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手遮天 正文 第二百五十四節 來去上朝
    我並不想打聽丹儀郡主的八卦。而且景夫人的話語讓我覺得跟吃了蒼蠅一樣噁心。

    正巧東宮又讓派人來召喚我進皇城我趕緊以此為由送景夫人離開。

    到了丹華宮我逮著機會就問東宮:「殿下你對定國公說了什麼?」

    「沒有啊這幾天忙(……)哪有時間跟定國公照面。」東宮一面說一面不自覺地捶捶腿腳。

    沒講麼那定國公平白無故掛念起四姑娘來是為什麼?

    我想了想換個問法:「殿下對誰解釋過四姑娘的事情?」

    東宮坦然回答:「四姑娘的身份本宮誰也沒告訴秦晏不是再三提醒此事要嚴守秘密麼?」

    「那誰曾經問起過四姑娘這個——殿下總該有數了吧?」

    我這樣轉來換去地詢問東宮終於覺得是有什麼事情生了也嚴肅起來回憶道:「本宮剛回(皇)城的時候母后就問過四姑娘問是何來歷問本宮認為是否可信等等。」

    皇后麼不是秦氏一脈的人會主動介紹四姑娘給秦之紇麼?

    「還有誰?」

    「老妖婆能說話以後也問起過不過只問了四姑娘的去向說難怪沒在宮裡見過等等。」

    「嗯……」太后對四姑娘並沒有太留意也有可能當時是才搶救回來腦子還不靈醒。否則哪裡還有江近海逃的功夫?也不知道她現在康復得怎樣了到底是誰驚嚇她的——這個連東宮都問不出來更別說其他人了。

    東宮仔細思索又想起一人:「啊。對了本宮跟一個人提過四姑娘啊!」

    「誰?」

    被追問的時候東宮原本是張口就想答的但話都到了嘴邊。偏偏又遲疑了臉上泛紅視線游移。

    「是……丹華宮的主人……」他的話語中難得一見地出現了尷尬和歉意。

    在我面前提起嫡妃他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以前還又是怒又是甜蜜地曾經為她吼過我呢現在不過知道我的身份而已突然顧忌這麼多未免太顯差別待遇。而且反有欲蓋彌彰的效果。

    兩個字:他心虛了!(這是四個字。)

    「殿下不會平白無故提起四姑娘吧?」我心下了然盯著他嘴角似笑似抽搐。「談了些什麼可以告訴在下麼?」

    「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東宮順口回答然後立刻意識到不對。糾正「啊!是挺重要攸關國家未來地大事!」

    「哼?」

    東宮撓撓頭笑道:「就是說……那個請她點個頭答應本宮再迎一名妃子進皇城……之類的話題……」

    話還沒說完東宮已經忙不迭地起身逃開一段距離。

    他繞到朱紅房柱後面只露出半張臉一隻眼睛。可憐兮兮地辯解:「本宮這不是在想法子了麼?可你要知道迎娶四姑娘必然得過她那一關本宮也是不得已啊!」

    我端著茶盡量心平氣和地說:「殿下你可知道這麼一提就惹來定國公家的媒人說親了啊?」

    「說親?」東宮一時沒反應過來傻乎乎地問。「替本宮麼?那個應該是母后去操辦的吧。可本宮尚未來得及向母后提起……」

    想也知道給嫡皇子提親。輪的著那個氣質不足八卦有餘的景夫人麼?

    「若是替殿下說媒的倒也罷了可惜不是。」我說。

    東宮越地摸不著頭腦:「那會是誰?」

    「是我二哥秦之紇啦!」我沒好氣地抱怨到「這都叫做什麼事?莫說是親兄妹混亂帳就看秦之紇那為人會有女子嫁他麼?我自然是推托了!」

    「若是秦之麟你還答應不成?」東宮嘟起嘴他的關注點果然與眾不同「你應當這樣回絕——難道京裡有誰家富得過皇室誰家的兒子前程光耀勝過監國誰家地少主人有監國那樣風流倜儻、龍章鳳姿誰家的……」

    他原本有些手舞足蹈可到了第四個排比句的時候卡殼了一時誰不出什麼選項來。

    我看他前兩項還勉強是事實夠有吸引力地第三項籌碼就明顯開始滿口跑火車虧他說出來還臉不紅氣不喘的。撐著下頜我接道:「誰家的公子哥有監國那麼喜新厭舊、娶個小地還當作封賞……」

    東宮深覺冤枉搬出法典來:「秦晏你看這兒寫明了皇子可有四妃的!」

    「於是殿下還差三名愛妃?」

    東宮終於也覺我不是沒有脾氣只是軟趴趴懶得對他表意見而已。

    「秦晏你話中有火氣這樣談起來不妥吧?」他控訴。

    是如此說起來交談之中不是我讓著他我引逗著他的時候還真的挺少離了這樣的談話方式好像我們都不太會對話了。

    「罷了不談這個反正也推掉了。」我別開臉。

    「等一下你說秦之紇怎樣?」

    「性子很爛京裡誰都知道橫行霸道的主兒。」為免東宮不信我補充上個人經歷「我險些被他的馬車撞飛一次又遇到他輕薄調戲一回殿下您說這印象能好得起來麼?」

    「哦看不出來啊。」東宮從他的案桌底下翻出一卷名冊遞給我看「明日恢復早朝父皇就要封賞此回的有功之人秦之紇榜上有名呢!」

    「為什麼要獎賞他?他哪裡參與了這回的平亂!」我抗議到「那日去定國公府人人心都提到嗓子眼地時候就這個秦之紇還尋歡作樂醉得不成*人樣!如今竟然有封賞?朝廷的量度。還有公道二字可言嗎?」

    就算沒有公道也得厚道吧?我都沒聽說自己有什麼封賞憑啥那個醉鬼還能陞官財?

    「可報上來的說是他領了兩百餘人。負責皇城西面的局部……」

    那一塊是帛陽負責地當然帛陽的身份都是虛構的誰也找不出丁將軍的下落可是沒想到會讓秦之紇撿了便宜。早知如此我再困也要再扮成秦斯去搶功勞地!

    東宮面色莫名看著熊熊燃燒地我他咳了咳說:「對了。明日你也要來上朝啊!」

    「啊?」

    我吃了一驚隨後竭力掩飾住驚喜的表情——好像有點掩不住因為能上朝地官員那得是從五品往上的部分京官才行。像我的實習職位是沒有上朝的資格的。

    居然叫我去早朝莫非是有陞遷?

    要轉正了?

    熬出頭了?

    東宮正色道:「嗯。明日父皇有諸多大事宣佈所以要求九品以上的京官都要上朝五品以外在殿外恭候。怎麼京都衙門地人沒有告知你?」

    我頓時洩氣。

    「……沒最近……咳咳!」最近曠工中這個自然也不便大刺刺地說出來。

    東宮也不追問:「記得要按時老妖婆答應要提拔你的不知父皇與她協商得怎樣了。」

    「唔知道了。」

    「另外即墨子音已經釋放了。剩下的人。明日父皇會宣佈結黨造筮(代指玩弄巫蠱把戲咒殺某人)罪名純屬捏造並追究大理寺地責任。」東宮翻著卷宗說到。

    大理寺?「秦少卿和即墨少卿……」

    「那當然是不會被波及的秦晏放心。」東宮露出笑容來「秦之麟不是你大哥麼這回也是功臣來著。就算父皇追究到他頭上看見他的姓氏也自然就會繞開地。你放心。放心!」

    也對京城是靠秦氏努力才打回來的。元啟帝就算要揪著私自動兵的話柄落罪也不會急於一時。

    現在正是他大張旗鼓表彰功臣體現皇恩浩蕩提倡忠勇侍君的時候要是突然捉了一堆功臣治罪那豈不把臣下和百姓都弄得糊里糊塗、提心吊膽?

    我轉念又想起一事:「那正獄司的官吏可有……」

    他們解脫綁索之後有沒有向上稟報就私放重犯的罪名告我們?那可是吃不了兜著走的大罪啊。

    「哦你說臨時徵調的囚卒?」東宮壓低聲音悄悄說「告上來了本宮說你倆是領了本宮的令前去的於是父皇還誇獎本宮哩!」

    我悻悻然望著他:「殿下地大印從東宮殿挖出來了?」

    「還沒呢於是蓋了父皇的玉璽。」東宮無辜地回答。

    蓋上那玩意還有誰夠膽質疑他的話啊!

    「無論如何哪怕是明日天上下刀子也得到皇城等早朝誤了早朝可不是鬧著玩的。」東宮叮囑到隨後若有若無地哼了一聲「那可跟缺勤去茶樓不是一回事啊!」

    「知道了多謝殿下提醒。」

    我答應著心裡想總算是了結了一樁大麻煩曹先生和諸位同僚的牢獄之災可免官復原職又平平安安地通過了四姑娘和秦斯的身份關卡在東宮面前得到撒嬌的權利真是陽光一片燦爛春天就在眼前。想到熬這麼久終於有一回名正言順的陞遷(不是開後門——曹寰不是口頭支票——元啟帝也不是裙帶關係——帛陽)實在是……做夢也會笑啊!

    於是笑醒以後一聽打更鼓聲音——五鼓了!

    三鼓就要到朝房啊我地天狂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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