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拉雜雜地神侃一通不經意便見門外的人影晃來晃去幾度到門前抬手欲敲門又硬生生地放棄。
我指指門窗對東宮道:「有人久候了讓他進來麼?」
「哎?可是沒聽見傳報啊?」
你以為是皇城裡麼哪有那麼周到的禮數?我答道:「應該是山寨的人吧。」
東宮喔了一聲。
我見他不反對便起身去開門站得離房間老遠以示恭敬的是齊雲天齊師爺。他遠遠地行禮我點頭招呼他進屋。
「齊師爺你這身打扮是要做什麼?」東宮詫異地看著他。
啊我只注意到他是齊雲天都沒留神他的衣著是多麼詭異。(你的認人方式才真是詭異!)
他一改山寨裡的斯文裝扮穿了青衣不戴冠只束還在領口套了一圈奇怪的圍脖頭巾。要說是冰天雪地出門還能講得通如今的天氣不該出現這種怪異配搭了啊。
齊師爺十分緊張地說:「剛看見幾個老鄉親怕被認出來趕快換了套容易遮住臉的行頭。喏!」他扯起頭巾來把腦袋包得只剩雙眼。
東宮哈哈大笑。
詐死的齊雲天這趟重回夏縣可不要嚇出人命才好。
「有什麼事嗎?」我問齊師爺。「是有事報告大當家的」齊雲天對東宮道「城裡就一間客棧。下面來了十幾個面生的人要投宿兄弟們不讓進客正僵持著。」
「咱們包下來了。還有什麼好商量地?」東宮不在意地揮揮手。
「可據說是大官啊!」齊師爺拉下頭巾說「好像是京城裡面進了六部的官呢!來夏縣買地的!」
「江源!」「江近海!」
東宮和我脫口而出。
雖然對我說出地那個名字疑惑。東宮的反應還是快一些立刻叫起來:「趕出去別讓他們踏進來一步!」他還記著江近海滿大街逮他的事情呢!
「是!」
「且慢本縣同去。」我起身叫住齊師爺轉向東宮告辭。
東宮不情不願似乎還有什麼話沒說不過我這邊也很急就不費時間猜他又想聊啥了。告辭告辭。
衛剛頗意外地看著我與齊雲天一同下樓他想了想。驚喜到:「娘、呃不秦大人已回城了?莫非真人也在?」
「答應你家莊主地事情怎敢不辦到呢?人確實在夏城了。」我回答。一個月的期限真人是恰好趕到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另選福祉賣給江近海了。
聞言衛剛鬆了口氣:「如此大好。靜待好消息了!」
「別急著靜待本縣有話問你們莊主他人呢?」
衛剛轉頭:「在外面馬車上。」
準確說是在馬車外面了江近海一派閒散地身著常服坐在橫板上見我出現他神色不變。淡然道:「怎麼好似上哪裡都能遇見你?」
「夏縣本就是我的地方。不奇怪吧。」
江近海冷冷地瞥我道:「既然人回城了。何時讓真人選址?」
「教老人家休息兩日再談如何?」
「哼隨你安排。」
他的神情疏離得不像話讓我深刻地感覺這不過是在鬥氣而已。料不到殺人不眨眼的江近海也會有孩子氣的時候我想笑場了。
不過因為我畢竟還不是那麼冷眼的人終究沒笑。
「既是有貴客入住那在下和兄弟們就去鎮上借住了告辭。」江近海不悅地扭頭。
我伸手按住韁繩道:「等等有話問你!」
江近海傲然回眸:「鄙人不一定答!」
「……前些日子偶然撞見你帶人圍追孟章。」我說「捉到了麼?」
冷哼一聲江近海道:「他比泥鰍還滑全境通緝也拿他沒辦法怎麼可能輕易就抓到?」
話語甫出馬車地車身突然微微顫動了一下我收手看著橫木似乎又歸於平靜紋絲不動了——莫非是我錯覺?
回神我問:「海哥兒你是為何要逮他呢?」
「與你無關。」江近海寒著臉「此外秦知縣請注意不要再你啊我的立場已經改變別再故作親近。」
我笑笑:「喔好吧江大人。」
望著他們一行離去我心裡還是覺得奇怪江近海捉孟章做什麼?
如果是以前讓我自戀地以為是替我剷除一個心患也沒問題但在今天——醉香苑地案子結案足有半年多的今日他才開始追捕孟章未免太說不過去。
如果原因不是我又是什麼呢?
而且沒記錯的話他是想活捉孟章這是為什麼?
先前寫過數次夏城是個小地方一眼就能看到底。我站在街上呆、不、是思考的時候阿青從衙門裡出來左右張望徑直往這邊走一言不拖了我就回衙門去。
「又有案子了?」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
阿青頭也不回:「張師爺給你煲了藥湯趁熱回去喝!」
「我還有事進客棧……」
「不行!」阿青怒瞪我「你還想抱著肚子痛得跟死人一樣?」
什麼叫做痛得跟死人一樣死人哪裡還會覺得疼痛……何況我這只是生理痛又不會真出人命……
腹誹歸腹誹面對再次被刺激到的阿青我還是免爭執比較好。反正瞞他的事情多也不差這件就當作生理痛真地是頑疾吧!
剛踏進縣衙我就有衝動扭頭逃。
因為堂前站著幾人都是披麻戴孝一副悲慼模樣。張緹正忙著接待呢。
反正我也沒穿官服便悄悄地沿著牆往裡溜路過刑棍架後面聽見戴孝的人哭著對張緹說什麼還我家老爺公道云云。
哦哦人命!立刻衝回院子換官服準備敲梆子辦公。
「先喝了薑片湯吧!」張緹跟著進來叫住我先拐去炊房端了薑湯「外面的人不急。」
「怎會不急不是來告狀的麼?」
張緹樂了:「真是告狀的話那就告到東家你頭上了!」
啊?關我什麼事?
「人家是來催你快判案的啦!他們是李縣丞地家屬!」
「誒?」為照顧到孫二嫂我一直拖一直拖卻完全忘記李家還有苦主等著聽判!可是現在才剛排除一人地嫌疑又捉不到孟章從哪裡給他們找兇手出來呢?
比起這樣完全開放式的兇案現場還是密室要好破解得多啊!