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鳳與小依聞得北堂羽這大家小姐竟然不顧尊嚴與顏面當眾在街上做出那種任誰也承受不了的事情,齊齊啊的聲叫了起來。
「夫君,你得想個辦法啊,北堂小姐能履行如此諾言鳳兒十分敬佩,但是她只是一個才十幾歲的女孩子,現在她的心裡肯定十分痛苦,說不定會因此崩潰的。」虞鳳焦急道。
小依倒是沒說什麼,只是靜靜地望著龍一,她只為龍一而活,思想與虞鳳也不大一樣,雖然同情北堂羽,但心裡還認為她活該。因為龍一說了,這種惡毒的條件是她自己一開始就提出來的,如果對戰中輸的是龍一,那麼此時在街上爬的豈不是自己情郎。
「沒有辦法可想,勸我是勸不動的,她是鐵了心要這樣做,如果強行綁她回去,依她的性格可能會做出更加偏激的事情。」龍一苦笑道。
「那就讓她這樣作賤自己嗎?」虞鳳憂心道。
龍一搖搖頭,沉吟道:「或許情況並不那麼壞,雖然她表面看起來是丟人丟大了,但實際上老百姓的心裡十分清楚,恐怕她經過此事之後她重諾的名聲會更加響亮。」龍一此話並非沒有道理,一路過去,許多老百姓都十分敬佩北堂羽的品質,認為她是一個奇女子。
第二天一大早,虞鳳趕著處理家族事物去了,而龍一作為狂帝帝國的偏將,自是要趕著去兵營了,他目前最主要的任務便是要將從神風營挖來的那一萬五千雜兵訓練成狂龍帝國最精銳地士兵。
途中,龍一忍不住順著人流去看了一下北堂羽。她已爬了一個晚上了,身上污跡斑斑,臉色也異常蒼白,嘴唇都青了。哪還像是昨天那個意氣分的帝國女將啊。她的兩個侍女端著食物和水,想要餵給她吃,但北堂羽卻固執地不吃不喝,她的眼睛裡已沒了任何神彩,只剩下空洞和冰冷。
龍一輕輕歎了一口氣,閃身朝兵營掠去。
來到兵營,龍一先就召集了暴熊傭兵團地所有成員,拿出了一份訓練計劃表,並正式命名這個剛組建的獨立營為無雙營,取名天下無雙的意思。同時也是為了懷念遠在冰原的無雙。當初冰宮答應兩年後放人,現在時間已經差不多了,想起不久後便可以見到那個令他牽腸掛肚的神秘女孩。龍一便覺得心裡泛起一絲甜蜜,她會在第一時間來找他吧。
當熊霸翻看了一下這份訓練計劃,不由暗自咋舌,裡面的內容許多都聞所末聞,而且都是變著法子折磨人的那種。什麼負重越野,武裝泅渡,二十四小時潛伏。甚至規定所有的人都還要上課。教尋一些擒拿格鬥以及各種大陣小陣的變換與組合。時間從清晨排到深夜,稱之為魔鬼訓練也不為過。
「最近這段時間,由我負責教授你們,等你們學好了就教下面的兵,但體能訓練一個都別想落下,每週一次考核,考核不過地就要吃鞭子,魔法師也不例外。」龍一一身威風凌凌的將服,低沉的聲音帶著煞氣。
「將軍。我們魔法師也要進行體能訓練嗎?」一個土系魔法師怯聲道。
「當然,魔法師地身體太孱弱,打戰時萬一生近戰就完了,所以我有一套獨立的訓練方法是專門給魔法師準備的,還有擒拿格鬥的課程也一定要上。」龍一威嚴地說道,他嚴肅起來的樣子倒有幾分像西門怒,陰沉沉地讓人膽顫心驚。
龍一並不打算將無雙營弄成像神風營那般所有兵種俱全,一個二萬人不到的獨立營弄成那樣根本就沒什麼大用處,還是弄成一支異世特種作戰部隊比較好,雖然不能正面在沙場與騎兵對抗,但偷襲暗殺,城市巷戰什麼絕對以一頂十。
由於是第一天,龍一隻是簡單地給他們講了一些宏觀戰爭理論,讓這些從末聽過如此學說的傢伙聽得如癡如醉,原來戰爭還有這麼多地學問。
上完一堂課,龍一就將所有無雙營的士兵叫出來集合,將暴熊傭兵團幾百名傭兵全部安插進去做基層軍官,並且任命能霸為無雙營副將。
龍一在營地的高台上做了一番慷慨激昂的講話,煽動得那些士兵個個心懷激盪,等著建功立業光耀門楣。
剩下的事情龍一就甩手交給熊霸處理了,讓他負責所有無雙營士兵的訓練,而他自己卻一溜煙跑沒影了。
龍一望著那一隊包裹在厚重鎧甲裡糾察隊走近,哧溜一下出現在他們的面前,迎接他的自是糾察隊亮晃晃的刀槍。
「仇復中隊長,我們又見面了。」龍一嘿嘿笑著望著走在最前面地仇復。
看清楚了龍一的身份,這些糾察隊員立刻收起了兵器,朝龍一行了一個軍禮,畢竟他現在也是一名將軍了。
仇復吩咐幾名手下先行離去,一抬手將厚重的頭盔去掉,露出那張嚇人的疤臉。但或許是與前世的自己容貌很相像,龍一反而有一種親切的感覺。
將軍此時不去訓練士兵,跑來找我幹嘛?」仇復淡淡問道。
龍一嘿嘿一笑,道:「怎麼?仇中隊長可是要參我消極怠工?」
「如果讓我抓住了把柄,也不無可能。」仇復難得地露出一絲笑意。
兩人來到一個偏僻一點的草地上坐了下來,仇復直接了當地問道:「說吧,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
龍一沉吟了一下,始緩緩道:「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你的先人應該是烈焰山莊鳳凰鬥氣的一系吧。」
仇復聞言臉色微微一變,淡淡道:「我知道你在說什麼。更不知道什麼烈焰山莊。」
「明人面前不說暗話,鳳凰鬥氣分為兩系,一系適合女人修煉一系適合男人修煉,你與鳳凰山莊都是烈焰山莊地後人吧。」龍一盯著復仇的眼睛說道。
仇復愣了一下。估計是想不通為什麼龍一會知道這麼多吧。
「其實你不用否認了,你上次使出的鳳凰鬥氣已經說明了一切,而我之所以知道這麼多,是因為鳳凰家族的大小姐是我地妻子。」龍一說道。
「妻子?你入贅鳳凰家族了?」仇復疑惑地問道,他沒有再否認,想來是已經經承認了。
「沒有,自然是她嫁過來,規距總是人定的,不是嗎?」龍一嘿嘿笑道。
仇復沉默不語,良久才淡淡道:「說你的目的吧。」
「也沒什麼特別的目的。就是我妻子想見見你,你們必竟同出一脈,應該同仇敵愾才對。」龍一笑道。
「我不會見她。也不想見鳳凰家族任何一個人。」仇復冷聲道,聽他的語氣似乎與鳳凰家族有什麼過結。
「為什麼?」龍一驚訝地問道,在他看來,兩個派系都同屬烈焰山莊,重逢應該十分高興才對。
「哼。你去問你的妻子去,虧她們還有臉自稱烈焰山莊的後人。」仇復赫然起身,拿起放在地上的頭盔大步離去了。
龍一呆愣在原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聽仇復地語氣好像很不齒鳳凰山莊似的,到底鳳凰山莊做了什麼讓他看不起的事情?
龍一搖搖頭,實在想不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看來等會回去要好好問一下鳳兒。
在兵營裡閒逛了一下,再回營監督指導了一下無雙營地訓練,一天的時間很快就這麼過去了。
回去時龍一依然準備去看一下北堂羽,她已經不吃不喝地爬了一天一夜了,要是常人早已倒下了。
龍一順著人潮很快便找到了北堂羽,一天一夜的爬行她已快爬完一圈了。此時她的神情更加憔悴,每行進一步膝蓋處都會留下一個淡淡血印。
除了北堂羽那兩個似要昏過去的侍女,南宮香芸竟然也在她地身邊,正端著一碗水想要勸她喝下去。
「真是個蠢到家的笨妞。」龍一看著北堂羽乾裂的嘴唇輕輕歎道,沸騰#文學她此時還在張合著喊著那句口號,只是已經微不可聞了。當初賭約只是說繞著騰龍城爬三圈,又沒說不可以吃飯喝水,真不知道她為什麼不吃不喝。
龍一再也看不下去了,一個閃身出現在北堂羽地身邊。
看到龍一的出現,南宮香芸冷哼了一聲,瞪著他道:「這都是你做的好事,你非要逼死她才甘心嗎?」
「這是我與她的事情,用不著你管。」龍一不爽地哼道,這事他本來就沒錯,幹嘛所有人都賴他身上來。
「你…像我是你末婚妻,我偏要管。」南宮香芸懲紅著臉道。
「既然是我末婚妻,那就乖乖閉上嘴,男人做事哪輪得到你來插嘴,信不信我立刻休了你。」龍一冷著臉道。
南宮香芸咬著下唇,本想說你休就休,有什麼大不了的,但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只得跺跺腳站到一邊不再理他了。
龍一望著如一具傀儡一般向前爬行的北堂羽,伸手搶過南宮香芸手上的水,兩步跨前將北堂羽提了起來,將水端到她的面前命令道:「喝水。」
北堂羽空洞的眼神微微波動了一下,隨即又變得死氣沉沉,眼神也沒有了王距,似乎眼前根本就沒有龍一這個人似地。
見得北堂羽這個鬼樣子,龍一脾氣也上來了,憑什麼這丫頭履行個賭約賺了好名氣,壞人的名號偏偏要自己來背,還這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真是看的火大。
龍一一手捏住北堂羽的下巴,一手將水往她嘴裡灌。
北堂羽嗚咽著開始掙扎起來,碗裡的水潑了大半。將她胸口地衣裳都弄濕了,玲瓏曲線畢露,而北堂羽也被嗆得咳嗽起來。
「你幹什麼,你想殺了她了嗎?」南宮香芸見得龍一如此粗暴地對待北堂羽。上前拉住龍一的手惡狠狠道。
龍一甩開南宮香芸的手,冷笑道:「是啊,我真想殺了她,演戲倒演得挺像的,博取同情心嗎?輸不起就別賭,賭輸了又這副半死不活地樣子。」
北堂羽的表情終於有了一絲波動,她抬起頭用吃人般的眼神望著龍一,真恨不得將他大卸八塊。
「怎麼?我說錯了嗎?既然你堅持爬完三圈,那幹嘛還在這裝可憐,不吃不喝。哦,我知道了,你想賴帳是嗎?想賴帳就早說。何必多此一舉呢。」龍一不屑地望著北堂說道。
「我北堂羽說話算話,你少用小心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北堂羽用嘶啞的聲音道。
「終於肯說話了,還以為你啞巴了。既然不想賴帳,為什麼不吃不喝,你以為你這樣能堅持到爬完三圈嗎?看你現在就快不行了。不會想暈過去之後就不了了之吧,對了,這樣你不僅能贏得名聲。還能不著痕跡地賴帳,真是高明啊。」龍一極盡尖酸刻薄之語,任誰聽了也受不了。
北堂羽氣得渾身顫,高聳的胸脯一起一伏,看得圍觀得色狼們眼珠子都快暴出來了。
「給我水,給我飯。」北堂羽咬牙切齒道,她想想龍一說得確實有道理,她現在完全是靠一股意志在支撐,如果暈過去了還真讓別人以為她在賴帳。
「小姐。你等等,我們立即就去。」跟在身後的兩名侍女喜極而泣,跑向了最近的酒樓。
沒一會兒的功夫,兩名侍女便端出了水和食物。北堂羽先喝了兩大碗水,再狼吐虎嚥地扒了兩口飯,便又開始了艱難的爬行。
南宮香芸驚異地望向龍一,見得他臉上那滿意的微笑,心下明白了他地那一番刻薄言語的苦心,其實他真的是個很好地人。
龍一也沒空再守著北堂羽了,他想去問問虞鳳以前到底生過事情,為什麼仇復會對鳳凰家族有那麼大的意見。
「喂,西門宇,你要去哪裡?」見得龍一想走,南宮香芸急忙道。
「當然是回家,不然留著這裡幹什麼?」龍一轉頭沒好氣道。
「那我也要去,好久都沒見到伯母了,想去陪她聊聊天。」南宮香芸的眼睛有些心虛地望著別處,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
「隨便你。」龍一聳聳肩,起身就要飛走。
誰知南宮香芸卻一把抓住他的手,待龍一詢問地望著她時,她卻理直氣壯道:「你用飛得更快,帶我一起走吧。」
龍一撇撇嘴,大手摟著南宮香芸的腰,腳底輕點,兩人便已射向了空中,惹來圍觀者一陣陣驚歎。騰龍城地百姓多少有點見識的,在這裡也經常見到高級別的魔法師飛來飛去地,但卻沒有見到誰的度有這麼快。
南宮香芸的腦袋輕輕靠在龍一的肩上,感受著腰間大手那灼熱的熱量,心中竟然湧起一絲不知所謂的甜蜜,她真的弄不明白這到底代表什麼,有些迷惘又有些恐慌。
憑借龍一的度,西門府很快便到了。
「到了,還想賴著不起來啊。」龍一的聲音在南宮香芸地耳邊響起。
南宮香芸急忙放開挽住龍一手臂的小手,心裡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一問府中下人,龍一才知道虞鳳還沒過來,而東方婉則和小依去夜府了。
夜夫人?龍一坐在沙上輕啜著茶水,心裡想著是不是應該將夜夫人的事情告訴東方婉,讓她防備一些。不過想想還是算了,東方婉是一個極有分寸的人,平時都從來不過問官家事情,即使知道一些機密也不會亂說的。
「西門宇,東方小姐離開騰龍城了,你知道嗎?」南宮香芸突然道。
龍一怔了怔,想起自己手臂上的兩個牙印還有皇宮裡她那仇恨的眼神,輕歎道:「走了也罷,時間會沖淡一切的。」
「她說她會恨你一輩子,或許她是真的愛你。」南宮香芸有些複雜地說道。
龍一搖搖頭,被人恨的感覺還真不怎麼樣,他苦笑道:「她並不是愛我,以後她會明白的。」
「我剛開始也以為她那只是純粹的佔有慾,但看到她的眼神,我想我錯了,沒有愛哪來的恨,恨得越深,證明愛得也越深。」南宮香芸喃喃道。
龍一有些煩燥地擺擺手,道:「別說了,我出去還有點事,你是在這裡等我娘親回來還是自己回家就隨便你了。」
南宮香芸見龍一大步踏出大廳,伸出手想叫住他,但一時間又不知道說什麼,只能看到他的身影唰得一聲消失在眼前。
唉,南宮香芸輕歎一聲,對這位末婚夫她自己也有些糊塗了,見不到他時腦海裡總是浮現他的身影,見到他吧又總是被他氣得夠嗆,然後心裡誓再也不理他了,結果剛完誓現又想見他,這種惡性循環有越來越嚴重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