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高望重的老人?
帛陽用的這詞極有可能是脫口而出但他前邊的說法卻是「只知道是德高望重的老人」不清楚名姓不清楚來歷。這就矛盾了既然對人家的底細完全不曉得何來德高望重這四字?
他這句話邏輯上很有問題。
換了別人或許聽聽就信可我別的不行翻來覆去揣測語意倒是很擅長……
推開內院的門三位宦官帶著指給帛陽的嬤嬤整整齊齊地候在門外。見我出來宦官之一不卑不亢地作揖提問:「駙馬爺您這是去哪裡?」話中聽不出陰陽怪氣也不含友善示好之意。
我答道:「欲往前院敬席(敬酒)。」
說完回身我把沉重的院門拉攏來闔上(帛陽剛一腳就踹開了真厲害。)一手撫門扉道:「長公主常年清修不適婚慶喧嘩已經休息了請嬤嬤明日再入內教導。」
老嫗頷告退領著幾位侍女往後院去。
我上前一步對宦官說:「喜遷新居庭院不熟有勞三位內侍大人引路了。」談話間把帛陽包的幾份禮金遞送上去。
宦官們彼此看了看答應下來。
隨口閒聊我探聽得知三人中為的那位姓劉調到駙馬府的職務是秉筆內侍也就是說他負責寫書面報告向上頭匯報我和帛陽的生活情況。
另外兩人則沒什麼職務可言充其量算劉內侍的跟班。
他倆連我的姓氏都不清楚極有可能只是衝著這份肥差而來的估計在宦官中有點門路。
送到內外院相接處三人就此停住腳步從這裡分界內圈歸他們管。外圈歸皇衛管。哦不其實從道理上講是內院歸帛陽外院歸我。
出了內院大門左右各一名皇衛。都是我在皇城裡見過的人。
我對他們笑道:「趙將軍孫將軍辛苦了。」所謂將軍只是尊稱而已大家都習慣這樣的叫法。
對方還禮:「客氣!秦編修大喜日子下官還沒道賀呢!」
「哎在下早就不是編修了二位禮重受不起啊!」我擺手。
除去官職以後就沒怎麼進皇城去了也難怪他們不記得這事。還當我仍在翰林院供職。估計他們也不知道我去做了一趟知縣吧。
現自己弄錯皇衛也沒覺得尷尬大笑道:「編修也好修撰也罷如今都改口叫駙馬爺了!哈哈!」
「說得是日後就多得各位將軍關照了。」
我掏出紅包。分送給兩位:「只為同喜可別嫌在下寒磣出手不夠闊綽。」
在外院晃了晃拿著帛陽的紅包充大方派送給諸皇衛我倒是一點也不心疼。給過好處再請他們同享喜宴於是終於湊出了三席人……
進堂內給皇親國戚準備地那一席自然是空著的。半個人也沒。
順著下來是曹寰他們看見我入內張緹招呼道:「呵還以為駙馬與長公主結伴賞花不捨得回來了呢!」
「賞花?」阿青問他。
張緹板起臉:「小孩子埋頭吃去別多話。」
我笑笑。伸手勾起酒瓶滿上一杯。
「秦生身體不適就別敬酒了。」曹寰提醒道。
「唔?」
趵斬放下手中的杯子取笑說:「方纔不是有人體力不支當堂暈倒麼?」說得張緹也不客氣地掩口笑了起來。
我臉上一熱怪不好意思地解釋道:「那大概是起得太早腹內又空乏……」
「餓昏的?」
阿青一語切中要害。我頓時言語不能。
張緹清清嗓子。招呼道:「好了好了不許再調侃咱們的新郎倌!人家可是從溫柔鄉里掙扎出來。婉拒了美人恩回來陪咱們這群沒福分的人飲酒地!要是我們合起來都不能灌醉這小子那就太對不起浩蕩皇恩了!」喝酒而已關皇恩啥事兒啊?
我哭笑不得。
話說回來今天在場的確實……除我以外都是單身漢啊……偏偏我這個新郎還是女人哈哈哈這世道!讓我不得意也難哪!
更加得意的在後面。
一個時辰之後。
除了曹寰沒怎麼喝酒以外企圖灌醉我的人都七倒八歪了。
曹寰無奈地看看阿青後者抓著他的衣角唧唧咕咕說著聽不懂的醉話。
我拽拽阿青的手他死命不肯鬆開。沒辦法我擦擦汗:「學生與友人鬧得過了點請先生原諒。」
「無妨本官載他們回去歇一宿吧。」
到院裡一看兩席吃喜酒的皇衛大哥們也正鬧得開心。他們見曹寰邁出門檻急忙彼此使眼色迅安靜下來。等我送曹寰等人出門返回院中各人又行酒令什麼的歡喜開了。
「秦編修再來喝一圈吧!」一名小將招手。
立刻有人糾正他:「去什麼編修要叫駙馬駙馬爺!」
我來到皇衛官長身旁先敬他一杯隨後落座。
「駙馬府上專用的馬車剛才已經到了往後出行先吩咐下官就是。」對方道。
我點頭。
「此外若要出京得提早三日報備否則城門那兒不會放行地。」
「哦……」真不自由啊以前做編修只要拿著准出京的名牌亮一亮就可以了如今還要提前三天交申請連在京城裡走動都要有皇衛陪同。
那麼有些事情我就不能自己做了。
「對了請問大人與劉內侍共事過麼?」我悄聲問。
「劉內侍?如今管駙馬府內院的那位?」
「是啊他似乎挺難相處。」我故作為難「唉長公主那脾性大人方才也親眼見著了如果因在下的關係使得她與內侍不合在下要怎樣辦才好?」
皇衛官長想了想試探道:「駙馬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