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博端坐於玉床之上,成五心向天之姿,雙目微閉,鼻中不時有兩道手指粗細的青氣,上下吞吐,收縮不定。如此這般一個時辰之後,鼻內兩道青氣嗖的消失不見,季博睜開雙眼,張口噴出一股青氣,綿綿帛帛,好似霧紗一般,飄落雙手之上。
再一細看,原來季博雙手之上還捧有一物,六寸方圓,好似玉石,但又僅就薄薄外面的一層而已,內中映出暖暖青光,好似還有一個色作青碧,形似牛型的東西,在內遊走不惜,只是看上去身形卻已然是模糊至極,不知乃是何故。
季博口中所噴青氣落於手中玉石之上,自行消散開來,與其上原本的溫和青光交相輝映,更顯勃勃生機。如此片刻,季博張口一吸,就見原先那股青氣原來卻是並未散去,更是帶起片片青光,被季博收回體內。再看那石內青牛,身形卻是感覺好像更加模糊不清了。
季博一口真氣回體,又自閉上雙眼,鼻內青氣復又重現,依舊是吞吐不定。只是此時再看,卻是感覺比先前似乎有清亮精純了幾分。
季博如此巡返往復靜坐苦修已有三月不止,與先先估算的四十九日,顯然過去甚多。原本季博估算,這太乙元精最多凝練幾百年而已,四十九日靜坐吞吐之功足以,萬沒想到的好事,這太乙元精已然凝聚千年不止。
太乙元精,凝聚百載,形成青羊;千載凝練,則為青牛;萬載方有靈智生。
季博回來略一打量,就發現玉石之內,太乙元精已成牛形,故此才知已過千載,不過去依舊還是死物,沒有靈智,自然也沒有萬年,只是不知已有千多少年才凝聚的。
而且這幾日越發吞吐修煉,越覺內中蘊含的太乙元精,精純無比,四十九日一過,體內的木行真氣就已大成。可以肯定已然不止千年,說不定都快要化生靈芝了的也說不定。
這連續多日不間斷的靜坐修行,心中也是愈發的清明,好似對原先參悟出的合沙奇書中的內容,又有了幾分更深的見解。故此靜坐之期一延再延,就是想將趁機將太乙元精全部練化,以盡全功。
自四十九日那天,木行真氣大成之後,再行吞吐吸納太乙元精已然對功力沒有太多的增益,但季博卻是藉機熬煉元神,錘煎肉身。
東方太乙元精,不同於一般的乙木精華,不特蘊含綿延生機,稍一運轉,便可滋生木行靈火。此木火,明曰為火,實則性質迥然,遇物不燃,獨卻有一樁妙用,能夠精純氣機,返本歸元。
原先綠袍因為喜歡生食人心,好飲人血,所練魔法又特為陰毒,己身不但氣機不純,肉身更是蘊毒甚深,此番正好借此木火成就。
直至四個月後,季博方才功成出關,心中也是忍不住地誌得意滿。
出關後第一件事,依舊是準備召集弟子,詢問一下這些日子中可有什麼大事發生。
不料片刻之後弟子集齊之後,全都是一臉驚訝神氣的望著季博,然後再偷偷摸摸的看看司徒平,然後眼神就不停的在季博與司徒平之間反覆,好一陣子才自平息。
季博不禁好笑,看著坐下弟子一個個自以為隱蔽的小動作全被自己一絲不拉的看在眼中,只是有些不解,這些個弟子到底怎麼了,莫非自己臉上長花了,那又為何還要看司徒平。而且,除卻司徒平一臉好似見到鬼般的神情逕自望著自己外,餘者弟子,就連唐石也不例外的重複著上面的小動作。唯一好些的就是,唐石不像其餘的弟子那般,只看了兩三遍,就自定神了。
如此被這般坐下弟子肆無忌憚的掃視,季博心中頗起了幾分被人當猴子看的感覺,頓時出關時的好心情一掃而空,甚至可以說是有些惡劣了,臉色自然也就沒有先前那般好看,整張臉立馬垂了下來。
師傅臉上的神情,坐下的弟子自然是隨時留意,加之綠袍以前喜怒無常,更是要多添幾分小心。此刻見師傅臉上的神色甚是不佳,都知道定是先前行為惹得師傅不快了。一個個也自戰戰兢兢。
季博冷笑一陣,頓時整個大廳內就只有那細弱嬰兒的怪異笑聲,飄忽迴盪,怪異陰冷之意頓然而起。現在坐下的弟子就連氣也嚇得不敢喘了,摒住呼吸,生怕被撞到師傅火頭上。只是這樣一來,就只有季博的冷笑之聲不時響起,這山洞本就巨大,如此一來,竟也蕩起回音,更顯森然可怖。
見坐下弟子這般模樣,盞茶過後,季博方自冷哼一聲止住了笑聲,沉聲問道:「唐石,爾等剛剛何故做出那般鬼怪小丑模樣,真是替為師丟臉。哼….」
唐石見師傅問道自己,無法只得硬著頭皮說到:「乃是因為師傅此次出關,竟然形象大變。」
大變?季博也未想到,此次錘煉肉身,居然連相貌也都變了,自己剛一出關,也未注意,但心中知道唐石所說應是真話。「那你們偷偷看你們司徒師弟幹嗎?難道剛剛才認識他?」季博又自沉聲問道。
唐石結結巴巴的說到:「那是因為….因為…」
季博見唐石這般吞吞吐吐的,又不禁喝斥道:「劣徒,你難道現在變得連話也都說不完整可嗎?」
唐石心一橫,乾脆就一口氣全都說了出來:「因為師傅長相實在是跟司徒師弟甚是相像,弟子們十分驚奇,故此才會冒犯師傅,還望師傅恕罪。」說完,逕自跪倒,伏地不起。
「請師傅恕罪。」其他弟子見狀,也都紛紛跪了下來。
季博聞言,心想看來自己是恢復了原來的相貌,所以弟子們見到了才會如此驚訝好奇。一想到,自己再不是綠袍原先的醜怪模樣,頓時心情大好,也就不便再怪罪這些弟子們了。
想罷,右手一揮,開口說到:「算了,此事你等也無甚大錯,都起來吧。」
眾人齊聲拜呼:「多謝師傅。」
接著,就又問了些這幾個月所發生的事。
那慈雲寺大戰,邪派諸人依舊還是敗了,只是聽說眾人見機頗快,所以倒也沒有什麼太大的死傷,這就與原著中有了些出入。
不過此事本與季博無關,不過門下弟子偏偏就是去了幾個,這個本不出所料。可是結果別的邪派眾人無甚太大死傷,獨獨百蠻山去的弟子全都死絕,被人所殺。
季博是可忍孰不可忍,立言等些時日,確定仇人,定要前去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