三節
    遠征軍的素質是毋庸置疑的,高速,有效這幾個詞語用在他們的身上一點都不過份。現在的時間還只是剛剛到正午,從各方面匯總到慕容鵡這裡的資料來看,他們的任務已經完成的差不多了,當然,這還要感謝碼頭上的那些「幫手」,雖然他們在和遠征軍進行炮戰中,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可要不是他們的幫助,遠征軍要完成自己的任務,可能還要消耗不少的時間。

    抬頭看了看那被層層黑煙所籠罩,看不太真切日頭。慕容鵡開始要傳令兵開始下令進行收縮了。經過這一路上,以及在中國時的推演,三個時辰,也就是六個小時。是西班牙對塞維裡亞這座大城做出反應的最短時間了。在原來的計劃裡面,他們是要和解救出來的黑奴一起,堅守這座孤城,直至讓西班牙的軍隊流盡最後一滴血。當然,這個度還是把握在慕容鵡自己手裡的,他可以自由決定什麼時候撤退。

    而現在來說,這個計劃顯然就不合時宜了,和老特拉佛,基德他們預計的一樣,黑奴塞維裡亞是有,但是人口太少。從遠征軍報上的數字來看,可能也就百多人。畢竟那些奴隸販子最賺錢的就是走三角航線,而沒必要把貨物運到塞維裡亞來多此一舉。而僅*著自己手頭上的這千多人守衛這麼大個廢墟,慕容鵡還沒有白癡到那種程度。所以,撤離就是一件不可避免的事情。

    看著自己的手下一個個的安然歸隊,慕容鵡也在心裡默默的總結著這次行動的得失。從任務的完成程度,以及效率上面來看,這無疑是一次非常成功的行動。可慕容鵡清楚,這其中的一大部分功勞可能都要歸屬到遠隔了大半個地球的漢王林風身上,是他提出了這次的行動,是他力排眾議,撥出了一大筆款子對遠征軍們進行培訓。而且將歐洲的一些大體的形勢交代給了慕容鵡。慕容鵡很清楚,如果沒有那次的培訓,自己手下的這些兄弟,不知道要在這裡折損多少。

    相對而言,慕容鵡最不滿意的,反而是自己了。就算碼頭上的那些艦隊幫了些忙。但對於自己手下的那些傷亡,他還是不能接受。

    此時除了必要的巡邏隊伍以外,所有遠征軍的小隊已經齊集在這個小廣場中。時間不容慕容鵡再去考慮自己的得失了,而多於鼓勵的話,他也不原意多說。他相信,這些話在出征之前,那些教官已經是說了不少遍了。他同時也對自己所率部隊的軍心有信心。所以,他只是揮了揮手道:「撤!」

    在這作戰過程中,一直都緊跟在慕容鵡身後的迪諾佐,這時也漸漸的從亢奮中清醒了過來。他撫摸著腰間那柄已經捲了刃的馬刀,有些恍然如夢的柑桔。鮮血!烈焰!這一切一切彷彿都只是發生在朦朧中,他把自己的雙手湊到了眼前仔細的打量了一番,有些不相信,就是自己的這雙手,居然殺了這麼多人。他敢打賭,就算是那個以前在基地的老酒館中,喜歡吹噓自己殺了幾十,甚至上百個人老海盜可能都沒有今天一天所收割的人命多。

    他都有些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麼了,雖然以前的人命也背了不少了,可從來就沒有像今天這樣,陷入到瘋狂的殺戮當中。他不過是目睹了遠征軍鐵血無情,毫無憐惜的殺戮以後,他腦子裡面就像是什麼東西爆炸一般了,就這樣跟著身邊的這些士兵奮力的衝殺了上去。他回頭看了看已經淪為一個大火葬場的塞維裡亞,在自己的心裡暗自歎了口氣:「或許這就是自己的本性吧,連數年的海盜生活都沒有引發出來的本性!」

    「迪諾佐。」一聽到慕容鵡這很有特色的呼喚,迪諾佐馬上就停止了自己的亂想,條件反射式的應道:「在!將軍,有什麼需要我為你效勞的!」言語中已經不只是用尊敬來形容了,應該說是崇敬,甚至是膜拜才對。迪諾佐已經徹底被遠征軍征服了,包括他的整個身心。

    在這場殺戮中,他雖然腦袋發脹了,可意識還是清醒的。目睹了自己身邊那些遠征軍士兵的動作,迪諾佐都有些錯覺了,在自己身邊的這些傢伙到底是不是人啊?也許他們是傳說中那些煉金師組裝出來的奇妙機器。從他們的身上,迪諾佐幾乎都找不到什麼缺點,也許唯一的缺點就是完美的不像人類了。

    沒有恐懼,在面對無法避免危險時,他們爭先恐後,最開始血洗兵營的時候,他就見識到了。沒有貪慾,在船上的動員大會上,慕容鵡已經放開了不准擄掠這條軍規,也就是說,放任他們搶奪,可在塞維裡亞的這整個的行動過程中,迪諾佐曾經目睹過一箱金幣潑灑在這些士兵面前的情況,可是這些士兵卻彷彿是視若無睹一般,只是向前,向前,一心完成自己的任務。連男人起碼的慾望,他都沒有看到,死在遠征軍手上的,可有不少是年輕貌美的少女,不少從服飾上還是貴族。但這些到了遠征軍的刀下,沒有絲毫的猶豫,該殺的殺。遵守紀律,遠征軍的士兵幾乎是令行禁止,只要是慕容鵡下令,迪諾佐很肯定,就算前方是火山,這些士兵也會義無反顧的跳下去,反之,慕容鵡不讓他們動,就算是烈火加身,也不會有人亂動分毫!所以,迪諾佐是徹底的服了。

    慕容鵡沒有看到迪諾佐眼中的神情,他的目光投向了遠方:「把你的斥候小隊拉出來,進行警戒吧,和凌晨時一樣,該做什麼就做什麼!」

    看著領命而去的迪諾佐,慕容鵡並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麼。不過就算是知道,他也只是笑笑而已,因為這些在他看來,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恐懼,恐懼是什麼,戰場上面越死怕死的人,往往還死的越快,腦袋掉了不過碗大的疤,有什麼好怕的。更何況他們已經是沒有後顧之憂了,他帶來的這些人中,家中獨子這種情況是不會有的。林風更是保證了他們家人的安全,以及生計問題,他們根本就沒有任何顧忌了,有什麼怕的。

    至於貪慾,笑話,都還不知道有沒有命能過回去了,就算如果能回去了,林風還不對這些人大肆封賞,何苦現在就裝著那些既不能吃,也不能喝,更不能防身的東西到處亂跑!慕容鵡下的那張允許令,其實是針對遠征軍中現在僅有的幾個外籍士兵。而最後的那個人欲嗎!就在最後的那數百騎中,每個後面都背著一個不斷蠕動的大黑布袋。慕容鵡明白,經過這麼久的航行後,自己的士兵的確是憋壞了。可要是在塞維裡亞這座處於戰爭狀態,萬全就是別國控制的城市裡面白晝宣淫,那慕容鵡自己都會罵自己,純粹找死!還有軍紀嗎,這也沒有蹊蹺的,漢國軍隊的軍紀可不是說著玩的。就算是遠征軍中,也有軍法官的存在。

    現在慕容鵡迫切的需要一個地方讓自己的這些手下好好的落下腳。雖然這一上午只是殺戮而已,但也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哪怕是經過了嚴苛訓練的遠征軍,慕容鵡明白,都差不多是外強中乾了,而那幾個外籍士兵,慕容鵡都能看到他們在馬上已經是搖搖欲墜了。剛剛在塞維裡亞的時候,大家都是一口氣撐著,並不怎麼覺得。可現在這樣一鬆弛下來,各種現象馬上就明顯了。在這種情況下,遠征軍的士兵們還是牢守以前的訓練,不斷的有士兵落到後面去掃除大隊人馬留下的痕跡,萬全清除是不可能的。但至少也要拖住後面可能的追兵一段時間,好讓遠征軍有個喘息的機會。

    迪諾佐那邊很快有了消息,他們在血洗塞維裡亞時候,金銀財寶之類的東西是沒拿,不過有了事先的命令,地圖,文獻之類的東西,倒是拿了不少,這些東西份量輕,但是起的作用可比那些笨重的東西大多了,特別是現在迪諾佐手頭上的這張地圖,就是一個喜好旅遊的貴族所繪,他的精密程度甚至比軍方的地圖還要詳細一點。有了這張地圖再來找休息的地點,完全就和按圖索驥差不多。整理發佈於

    這是一個遠離大路的小河旁,水草豐美,正好可以讓他們這次騎兵修養的。而這時,後面士兵們馱著的那些東西就被丟在了臨時營地中間,一個個面露恐懼,茫然,憤怒的少女們從口袋裡面倒了出來,慕容鵡平靜的下了道:「可以開始了!」的命令以後,就不管身後的動靜,自己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修養去了,雖然他承認自己也很需要,可和自己的下屬一起,他還是沒有那種想法,而且他也知道,手下們肯定把最好的留給他了。

    果然,在走到自己獨屬的營地後,親兵拉了兩個女人上來,雖然在撕擄中身上已經有些污穢了,可還是能看得出不俗的相貌及身材。不過目前的他的目標還不是在兩個女人的身上。沒過多久,又有兩個人被帶了過來。斐特爾和東尼。慕容鵡也不清除自己帶上他們的具體原因,可就這麼隨口一命令,這兩個人就被象女人一樣,裝進帶子裡帶了出來。

    經過這一番折騰後,兩個人的精神已經非常萎靡了,可一看到慕容鵡,東尼還是忍不住渾身顫抖的喃喃道:「惡魔,你這個惡魔!」

    斐特爾更加大膽一點:「你們看看你們都做了些什麼,殺人,放火,還有你們現在正在進行的醜行。你們難道不怕死後會下地獄嗎!」

    對於兩人的控訴,慕容鵡的反應很紳士:「我很遺憾的告訴你們一聲,我是個東方人,就算是有所謂類似地獄這種機構的存在,那我死後也不會去那裡,我們東方有自己的地府。更何況我在地府裡已經不少的兄弟了,或許我會像你們傳說中墮落的天使路西法一樣,造上一反,說不定還有成功的可能。所以兩位不要用地獄,或者說是你們的宗教來威脅我,我不是一個教徒,就算是的話,我也只會信仰我們中國的宗教。在我的看法裡,本土神肯定要比外國的神護短一點,我現在可是在你們的國土上,想來我們國家的玉皇大帝會保佑我們吧,畢竟我為他們爭光了!」

    慕容鵡的這一番辯駁讓這兩個狂熱的教徒暴跳如雷,如果不是顧忌到周圍還有全副武裝的親衛,可能這兩個看上去比慕容鵡大上一截的中年人無視雙方實力上的差距,衝上去和他拚命了,可這樣,還是無妨他們嘴上的攻勢:「你這個異教徒,主一定會懲罰你的,你看好了,主是萬能的!」

    對於和這兩人的周旋,慕容鵡還是找到了一些樂趣,特別是現在還算是比較輕鬆的時候,而自己眼前的這兩個傢伙,雖然聰明,卻很明顯是腦袋一條筋的人物。和慕容鵡這種面前算得上是學貫東西的「儒將」相比,差的不只是一兩個檔次,就像現在一樣,斐特爾和東尼那蒼白的控訴對慕容鵡根本就沒有作用,反而是慕容鵡的幾句話,就可以讓他們氣的不清:「哦,異教徒,這是一個很好的名頭啊。用這個名頭,你們將不少無辜的人送上火刑架吧!甚至不少是真理的堅持者,可現在好像很多觀念都被證明是正確的!嗯,不錯,異教徒這個名頭實在不錯,看來異教徒代表的是真理,我很喜歡!至於懲罰嗎!」

    慕容鵡手一揮,指向那個隱隱傳來各種喘息,呻吟的地方:「不說我在塞維裡亞做了什麼,可就看現在的情況,她們中也不少是教徒呢,可你們的神了,他在哪裡,在你們需要他的時候,他在哪裡?」

    斐特爾和東尼被氣的是面目猙獰,斐特爾更是閉上了雙眼,半響後,用近乎咬牙切齒的語氣說道:「按照你們東方的話來說,你們都是一群禽獸!」

    「我很喜歡英格蘭的一個作家,嗯,他叫做莎士比亞吧!」慕容鵡這突兀的一句,讓那兩人根本沒反應不過來,這怎麼突然跳到文學方面了。

    慕容鵡緩緩的站了起來,收起了面上的微笑,平淡的說道:「在他的作品中有這樣一句話:禽獸尚有一絲憐憫,我沒有一絲憐憫,所以我不是禽獸!我把這句話送給你們兩位!」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